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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桃花千城-第62部分

小说: 桃花千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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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有人欢喜便从来不缺人忧罢了。
  狄家,如今的荣国公府内,空气是粘稠的,飞霜阁当今第一公主所居的内室内,原本因帝王第一道圣旨而始终不言不语的人,在听闻第二道圣旨之时,便开始笑,笑到泪眼模糊,笑到所有人都看着她却没人敢说话。
  灵猫当然知道自己没有疯,可她就是忍不住的想笑。
  他的兄长前才被她逼着入宫讨要赐婚的旨意,那帝王随后就将圣旨下达三省六部,万民皆知。
  他不犹豫,丝毫都没有因她要下嫁的消息而犹豫了分毫!
  是她当真糊涂还是他太博大?是她痴还是他太过无情?
  她思索而不得答案,可偏就在这样的时候,那如今尊贵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竟又下旨说什么三国君主要聚琉城共议共利条约。
  他封她为安和公主,她这个第一公主真的就成了安和吗?
  狄少洛,她逼他面对,想给自己一个答案,如今的如今她都得了,只是这得却如万剑刺心,直让她痛不欲生!
  都说无情帝王家,无情帝王家……他做了帝王,就当真无情了吗?他可曾有一丝一毫为她想,可曾担心他如此做她该何以而对?!
  “灵儿,你若伤心,便哭出来,可别……别这样伤了自己。”狄夫人见女儿哀毁骨立早已泣不成声,怎能得安。
  只是灵猫却并未落下一滴泪,她起身反问那一个个都看着她而担忧的人:“为何?我为何要哭?为何要难过?他既想如此,我自该满他心愿。”
  相较他人,面对这样的灵猫,另一个当事人,本该为一国之君却始终为一人而安立他国居于绿瓦之下的小鱼儿却一句话也没说,他是沉寂的,他只陪着她做她现在想做的一切,自私也罢。
  谁又能说走到如今他没个开心?狄少洛不回头,他便真的能与他喜欢的女子在一起,也许……便真的会有个一生一世相守……

