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庄园-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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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帕说不出话了,此时的瑞塔坚定,干脆,不带一丝温和,让奥帕觉得陌生,还有些惧怕,不知道是他的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奥帕觉得瑞塔冷硬起来跟伯爵有几分像。
“瑞塔……我跟你走没关系,但你至少要带上弗雷,不然留他在这也是等死啊!”奥帕忍不住冲瑞塔嚷了起来。
“你赶紧上楼收拾东西,”瑞塔态度坚决;“奥帕……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会像上次那样丢下你,但是我现在只能带走你,多一个人我也安排不了,你现在赶紧跟我走!别收拾了,你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说罢,瑞塔就拉住了奥帕的胳膊把他往车上带。
奥帕愣住了,他没想到瑞塔会这么坚决,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奥帕并不留恋庄园,如果没有弗雷他会连行李都不收拾立刻就走,但事实是没有如果……
一想到弗雷不能跟着走,要把他独自留下面对未知,奥帕心里就一顿一顿的难过。
他们才刚刚开始,他们的感情还没成熟到心有灵犀的程度,还没产生无言的默契,这就要分别了!?还没吵过架还没翻过脸,很多该经历的没经历,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就要离开了?
可是奥帕同时也不想离开瑞塔,这个选择让奥帕简直心口疼。
“你干嘛?”瑞塔发现他拽不动奥帕,他不仅拽不动,还有被往回拉的趋势。
奥帕站在原地,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抿着嘴不说话,干看着他。
“我是你哥哥!你难道不听我的吗!”瑞塔猛地搡了奥帕一把;“我叫你跟我走啊!”
“带上弗雷……不然我没法走,”奥帕抬起头,双目明亮,眼神坚定,就跟瑞塔一样。
“你……”瑞塔脸色煞白,他刚张嘴要喊,不小心牵动了嘴角,一滴血珠从血痂中渗出来,瑞塔疼的一吸气,强压着怒气跟奥帕讲着道理;“他有哥哥有叔叔,他们都不会坐以待毙,根本轮不到你去救!没有我你自身都难保,你留下有什么用!”
这话说得句句有理,奥帕没有了狡辩的理由,可他依然在垂死挣扎,妄图找到两全的理由。
“你别逼我……”奥帕忍不住,他再次扬起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断地咬着嘴唇。眼前的世界非黑即白,一时间将他的灵魂割成了两半,这两半都血淋淋的,发出婴儿般凄烈的啼哭,奥帕无能为力,恨不得也将自己的所有都切成两半。
“瑞塔你别逼我……别逼我……”奥帕眼前一阵阵发晕,鼻子一阵阵发酸,熟悉的无力感伴随着绝望升腾起来,烟雾一样缭绕在他身边,将他渐渐包裹。
“你不跟我走么……?”瑞塔看着奥帕轻声问。
奥帕悲哀的摇摇头;“还有别的办法对不对……还有别的出路,不必非要这么做。”
奥帕几乎不敢面对瑞塔了,因为他发现此时的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弗雷,一会儿是半懂不懂得表情,一会儿是欢声笑语的声音,奥帕越是惶恐,画面越是频繁强烈,好像大脑闹起了独立,完全不听他的使唤。
这些影像折磨的奥帕什么都思考不了,正在他挣扎时,他听见瑞塔问自己;“你记得我把你的存款存在哪家银行了么?”
