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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逐梦令-第55部分

小说: 逐梦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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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她觉得这几年拖着疲惫倦怠的身躯颠沛流离,都是值得的。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的痛苦,终于可以结束了。颜路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一如往常那般沉默。他知道,这两年来,她受了很多苦。
  良久,柳昔雨抽噎着仰望着面前不说话的颜路,哽咽不语。
  颜路低眉望着她,微微蹙眉:“如今,我已在你身边,便不许再如此哭泣了,伤眼。”
  柳昔雨方发觉眼睛又酸又涩又疼,然后伸手习惯性揉着,颜路立刻制止了她,叹口气转身离开。柳昔雨慌了,上前抱住他:“别走,我不哭就是了!”
  颜路回身望着红肿的双眼满是近乎乞求的惊慌,他本是想要去找冷水为她敷敷眼,见她如此唯恐自己一去不回,无奈道:“好吧。我片刻不离,可好?”
  柳昔雨终于安心:“对不起,我现在有点像惊弓之鸟。”
  她多想说,前一次离别是因为知道未来的事情,然此次,小圣贤庄被烧,又是“坑儒”事件,虽说历史上分析过,并非就完全是坑杀的儒生,但是心中的忐忑,又如何可消却呢?
  颜路温柔道:“我理解……”
  他怎会不知,患得患失的感觉?他忽地想起什么,柔声道,“起先,我以为你失忆了,只是在思考如何让你回想起来。而后,你听见那句话便停住脚步,我才真正顿悟——你并非忘记我,只是昔日失明的你本就不知我的相貌,如今见了,自然是认不出的。何况……”
  柳昔雨走到屋内取出药,递给颜路:“何况,你患了伤寒,嗓音都哑了。”
  颜路看了看这种奇怪的药丸,冲了热水喝下去,奇怪的味道……
  柳昔雨看着他因为药丸产生的奇异表情,不禁笑出声来,却也不作解释,只是轻声道:“你先休息吧。”
  她蓦地回头,“你怎么不会认为我是在捉弄你,逗你玩?”
  颜路神色有些倦怠:“你不会。”
  见着颜路昏昏入眠,柳昔雨会意地淡淡一笑,为他盖上被子便阖门离开。是的,她不会,因为不忍心见他忧虑。亦是不敢,她害怕一句玩笑,颜路那样被动的男子便真的松手了。
  柳昔雨从窗口探头望一眼,见他已熟睡,径自立在梨树下出神。颜路……我没有认出你,其实主要是因为没想到,这多年的岁月,你身上那股儒雅的书卷气都被风霜苍凉掩盖了。我没有想到——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我也忘了——春如旧,人空瘦。其次,我没有想过,原来,真实的你,跟秦时里面的动画人物形象相比,虽然也不失为一个帅男吧,但多少有点出入。
  空中几颗明星,闪闪烁烁。柳昔雨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发呆,忽然很想家。入夜的风,多少夹着几许凉意。
  她打个冷战,缩成一团,身上忽然多出一件披风来。
  颜路不等她问起,先开口:“那是什么药,这么有效?”
  柳昔雨带着回味的感觉说道:“是两年前,我被居住此地的一个特殊部落的族长救了,她给我吃的。当时,我脑子都烧得不清楚了,后来也是她命她儿子送我来这里的。那是他们的族规,不许收留外人在部落居住,而我的身体相对来说比较适合这里的气候,而且后山的温泉对我的身体有好处,外面的雪原太广,我会冻死的。所以,我只好在这里住了两年。”
  柳昔雨问起许多事,听到小孩叫颜路“大叔”的时候,她很调皮地捂着嘴,努力忍住笑,道:“是老了,真的成(大叔)了!”颜路面对这样戏谑的她,只是无奈地摇头,记得以前她说起这个被她称作是“韩文”的奇怪语言时,自己还问了很多,结果只听得懂这个词,不会说。他早已经习惯了柳昔雨口中时而爆出的千奇百怪的词语,试着询问、理解、然后记忆……
  她在颜路身边絮叨许久,然后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很吵?会不会很烦?会不会……”颜路第一次打断她的话:“不会,这才是真实的你。且,我并不觉得你吵。昔雨,我想知道当年,你离开皖渔村之后的事。”
  柳昔雨开始讲述与颜路分别的那一日,那是焚书令下达后的第三十三日。在此三日前,也就是第三十日,小圣贤庄被烧成灰烬后,颜路送伏念去了一座偏远的小渔村。而后,对叶之然略略交代,留下一册竹卷便离开。
  这原是答应柳昔雨的,若有一日可以远去,便陪她南下。于是,二人至了皖渔村,柳昔雨只是猜测在安徽吧?不过谁知道呢,这古代的地名称呼跟现代的有很多不一样呢!
  第三十三日……
  颜路抚着上了药的柳昔雨来至一处空荡的院落,应是住人的,竟是连门框亦不曾沾有灰尘。柳昔雨此时的双目裹着白色绷布,满目漆黑,只能紧紧攥着颜路的手。似是觉察到了身侧人的紧张,轻轻覆上她的手:“昔雨,我们且停歇片刻罢?”
  柳昔雨点点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路,这是何处?可有水么?”
  颜路推开门,洁净万分的前院。他试探地唤了几声,总是无人,只得轻声道:“昔雨,隔院有一处水井,我去汲水。待我归来便为你拆下绷布,等我。”
  柳昔雨听着颜路离去的脚步,摸入了室内,心底莫名地起了一丝慌乱。而这份慌乱的必要性,终是被院外传来的声音验证了。
  门外忽地传来严整的踏步声,随即便是一名男子的严肃之声:“此户乃大家钱氏,前日便查到了私藏书卷,陛下有令,超过三十日不焚书者,灭族。今日是来将那些未被焚毁的竹册全然灰烬的,不得有遗漏!”
