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千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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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不动,她就没法淡定了,带着几分观望,灵猫也有些没底:“喂……你干嘛?我就打了一下你可别想讹我。”
“你……可真是一点……也不能吃亏。”狄少洛缓了几缓,撑着直了身子,脸上虽还是一贯的风雅轻挑,额上的细密汗渍还是泄露了主子的不适。
灵猫当然不瞎,尤其那人手捂着的地方也让她想到了重要的画面,那里曾经被大片的猩红晕染,眼看着狄少洛强忍着伸手拿了衣服,那表情,她都觉得疼。
“不是,没事吧?我就一时忘了。”
“忘了?我怎么觉着你的意图是谋杀呢。”
小心退了衣服,狄少洛眉毛却皱得更深了,随手擦拭了那竟然又开始蔓延而下的血色,才要回头招呼屋里第二个能动的人,没想到那少年竟然给了他一个背影,当真是让他不知道如何不笑。
“别愧疚,没你想的那么夸张,虽然我长的俊了些,却也货真价实是个男人,伤口已经差不多好了。”
兀自摇头,狄少洛皱眉取了床案之上的创伤药,然,握在手中半晌后,终还是选择上药包扎起来。
他不再说话,反倒是灵猫更觉得尴尬了,尤其在听到因为一人上药导致瓷器相撞击的声音时,脸也更加精彩了。
“狄少洛,这是你无礼的回应,下次最好记着不要随便得罪我。”听到有衣服摩擦的声音后,灵猫脸皮厚实的开始转身,若无其事先下手占了话头的上风再说。
狄少洛不做计较,系了腰带,音调里多了几分疲累之态:
“我还想活的更久一些呢。”
“这样还算聪明。”话是这样说了,只是眼睛在落到那染了血色衣物与布巾时,还是心中一愣:“你们尊贵人家的公子身子也太消弱了吧?怎么你那伤到现在还没好?我就那么……怎么就流血了?就是一个瓷器娃娃。”
“没办法,这是无礼该得的报应。”狄少洛言语中尽是笑闹,起身下了床直向那一身静静待在地上的黑衣而去,灵猫看出了他的意图,慌忙阻止:
“行了,别动,看在你还算知错就改,后面我处理。”
“那我应当说不谢。”
“你可以说谢谢。”
“哈哈,书案边有火盆子,一定要处理干净。”说完当真不动,自行躺在了床榻上休息。看着灵猫手脚利索的拿盆点火,狄少洛开了口:
“你那朋友我让人送去风长陵那里了,他有伤,我这不方便留他,再则,动手的人目的是你,所以他离开养伤也是好事,你不用担心。”
点了火胡乱擦了手的灵猫摸了黑纹翘头案上的糕点,蹲在了圆凳上填肚子,其实他不说,她也早就认出来人里有风长陵:“恩,你办事我放心。”
可她这话却让床上的男人忍俊不禁:“好笑,如今到是说这话了,原先不是还气着呢吗?我该是混蛋的。”
“我健忘。”
她灵猫能说自己在见到他又来救她以后什么火气都没了吗?她能说其实会到今天这样她也有份?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你成了被缉拿的罪人?”狄少洛充满玩味的看着那个即便是吃东西都选择蹲着的娇小少年。
有趣,他就是觉得这少年是他难得一见的有趣之人。
“狄少洛,为什么?为什么我成了罪人?”她很郑重地盯着他追问。可灵猫却明显看到他一愣,然后没了后话。
“所以说嘛,你让我问什么?”
吞了手里最后一口的糕点,习惯性地舔了舔指尖的残渣,灵猫眯了一双杏眼:“不过,到是有一问必须要问,我今晚睡哪儿?”这不能怪她,怪只怪她灵猫从来只把吃饭睡觉当做头等大事,没了这两条其余的都是摆设。
“左转,多宝阁边的柜子里有锦被,你就在我旁边的小榻上将就吧,我不喜欢和人同寝。还有,睡之前麻烦把熏炉里的香点了。”
说完便习惯性的翻了身,却因为这一动作引动了身上的伤口,不免又是一阵唏嘘。只可惜他是没看到那因为他的话而五官精彩的猫是什么状态。
几乎是泄愤一般,灵猫取了自己的所需,扔在了离主榻不远的小榻上,朗声嘀咕:“不喜欢和人同寝?切,你当谁稀罕!”
“……”
“说得那么冠冕堂皇,都是男人,谁又不是不知道,屋里有点动静都能呼啦几个丫头上来问安,有钱人家的那点事情谁不是心知肚明,有几个丫头不是你的?装什么清高……”
“……”
“所以说在我面前就别装了,男人吗,穿了马甲和脱了马甲没啥差别,一路的货色。”
“……”
“喂……我说你一句话不接什么意思?狄少洛,你……”
“我已经睡着了。”
“……”
某只猫用力的闭了嘴也闭了眼,紧紧抓着手中的被子有种哭死的冲动,紧张,她能说她紧张吗?