奥帕红着眼眶望向瑞塔,泪眼朦胧的点点头。
“这是你的存折,”瑞塔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递到奥帕面前;“里面还有必要时联系的电话号码,到时候要是有困难,拨上面的号码,报我的名字,然后把你的情况说一遍,会有人帮你解决。”
“瑞塔……”奥帕无知无觉的接过信封,听见瑞塔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你长大了,不是那个小孩了,虽然你一直没缠人过,但我总觉得……你看人的眼神是想寻求帮助……”瑞塔说不下去,他声线已经哽咽,使劲儿清了清嗓子,瑞塔上前几步,与奥帕面对面;“你是个男子汉了,有自己的选择……我不逼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奥帕,你比我好运。”
说完,瑞塔在奥帕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使劲儿的搂了搂他的肩膀,意外的,瑞塔露出了点笑容;“你看,你长得比我还高了。”
奥帕被他说得也一笑,这一笑像是硬挤上来的,艰难到他整个人都打了个磕巴,磕下了一大滴眼泪。
瑞塔的笑容逐渐消失,眼泪同样也在他的眼眶中堆积,但他有经验,就是不肯让它们掉下来。
“我走了,我要赶紧走了……”瑞塔的声音小小的,一出来就随着风声飘走。
“对不起……”奥帕看着瑞塔的背影,这声道歉带出了他的哭腔。
瑞塔没有回头看他,而是打开车门,把弗雷拽了出来,然后自己进入驾驶位,重新发动了汽车。
弗雷跑向奥帕,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他,奥帕同样抱住了弗雷,这一下,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一瞬间流了满脸。
瑞塔开着伯爵的黑色汽车驶向偏门,快速而无声的消失在了黑夜里。
有那么一瞬间,奥帕想要追上去,想要大喊瑞塔的名字,告诉他别走,带上我,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们不分开了,我们一起离开这,可当奥帕双腿一动,身体走向的却是白木屋的方向。
“奥帕……”弗雷伸出手,轻轻地擦拭着奥帕的眼泪,而他发现怎么都擦不掉。
“弗雷……”奥帕扭头,在弗雷额头上狠狠的亲了一口,他目视前方,像是下定决心,又像是许诺;“我不会和你分开,永远不会……”
“嗯,”弗雷明白,奥帕刚做了一场艰难的抉择,他舍弃了很重要的东西,选择留下陪着自己,这个选择所要付出的代价,奥帕从现在就开始承担了,而这其中也有弗雷的一份,他所能做的,就是从现在开始支撑着弗雷往前走。
“我爱你,奥帕,”弗雷轻声说着,奥帕的眼泪也慢慢止住,他们二人相互扶着,一起走进了白木屋。
四十四
转天,丹打着哈欠来到前庭时,正看见奥帕在一趟趟的运空花盆,他的围裙和手套上沾着一层厚厚的泥土,显然是已经干了一会儿了。丹使劲揉揉眼睛,连蹦带跳的跑到奥帕面前。
“你这是怎么了?第一次见你出来的比我还早!”
“睡不着,早点出来干活,”奥帕说着不抬头,但丹还是看出了他的不对。
“你眼睛是怎么了?肿了?”
奥帕掩饰一般的抬起手,用粗糙的手套蹭了蹭眼睛,含糊道;“没睡好。”
丹立马瞪大眼睛,急切地问;“怎么了?最近有什么消息?”
奥帕无奈的望了他一眼,没接话茬继续干手上的活。
丹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敏感了,耸了耸肩,换上工作服也加入搬花盆的行列。
二人默默的干到了中午,正准备收工时,就听见不远处的厨房,传来了“砰”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咆哮声
“什么事?”奥帕支着耳朵听了会儿,因为距离远没听清楚咆哮的内容。
“康斯坦?”丹犹犹豫豫的猜测;“不过他会那么大声的喊吗?”
还没等奥帕回答,就见一个人影气势汹汹的从前庭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个穿军装的人。
是伯爵!
奥帕心里一跳,随即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低下头,省的跟上次似的又一脚被踢飞手里的东西。
伯爵战车一样,轰隆隆的碾了过来,奥帕虽然低着头,但明显感觉他是冲自己过来,身上的皮肤都随着他的脚步声的接近,逐渐麻了起来。
伯爵一把蒿住奥帕的领子,将他猛地拉到面前。伯爵手有些哆嗦,控制不住的哆嗦,手指攥的发白,冷汗从指缝中往外溢。
“瑞塔呢!”伯爵问着,他呼出的气流都是冷的,毒蛇信子一样舔在奥帕的脸上,让他不寒而栗。
“我……我不知道啊……”奥帕的小腿一抽一抽的,像是随时都会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上。
“瑞塔在哪!!”伯爵化身成了狮子,冲着奥帕咆哮,唾沫星子喷到了他脸上,但奥帕不敢伸手擦。
“我……我真不知道他去哪了……”奥帕颤抖着重复刚才的话,他真不知道瑞塔会去哪,他走的时候就没说,就算说了,奥帕也不会告诉伯爵。
“不可能!”伯爵猛地将奥帕推倒在地上,喘着粗气道,蓝色的眼睛里尽是冰冷的刀刃;“他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不可能不带上你走,你肯定是知道他去哪了……不然不会这么心安理得的留在这!”
