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行馨香之风云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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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啊,你也别胡乱猜测了,皇上没事派探子来干嘛。”太后有些不耐烦。
“太后,您难道不明白吗?这些年一直是您掌权,皇上他能甘心吗。”
“他若真如你说的心有不甘,哀家倒还放心了。你看他整天玩乐,对朝政爱理不理,哪像个皇帝的样子,”太后叹息道,“哀家无时不为此烦心呐。”
“太后,也许,也许皇上并不像您想的那样呢?”福贵不甘心道。
“你别说了,皇上再怎么说也是哀家的儿子,哀家了解。”太后顿了顿,又道:“据说他昨天和梁婕妤在湖心亭众目睽睽下还——就凭这,你能相信他是有野心的人吗?我看他除了女人别的都不会放在心上。”
“那——那个宫女?”
“算了吧,一个宫女,他要是喜欢就随他吧。”
“是,那奴才先告退了。”
福贵出了门,眯起他那对绿豆小眼,眼睛虽小,却透着一股慑人的光芒。他沉思了一会儿,招呼了角落的一个小太监,耳语了一阵,小太监领命离去,福贵也恢复常态,昂起那骄傲的头斯斯然离去。
“都昏迷了三天了,还不醒!”祈恒每天早朝后都要顺路来李均这里看看。
正说着,突然见兰馨儿手指动了动。
祈恒突发奇想,对李钧道:“你说她醒过来如果一眼看到我会不会以为我救了她?如果她认为我救了她,会不会感激涕零,说不定要以身相许,嘿嘿嘿……”
“皇——爷!”李钧尽管觉得这个玩笑不好,但看着祈恒那跃跃欲试的表情,只能摇摇头,乖乖地站到门口。
“对了,别告诉她我是皇上。”
兰馨儿吃力地睁开双眼,眼前朦朦胧胧地出现一张脸,然后逐渐变清晰。一张俊俏而充满活力的脸,一双满含笑意的灵动的双眼,兰馨儿发现他脸上的活力似乎就来源于他的这双灵动的眼。眼中黑白分明,敏锐而深邃,兰馨儿可以从那瞳孔中清晰地看到自己。
“你能不能站远一点?”那人离得太近,兰馨儿一时看不出他整体的模样。
祈恒正凑在跟前仔细地看她长长的睫毛,秀气直挺的鼻子,也在等她的反应,没想到她第一句话居然是叫他站远点。
祈恒有些颓丧,便起身走远了两步。
兰馨儿看着眼前这位身材颀长,相貌英俊的男子,觉得有些眼熟。忽然想起,这男子不就是亭子里的那位吗?兰馨儿慌忙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被换过,再看看那人,正对着自己笑,那笑容怎么越看越越邪恶。
兰馨儿皱起眉头,咬了咬嘴唇,半晌道:“是你救了我?”
终于反应过来了,祈恒点了点头。
“你还对我做过什么?”
“呃?你是指帮你沐浴、更衣、打通经脉?”看她一醒来就看自己的衣服,祈恒心下了然,故意一一数出。
兰馨儿咬牙不语,心里却一阵恶寒,眼中怒火顿起。你这个色魔,竟敢帮我沐浴!一抬眼见床边墙上挂着一把剑,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剑。可惜,不能动他!这里是皇宫!竭力压下怒气,手指节却握得咯咯作响。
“其实沐浴更衣——”
祈恒刚想说那些是丫鬟做的,却听兰馨儿“啊”的一声大叫,吼道:“住嘴,你这色魔!你再说一句我要你好看!”终于安静了!兰馨儿呼了一口气,那么邪恶的事竟然被他一一数出,她真想撕烂了他!
啊?色魔?祈恒简直欲哭无泪。
“好,好,我不说了,没见过这么忘恩负义的。我这就走。”说着真的走了出去。兰馨儿一愣,慢慢回过神来,心里渐渐有些愧疚,若真的是他救了自己,自己刚才是不是反应太激烈了?
过了一会儿,李钧走了进来。
兰馨儿一见他便欢喜地叫道:“李大哥。”
唉,果然不一样啊!躲在门口的祈恒暗暗叹道,心里竟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李大哥,到底是谁救了我?我记得在水里听见你在喊我,然后有人把我拉起,那个人不是你吗?”
“拉你起来的人是我,但没有他的话我无法将你救出,所以也可以说是他救了你。”
“那他——你们——”兰馨儿红着脸,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李钧知道她想问什么,有些尴尬:“沐浴更衣是丫鬟做的,只是,只是我每日在你药蒸时助你打通经脉。”
“每日?”兰馨儿脸更红了。
李钧见她涨红的脸,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心跳加速,连忙撇开眼。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兰馨儿入宫那天也帮她包扎过肩膀伤口,轻触她那柔滑的肌肤,虽有些尴尬,却不至像现在这样莫名心慌,他几乎不敢去看兰馨儿那绯红的脸。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钧轻咳了两声,道:“你先休息,我让人准备药材。”说着急欲逃离这里的尴尬气氛。
祈恒进来抚掌笑道:“真是郎情妾意啊,可为什么到我这里就成了色魔了呢?”
一句话又将稍稍恢复颜色的兰馨儿说得脸红起来。
“对不起,我只是先前看见你在亭子里——”
“咳咳”,这下轮到祈恒不好意思了。
“这次谢谢你了,皇上!”
“你竟然知道我是皇上?”祈恒诧异了。
“难道不是?”兰馨儿疑惑地看着他,说道,“你不是和那什么婕妤那个……”
“你是说梁婕妤?你认得她?”祈恒觉得事情变得有趣了。
兰馨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想起自己丢的玉佩,忙问道:“皇上,可否将我的玉佩还我?”
