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行馨香之风云变-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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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云烟领了人来。
“主子,人来了,请主子示下。”
“嗯,暂时没什么事,让她们先下去吧。”
紫雁疑惑地看了她的主子一眼,见她正在桌前闲闲地插着花,脸上露出一丝讥诮之色,待细看时却又不见,仍是那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模样。紫雁不觉怀疑自己眼花了。新来的那两个人是上次主子提到的,紫雁特意嘱咐云烟去要了来,原以为主子必感兴趣,照现在情形看来,主子似乎并不在意。可是上次为何要提到她们呢?这次也说要两个人,而不是要一个。总觉得主子做的每件事都有她的用意,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把人要了来就丢一边不管了?”梁嘉宜一眼看穿了紫雁的疑虑。
紫雁吃了一惊,随即坦白道:“是,奴婢不明白,主子对这二人到底是什么态度。”
梁嘉宜哈哈笑了两声,道:“这两个人可是宝贝呢!当然,你们不必拿她们当宝,该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紫雁越发糊涂了,嘴上却只应“是”。
“对了,今天太医院谁当值?”
“是张太医和王太医。主子不舒服吗?我去请张太医。”
“暂时不用。”
“是。那我先给主子梳梳头吧。”
梁嘉宜摆了摆手,道:“先不忙,说不定等下有贵客呢。你先下去吧。”
紫雁一脸狐疑地告退,刚出了大门,就听见外面唱诺:“皇上驾到。”紫雁惊讶不已。
“来的真够快的!”梁嘉宜咬了咬牙,手上一用力,竟将一枝梅花折断了。
“宜儿在做什么呢?”
梁嘉宜迎了上去,娇笑道:“皇上,您可好久没来看臣妾了!”
“朕这不是来了吗。”祈恒扶着她走到桌前,见桌上插着一瓶梅花,随手取了一支插在梁嘉宜头上,赞道:“还是人比花娇!”
“皇上这么说可真是折煞臣妾了。”
“为何?”
“梅花乃四君子之首,性高雅,又存傲骨,臣妾何德何能,能与君子比肩?”
“朕不过赞你一句,你倒故作姿态起来。”祈恒在她的秀鼻上轻点一下,笑道,“要说高雅,我的宜儿当之无愧!至于这傲骨,朕相信某天会看到的,宜儿可别让朕失望哦。”
“啊,对了,今日我到梅园采了不少雪,还没用呢,如今正可拿来煮茶。”梁嘉宜知道与他斗嘴多半是斗不赢的,只好换个话题。
祈恒便在榻上坐下,笑着看她为自己煮茶。屋内炭火正暖,混着满室茶香,看佳人巧手忙碌,有一种温馨的感觉。二人并不说话,似乎怕一说话这种氛围就不见了。
“皇上,请。”梁嘉宜斟了一杯茶给他,问道,“不知皇上到臣妾这里可有要事?”
“嗯,好茶,细细品来确有股梅花的淡淡清香。”祈恒不紧不慢地尝了一口,放下,问道,“听御花园来报,你要了两个人到这里来,是想把你这园子改造成花园吗?”
总算提到正题了,我倒要看你想做什么。梁嘉宜心里想着,嘴上却说:“改造成花园那动静就大了,臣妾不过想在院子里栽些花花草草什么的,找两个懂花的人来帮着打理打理。”
“哦,宜儿想找懂花的,那可找错人了。据说她们俩都是新来的,恐怕还没学会怎么打理花草吧。”
“咦,是新来的吗?皇上日理万机,竟然对两个下人都这么了解,太让臣妾敬佩了!”
“呃,朕也是听御花园的管事说的。要不这样,朕让人选两个懂行的过来帮你怎么样?”
“谢过皇上好意,只是,臣妾不过随便种些花草,哪需要什么懂行的,只要懂点皮毛就行了。再说,下个月就是太后寿诞,皇上不是说要在御花园办寿宴吗,那些能人更应该留在御花园帮忙。”
“既然这样,那朕就依你。”说罢,起身离去。
“皇上!”梁嘉宜在身后叫住了他。
“宜儿还有何事?”
“皇上来此难道就为了两个花匠?”
?
☆、昭仪有孕
? 祈恒不悦地皱了下眉,正待发作,却听见梁嘉宜幽幽说道:“臣妾知道皇上最近很忙,能抽空来看臣妾,臣妾已经觉得很满足了,不敢再奢望什么。只是,这件事……”
“什么事?”
“嗯,是……是……”梁嘉宜突然觉得要说出自己怀孕的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开口,她定了定心神,反问道,“皇上可否先告诉臣妾目前的局势?”
“什么局势?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皇上不必瞒我,臣妾虽然身在宫中,却也觉察到这阵子不一般。再者,伯父也曾嘱咐我深居简出,行事低调。想来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皇上,臣妾说的对吗?”
梁嘉宜虽未说出将会发生什么事,但祈恒从她带着几分肯定的话里也听出了她已然洞悉一切,况且其背后有太师,想知道些什么是很容易的事。
“嗯,想来宜儿很清楚目前的局势,”皇上面上冷了下来,略带嘲讽地说,“那么,依你看,朕胜负如何?”
梁嘉宜对他的嘲讽故作不见,“臣妾当然相信皇上,只是……”
“什么?”
“这毕竟是场硬仗,若没有强大的后援,即使是胜,也是险胜。”
“哦,宜儿有何好主意?”
“皇上有没有考虑过借太师之力?”