  ☆、把你送给他

  炎云204年八月初,整个琉城皆进入了举国欢庆期,炎云国第一长公主下嫁西北赫连国君为第一皇妃,只从西北而来的迎亲队伍便长达十数里,所带聘礼就足足不下百余箱。最耀眼还是那队伍最前的帝王,青眉俊脸,年轻英气,到要比那琉城王孙公子们还要好看几分。
  原本猜测第一公主下嫁之人是个年老无为男人的人也都个个掉了下巴。不说此人还尊为国君,就是无有这样身份哪个女子嫁了又会后悔?
  再则,帝王亲自骑马抛头露面,更愿意在女子家中成婚,只为满足自己皇妃一片念家之心,此等深情,又哪里不是郎才女貌,情浓似海?这是要羡煞多少人?
  一时,钟鼓鞭炮,红罗漫天不提。
  飞霜阁内,狄夫人为自己女儿挽上黑亮的长发,束上了帝王亲赐八宝玲珑金翅凤冠,只是看着镜子中如霞光般美丽的人儿,她却不知何种心事。
  灵猫自然知道母亲心中所念,不愿见她伤心找了借口让她离开了。
  “既然来了,就出来说会儿话,别做和我一样的行当。”理了额前的花钿,灵猫开口,惊的自然是屋内伺候的丫头,只当自家小姐失心疯了。
  只是,事实证明没人失心疯。前话才落,后就有个男人与梁上翻身而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辽河的国君。
  一个翻房梁的国君。
  一众丫头自然慌忙行礼,辛泽自然是一一免了,笑得眼下的泪痣分外妖娆,只将几个丫头羞的忙低了头,又抬头想看。
  灵猫也不理会,开口道:“我们炎云的女子向来都是有规矩的,至少婚嫁前室内不该出现男子,而身为正经的公子也不该跑到女子的房梁上。”
  辛泽闻言笑得眉眼弯弯:“我是在轿中颠簸了近三月实在无聊了,再则,也有些日子没见你了,自打你走后我都只能下单人棋了,还有,赫连来这里逍遥自在,可怜我却要看着偌大的西北,看在我也算辛苦的份上多少别与我计较规矩的事情,我向来烦这些。”
  他自在的坐在了灵猫的身前,看着她的脸,又如以往一般拎了拎她手臂,似乎终于下了结论:“嗯,果然瘦了不少。”
  接着便是再无后话,她坐着,他就坐着看她,不问为什么走到如今这一步,也不问她后不会后悔,更不曾劝阻她。
  其实,灵猫也早便知道他和她还有狄少洛,本就是一类人,一样的人……
  灵猫拽过他摆弄在手里的腰带宫穗子打破了宁静:“他来了吗?”
  辛泽点头,又换了另一个宫穗子玩:“你亲自下的要求,他自然会到。”
  灵猫又没了后话。接着没多久有丫头来报说皇上已经过来了,再接着,她便真的见到了他,他一身剪裁有致,庄重得体的黑红绣祥云龙纹的帝袍,他已经很久都不曾再穿白袍……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谁也没说话,辛泽摇了摇头自行走了,丫头服身报了声:“皇上,吉时到了。”
  灵猫拿起了红绡罗帕:“兄长为父,你为我盖了喜帕吧。”
  狄少洛点头,伸手将喜帕覆在了她顶上,她的面在红绡内变得模糊而不清,却又那么耀眼梦幻。
  他再看不清她的眉眼。
  隔着帕子她说:“走吧。”
  而后,便有另一个丫头将红色的绸子递到了帝王手中,那绸子的中间是一朵艳丽的红花,红花的另一边牵着的是她。
  从飞霜阁到正厅需绕过九曲回廊与绿柳红缨林道,这里的路他都识得。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一个开口,仿佛谁也不想打破什么,又似乎他们不过陌路。
  同牵红绸又如何?他还是宁做她的兄长做她今日的高堂而非新郎。
  眼见喜堂在望,灵猫停了步,狄少洛看着她不要永,他知道她一定正看着他。
  她说:“狄少洛,若真有来生,我们定记着永远不要相遇,再不相见。”然后她朝着已经在那里不知道等了他们多久的另一个男人,那人身着鲜红的袍子,格外显眼。
  狄少洛只觉得瞬间足下有千金重,任丫头将他手中的红绸拿走,看它落在了小鱼儿手中,看她手中握着的红绸另一边牵着另一个男人……
  可他却只能僵愣愣失了所有反应,耳边是她说的明明该是清浅的话,她那么平静地对他说来生不见……
  只这一句来生不见却停了他所有的神识,胸口有的也唯有一阵又一阵的巨疼,他竟分不清是身还是那心……
  他将自己的所有都寄于来生,他也只有来生,他盼着,念着,求着,愿着,都不过为了一个来生。今生他负了她,今生他太多的身不由己,今生他只能毫无退路,今生他只能选择了这个就必须失去那个。
  可他盼着来生,来生他必要生个自由身,必要十倍,百倍的还她,所有的爱,所有的情,所有的欢喜,所有的亏欠都给她。