“什么玉佩?”祈恒吃惊地问,看起来倒不像装的。这下兰馨儿糊涂了,那天在亭子里和李钧对弈的不是他吗?或者捡玉佩的另有其人?可是那人还在御书房留了画,除了皇上还能是谁?
兰馨儿陷入自己的推断猜测中,没有发现祈恒眼中闪过的促狭。李钧却是发现了,但他不承认他也不好说什么。?
☆、将计就计
? 现在祈恒已回到他那张舒适的大床,成大字形躺着,心里却想着李钧这冷酷的小子终于有望被融化了,他心情愉快极了。现在他决定去做一件让自己更愉快的事。
嘉毓宫,一张披着白虎皮的软榻上。
“来,张嘴。”一只玉手拈着一颗剥好的葡萄。
玉手修长无暇,人更娇艳动人。梁嘉宜一向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这几天皇上都来她这里,躺在她怀里享受她的温柔,就像现在这样。她相信没有人能像她这样这么快捕获龙心。她懂得何时温柔,何时撒娇,何时发发小脾气,她知道男人都喜欢新鲜,所以女人就该变着法得让男人觉得你新鲜。
“皇上,你那天真的把一个宫女打下水了吗?”
“你不信?”
“你说什么臣妾都信,只是——皇上不会真的看上那宫女了吧?”
“你说呢?”
“臣妾说不会。”
“何以见得?”
“皇上的眼睛告诉我的。”
“哦?”
“现在皇上的眼里都是臣妾呀。”
“呵呵呵,你这小妖精。”祈恒笑着扑了上去。
“皇上,你后来怎么处置那个宫女了?”
“怎么,还是不放心啊?”
“有什么不放心的,随便问问。”
“后来,后来我把她赏给李钧了。”
“为什么?”
“因为——他比我更需要。”祈恒咬着梁婕妤的耳朵道。
感觉耳朵里又痒又刺激,梁嘉宜呼吸急促起来,终于忍不住开始呻吟。渐渐的两人的喃喃细语都被喘息呻吟声淹没。
就在祈恒最愉快的时候,门外一阵脚步声,接着听见守在门口的太监喊:“站住站住,皇上正在休息,你不能进去。”
另一太监道:“石柱哥,你帮个忙通传一下吧,是李大人让我来的。”
“李大人怎么了?”
“他说他要请御医。”
“可是,不行啊,你还是等等吧。”
“我等不要紧,就怕李大人不能等啊。”
两人的话早传进祈恒耳朵,虽然很不情愿,却也只能起身,谁让李钧是他朋友,而请御医一定是为了兰馨儿。
“皇上,下旨让御医过去就行了,您又何必去?”梁嘉宜拉着皇上的手道。
“朕还是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梁嘉宜看着皇上离去,若有所思,也跟着起床。
房内灯火通明,几个人影正在忙碌。一个黑影躲在树上,透过树叶缝隙,正可看见屋内的情形。
“皇上,老夫刚才检查过了,是药材里多了一味发散的药,才使她体内真气乱窜,急攻心脏。好在体内真气尚虚,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药里怎么会多了一味?”
“皇上,这种事不能再发生,不然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御医离开不久,树上的黑影也跟着离开了。谁知过了一会儿,又一黑影飞出,紧跟着前面那黑影去了。
只见前面那人到了太后寝宫,在门口与福贵耳语了一阵,进了旁边小门,不久就出来一小太监。
后面那黑影从屋顶悄悄靠近,似乎想听他们在说什么。不料,福贵大喝一声“下来”,随手扔出两颗铁珠。
那黑影大惊,翻身仰面一躲,一颗铁珠贴面而过,将他的面纱打落;另一颗接踵而至,黑影正身在半空,急忙一个急坠,那颗珠子便擦着他的额头过去。
好险,黑影已无面纱,更不敢久留,顺势坠地,再鹞子一跃,在花丛树木的掩护下匆匆而去。
福贵捡起地上的黑纱巾,闻了闻,一阵淡淡的茉莉香。他嘿嘿一笑,顺手将纱巾塞进了衣袖口袋里。
“福公公,是什么人?”小太监问道。
“是个女人。”
“女人?莫不是和前几天那个刺客是同一人?”
“嗯?”福贵想了想,道,“我原来也这么想,不过应该不是。因为那个已经受伤了,不可能这么快好。”
“上次那个您看见了吗?”
“没有,我出去时她正好消失了。我只认出是个女人。咦——难道那天她没有受伤?真奇怪。”
“我看这两个说不准真是同一个,”小太监道,“这宫里怎么说也戒备森严,真有那么多刺客有那大的胆?”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岂不是找错对象了?”
“您是说那宫女——”
“宫女那边先停止行动,免得打草惊蛇。皇上和李将军那里多派人监视,再派人去查一下这宫里谁用茉莉香料,谁喜欢茉莉。”
“是。”
“你说是谁下的药?”
没有回答。祈恒也没指望李钧能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他接着道:“她不可能和谁结仇,所以问题一定出在那天晚上。”
“那天她到了后花园的佛堂。”李钧道。
“嗯,那天福贵千方百计地阻拦你看来绝非那么简单。”
“她一定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所以福贵一定会杀她灭口。”
“所以下药的人……”
“下药的人应该和福贵有关。”
“她听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他们都不能回答,所以现在他们都把头转向了床上的兰馨儿。
兰馨儿还没醒。
“看来她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这个问题明天只能留到明天了。”
“皇上。”兰馨儿已醒,见祈恒走了进来。
“呵呵,你可害我们的李大人又一宿没睡呐。”祈恒笑道。
李均静立一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越来越会睁眼说瞎话了。兰馨儿果然信以为真,抬眸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