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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榴花照雪录-第4部分

小说: 榴花照雪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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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想想,云南王王府是什么地方?在西南之地,云南王黎思明就是土皇帝,他虽然对周朝称臣,却自治西南,一应军队将领、州府官员都是黎氏亲信,可谓说一不二,无人敢违。
  云南王王府,几乎就是与两京皇宫一样的戒备森严之地,更何况凤冠失窃地点就在黎王爷迎娶新妻子的新房之内,那可是连云南王世子都不能轻易到达之处啊!
  再想想门窗都从内闩住的传闻,众人便更觉汗毛竖起,鸡皮疙瘩冒出,几乎同时抖了一抖,不会真是鬼魂显灵吧??

☆、陈太子

?  李澄秋听着客人们从大声议论转为窃窃私语,不由轻轻摇头,萧若一直就坐在柜台边,看见她摇头,便扬声问:“李掌柜,你对此事怎么看?”
  “我哪里有什么看法,只是觉着,但凡有什么神秘未解之事,总有人推给鬼神,想必鬼神也觉冤枉呢。”
  萧若被她逗得一笑,回道:“说的就是呢!再者汉室覆灭已几百年,阴皇后哪有这个心思再管什么身后之物,若非说是鬼神,倒不如说是南朝凌皇后呢!”
  此言方落,立刻有人附和:“对!就是凌皇后!你们想想,黎王府那样的地方,外人怎么进得去?就算进去了,又怎么能接近老王爷的新房?里里外外那么多人都毫无察觉,还叫人在新婚之夜盗走了凤冠,这哪是寻常人能做得出来的事?”
  “寻常人是做不出,但江湖上有些绝顶高手,没准就做得出呢!”有人不服气道。
  “可哪个绝顶高手会这样促狭,赶在那样的时候去偷盗宝物,还留下‘物归原主’四个字?”
  “兴许有人想凭借此事扬名立万呗!”
  “要这么说,会这样做的倒再没有旁人,必是那位据传文武双全的陈太子了!既合了‘物归原主’,又借此生出一场风波,叫人人都想起陈朝来。”
  李澄秋立刻凝目向声音发出之地看去,只见那人就坐在楼梯旁边的角落处,侧身朝着自己,样貌看不太清,穿了一身蓝灰色窄袍,十分眼生。
  众食客听见这番话,有赞同的有反对的,一时间闹闹嚷嚷争执了起来,反倒是那个男子不再说话,饮了几杯酒后,就叫徐二娘去结账,起身走了。
  李澄秋等他们走到门口,特意仔细打量了几眼,见那男子样貌平平,与同伴一高一矮、一年轻一年长,俱是没见过的生面孔,便特意从柜台里走出来,到门外看他们往哪里走。
  “李掌柜这是看什么呢?”
  李澄秋刚看到他们进了街角的高升客栈,身旁就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人,她微微吃惊,回头对跟过来的萧若微笑道:“那两位客官有些眼生。”
  萧若刚刚也有仔细留意这两个人,便说道:“连李掌柜都不认得么?他们去了哪里?”
  “高升客栈。”
  “这倒奇怪,住在高升,为何特意来照雪吃饭?”
  李澄秋道:“其实并不算奇怪,本店已客满,住是住不下了。但胡伯厨艺出众,在本镇还没有可匹敌之人,常有住在别处的客官来吃饭。”
  萧若也承认照雪客栈的厨子手艺不错,但她对那两个人多有怀疑,便笑道:“可是他们故意把话头引向了陈太子,却在里面谈的热火朝天之时,起身悄然离去,就不可谓不奇了吧?”
  李澄秋笑道:“这一点,确实有些稀奇。”
  萧若与她并肩而立,凝望着高升客栈门前挂的红灯笼,忽然问道:“李掌柜可听说过陈太子的事迹?”
  “自然听过,听的还不少。”
  “是啊,陈太子令名传天下,恐怕少有不知之人。据说当日金陵城破之时,他并不在城内,陈朝遗老多有盼望他能寻觅合适时机登高一呼、重复陈朝江山的。”
  李澄秋没想到萧若忽然会与自己谈起此事,但她一贯为人温和,不会无礼打断旁人说话,便微微侧头,表示自己正在倾听。
  萧若面有恍惚惆怅之色,微微仰头看向屋檐顶上,叹道:“可是转眼陈朝覆灭已有八年,陈太子却销声匿迹,再没有过半点消息。许多忠臣遗老等不得,都已作古,唯存一句‘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却无处诉说。”
  李澄秋听到此处,才插嘴问:“萧公子如此慨叹,莫非也与陈朝有些关联?”
