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千城-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妇人脸色并不好,明显还在气恼,可真见着自己面色依旧带着病态的儿子,一肚子里也不知是火气多些,还是疼惜多些。
“还不赶紧进屋,贵客临门你却又偷跑出去喝酒,瞧瞧这一身的酒气,你让为娘的怎么说你是好”
怪是怪,又不免伸手拉了儿子,细心的边走边为其整理衣服:“你一天不喝会难受不成?就不能顾念些自己身子,伤了还不忘喝那劳什子,太医也不是第一次交代不让你喝了,你……算了,还有正事,太子殿下早便来了,你这孩子是出去逍遥了,知不知道太子殿下等了你多少时候。”
一听太子殿,狄少洛眉眼间更多了几分笑意。
“母亲莫怪,我这就去赔罪。”说完,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一个腾挪又抓起了下人手中的酒坛子揽在了怀中。这突然的动作可是真气着丞相夫人了,还没来得及喝止,前方便是几声响亮的击掌声。
“好俊的轻功。”出门相迎的堂堂大安未来储君面色和顺,一派温文尔雅,若是那灵猫还在此间,定能认出这人是谁,若不是这人小鱼儿也不至于受伤,她也更撞不上自己必须躲的主。
“人都说狄家三公子一身武艺了得,受伤了尚且这般俊的身手,若康健的时候,还不知如何了得,真是要羡煞我了。倒是连我都想要见见你那神秘的师父了。”
“太子殿下妙赞,实在是该万死,竟让殿下如此等候。”说完略微不舍地放了酒坛子,屈膝行的则是君臣之礼。
那太子见状慌忙伸手去拖:“少洛身上有伤,何须这些虚礼。没什么等不等的,本就是我没提前打声招呼就来叨扰,到是饶了你修养才是。”
“太子殿下言过了,反让少洛更愧疚了。”
“愧疚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如同自家兄弟一般哪有那些有的没的。不过看到少洛这般行动,身子应该是真没什么了。你是不知道,你这一伤也把父皇吓的不轻,所以可得快些好起来。”
狄少洛面有愧色:“是,少洛承蒙皇上太子与众位皇子的庇佑,自该上心,不敢有失。”
太子莞尔:“你也是,爱酒是风雅,却也不该伤了还喝这东西,回头父皇知道了弄不好又要给你个禁酒令。”
狄少洛笑的随性:“呵呵……改掉实在是难为。”
“快,都别在外面了,赶紧进内。洛儿,让太子殿下在外头站着算怎么回事。”适时插话的丞相狄文远忙招呼礼让,众人听言,小心簇拥着那尊贵太子入内不提。
然,这其中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违心?
茶水慰问已毕,登上车轿而去的太子殿下,在轿门笼上以后便没了一丝喜气,闭目询问着始终不离他寸步的护卫:“能感觉到他伤的如何吗?”
“脚下虚浮,后劲不足气息亏损,应是不轻。”
“说着严重,可本太子却丝毫没看出来他哪里虚,还有力气跑出去喝酒过的逍遥自在实在不该!事没成,却引的人更烦躁,还连带我来看他,这都是你们办的好事,好在老二没脱了干系,否则本殿定要重重罚你!”
“属下知错。”那护卫见太子没再说话,面上忧色更深。太子赵煜是什么人,见他如此必定是有事端,心中更是烦闷。
“有什么就说,别让本殿看着闹心。”
护卫不敢隐瞒,肃然开口道:“殿下,不知您可还记得今日酒楼中遇到的那个与我们动手的少年。”
“没来的提那样上不得台面的人做什么。”
“那少年……属下见过,就是她救了狄少洛,他与我今日交手,属下心中记挂,不知她可否认出我,若是……”
闻听此言,赵煜目色瞬息狠厉:“你记着,这等事情日后无需与我说,我不喜欢后患,如果有可能成为后患,那就一口气杀干净,别来烦本殿。”
“是。”
可怜,那灵猫又怎么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为了别人心中的隐患,看不见的刀已经步步逼近,更不知道有些线一旦拉上就不可能轻易断掉。
…………
因为方便小鱼儿诊治,猫只能讹上了风长陵,吃喝拉撒睡都耗在了济周堂里,代价是帮人家看店。
可猫这些日子并不安生,一心挂念自己别又碰上那和风长陵关系甚为不一般的男人,只是连续两日那人却始终不见。灵猫时刻惶恐不安,怕见着,见不着又想着是不是那人真被自己诅咒死了。来来去去和疯魔了也有一拼。
虽然死活不想掉了架子,但那药柜子里第八格的人参却一天一天的少,堂堂江湖第一猫就这么盯上了假人参。
风长陵不知道灵猫吃饱了撑得发什么神经,一天到晚如惊弓之鸟似的,一直惶惶不安,只是猜测和男人有关,毕竟能让那只猫跳脚的东西不多。心里明白,面上却没开口点明,她那病态的师父还有那病态的教育思想,她风长陵是真心没法苟同,看不惯已然是早便有的,想要趁此机会改造一些东西的想法也是有的。
可她没想到的是她的计划还没实施,灾难先一步来了。
因为需要炼药,风长陵入了暗室,百无聊赖又因为连着几日不能好生安眠的猫终于决定找药物解决安稳睡眠问题,果然,才喝了点汤没多会儿便死死的摊在了床上,寻周公去了。几乎是睡死的人哪里就注意到有白色的烟雾扩散进了室内?
发觉时,手脚已经不听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倒头就砸了下去,恨也只恨,哪个不知死活的竟然有胆子招惹邪医小郎君。
江湖排名第一的迷药,便是沾到一丝也会睡上一日动弹不得,可见放毒之人是有多想快速解决这里的众人。
“倒油放火。”残虐阴寒的声线,要收割的却是人最重要的性命。
命令下落,自有三个全黑着装的人影提起装着桐油的硕大桶子而上,不由分说倒在了院子里的各个角落,一个火折子而下,渲染的便是通天的火光。
“撤!”