  柳昔雨慌乱地摸着路,不慎摔倒,随意将绷布扯下来,屋外的阳光刺得眼疼。待柳昔雨适应了许久未见的光亮,方可见自己摸索着进来的,不偏不倚是一处书房,书架上搁置着数以万计的竹卷。若是欲将这书卷烧毁,只怕是要毁了整个屋子!
  秦兵已然踹开了被颜路阖住的院门,此刻出去就会被当作同党抓去吧?柳昔雨情急下,将几案上的烛台打落,干脆直接点火得了!被抓去,只怕会死得更惨!重要的是,颜路还未归,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脑子瞬间秀逗了!
  然,那盏烛台并未听话地坠落,倒是烛台不远处开启了一扇门。在秦兵冲入书房的一刹,石门阖住。
  一条并不漫长的甬道显现于眼前,柳昔雨无措地一路前行。行了几个时辰,柳昔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山重水复疑无路的绝望了!要命的是,柳昔雨以为自己已是安全了,没想到,秦兵在点火端烛台时,发现了一条路,且发现了柳昔雨扔于一旁的绷布,遂锲而不舍地追踪,只待将其抓回!
  柳昔雨一路逃命,衣裙挂在路边的坚韧树枝上,狠命地一撕扯,衣裙被撕扯出了几道,身体由于用力过大重心不稳,一个趔趄栽下去。裙袂被崖壁上的树枝刮碎成几片。几乎同时,腿上被划开一道长且深的口子。来不及再多做任何反应,整个身子便自崖上坠落……
  本以为会死掉,结果,狗血的是崖壁下并非岩石,竟是水流。对于她整个旱鸭子来说,无疑又是一次挑战啊!扑棱着抓住了被人丢弃的浣衣的旧木盆,腿上的血液已将周身的碧波染成了红色……
  而再次醒来,却是到了会稽吴县……
  ……
  “我被阿絮祖孙救下,终于没有死掉,顽强地活了下来。只是,本就未能祛除寒气的身体,被微凉的水浸泡得过久,愈加难以度日了……”
  “会稽是个好地方,冬季不会冷得很过分,虽然我从秋日便时有咳嗽……”
  柳昔雨想起了那段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的悠闲日子,唇边漾着幸福的微笑。越是幸福的时令,越是思念泛滥成灾的季节。江南,似乎因为颜路,都令自己觉得满是柔情温暖的地方……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
  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柳昔雨轻吟着当时经常低吟的那首《西洲曲》,又说起了入雪域遇到的部落。他们将柳昔雨丢在风雨之中,然,不消片刻便来了一位过路的男子,对柳昔雨与部族双方进行了简单的翻译与交流。于是,部族的人终于没有再为难柳昔雨,反是由族长命长子将她送入了雪域禁地。那个禁地原就是为了将外族关押的地方,只是恰巧的,禁地中的气候与环境对柳昔雨的身体大有好处。
  入了禁地,柳昔雨寻到了老人家说过的云竹花与碧落草,自己采摘晒干,并且碾成碎末入药。在这荒无人烟的世外仙境,等待一个奇迹的出现……
  唠叨至凌晨,柳昔雨终于累了,靠在颜路肩头睡着。颜路担心她着凉,便抱她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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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的风,微冷。
  颜路早早便起身为心爱之人熬制糯粥,柳昔雨醒来后,去寻找云竹花。归来后,望着自制的木桌上简单的饮食,沉默半晌,坐下身。
  两人相对无言,柳昔雨望着对面的人:“路,你呢?这三年,可还安好?”
  当颜路说起分别后的事情,却是先径自想到了那一日。
  那是焚书令下达后的第三十日,伏念与颜路按照与荀卿的约定去了荀卿的竹舍。翠绿的竹林,别是一番清冷。
  夕阳下,荀卿不紧不慢地对伏念颜路二人道:“你二人是如何安排的,莫不是准备令小圣贤庄众弟子全部白白牺牲?”
  伏念行礼道:“师叔,我已命弟子们归乡了。以免无辜丧命,对其已进行了严谨告诫。”
  颜路行礼道:“师叔,能走的,已走了。关于焚书一事,小侄与师兄……”
  荀卿打断了颜路的话:“不必再多言了。你二人的心思,我岂会不知?然,我这一副老骨头,总也是有一定用处的。对于焚书之事,我有旁的想法。子路,你来替我完成!”
  颜路略略抬了抬眉,却见荀卿冷然的眼眸中尽然是决断的神色:“师叔?”
  荀卿趁着伏念淡然地瞅着颜路时,将伏念打晕,对颜路郑重地交代:“子念的性子太倔,你将他与之然母子三人一并带去桑海城最南端的渔村,隐姓埋名。待风声过后,再回来罢。你是懂得星象之人,我自不必多说。”
  颜路沉默了片刻,忽有弟子来报,说是有秦兵来查烧经书,居然是由李斯亲自带兵。法家李斯……
  这更是令荀卿下定了决心,即刻命颜路带着伏念、叶之然母子、柳昔雨一起离开,不得有丝毫停留。荀卿见得颜路始终不肯挪动步子,叹道:“子路,重振儒家之事需交付与子念及你之类的年轻之辈,我老了,便将这简单的事交与我罢!再者,我如何带这许多人离开?我无法顾全,你不同,除却应有的实力,你年轻。走罢!”
  颜路蹙眉,在荀卿打晕伏念的一刹,他方明白荀卿的目的,面容悲怆:“师叔!不!”
  荀卿转身不再理会颜路,径自去了小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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