  萧若回道:“让李掌柜见笑了。我自小虽在长安长大,但宗族源于兰陵萧氏,家中有些老人曾在陈朝为官。自小听得多了,竟也对陈朝有了些故国之思。”
  “可是陈朝难道不是从兰陵萧氏手中夺的江山么?”
  “我们萧氏支系庞杂,为帝那一系,当时曾大肆屠戮骨肉,若非陈氏高祖挺身而出,如今也许早已族灭,是以族中多有感念陈氏皇朝仁厚的。”
  这还真是一件奇事,李澄秋听得有些感慨,却还是说出了自己看法,“我倒觉着,若是陈太子还在,选择就此隐于山林不出,倒是十分明智之举。萧公子应也听过另一首咏叹楚霸王的诗吧?”
  此时日落西山,街面上摆满了出夜市的小摊档,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十分热闹。而在两人身后,客栈厅堂内也是觥筹交错,争论声笑闹声不断。
  如此市井繁华喧闹之地,李澄秋与萧若,两个相识不久的人,竟忽然谈起了楚霸王和诗,不可谓不奇妙。
  “百战疲劳壮士哀,中原一败势难回。江东子弟今虽在,肯与君王卷土来?”
  李澄秋的声音始终清悠舒缓,吐字清晰,让萧若听得一清二楚,“南北划江而治已近两百年,百姓早已厌倦了战乱离别之苦。人心思安,此乃大势,无论是谁也抵挡不了。依我浅见,与其说是北周野心勃勃灭了南陈,不如说是南陈不思进取,自己走向末路。”
  萧若听了这话,心中无疑是不舒服的,目光再次掠向屋顶,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南北一统,自此无分南北,内乱消弭。农人安守土地,商人自由行商,百业兴旺、欣欣向荣,当此之时,又有谁愿意舍弃安稳舒适的日子,再去搅入战乱呢?”
  萧若默然无语,李澄秋也并不是想教导她什么,只是一时有感而发,说完这些便是自嘲一笑:“还请萧公子见谅,我不过是偏居边陲的井底之蛙,所见所闻多是听人转述,未必当得真,一时轻狂,勿怪。”
  “哪里。李掌柜见识过人,令我茅塞顿开,受教了。”
  李澄秋知道她不过是客气之语,是以并未多说,微微一笑后,便转身回了店内柜台之中。独留萧若倚门发呆。
  这晚打烊之后,李澄秋回去休息,刚绕过影壁,刘石宏忽然追了上来。
  “有事?”李澄秋请他进了小楼厅中坐下,问道。
  刘石宏问:“那凤冠果然是在新房闩住门窗的情形下被盗走的么?”
  “大伙都是这样说。”
  “那日梁捕快就是来与你说此事吧?”
  李澄秋打量刘石宏两眼,见他如常披散头发、胡子蓬乱,眼睛也是半合,看不出情绪,便问:“你怎么会对此事感兴趣?”
  “好奇。”
  “你也会有好奇之事?”
  “嗯。”
  想探这一位的话实在太难,李澄秋干脆放弃,直言道:“我所知道的,并不比那些客人多,只知道凤冠确实是在门窗被从内闩住的情形下盗走的。至于留字之事,我今日还是第一遭听说。”
  刘石宏听了沉默片刻,忽然又道:“若是王总捕头来请你,能带着我一同去看看么?”
  李澄秋眉毛微微上扬:“王总捕头请我做什么?”
  “查探现场。”
  李澄秋直直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忽然一笑:“看来你比我以为的还要了解我。”
  刘石宏淡淡道:“既要寻个合适的托身之处,自然得查探清楚是否合宜。”
  “可你不觉得这样不太公平么?我并不曾追问你的过往,你却暗自探听我的底细,倒让我怀疑起当日的决定。”
  这个时候的李澄秋,脸上已经收敛了笑意,虽不曾发怒,却有了冷淡的神气。
  刘石宏怡然不惧,依旧淡淡说道:“掌柜的若想知道,我必据实以告。”
  李澄秋:“……”
  她还真的不是很想知道。大家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当好掌柜的和伙计不是很好么?有缘相聚,做一对相得宾主,缘散分别,也不必太多牵念。正是她最喜欢的与人相交之度。
  于是她只能泄气的挥挥手:“算了算了,谁要知道!要是王伯伯真来找我,我就带你去。”
  她答应的太过爽快,让本来准备了些说辞的刘石宏一时怔住,呆了一会儿才说:“你就没什么要嘱咐的么?”
  “没有。我相信你不会惹祸的。”
  “万一我要刺杀黎王爷呢?”刘石宏见了她这副神气,倒忍不住挑衅起来。
  “你在我店里打杂三年,天天躺在屋顶擦瓦片,就是为了刺杀黎王爷?”
  刘石宏:“……”
  李澄秋如愿看到对方无话可说、默默离去,这才心气稍平,上楼去睡了。
  谁知没过几日,云南总捕头王珪果然遣了亲信徒弟孟桥生来,请她往大理一叙。?

