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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榴花照雪录-第43部分

小说: 榴花照雪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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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玘点头:“是啊。听说王夫人和岳母大人还在新房院中栽了两棵小石榴树。”
  他本是随口一说,说完却想起石榴本有多子寓意,显然李夫人和王夫人栽那两棵树是有期许的,自觉唐突,立刻再次仰头看天,连瞧也不瞧李澄秋一眼了。
  李澄秋却没想到那去,顺着这话说起了母亲在后院栽种的各式花卉,为母亲最近的精神渐好而欣慰。
  陈玘暗自松口气,与李澄秋说着李夫人的病情,又一道去客栈看了看。
  第二天诸事基本就绪,仇非凡这些日子也跟着忙前忙后,一早就窜进客栈里来,还带了两盆节节高竹子盆栽做贺礼,惹的徐二娘直说他小气。
  李澄秋听着他二人拌嘴,自己叫王励和胡小三儿去把她窖藏的好酒搬出来,预备明日要用,刚安排下去,就有两个侍从模样的生面孔走了进来。
  “哟,客官来得早,咱们今日还没开张呢!”徐二娘看见来人,忙迎上去笑着打招呼。
  那二人并不回话,前后打量一番,就把目光齐齐定在了李澄秋脸上,左首那人接着抱拳问道:“请问贵店李掌柜可在?”
  李澄秋从柜台后走出来,回话道:“我就是,不知二位高姓大名,有何贵干?”
  那二人又仔细打量了她一回,这番打量很有些无礼,徐二娘脚步一错,挡在了李澄秋身前,抱胸问道:“看什么呢?”
  先前说话那人道了声失礼,说道:“小人一时诧异,还请李掌柜勿怪。只是小人等奉主人之命,来找的是一位李维准李掌柜。”
  “不知贵主人是哪位,找家父何事?”李澄秋看来人有些不同寻常,轻轻一拉徐二娘,自己上前问道。
  那人回道:“家主人复姓长孙,与令尊乃是故交,此番特地前来拜访,为的乃是婚姻之事。”
  长孙、婚姻两个词一说出来,李澄秋顿时想起那日父母说到一半没说完的话,说了一声稍等,便对仇非凡说:“非凡,劳你跑一趟。”
  仇非凡点点头,转身去了东面宅子找李维准。
  李澄秋这里要请那二人坐下,那二人却不肯,说家主人就在外面,要去请进来。徐二娘看着他们出去,立刻贴近李澄秋:“什么婚姻之事?”
  “我也不清楚。”
  李澄秋只回了一句,方才上楼去屋顶收东西的陈玘就走了下来,看她和徐二娘神色奇异,便问:“怎么了?”
  话音方落,先前那二人已经和另外四五个仆从簇拥着一个华服男子走了进来,“二公子,这位就是李姑娘。”
  那位二公子衣锦佩玉、排场极大,且身形壮硕、肥头大耳,听侍从介绍后,斜着眼瞟了李澄秋两眼,露出些不甚满意的神色,并短促的“哼”了一声。
  李澄秋和陈玘几乎是同时皱了眉,徐二娘脾气急,立刻又挡在李澄秋面前,掐腰问道:“你就是那什么姓长孙的?”
  此时陈玘也已走到李澄秋身边,目带询问的看向她,李澄秋见来人面目可憎,便懒得理会,拉着陈玘一起往后面去。
  谁知那二公子竟不依不饶,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粗声粗气说道:“站住!”
  李澄秋连理都没理,继续拉着陈玘往后面走,陈玘糊里糊涂跟她走到门口,正遇见从侧门进来的李维准。
  “人呢?”李维准顾不得打招呼,先问李澄秋。
  李澄秋往身后一指:“在堂中。”
  “你们忙吧,我来应对。”李维准丢下这几个字就大步去了前堂。
  陈玘到这会儿才问:“怎么回事?那是谁?”