谁人都知那‘倒阎罗’迷药的厉害,院里的人别想走出来一个。济周堂不慎走水,因院内之人都在熟睡无人察觉,而全数命丧黄泉的消息第二日便会传遍琉城大街小巷,此次任务也可圆满而成。
可他们还是忘记了,人在做,天在看。更没曾想到的是,自己做这一切的时候已经被一对清亮满是阴鸷的眼目盯上了。他们前脚走,一个在暗夜中划出一道暗色紫袍的身影便落在了院内。
冷声开口:“救人。”
那人说完话后便滔水兜头倒下,湿了一身锦袍,慌的却是接到命令后唯一没动的黑衣人:“公子,不妥,你身上有伤。”
“你去炼药房送信。”不再理会阻拦,人已经运转内力直奔小阁。
灵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自己喉咙似乎被什么堵塞了一般,呼入的空气都是带着炙热的,那是要命的疼痛与窒闷。内里仅存的唯一意识也不过是渴求一些冰凉的水源。
许是上苍向来算是庇佑她,所以在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着起来的时候,周身瞬息被一股水流覆盖,那是怎样的惬意?
这水来的突然,也来的及时,唤醒的是她整个沉寂了的神识,只隐约所见的男人又是哪般?那月色下与漫天桃花翻飞的身影,其实她很想说好看,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好看。
“喂!喂!”狄少洛慌忙丢了手中的木桶,蹲身拍了拍明明前一秒睁开眼,可后一秒却又昏过去的少年脸颊,面上皆是忧色。
只那昏睡过去的人却怎么也不再给予反应,明眸流转,丝毫不敢耽误伸手便要去扯少年胸前的衣服,想要利于他的正常呼吸,又何曾注意到自己身边被救出来的男人对他的动作有多气愤。
小鱼儿几乎是使足了全力,一掌落在了要伸手解他猫衣服的男人身上:“你想干什么!谁允许你碰他的!”
狄少洛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受伤的人竟然会在他救了他以后还在他分神的时候给了他这么一下,本就因为急着救人心绪焦躁又在火海这种空气窒闷地方奔腾而引发心脉勃起不律的心脏直接有些开始反抗。
脸色顿时一变,不敢再有动作,唯有暗自调息。
眼瞅着小鱼儿一把将那仍旧昏迷的少年抱在了怀里,更甚用自己的衣服为其包裹了个严实,只觉得诡异异常。
那言行动作分明比对待一个姑娘还要上心,才自疑惑,突兀的一声大喝震了院子。
“这谁干的!”声音不是他人,自然是房子的主人风长陵:“我的药材,我全部的药材!”一个从来都只有她折磨人家而没有谁敢把手伸到她地盘的主,竟然让人给火烧联营了,这是何等的耻辱?
狄少洛当然知道风长陵秉性,见此情形只能开口阻拦,若他不说话,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先离开,火势太大,救不得了,没出人命才最要紧。其他的,回头再说。人交给你,我必须要马上回去了。”
话是如此,可他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这一遭到底是因何。
☆、多少无奈谁人知
琉城开了不到一年的药房济周堂,因夜间走水不得救,烧了个干净,内里住的人生死不得知,这一消息在日头才起的时候便已经传开,成了老百姓早饭的调味料。
只是,这一切对于被神医三针下去便转醒的猫来说绝对不是好作料,简直是难以下咽!搞清楚一切之后二话没说直奔相府而去,她若不找到那个把脚踩到她头顶上给她下药毁她一世英名的主,她就对不起自己的祖宗十八代!
“狄少洛,你给我出来!”这一声真心是桃花灼灼,震春风。院子里的小厮和丫头愣了一片。谁不言说那粉雕玉琢的少年是何许人物?
灵猫又怎知他狄少洛心中苦楚,又如何知道暗潮从来涌动。
“你看到了对不对?是你第一个发现院子着火了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那明摆着就是要要我的命,可我自觉我还没值钱到那样的地步,谁,为什么希望我死?”她灵猫不精明,可也没糊涂到被人惦记了还傻不噔噔的搞不清楚状况。
她是混江湖的,可也没到有人要特特的至她于死地的地步!
狄少洛给自己满了一杯胭脂醉,仍旧是往昔的慵懒,放荡姿态:“兄台是来感谢我救命之恩的吗?哈哈哈,不用,只是偷酒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全当是酒钱了。”
“狄少洛,你逗谁呢!大半夜去大夫那偷酒!”
“偷酒不在大半夜应该在大白天吗?这其中道行兄台应该比我清楚。再则,酒香到哪里我到哪里,怎会问那是大夫家还是小姐家。”
“你……”这话说的立时就愣了坐在桌前准备好声长谈的一只猫,那言语中的轻浮浪荡,直接点了某些人心里的邪火。
一个堂堂名门,好人家的公子,该夜不归宿,大半夜跑人家姑娘家吗?这等没羞没耻的事情竟然还有人说的如此云淡风轻,这不是该死又是什么?!
“狄少洛,我不管你是偷酒还是偷人,现在事情是因为你才弄成这样的,我莫名其妙的被连累了,都已经杀到家里了,你总该告诉我是谁要我死吧?”
“兄台是混江湖的,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灵猫大惊,一脸的不敢相信:“你……说的什么屁话!”
“这是相府,你还是个贼,这样随便来,确定没关系吗?”他轻佻无害,眉眼间却丝毫也没有往日里的神态,多的只是不和谐的痞子态。
“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