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梦令-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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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念愕然:“我……你莫要胡说!”
颜路一直关注着伏念的表情,试探道:“看起来,师兄对叶姑娘印象不错?”
伏念瞪了颜路一眼,像是在说“就你废话多”。随即催促道:“反正你授课完毕,下山去陪着她罢。”
颜路淡淡地挑了挑眉:“好。”
三个月的时间,几乎每日便可望见叶之然前来寻找“莫薇”,偶然打个照面,二人亦仅是淡淡地问候两句。是的,尽管知道莫薇的身份,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得冒着危险去寻“莫薇”,聊些有的没的。
直至一月前,叶之然换了一身夜行衣,发现了与莫薇联系的男子,遭到莫薇痛下杀手,拖着身子窜入横槊阙,屏着气掠入了泰阿阁。
闻着莫薇寻至横槊阙,先是叩了门:“伏念兄长,还未睡么?”
伏念点了烛火,瞥了一眼叶之然,遂就着一件中衣出去,面无表情道:“怎么你还未睡?有事?”
莫薇见到伏念显然是被自己打扰方起身的,便不甘地离开。
伏念待莫薇出了横槊阙方阖住门。
此时,叶之然已是再也撑不住了,一口血喷将出去,伏念的中衣上立刻开出一朵花来,红白相映。伏念接住了她倒下去的身子,为她运功疗伤。原来,叶之然于杀手与另外一名男子交换情报时,偶然路过,得知真的莫薇现在何处,便决定前去寻莫薇。不巧遇见了杀手与另外的人接头……
伏念为了那名杀手不起疑,次日方命弟子将颜路请来。颜路只道是伏念为叶之然护住了心脉,已无性命之忧,只是需要修养,不便下山。又要令杀手不起疑,只得将叶之然留在泰阿阁内养伤。至于杀手处,由颜路去稳住。只说是叶之然在山下需要照料昔雨,至于昔雨处呢,一直以为叶之然还睡着呢!
而就在当晚,颜路下山后,将所有安置妥当,抚慰柳昔雨入眠,便去睡了。
夜深之时,果然有人前来。颜路闻得那人在叶之然住过的房间内行走,有微弱的光亮一闪。而后,那人似乎迟疑了片刻,纵身一跃,消失在院中。在杀手离去之后,柳昔雨忽地咳起来。
颜路遂闻声开了门,转入叶之然房中,望了望熟睡的柳昔雨,随即端来清水擦去那张易了容的脸。原本是叶之然红润的面容,只一刻,便换做成了柳昔雨微微苍白的脸。颜路不禁心疼地抚了抚她瘦削的脸庞,俯身吻了吻。
此事已过,伏念只觉得不可再拖延了,必须除掉这个杀手。尽管除掉她,等同于告诉帝国,儒家确有不可告人之事。甚至,又会与张良接济墨家重犯,与刺秦的事情扯上关系……
至于娶妻,一是为了治疗叶之然的伤,二是为了议事方便、尽快找到莫薇,三是自己真的对她动了心。找到荀卿时候,荀卿建议两人婚期定于同一日,双喜临门。伏念便遵从了,那可是最尊敬的师叔老人家的意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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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昔雨惊愕得半晌没反应过来,看似宁静的小圣贤庄,怎么瞬间搞成斗智斗勇的基地了?我勒个去啊!叶之然突然身有不适,便将柳昔雨扶到院中的木椅上,自己坐于一旁歇息。柳昔雨忽地问着,叶之然只道无妨。
待到颜路与伏念一并前来,叶之然如释重负,却是晕了过去。颜路切脉之后,对伏念交代一番,伏念遂将她抱去了泰阿阁。
此后的两个月,伏念再未曾碰过叶之然,只尽可能地悉心照料。
就在叶之然痊愈后,莫薇被伏念寻到了。原来,莫薇还活着。只是,由于读心术使用过度,造成了脑部损伤,时日不多了。
如何处理这名杀手,成了伏念与颜路共同头疼的问题,重要的是,不知道她究竟掌握多少消息。若要与儒家少一点关联,便不可在二人回去复命的途中下手。终于,决定由柳昔雨的催眠术来盘问。柳昔雨终于发现,原来,现代催眠术还有这个用处么?
