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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榴花照雪录-第51部分

小说: 榴花照雪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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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两个说的热闹,李澄秋只笑吟吟的听。
  “可是四哥挨了打,却把账记在了我头上,后来到底还是在营中擂台上打了一架才算完。”李维准说着摇头,“那时候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火气,连我自己也是一样。”
  宇文青拍拍丈夫的手,笑道:“那是傲气,我们北地世家,若是没有这点傲气底气,又怎么能在乱世立足?”她说着转头看向女儿,“不过如今已是太平盛世,还是招个淳许这样的女婿才最放心。”
  李澄秋笑道:“好好好,知道娘满意这个女婿,就不用再夸了。”
  宇文青抬手摸了摸女儿的鬓发,又催丈夫去待客,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裳,就催着他走了。
  李澄秋收拾了碗筷下去,刚到院中就遇见了徐二娘和柳大嫂的婆婆柳大婶,柳大婶很有眼色的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托盘,并满脸堆笑的说:“给李掌柜贺喜了。珍儿本来也该来的,只是她寡妇人家,怕……”
  “这有什么?”李澄秋立刻打断,“今日客人多,又忙乱,我这里正缺人帮手呢!”
  徐二娘也说:“我说了吧?我们掌柜的才不在意这些!再说了,柳嫂子守寡又没什么过错,一会儿我去叫她来!”
  柳大婶便不再说什么,端着托盘送去厨房洗去了。
  徐二娘则拉着李澄秋仔细看了几眼,笑道:“气色还不错!快去屋里等着吧,一会儿全福人和喜娘就来了。”说着扶着李澄秋的手一起进门。
  有她陪着说话,热热闹闹的,时间也过得很快,不一时全福人和喜娘就都来了。全福人请的成衣铺子吴掌柜的妻子,她公婆父母俱在,又儿女双全,人也生的富态,说起话来风趣爽快,还长了一双巧手,不一会儿就帮李澄秋绞了脸上汗毛,梳妆起来。
  接着左邻右舍的相熟女眷也相继到来,大家坐在堂屋里喝茶说笑,宇文青有徐二娘照顾着,倒也精神颇好,与客人们相谈甚欢。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李澄秋换了吉服,移步客栈后堂,迎亲队伍则吹吹打打的从东院大门出发,打算绕半个镇子再来接新娘。
  此时宇文青也出去与丈夫一起在前堂待客,李澄秋身边只有徐二娘陪着,徐二娘看她神情平静的拿本书看,甚是稀奇:“我还头一次见着你这样的新嫁娘,竟不像在等迎亲,还跟守柜台似的。”
  “不然要如何?”李澄秋失笑,放下书,抬手按在胸口,眨眨眼说,“心里小鹿乱撞?”
  徐二娘扑哧一笑:“还是算了,你做这样子也不像!不过就算不忐忑,难道也不欣喜么?我那时候可……”她说到这里,惊觉失言,立刻悻悻然停住了。
  李澄秋只当没听见,笑着回道:“也许是因为太熟了吧,又不像寻常人那样没见过几次,心里多番猜测,而且我又不嫁出去,不过是行个礼罢了。”
  徐二娘听的一怔,半晌才低声问:“你是不是心里还……”她说到一半顿住,犹豫半晌,还是说,“其实前些日子林公子有信来。”
  “信呢?”李澄秋诧异问道。
  徐二娘道:“胡伯做主,送到老掌柜那里去了。”
  李澄秋没有说话,半晌才一叹:“并不是,林大哥的事,我早就想通了。”
  徐二娘愣了片刻才想到她是在回答自己先前的问题,忍不住又说:“可你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对劲呢!”
  “哪里不对劲?”
  “哪里都不对劲!成婚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行个礼就完的事!”徐二娘严肃起来,“你可别想着为了完老掌柜和夫人的心愿就这样成婚,万一婚后不谐,既毁了自己一辈子,也毁了老刘一辈子!”