  李澄秋径自进了后堂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才答道:“我也不知。说是姓长孙,前阵子,就是我娘提起亲事之前,曾经说过早先在都中跟一个姓长孙的人家有过戏言,约为儿女亲家。可是我父母离京隐居多年,早不与旧识通信,他们又怎么会找到这里?”
  陈玘凝眉思量片刻,轻叹道:“恐怕是受我的连累。”
  李澄秋一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并不认同:“应该不会。我爹这几年都不曾露面,只最近重建客栈才回镇上,宋子英的人都没见过他,北周京中的人,按理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查到我家底细。”
  “别人或许不能。”陈玘欲言又止。
  李澄秋眼睛一转:“你是说,襄国长公主?”
  “但愿不是她。我们如今可并没什么可让她图谋的。”
  李澄秋见他说这话时眼中有几许自嘲之色,语气也颇有些不同,想起以往听过的那些传闻,心里不由一软,便隔着桌子伸出手按在他手臂上,柔声道:“就算是她也不要紧,此地毕竟是云南王治下,她想做什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到时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这番话说的陈玘心中温热,不觉也伸出空着的手来按住李澄秋温软的手掌,两人四目相对,陈玘只觉心中汹涌着许多话要说,却统统到了嘴边说不出来,许久,方才轻笑一声,说:“好。”
  李维准去了前堂足有小半个时辰,才黑着一张脸回到后堂来,咬牙切齿的说:“竖子欺人太甚!”
  李澄秋正待与陈玘问问详情,前面却一阵纷乱,接着一队劲装侍卫疾奔而入,扬声问道:“谁是刘石宏?”
  陈玘上前几步:“我就是,几位……”
  侍卫头目打量他两眼,一拱手打断他的问话:“在下云南王府校尉,王爷有命,请你去王府说几句话。”?

☆、以静制动

?  陈玘欲待回话,李维准却先一步上前拦住,对那头目客客气气道:“不知校尉高姓大名?王爷召小婿前去,是因何事?”
  那侍卫头目很不耐烦:“王爷有命,我等怎知详情?”
  他这样一副态度,李维准自然更不放心,便往前走了几步,从袖中摸出钱袋往那头目手里一塞:“是小的多嘴。几位奔波而来,也辛苦了,不如在小店先坐下喝杯茶用些饭食,我们也好给他收拾些随身衣物带着。”
  那头目虽接了钱袋,神情却依旧不太高兴:“有什么好收拾的?”
  话音刚落,又有几个人气喘吁吁从前堂奔过来,“于大哥的脚程真快,可叫我好追!”正是王珪的徒弟孟桥生。
  那姓于的校尉看见他脸色稍微缓和:“王命在身,不好耽搁。”
  “既算如此,人也不是铁打的,总要喝水吃饭不是?”孟桥生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照雪客栈的厨子手艺一流,于大哥也尝尝,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他连哄带劝,硬把那一队侍卫安排到前堂坐下,叫徐二娘等人招待着,然后才回身来找李维准:“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师父叫我来,本意是想让老刘先避一避,可是如今撞个正着,倒避不过了。”
  “到底怎么回事?”李维准问道。
  “是这样,前几日周朝来了个使团,主要是为宋子英的事来的。使团中有一个大官,据说是襄国长公主的亲信,叫吴群,说是认得陈朝太子。”孟桥生说到这里,看了陈玘一眼,“本来王爷不肯松口,派了属官接待,只说绝没有陈太子现身过。可是吴群竟提起老刘来,非得要亲眼认一认才肯罢休。两边交锋往来,最终王爷不知为何让了步,遣人来找老刘去给那吴群认人。”
  听了这话,李澄秋父女一起望向陈玘,陈玘皱着眉道:“我少年时与吴群确实有过往来,还曾一同赴宴饮酒,他八成认得出我。”
  李维准听完沉思片刻:“那这样吧,你先跟他们去,过个两三天,找机会离开,我们到吐蕃聿贲城汇合。”
  孟桥生和陈玘齐齐一惊,孟桥生率先道:“不至如此吧。师父说,若是老刘能先行避开是最好,避不开就只管跟他们去,师父自有办法帮忙斡旋。”
  陈玘也说:“怎能让您二老在这时候为我颠簸?”