“太师?”皇上审视了她一眼,有些意外她竟然提出这个建议,“他已打定做个旁观者,朕又如何能得他襄助?”
“太师旁观,那是因为那样对他最有利。”
“你说的不错,自从右相羽翼渐丰,脱离他的控制后,他就时常旁观,让左右相斗,现在左相倒了,他就让右相和朕斗。只要我们斗个两败俱伤,他又能重新回到独掌朝政的日子。所以,朕实在没什么能够许给他的好处。”
“皇上错了。”
“哦?宜儿有何高见?”
“太师坐山观虎斗,那是因为没有损伤他的利益,相反能为他除去敌人。如果这场斗争损害到梁家,太师可就坐不住了,若皇上与太师站在同一占线,他自然会帮你打败一切敌人。”
祈恒讶异地看着她,这个女子今天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说话尖锐,而且大胆得很,更重要的是,她对时局的把握竟十分准确,说的话不无道理。祈恒开始怀疑,到底哪个才是她的本来面目?是之前那个温柔妩媚的闺阁女子,还是现在这个咄咄逼人的女诸葛?
“你又如何能让这场斗争牵涉到太师的利益?”祈恒盯着她,狐疑地问。
梁嘉宜在他炯炯目光下,竟有了怯意,声音小了下去,那略带羞涩的模样竟让皇上看得心中一动。“臣妾想告诉皇上的就是和这件事有关的,”梁嘉宜顿了一下,低声说道,“臣妾有了。”
半晌不见皇上出声,梁嘉宜的心渐渐凉了,说不出的空落。她抬起头,看向他,见他有些茫然,似乎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只好提高音量:“之前,皇上没有子嗣,谁做皇帝对太师来说没有什么差别,现在不一样了,太师一定会为了这个孩子与皇上站在一边。”
“宜儿!”祈恒突然将她搂进怀里,叹息道,“朕很高兴!朕,刚才只是太意外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真是吓死我了,”梁嘉宜在他胸前捶打了两下,嗔道,“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呢。”
“怎么会!这可是朕的第一个孩子啊!”祈恒在她耳鬓亲吻了一下,“谢谢你,宜儿!”
“皇上谢我什么?”
“谢你给我生孩子呀。”
梁嘉宜见他开起了玩笑,又羞又恼,推开他转身不理。祈恒却抓住她的手不放,将她转过身,注视着她一字一句道:“真的谢谢你,站在我这边!”梁嘉宜听他连自称都改了,有些动容,便投进他怀里。二人默默相拥,良久……
“云烟,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来帮忙!”接着有脚步声从门口响起,向台阶下走去。
“这个云烟是……”
“哦,她是我入宫时带进来的,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现在你是非常时期,万事要小心。”
“嗯,她服侍我多年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再说,她也不见得听到我们说话。”
“你平时多留意就行。”
“嗯,臣妾知道。”
“你现在有几个月了?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嗯,从皇上过来那次算起,好像是两个月不到吧。平时也还好,就是有时候闻到一些味道会不舒服。”
“没请太医来看看?”
“也没什么大毛病,不用看太医吧。”
“那怎么行,你现在多了个人,饮食上也该多注意,还有……”
“行了行了,知道啦,”梁嘉宜看着突然变得唠叨起来的皇上,一脸无奈,“紫雁,去请太医过来。”
“王院判,你这太医院的院判也做了好多年了吧?”
“回皇上,六年了。”王院判站在丹璧下,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山。他被招来已经有半个时辰了,祈恒一直在批阅奏折,晾了他许久,这才说了第一句话。他虽不知皇上召他的用意,但多年宫中行医生涯,早已练就了他沉稳的性格。
“当年你的医术在整个太医院首屈一指,就是整个京城也找不出强于你的,这才让你当了院判。不知现在王院判的医术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谢皇上赏识。这几年臣不敢说医术有多精进,但总还是有所收获的。”
“是嘛?朕怎么觉得你越活越回去了。”
“还请皇上明示。”王院判总算听出祈恒的不悦。
“哼!朕问你,你给朕开的药到底效果如何,用久了可会失效?”
王院判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回皇上,长期服用应该是效果越好,断无因此失效的道理。只有开始服用的头一个月,效果难以保证,但一个月后即能断绝生育的可能。若是停药,也是一个月后才能完全恢复。”
“既如此,为何有意外出现?”
“意外?皇上是说……”
“梁昭仪已经怀了近两个月了,朕回来有三个多月,也就是朕服药一个月后她怀上的,这怎么解释?”
“这,”王院判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大冬天的额头上居然冒出汗来,他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喃喃道,“怎会这样,这怎么可能?”
祈恒见他低着头自言自语,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好气又好笑,终于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祈恒独自思索着各种可能,似有一点灵光,却又抓不住。正彷徨间,李钧和陈功云来了。
“皇上,您要末将增派守卫到嘉毓宫,还要调十个暗卫过去,不知是何用意,我们要保护谁?”陈功云恭敬地问道。
“保护梁昭仪,还有今天刚去的两名宫女。”
“是!”
“宁王请求上京为太后祝寿的折子已经送来了,他人也该上路了吧?带了多少人马,怎么入京,可探明了?”祁恒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
陈功云拿出一张地图摊开。“刚接到探子来报,宁王是带着人马上路了,他身边只有两千士兵,走的官道,另外还有两队人马由他的两名得力部将率领,每队大约十万人。一队抄小路,穿山林,估计将绕至京城东面;另一队绕得更远,目前已借道博望郡,到了京城西南五千里外,若是想掩人耳目,臣认为他们可能会翻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