  李澄秋头一次被人吓住了,“不至于吧……”
  徐二娘嗤笑:“那心甘情愿成婚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成了怨偶,何况像你这样无动于衷的?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呀?也共过患难了,又知根知底,怎么你现在还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总之,不太对劲!”
  李澄秋自己知道不对劲在哪里,不过,“不对劲又怎样?你叫我现在逃婚么?”
  徐二娘立刻噎住,瞪着眼睛半晌说不出话,直到外面有人叫她,才慌里慌张的站起来说:“哎呀,我刚刚都是胡说,你别听我的。”然后慌里慌张的跑了。
  她跑走了,不一会儿宇文青就被李维准扶着送了进来,李澄秋见母亲脸色不太好,忙起身过去扶她,“娘是不是累了?躺一躺吧。”
  “不用,一会儿迎亲的就到了。”宇文青怕躺下弄皱了衣裳,便只肯靠在引枕上坐一会儿,又打发丈夫继续出去待客,她自己拉着女儿嘱咐了几句悄悄话。
  母女二人静静聊了会,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便渐渐接近,全福人和喜娘立刻拥进来帮着李澄秋补妆收拾,徐二娘也来扶了宇文青出去,与李维准到堂中同坐,等新女婿磕头行礼。
  李澄秋补好妆坐好,手里捏着团扇,刚出得一口气,迎亲队伍就到了客栈门前。?

☆、家

?  婚礼仓促举行,自是一切从简,但再从简,如拦门催妆一类习俗也还是要按部就班的。于是新娘李澄秋坐在内室,听着外面嘻嘻哈哈的喧闹声不绝,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新郎进来。
  新郎一身红色吉服,头上戴了挺括的巾帽,面如冠玉、身似玉树,进得堂内,立刻引的一干小媳妇小娘子们惊呼不绝。
  李澄秋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陈玘,面上用团扇遮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在他身上打量了片刻才收回目光,低头作羞涩状。
  大伙看够了俊朗的新郎,喜娘便按着流程指引新人,很快两人便一同出到堂中,向李维准夫妇行跪拜礼,再上轿出门,绕着另半边镇子走了一圈,回到东院入洞房。
  此时客栈那边的流水席已开了出来,闹过新郎新娘的宾客纷纷出去坐席吃酒,新房很快就剩下新婚夫妇和喜娘。喜娘引着二人喝了合卺酒,说了许多吉祥话后,也便退了出去。
  新婚夫妇并肩坐在婚床上,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房内异常的安静,李澄秋用眼尾余光悄悄瞥了陈玘一眼,却看不清他脸上神色,只能清清喉咙说:“你……”
  不料陈玘同时开口:“你……”
  听见对方开口,两人同时转头,四目相对,一个明艳照人、一个英姿焕发,看清对方后俱是一怔。
  “呃,”李澄秋立刻收回目光,低头说,“你是不是要出去待客?”
  陈玘见她低头坐着,一双手放在膝头握的死紧,显出主人暗藏的紧张,便说道:“是,你先歇歇,我叫二娘过来陪你。”
  李澄秋应了一声,陈玘便起身出去了。
  不多久徐二娘带了一碗面进来看李澄秋,“你放心,有小三儿、王励他们挡酒,不会叫老刘喝醉的。”
  “唔。我娘呢?回房歇着去了?”
  “嗯,老掌柜亲自送回去的,还守了一会儿,你要是不放心,一会儿我再过去瞧瞧。”
  “好啊,劳烦你。”
  徐二娘陪了李澄秋一会儿,絮絮说了些外面的热闹,等李澄秋吃完面,就收拾了面碗要走,临到得门前,她又站住,小心翼翼说道:“我先前说的那些,你别放在心上。不管怎样,你和老刘都不会是怨偶。”
  李澄秋一笑:“行了,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忙你的去吧。”
  徐二娘这才松口气,应了一声走了。
  李澄秋独自在房中坐了一会儿,对着满屋子的喜气洋洋和大红蜡烛,心里却难免有些无措。她不是无知少女,自然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也知道只有行了周公之礼,他们二人才算是成了真正的夫妻。
  李澄秋终于感到了不安,她没事找事做的拆了发髻发簪,自己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舒缓心情,可她梳了好久头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却在陈玘再次踏进新房时,又慌乱起来。
  她不由自主站起身,远远看着陈玘走进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玘进门走了几步就站住了,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饿不饿?”
