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行馨香之风云变-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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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祈恒想拉住她,却被袁护法抢先一步。他一见白银霜过来,便迫不及待地将段子清往祈恒身上一推,一手抓向白银霜。
谁料白银霜借势撞了过来,毫无顾忌地将后背曝于敌人之下,竟似要同归于尽!袁护法惊愕之余连忙闪过她的攻击,月蓉见状一刀向她后背刺去。
段子清被重重地摔在地,却顾不得疼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祈恒已经扑了过去,却来不及挡下那一刀,绝望之际,只听“铛”的一声,月蓉的刀被震得差点脱手。祈恒欣喜,也来不及细想,才要将白银霜拉回,却终究晚了一步,眼见着她落入袁护法手中,心开始往下沉。这边月蓉一击落空,颇为意外,待要举刀再来,李钧已不再给她机会,手中剑花一挽击落了她的匕首,又顺势在她腕上一点。在双方人马的惊呼声中,白银霜落入了玄天教手中,而月蓉则被李钧所擒。
猝不及防,骤生肘变,双方形势为之一改。
“现在你们的圣女在我们手中,不想她有事的话,就乖乖放人,我们离开之后自然会将她放回。”李钧斜睨着玄天教教主道。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哼,你以为你还有选择?我们没有把你们玄天教踏平已是手下留情,你不要得寸进尺!”
“好,我相信你!放人!”教主沉吟半晌,挥了挥手。
“教主——”
教主扫了众人一眼,道:“他们如果要为难我们,也不会和我们谈条件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说的。”他深深地看了圣女一眼,她更是如斗败的公鸡,所有的骄傲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由爱生恨所聚集的力量也一下子耗尽,整个人毫无生机,呆滞着,沉默着,看得他内心隐隐生疼。现在他什么也不想想了,只想这场灾难早点结束,这样他的女儿才能快点好起来。
“银霜,怎么样?没事吧?”祈恒接过银霜,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是怜惜。白银霜轻轻地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淡淡道:“没事。”说罢,低着头走过,扶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段子清。别人没发现,她却一直注意着,她被祈恒推开时的那份惊诧,眼见祈恒紧张自己时的那份失落,无不落入她的眼中,让她总像亏欠了她什么似的,心里十分不自在。
段子清避过她的搀扶,没有看她,只是呆呆地往前走。
从玄天教出来,又是一片黄沙,漫无边际的黄沙。段子清的心情就像这片黄沙一般,无边的悲寂凄凉。想毅然地转身离开,还是抵不住那道灼热目光的召唤,看向他,望进他眼底。他就站在圣女身边,却将担忧和关切肆无忌惮地洒向她,这到底让她低落的心情好受了些。她一直都知道他在注视着她,却突然害怕起来,只想逃避。于是收拾好心情,咬了咬牙,带着说不清是不是不舍的心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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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洞中
? 之后的事情出奇的顺利,北庭国还是和龟兹达成了协议,狼王也同意了祈恒的要求。一干人等便赶着在冬天到来之前离开。
还是那个湖,当日在湖边勇战群狼,巧遇狼王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兰馨儿坐在篝火边,不禁陷入了沉思。那日体力不支时,李钧如天神般出现在眼前,他总是在自己危难时出现,就好像时刻守护着自己。兰馨儿又想起了他在百花谷中说的话“有值得守护的人也是一种幸福”。可为何幸福那么短暂?他在玄天教的关心都好像是一种错觉,不然怎么回来之后两人依旧冷战?兰馨儿叹了口气,物是人非,一切都已改变,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有脚步声朝这里走来,兰馨儿抬头看了一眼,是段子清,见她正要回帐篷里去,忙叫住她。对这个清冷的女子,本没什么话说。可现在,同是天涯沦落人,兰馨儿开始有些同情她了。
“这么冷的天还出去呀?”
“嗯,去湖边走走。”
“一个人出去可要小心哦,这里有狼。”
“狼?”段子清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不明白狼有什么好怕的。
“呵呵,可不只一头,是一大群!”兰馨儿笑着给她讲了当日与狼鏖战的经历。段子清笑了,虽然并不怎么想笑,还是笑了,她知道她跟她说话是想让她心情好点。
正说着,兰馨儿瞥见段子清背后远远地站了一人,从那高大的身形和散发出的孤傲气息,可以断定是他。兰馨儿很识趣地回到自己帐篷里。
“子清——”
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竟可以这么好听。段子清颤颤地转过身,看着他走近。
“你来干什么?”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冰冷。
“来看你。”他还是和往常一样,说的毫无感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跟踪我?”段子清微眯着眼凝视他,像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他来的真正目的。
袁护法不置可否,嘴角微微上扬,算是笑了。
“人已经看过了,你可以走了!”段子清侧过身避开他注视的目光,她怕对着他无法说出狠话。
“你,还好么?”袁护法依然没有接她的话,自顾自说。
段子清很不习惯他关切的语气,心里又被搅成了一团乱麻,半晌才恢复过来,冷冷道:“我好不好与你何干?”她决定不再理他,她害怕情绪不受控制的那种感觉。
才刚跨出一步已被他扯了回去,袁护法按住她的双肩不让她逃避。段子清猝不及防望进他的眼底,立刻被那夹杂着忧愁和爱怜的深邃的眼眸吸引,就像被卷进了巨大的黑洞,不能动弹也无力思考。直到触到两片冰冷的唇,段子清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他略微粗糙的皮肤在眼前晃动。
“你做这事的时候都睁着大眼睛吗?”袁护法有些无奈地离开她。
“嗯?”段子清一时没反应过来,见他温柔地看着她,复又慢慢靠近,心开始剧烈跳动,眼睛却不自觉地闭上。
良久,袁护法放开她,伸手轻抚她的眉心,想拂去那上面轻蹙的忧愁,动作异常温柔,温柔地令段子清难以置信。随后,他从颈子上摘下一条链子,是个很特别的月芽型吊坠,轻轻地为她戴上,说:“好好的,等着我!”说完转身离去,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段子清犹如做了一场梦,她一直没弄明白这事怎么发生的。如果不是真的有一条坠子,她恐怕真以为是做了一场梦。为什么要收他的东西,段子清从脖子上解下那条坠子,有些气恼,想丢开,终是没舍得,只好又戴上。
说也奇怪,那天以后,她不再觉得难过,心情一直很不错。没人的时候会拿出那条坠子细看,看着看着就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表情,每一句话,竟十分清晰地留在脑海里。有时候她觉得他是不是对她下了什么蛊,为什么那时候自己会那么听话。
白银霜也很高兴,因为段子清又和她说话了。这表明她不再记恨她,而她也不用老觉得愧疚了。
须弥山。李钧望着眼前这座山,从这里上去不远就是那个洞穴了。
“看什么?”祈恒拍了拍他的肩。
李钧遂将当日的事说了一遍。
“那老人竟然将自己锁在洞内,还真是奇怪。”
“你说什么?他自己锁的?”李钧讶异道。
“嘿,如果是你,长期被人锁着,你会变成什么样?”