得到令众人都欣慰的答案之时,皆是松了口气,既是不多,便放她回去复命好了。那名女子离开之后,小圣贤庄终于趋于平静了。
一个月后,伏念亲自葬了莫薇,为她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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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盛开,天高云淡,偶有南飞雁。碧波万顷花香渺,浪拍崖岸。
冬雪霏霏,天气微寒。
来年的春霞烧遍了整片天,几朵舒云散去。
顷而,又至秋桂飘香的季节。
柳昔雨没趣地拨弄着长发,问着身侧的人:“成婚两年了,怎不见师兄与大嫂有动静呢?”
一旁握着竹卷的人微怔,想了想,道:“这个么……不清楚。”颜路搁下书,猛地俯首噙住她的唇,戏谑道:“莫不是你急了?”
柳昔雨推开他:“才没有!”
他笑了,偏就是喜欢看着她恍然无措的神情,若是她有着明亮的双眼,定然会给自己一番白眼。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腹部,心中一片暖意,她便微笑着覆上他骨节明显的大手。
颜路怜惜地抚着她的眼,郑重道:“昔雨,我将出远门了,好生照顾自己。”她怔怔地询问着,颜路只淡淡说了一句:“日前我在古籍上寻到一种药,在西边的雪域生长着一种碧落草,可医好你的双眼。”
她身子一僵,即刻摇了摇头:“我宁愿瞎着,亦不愿你离开。”
雪域,她曾在叶之然与伏念口中听到过,有一族部落久居,从不允许外人进入,因着雪域深处有一处仙山泉眼,那是他们部族的圣地,而碧落草,偏就生长于圣地中。传闻入雪谷者不胜其数,从未见过归来者。
颜路不再同她提及要离开的事情,只同往日一般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直至颜路去拜别伏念、叶之然,亦不曾告诉她。此乃势在必行,若是再任由那药粉存留她体内得不到治疗,怕是会损伤她的其他的经络了。故,即便日后昔雨责备埋怨,亦不得不去!即便没能信守承诺,亦不得不去!
如此想着,颜路收拾了简单的行囊,便来至泰阿阁寻伏念。
伏念听罢,稍稍皱眉,只道:“路上多加小心。”
他轻声答应着,而后,将目光转向叶之然,托付道:“大嫂,拜托了。”
叶之然点点头,遂问了昔雨的情况,他便繁杂地叮咛了一通。
☆37、病魂常似秋千索
所有的事均交代后,颜路正欲转身离开,蓦地有弟子慌慌张张夺门而来,面容皆是恐慌,竟是同欲离去的颜路装了个满怀。
只见那弟子惊慌地哭着:“二、二师公!二师公,不好了!出、出事了!”
待颜路赶到风雪小筑,那一片片的红色,近乎晃瞎了他的双眸。蜷在草地上的女子脸色惨白,她身下的红色早已浸染了那袭蓝衣,血丝顺着她的下身流向低洼处,渐汇成一滩……
柳昔雨的情况终于稳定,颜路却有些恍惚。
第三日的清晨,她苏醒过来,脸色苍白,弱弱地唤着:“路……”
颜路于一旁出神,并未听见那样虚弱无力的声音。
她似是有几分慌乱,努力抬手在空中乱抓着,声音稍稍提了些:“路?路,你在么?”
颜路遂回过神,俯下身回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抱歉,方才走神了。我在,我在。”
手心真实的触感令她放下心来,她微微阖了阖眼:“路……我记得我出门寻你时摔倒了,肚子好痛……”
说到此处,柳昔雨似乎明白了什么,紧紧抓住颜路的手:“孩子没了?”