☆、失窃现场

?  事到临头之际,李澄秋却又忽然变卦,说刘石宏这副尊容实在难以见人,除非他好好把头发束起来,再修整了胡须,否则绝不带他去。
  刘石宏似乎很是为难,默默转身走掉。李澄秋以为他已放弃,自顾收拾好东西,正与徐二娘交代事情之时,他却又忽然出现了。
  “你,你是老刘?”
  李澄秋看着面前整齐利索的陌生男子,十分难以置信的问道。
  除了那一身熟悉的灰袍和相似的身高,眼前此人实在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叫人认出他就是刘石宏。头发用木簪整齐绾在头顶,唇上颔下的胡须修剪整齐,露出从来没人见过的平凡的脸……。
  “你易容了。”
  不等李澄秋看出端倪,徐二娘已斩钉截铁说道。
  李澄秋诧异:“是么?你怎么看出来的?”
  徐二娘指着刘石宏的颧骨说:“他颧骨没这么高!额头也没有这么宽!还有鼻子,好像鼻翼两端垫了东西,显得鼻梁低了。”
  “你怎么好像很懂似的?”
  徐二娘道:“行走江湖,这等把戏见得多了!说起来,红石榴你既然会易容,早这样不就好了?这几年都是那副样子,把我们眼睛都快毒瞎啦!”
  “我不会,这是胡伯教我的。”刘石宏面无表情的答道。
  李澄秋默然,她店里还真是藏龙卧虎。看起来只会撒娇哄客人、身娇体软的徐二娘能一眼看穿易容;整天就喜欢呆在厨房,多一句话都不肯说的老实厨子胡伯竟懂得易容术,还教给了不修边幅、喜欢呆在房顶的刘石宏……。
  扶额,还是不要深想了,她最后交代徐二娘:“只管如常做生意,记好帐,遇见解决不了的难事……”
  “就让王励揍他们!你放心好了,我在店中五六年,总不会连十天半月都支应不下来!”徐二娘已不耐烦,直接催她走,“你以前出门,不都是我看店么?”
  李澄秋只觉更不放心了,“如今正是繁忙之时,我怎能放心?还有,王励出手没轻重,把人打坏了,还得出银子给人治伤,这等赔本买卖不要做!”
  “哎呀,不要紧,店里忙不开,我会去清韵茶楼借人的!快走吧走吧。”
  李澄秋总觉着近来镇上风向不对,实在不想这时候离开,可是王珪是她父亲的至交好友,这次云南王府发生如此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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