那一夜,并没有她想的那般难以入睡,反而出奇的,在抓了几只羊后,灵猫竟然便安稳找了周公,她做了一个梦,属于一只野猫的梦……
当然也因为这一梦她并没有看到那个本应该是睡着的男人起了身,又添了一些熏香,然后扣动了一个暗格转身离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九月……啥也不说了
☆、各不相知
琉城偏西的一处小院内,点燃的隐隐灯火渲染的整个室内少了一份寂然。两个男人恭敬的立在一串厚重的珠帘前,一个一身紧装,过眼便知是习武之人,另一人背了一个箱子,仔细看来竟是一个大夫。
那劲装男子开口:“公子。”
“怎么样?”摇曳的珠帘,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人是个何许样子。
闻听此言那大夫看了眼身边的劲装男子,慌忙上前一步恭敬对着那珠帘后的人开口:“这位公子,您给的药老夫仔仔细细查了三次,这本应是上好的金疮药,只可惜,这药里让人多加了几味药,这几味药让这金疮药含了毒。
不过公子放心,这毒放的很是隐晦,除了让伤口不能康复引发炎症以外并无其它,只要使用的人没有心血虚弱、结代脉、喘证、厥脱此类之疾,便不打紧不会要了性命。就此停了药过些日子毒自然会消了。”
“若有你以上所说的疾病之人,用了会如何?”帘后飘出的声音中并无多余情绪。
“这……怕是……有些不好,若是使用不当引发了症候再因炎症感了发热,那就……当真危险了,再则,这药本就是心疾之人避讳的,常用就是要命的东西。”
大夫言落后小心地等待着里面之人的反应,然,过了半晌里面却始终是寂静的,就在他都怀疑里面的人是否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的时候,那让人甚感尊贵的声音又飘了出来。
“如果把你说的那几味药加大了剂量会如何?”
那大夫一听,当时便是一愣:“这……”
“有你以上所说症候之疾的人用了加大剂量的金疮药会如何?”那声音依旧平稳有序。
“这……会很危险。”
“会危及到性命吗?”
“若是救护不能及时,定会危及到性命。”那大夫抹了一把虚汗,心中却是惶恐不已。
“救护及时……”窗内的人重复着这样一句话,似在思索什么一般,后又开了口:“那就劳烦大夫加些量吧,能危及到性命可又能救护及时的量,天亮后我要取走。”语落,那帘后的人摆了摆手示意谈话结束,竟再也没了声音。
且说,第二日带着惺忪醒来的时候,灵猫见鬼的并没有发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透着已经略透了的金灿灿阳光,她就是没来的生出了一丝恍惚感来,若不是这房内的一切摆设都是她陌生的,她当真觉得自己是大梦了一场。
野猫住进了天上来的人家里……
踩着脚下柔软的地毯,小心地听着院内的声色,可惜除了鸟叫也实在找不出什么动静。这落香小筑本就是独立小院,应该是主人下过命令,禁止外人进来,所以才有了现在这样的寂静来。
简单的洗漱结束,猫很不客气的自便了起来。可她发现那应该好生招待她的人实在不地道。自己跑出去逍遥自在,而她竟连个凉馒头都没有。府里的下人不应该把吃食放在门口之类的吗?为什么她什么都没看见?欺负她不是公子不成?
所以,当内室外室转悠了不下百十来圈就快要抬猫蹄子飞身出去觅食的人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靠近以后,飞身跃上了房梁。
居高临下地斜眼看着那不知从哪儿进来的男人身影,灵猫觉得自己被囚禁的脾气找到了突破口。
瞅着进屋后也不知道找寻她所在地的狄少洛,某只猫使足了劲儿一个花生就丢了下去,那是加着内力发出的,虽是花生真打在人身上也决计不会不疼,可令猫大跌眼镜的是,那人竟然动都不动的接了她的特别招待。
狄少洛放了手中的食盒与酒水,抬头正好对上那瞪着俩眼珠子瞅他的少年:“你当真把自己当猫养了?没事跑房梁上舒服些?”
“可不是舒服些,没吃的,还不准我找耗子尝尝鲜吗!”
“真对不住,我屋里似乎没耗子。”
灵猫鄙夷,探头看了看心里还是疑惑:“话说你刚才从哪儿进来的?我怎么一点声儿都没听见?”
谁知狄少洛闻言笑了:“很明显,我的轻功在你之上。”
一溜烟飞身下了房梁,灵猫咬牙,只是还没待发火却鼻子尖的先发现了情况,抱了桌上的食盒,一打开,脸皮扯开了:“相爷的公子就是不一样,伙食了不得了。”
“了不得的伙食却不是相爷公子的,这一点着实让人气恼。”狄少洛摇头,也不理会灵猫的粗枝大叶,边松了衣服边抬步进了内室。
端了盘子灵猫直接忽视了别的事物,用手抓了八宝兔丁,一脸的享受:
“这是徐福堂的菜,唉,兔丁虽好却如何能比蒸鱼,下次记着,猫最爱的粮食是鱼,不过狄少洛你是在赎罪吗?大早上出去一直到现在才回来,是因为要给我买菜?”
换了轻便衣服的狄少洛倾首皱眉,不答反问:“猫兄,即便我猜到你好肉这一口,可你多少也该先喝了汤再吃开胃青菜,再动你的所爱不是?”
“我没你那些规矩。”撇嘴取了筷子的灵猫还算讲了良心地转头:“就一双筷子?”
“不是说了吗,相爷公子没有福气。”
灵猫一愣不以为意,只当他是吃过了,更加毫无顾忌的大快朵颐,风卷残云了起来。不曾想,没多久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公子。”
灵猫闻声连忙停了手中的动作,本能抬爪子打算起身上房梁,谁知狄少洛却说了句:“没事。”然后对着门外的人开口道:“进来吧。”
入门的是一个年岁与灵猫差不多的小伙子,长的不算眉清目秀却着实透着一股精巧能干来。来人一看屋里坐着一个眉清目朗的少年也是一愣。
狄少洛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解释:“良竟,他叫灵猫,是我的朋友。”
那良竟一听忙笑着点了头,而后抬步走到了自家主子面前:“我还好奇公子为什么不让人进屋呢,原来是又背着相爷和外头人交往。不过公子放心,我指定和你一条阵线。”
“不说别的,回头给他找件不起眼的衣服,再……弄个胡子吧,回头若有人问他是谁,你就说是你的一个亲戚来看你,可明白?”
“公子,您这是……”
“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