颜路望着那样真切的面容,原本的谎言换成了实话:“以后还会有的……”
柳昔雨咬了咬唇,落下泪来:“对不起,是我没听你的话。”
颜路将波动的心绪尽可能调好,柔声问:“子凌说,是子仁撞到了你?”
柳昔雨忙再次握紧了颜路的手,哑着嗓音道:“莫要责备他。你知晓的,这胎……”
颜路轻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明白。我已向师兄求情了,想必不会过多惩责的,你且安心。”
我明白,尽管自己没了此生的第一个孩子,却也不能过于委屈了别人家的孩子。说到底,子仁年方15,只是个舞象之年的孩子,自己亦不忍心惩处。何况,事已至此,任何处罚皆无用了。原是昔雨久病着,耗气伤血,气血两虚,冲任不足,未能载胎养胎。原是自己大意了……
事后,子仁将整件事的过程告知与颜路:那日,子仁专心研读《礼记》,遇到几处不明白的,便急急地跑去寻颜路。
而柳昔雨正闲得无趣,遂出门。柳昔雨跨出一个木制阶梯,子仁只顾着埋头匆忙前行,直直撞上了避之不及的柳昔雨。随后,柳昔雨便自台阶上滚落下去,摔倒了草地上。这只有几层高的阶梯,对于柳昔雨原就不甚稳的胎,却造成了致命的打击。
幸而与子仁一同前来的子凌年长,见此状,还知道即刻来寻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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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颜路寸步未离地守在她身侧,只盼着她得以早些恢复身子。拖得久了,愈是耗费气血了。颜路为柳昔雨拟了专属的药方,亲自煎药看着火候,再亲自喂她。亦是为柳昔雨做了专门的食谱,所谓“食疗”。
叶之然亦是会来帮忙,陪着柳昔雨说话解闷。
柳昔雨正听叶之然讲着儿时的趣事,忽闻叶之然几声干呕。柳昔雨立刻笑了:“怀孕了?”
叶之然羞赧道:“嗯。已经两个月了。”
柳昔雨怀念似的摸了摸腹部,强颜笑道:“他亦是两个月……”
叶之然自知不该多说的,正欲转移话题。
柳昔雨陡然转了话题,面容沉静得恍若做着一个美梦,笑容柔和温暖: “待我身子好了,真想去会稽。江之南的地方,应是极美的!”
闻得柳昔雨已是第二次提起这个梦想,颜路的心,愈是多了几许歉意。四处游历,那个遥远而美丽的梦,他下决心要实现它!只是,并非现今。自己原就是欠她的啊!虽然她曾说过不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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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过了罢?”柳昔雨见着屋外不似从前那般黑,问着颜路。
于软榻上方午睡罢的颜路在一侧整理衣衫,蓦然一惊。他错愕地回答道:“是,今日阳光甚好,待我授罢课,便扶你出去见见太阳,暖暖身子。”
柳昔雨丝毫未觉有何惊奇,只回以笑容:“好,我等你。”
颜路蓦地坐回榻上,仔细地把了脉,并无何不妥。遂开口问:“昔雨,你如何得知乃午时了?”
她笑着:“好似有些亮,白蒙蒙的。早晨与下午均未有如此强的日头呢!”
颜路愈是惊愕了:“你可以看得见?”
她摇了摇头:“不知,我仅是隐隐绰绰望着,像是有微微的亮光,不似原先那般无尽的漆黑。我想着,若是我亦可依稀望见的光,便猜测着应是午时了。”
见着她微见弱光,颜路即刻去寻了先前自己为她拟的药方,反复琢磨,又拟出了新方,用以治疗她的眼睛。柳昔雨流产之后服过药,她的身子渐渐好转,却是一直拖着未能痊愈。体内的寒气亦是未能祛除,依旧极度缓慢地损伤着她的脏腑。然,令颜路最忧心的,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