李钧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了:“有道理,如果那样,他一定脾气乖戾,不可能放我出来,可那天他怎么看都很正常。难怪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如此。”
“可他为什么要把沈如冰留在那里?”李钧又问道。
“可能是一个人寂寞吧,况且又是个老人。”
“还真是个奇怪的老人,既然觉得寂寞,为何又不肯出来。”
“或许有什么苦衷,”祈恒又拍了拍他,“走吧。”李钧迟疑了一下,才调转马头。
“怎么,你想去看看那位姑娘?”祈恒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调侃道。
李钧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一个都够折腾了,哪还有精力。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过的。”
祈恒乐了,捶了他一拳,道:“你也不比我差吧!怎么竟谦虚起来!”李钧苦笑了一下,不再言语。
两人还未到营地,就听见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什么事这么高兴?”祈恒见四人正围坐着说笑,忙从马上一跃而下。
“我们正在听馨儿讲一路上的趣闻。”蒋万千笑着说。兰馨儿抬起头,脸上还保持着方才的笑容,在碰上李钧的目光时,不由地僵住了。
许久没见她对自己笑了,李钧贪恋地盯着她的脸,直到那笑容僵化消失,心情也像那消失的笑容一样低落下去。见众人因自己的出现噤声,所有的欢声笑语一下子凝滞,有些不自在,讪讪离去。大家一下子都觉得无趣了,便也跟着散了。
兰馨儿独自在帐外徘徊,忽然很想吹曲子。可一看四周,山是光秃秃的石头山,一片树叶也找不到。正愁怀难遣,闷闷不乐时,见几丈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人。再一看,竟是沈如冰。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兰馨儿打量着这个山洞。洞顶较高,显得洞内空旷,山壁上凸出的石块嶙峋嵯峨,在微弱的光线中投下了淡淡的影子,虚虚实实交叠着,让人看不清晰。
沈如冰没理她,对着洞深处道:“前辈,晚辈已按约定找到替代的人,晚辈可以离开了吧?”
兰馨儿这才发现里面墙角还躺着个人,宽大衣袍盖着,看不清脸。那人“哗”的一下坐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从蒙面的长发后面射出两道精光,打量了兰馨儿一眼,这才用手将头发梳至耳后,懒懒道:“又是个小丫头,去吧去吧。”
沈如冰大喜,立刻后退出了山洞。兰馨儿骇然,叫着追了上去:“沈姐姐——”还没到洞口,就觉一股力量将她硬生生拉了回去。
“小丫头,害怕啦?”老人随意扶了下衣袖,盘腿坐好。
“你为什么不让我离开?你要我做什么?”
“别怕,老夫不过想找人聊聊天而已。”
“聊天?好吧。”兰馨儿知道走不了了,便走到墙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他虽然目光锐利,但面容还算和善,应该不是坏人,兰馨儿如是安慰自己。
“来,给老夫说说如今江湖上的形势。”
“啊?”兰馨儿有些犯难,她初出江湖,从来对江湖上的大事大人物不甚关心,还真不知道如今江湖上最重要的人物是谁,最厉害的门派是哪个,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思来想去,也就对如意山庄略有耳闻,便道:“这些年最风光的当属如意山庄了。因为经常为江湖中人主持正义,而且乐善好施,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威信与日俱增。”
“如意山庄?”老人有些意外。
兰馨儿以为他不知道如意山庄,便将山庄的情况介绍了一番,又道:“此次老太君七十寿诞,各大门派都来祝寿,有一千六七百人呢。”
“人还真多啊!”老人目光飘向前方,似在想象那种盛大的场面。
“是啊,有人还提议由如意山庄主人任武林盟主。”
“什么?”老人突然有些激动,不觉提高了音量,“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最后并没有当选。”
老人明显松了口气,叹道:“真是不容易啊!想不到啊,想不到!”
“嗯,我也觉得不容易,首先这么大个家业要守,没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