  “不饿,吃过了。”李澄秋干巴巴答完,又问,“你呢?”
  “我也不饿。”
  说完这句,两人又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李澄秋觉得尴尬,正想说点什么时,陈玘却忽然示意她不要出声,接着身子一动,人已经到了窗边,途中还顺手拎起了桌上的茶壶,到了窗边就将茶壶一倾,茶水倾泻而下,立刻有人在窗外“哎呦”出声。
  院门处随即传来哈哈大笑声,陈玘把窗子推的更开,看着仇非凡从窗子下跳开,慢悠悠说:“再来就换开水。”
  仇非凡跑的飞快:“不来啦不来啦!老刘耳朵太灵!”
  院门处的胡小三儿笑道:“我早说你不行的!你偏来,一贯钱,拿来!”
  他边上还有几个年轻人起哄,一堆人吵吵嚷嚷的走了,陈玘跟出去关上院门,上了门闩,转身进房时,见李澄秋正倚着窗笑,便也笑道:“我就知道他们会来胡闹。”
  “你怎不早说?我要是早知道,就叫二姐在窗下挖个坑。”
  “无妨,等非凡成亲时,咱们再捉弄他便是。”
  李澄秋一想也对,转头给陈玘倒了杯水递过去,与他一同在桌边坐下,才发现自己先前的不安慌乱被仇非凡他们这一闹,竟都冲散了。
  陈玘似乎也镇定自如许多,与李澄秋讲了讲那边流水席的情形,还说了几件趣事,“赵掌柜和张掌柜拼酒,各自旁边摞起了酒碗,赵掌柜眼看不敌,对张掌柜身边的章捕快使了个眼色,章捕快就趁张掌柜喝酒时,偷了一摞空酒碗交给小三儿,我回来时张掌柜已经伏在桌上起不来了。”
  李澄秋听完笑过,才想起问陈玘:“你怎么样?喝了多少?”
  “我还好,后来小三直接给我换了水。”陈玘说着凑近李澄秋,“不信你闻。”
  李澄秋未觉有异,当真闻了闻,觉得他身上酒味不重,便放了心,“那就好。”
  此时两人相距极近,陈玘顺势就握住了李澄秋放在桌边的手,李澄秋顿时一僵,本来看着陈玘的眼睛也立即移开,看向了一旁。
  陈玘见她这样,握着她的手不由松了松,但随即又再次握紧,低声唤道:“澄秋。”
  李澄秋没有应声,也没有转过头来,陈玘静静等了一会儿,才又再次唤道:“澄秋,你,可是后悔了?”
  李澄秋一怔,终于回过头来望向他:“什么?”
  陈玘与她对视,一字一句问:“你是不是后悔答应这门婚事了?”
  “胡说什么?”李澄秋蹙起眉,“哪有人大喜的日子问这些的?”
  陈玘没有再说,只是直视着李澄秋的眼睛,直到确定她眼神没有犹疑闪躲,才笑起来:“是我错了。”他今日本就是盛装打扮,人又生的俊美出尘,这么一笑起来,立刻动人心魄。
  李澄秋被他笑容所惑,一时失神,被陈玘拉着站了起来,等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被陈玘拥在了怀中。
  “金陵城破之后,我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能成家的一天,说起来,自从母后崩逝,我便已经没有了家,只有国,到后来国也没有了,我便只剩自己,形影相吊。”
  李澄秋感觉到陈玘轻轻将下巴放在她发顶,这使得她眼睛正对着他的脖颈间,能看到他说话时上下滑动的喉结,听得清他喉咙里细微的震动。
  “但是今日起,我又有家了。”陈玘将李澄秋抱得更紧了些,“澄秋,澄秋,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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