  他全部的依靠都只在那一个来生里,可如今,她却生生断了他的来生。
  她说永不相遇,永不相遇……
  “皇上。”良竟不易察觉地扶了那瞬间退了所有血色的帝王,心里却是咯噔一凉。
  狄少洛看着他,可那眼目中却尽是迷茫一片,似乎此时的他已经分不清如今是何时何地,见此光景,不说良竟,便是在场观礼的众人也都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狄夫人变了脸色,狄彦清,狄云志愣了神,小鱼儿,灵猫住了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在所有知情之人都等着巨变发生之时,谁也没想到那本怔愣住的帝王竟然缓步向着高堂位而去,他今天是帝王,也是兄长。
  紧握红绸的灵猫第一个来到了母亲与帝王身前,看着他,目不转睛。
  他是皇上,她也要求他今日做她的高堂,他都答应了,既然他如此想让她拜他,她为何不拜!
  “吉事已到,新人礼拜!”高昂的音调,却怎么也断不了情中自有不得已。
  “一拜天地!” 
  她携着红花与另一边的小鱼儿头面于地,她拜,拜她的命,她认了,都认了。
  “二拜高堂”
  她屈膝而跪,从来,她从来都不曾拜过他,他做副帅的时候,他做帝王的时候她都不曾。她没有再透过喜帕再看那高位之上的男人一眼,她弯身依旧下拜,她拜,她拜她的兄长!
  “夫妻对拜。”
  她依旧拜,拜自己也拜小鱼儿。
  “礼成!”
  弥漫开来的喜乐,漫天而下的花瓣,鲜香四溢的芬芳,只这一切里却只有让人无法呼吸的桎梏。
  是了,这就是他狄少洛应该的,他负了她的情,她给了他:生死不见,今生来生亦不见……
  “公子。”良竟想要阻止那明明面白如纸,紧抿双唇却依旧死命向着凝香小筑而去的帝王。但不管他喊了多少遍,他就是充耳不闻。
  他走走停停,他步履蹒跚,他呼吸艰难,可他的眼中心中只唯有一念。
  “公子,您实在想去,我背着,让我背着可好?”良竟几乎带着哭腔。
  只那帝王却依旧只有未闻。
  他的世界是寂静的,寂静的只有一座凝香小筑,只有在那屋里喊着他的一个……如猫的女子。
  她喜欢躲在房梁上,她喜欢吃酥鱼,她喜欢蹲在板凳上对着他说教,她喜欢将自己写的极丑的字放在他的纸匣子里,她喜欢偷他的酒喝,她喜欢弄乱他的棋盘,她总笑话他风雅而不带她一起风雅风雅,她喜欢在屋子里插满桃花与梅花,她喜喊他的全名,她说有名有姓多好听,她喜欢笑,她怕孤单……
  他从前发誓便是用尽一生力气也要让她幸福快乐,他曾说要将世间所有她要的都给她,他也曾说要将她失去的都为她补全,可如今……他给她的只有恨与怨。
  “少洛!”辛泽一把扶了那忽然口中溢血的人,再见他连着又呕了两口血,面色大变,心中已经凉了半截“还杵着做什么,赶紧去找大夫!”
  他急,良竟又如何不急,连忙以帕掩了帝王的口:“快,快把公子带到凝香小筑。”
  辛泽不明事到如今不叫大夫反倒躲什么,但见良竟不像不知事的人,只能抱了面如死灰的狄少洛与竟然不会武的良竟奔着前方不远的房屋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哭死的节奏……
写这段的时候,我也觉得我可以把自己枪毙了……

  ☆、缺了

  “狄少洛!”辛泽想要让怀中的人保持清醒,可他发现自己越用力,那怀里的人就吐的越发厉害,就仿佛他不将自己身体内的血液都倒出来便不算完。
  他明明该是虚弱的,可他却用一种他不能理解的力道紧紧低着自己的胸腹,挣扎,抵抗。
  他不知道他哪里不好,哪里不舒服,他只隐隐觉得可怖,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他怀里的时候他也有过这样的可怖。
  “狄少洛!”他喊他,可他又怕自己声音太大。
  发现不对一路寻来的狄云志见着的就是这样令人尴尬且无从下手的境况,而最糟糕的却是他身不能动。
  第一次,他竟然不敢靠近那似乎随时都会逝去的人。
  他面色苍白,他毫无血气,他的额上尽是豆大的汗水,他双眉都似乎要挤在了一起,可即便如此还是有无比刺目的血色自他口中溢出。
  他曾和他说:又入了四月尾,不管多么不舍,桃花终是该谢了。他还和他说:“哥……明年的桃花我便看不到了……”
  良竟从不知轻重的辛泽手中接了自家公子,就如以往一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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