  “爹,可是长孙家之事有蹊跷?”李澄秋也觉得父亲的决定出人意料,但她很快想起刚刚上门来的长孙家二公子,便猜到父亲做这个决定必有缘由。
  李维准点头:“这个混账口气大得很,说是长孙家因记着与我家有婚姻之约,迟迟没有给他另订婚姻,且多年来一直多方打探我们的下落,今年好容易得到消息,他便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与你成婚。可是事情哪有这般凑巧法?宋子英刚在昆仑镇大闹过,他就那么巧得知了我们家的消息,又有云南王府的人来抓淳许,这是双管齐下啊!”
  李澄秋听到这里不由与陈玘交换了一个眼色,同时猜到此事八成与宇文毓华有关,可是她这样做,目的又是为何?总不会是为了与陈玘重叙旧情吧?
  “爹,长孙家到底什么来历?”
  李维准轻叹一声:“论起来,长孙家与我家也算世交。那个混帐小子的爹长孙洪昌是我帐下将官,我们两家原本常来常往,就在你娘出事之前,有一次长孙洪昌一家来我家做客,他那二儿子——就是今天来的混帐,方才五岁,当时你三岁,与他一道玩耍时,被他惹的哭了,他小时候倒乖巧,拿了身上一个从小就带着的金锁哄你。这事被他娘和你娘看见,便拿来当了玩笑话,说以后要做儿女亲家,你娘还给了他一个象牙雕的兔子玩。”
  原来这就是母亲当日说的所谓交换信物,细论起来,此事确然只是玩笑话,定亲哪有这般儿戏的?长孙家这个时候拿着这个玩笑话上门逼婚,怎么想怎么蹊跷。
  “爹,咱们离开京城之后,长孙家如何了?”
  “前些年一直不曾通信往来,所以也不知详情。直到去年我才听长安的客商说起他们家的消息,长孙洪昌前几年就死了,他三个儿子,长子仍在朝中做官,其余两子却没听说过什么消息,想来是不成器的。”
  李澄秋更疑惑了:“既是这样,那长孙家二公子理应不知道这句玩笑才是?外人就更不该知晓了。”如果此事真的是宇文毓华策划的,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些详情的?要知道当时李家和长孙家都是北齐的臣子啊!
  可惜这个问题无人能够解答,李维准快刀斩乱麻:“不管缘由如何,如今我们被人步步紧逼,一着不慎便满盘皆输,不如痛下决心,先离了此地。”
  “可是娘亲的身体……”李澄秋有些迟疑。
  陈玘也说:“岳父大人且不必急于一时。不若我先去见见吴群,探探他们的意思。他们既然这样迂回曲折行事,而非径直暗地来辨认、再趁我不备伤我,想必是有别的打算。岳父大人不必心忧,便是龙潭虎穴我也闯过不止一两遭了,区区一个吴群,不要紧的。”
  他这会儿心中其实正百感交集。陈玘自从出生起,身边就一直前呼后拥,不知有多少人照顾他、奉承他、仰慕他,可是凡遇上大事的时候,总是要他挺身而出,却从没有任何人想要站到他的身前维护他、保护他,刚刚那一刻,李维准毫不犹豫的将他护在身后,就像是对待亲生儿子一样,让人无法不动容。
  而且这事本就是他自己惹出来的,李维准在思量对策的时候,却完全不怪他,还把他当自家人看待,最先想到的办法,竟是要为了他抛下难得的平静生活和这个刚刚重建起来的家,陈玘终于知道李澄秋的性子是像了谁。
  “那怎么行?”李维准立刻反对,“如今不比从前,你也是要成家立业的人了,怎能再以身涉险?”
  两人相持不下,最后一起看向李澄秋,李澄秋想的多些,最担忧的是母亲的身体,且也觉得就这么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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