“我……我真不知道……”奥帕一身骨肉都发软,散了架似的爬不起来,看着高高在上的伯爵,他简直想一头扎进土里遁地而走。
伯爵背着光,垂下眼皮盯着奥帕,低声道;“你会说的。”
话音一落,伯爵身边忽然闪出两个人影,这两名卫士像是得到了无声的指令,一左一右把奥帕架了起来,奥帕以为他们是要带自己去哪,可刚站好,其中一人反剪奥帕双臂,另一个人薅住奥帕的衣领,迎面就是拳。
丹听到奥帕的哀嚎,吓得浑身一抖,既不敢走也不敢拦。
伯爵身姿挺拔,穿着一身军官服十分的英气潇洒,只可惜此刻他的眼神里,透露着炙热的残忍,让人联想到捕食中的猛兽。
伯爵堪称是认真的看着奥帕挨打,同时他心里万分期待着,希望瑞塔忽然从什么地方蹦出来,高声喝斥自己的行为,又或者,他拿着枪出场也行啊,他会拿着枪对准自己,但不会真的开枪,伯爵了解他,他有很多机会拿枪对着自己,而自己绝不会对他设防,可瑞塔没那么做,他只是在这个早晨,或者是昨天晚上,一声招呼也不打的走了,连衣服没带几件,现金存款都拿走,而伯爵曾经送他的礼物,全都一字排开,放在了他卧室的桌子上。不费任何气力,不费任何心血,直通通的在伯爵心口上扎了把刀子。
想到这,伯爵就不受控制的气血上涌,冲的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恨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但前提是要把瑞塔找回来,于是伯爵自己暗暗下了决心,等把瑞塔找回来,绝对会让他终生后悔做出背叛这种事。
在不远处的前庭,一些佣人站在大门口望着,无声之中,奥帕在这里所有的特权和地位彻底改变。
康斯坦呵斥走围观的人,然后小步跑了过来,在伯爵身边耳语了几句,伯爵眼中的神采随之一变,几乎是眼前一亮,瞬间恢复了人的温度。他抬手示意二人停手,吩咐道;“叫司机备车。”
两名卫士训练有素的松手敬礼,快速的跑向车库的方向,伯爵目送他们远去,扭过头,神情冷淡的望着瘫倒在地上的奥帕。
“找到了,他在私人机场,你在为他争取时间?”
“我……没有……”奥帕一只眼睛被血糊住,嘴里面破口无数,艰难答到;“这都是你造成的……”
伯爵微抬眉毛,眼中掠过一丝狰狞,他抬起军靴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拽奥帕的衣领,奥帕吓得顿时直起上身,挣扎着往后爬。
“伯爵殿下!”
伯爵停下动作,应声抬头,正是卫士们叫来了司机,三辆漆黑锃亮的汽车停在平展的车道上,伯爵不再理会奥帕,转身上了中间那辆汽车。
等三辆车都驶出庄园后,一直呆立在一边的丹好像刚刚融化的雕像,手脚僵硬的扶着奥帕站起身。
伯爵身边的卫士担当着保镖的工作,都是精挑细选出来,一拳抵得上别人一顿打,奥帕被打的脑袋晕沉沉的,扶着丹勉强站直,他现在这个状况肯定没法工作,只好颤颤巍巍的回自己的白木屋休息。
奥帕一路走一路祈祷,千万别被伯爵抓回来。
“你哥哥……布鲁斯先生跑了!?”回到白木屋,丹这才慌张的开口问。
“嗯……”奥帕拿着一块冷毛巾敷在脸上,无精打采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