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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郡主请安心-第31部分

小说: 郡主请安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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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说!你还说!”摊主显然气急了,手里的扫帚下了狠劲。被打的小子一看,猫着腰就往外窜,闷头一阵乱跑,撞翻了身边好几个摊位的物品。什么水果、扇子、小孩子的围兜顿时天女散花一样撒了一地,被撞的几个摊位的老板老板娘们都一叠声的骂了起来;“哎!这臭小子,乱跑什么!”“要死了要死了!作孽啊!”“狗娃你个臭小子!又搞什么!”
  欢颜和小十原本远远的站着瞧热闹,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跳入耳朵,“哎?狗娃?”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往那闷头乱窜的大小子看去,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面上带着几分憨憨的表情,虎头虎脑的样子,可不就是当年在赏花会上看见的那小男孩狗娃吗!
  眼看着那摊主抓着扫帚就又要招呼到狗娃的身上,欢颜狭义心起,大喊一声,“狗娃!这边!”狗娃听见叫他名字,愣了一愣,抬头一看,竟然是欢颜,立刻裂开嘴笑了。三步并做两步的窜到欢颜身前,开心的大叫一声:“漂亮姐姐!”
  原来当年赏花宴上林欢颜结识了云娘子,顺带着也就熟悉了狗娃,狗娃先以为她是个男子,总爱叫她漂亮哥哥,后来知道了实情,却觉得叫一声郡主就疏远了,干脆一口一个漂亮姐姐的叫她。直到云娘子随封寒回了北地,两人这才渐渐的失去了联系。
  那边摊主见狗娃找了靠山,这一群人一看就是金贵的,也不再上前,只骂骂咧咧的恨道:“臭小子,有种的你攀了贵人就离开我这手艺师父!”说罢,低头狠命啐了一口,掉脸回了自家摊子。
  狗娃见状伸手拍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小十好奇的拍拍他的头:“小狗娃,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你家不是在铜锣巷吗?”
  虎头虎脑的大小子挠挠头,答道:“我娘说我长大了,不能再只管到处玩了,不知道哪里打听到这陆家竹篾要找学徒,就把我送过来了。”
  “你师父是不是总这么打你?”欢颜看着狗娃身上一道一道的红痕,有些不忍。
  狗娃一听,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师父平常对我挺好的。今天……这个……”
  “今天到底怎么了?”欢颜依稀想起之前听见的片言只语,“什么寺里的事?”
  “嘘……”狗娃连忙摆个禁声的手势,左右看看,“漂亮姐姐,我说给你倒没什么,只是这事情却是不敢再往外说去了。怪邪门的。”
  欢颜一听这话,打了个手势,让他暂且停停,小十看看这架势,蹭蹭蹭又去买了一碗莲藕马蹄水递给了狗娃。狗娃见了面前的这碗糖水,眼睛蹭就亮了,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喝完了,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巴,这才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这陆家竹篾看着不起眼,却也在城里小有名气。他家出的扫帚也好簸箕也好,都因为手艺好而颇受欢迎。很多大酒楼或者大户人家都爱在他家采买这些。
  这一日,陆师父格外高兴,因为连城里有名的宝禅寺都来下订单了。一口气要了三十把大扫帚和二十个编筐。陆师父连夜领着狗娃赶完了活儿,第二天本倒是想亲自给宝禅寺送去,无奈醉仙楼的单子又到了,只得吩咐了狗娃自己去给宝禅寺送货。
  狗娃把货装上板车就出发了。这一路从城东走到城西,到了宝禅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毕竟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这忙活了一上午,滴水未进,又累又饿又渴,日头一照,小脸惨白的。宝禅寺接货的僧人心生恻隐,连忙招呼他到后院喝口水吃点东西。狗娃自是千恩万谢的去了。
  那僧人领着他去了后院打了个招呼就自去忙了。后院的僧人给了他一个馒头一碗水,也走开了。他自找了个不碍事的角落坐着吃喝。
  正吃了一半,就听见伙房里当值的两个僧人小声嘀咕,“师兄,你看,那明心和明月两个又被叫去主持那儿了。”
  “阿弥陀佛,这佛门圣地,可不能说些腌臜事。”这一个连忙唱一声佛。
  “嘁,就许他们做,不许我们说嘛?现在寺里上下谁不知道那两人去干嘛的!”
  “师弟,难道你也想去?”
  “呸呸呸,可别恶心我。那种事情,岂是我等出家人该做的,那可是要下地狱的!”
  听到这里,狗娃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来了。他先前也看见了走过去的两人,却是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僧人,看着也就刚刚弱冠的年纪。两人面上都是一副平淡的表情,并看不出什么呀?他三口两口的喝掉水,把剩下的半个馒头往怀里一搁,就蹑手蹑脚的钻出了后院。一时间竟无人察觉。
  狗娃悄悄的跟着那两个小僧人七拐八绕的到了宝禅寺北面的一排禅房处。只见其中有一间是单独的带着自己的小院的。那两个僧人轻轻敲了敲院门,就闪身而入。
  他看看四下无人,仗着自己年纪小个子矮,便轻手轻脚的猫到了那禅房的后窗处,将那后窗悄悄舔了个洞,眯着眼睛往里看去。
  ?

☆、原来我叫乌梅

?  狗娃透过窗户上的洞向里看去,只见那屋里除了两个小僧人外,另外还有个年纪略长的圆脸大和尚,想来应该就是后院伙房那二人说的主持了。那主持的面前有个小几,放了一只水壶几只茶杯。
  那明心明月进了屋子却不曾行礼,两人齐齐走到那主持的面前,一人拎起壶就倒满了一只茶盅,另一个顺手接过那壶却是对着自己的嘴巴就灌了一口。只是灌得含在嘴里却没咽下。屋外狗娃看的好生奇怪,心想这两人怎得如此没有规矩,那主持肯定要责骂于他们。谁料到那圆脸大和尚嘴巴一咧,双臂一张,竟把那两人齐齐地搂进了怀里。接着就伸头撅着嘴巴向那含着一口茶水的小僧人凑了过去。两人嘴对嘴的喂了半响,狗娃瞠目结舌的看着一缕银丝从两人的嘴巴中间挂了下来,另外那一个也没闲着,一只手伸过去就胡乱摸着,嘴巴里还轻轻的哼哼着。
  看到这里狗娃再怎么不懂事也知道那三人在做什么了,连忙红着一张小脸逃也似的飞奔出了那小院。
  他谁也没打招呼,就这么自己一路跑着回到了陆师傅的铺子里,陆师傅见他一脸的不对劲,问他出了什么事儿。狗娃原本肚子里就藏不住话,何况还是碰见了这么劲爆的一幕,叽里咕噜竹筒倒豆子似的就全说了。
  陆师傅一听唬了一大跳,连忙跟他讲这事情不可再往外与旁人说,说不得牵扯到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儿,惹祸上身。狗娃虽然应了下来,毕竟还是孩子心性,憋不住话,先前摆摊,便忍不住又跟陆师傅说这事。结果讨来一顿好打。
  听完狗娃的话,欢颜与小十齐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十足十的惊讶之情。想起先前在宝禅寺里见到明空的样子,俨然是个得道高僧,怎么会如此荒唐。且看他与莫鸿烨言语间透漏出来的样子,此人与皇家关系俨然匪浅。狗娃又是个实诚孩子,想来不会乱说。这中间的厉害关系……
  想到这儿,欢颜忍不住偷偷瞧了一眼莫鸿烨,好在他离得不算近,正不知与金福说些什么。“狗娃,这事儿你得听你师父的。不管怎么样,都烂在肚子里,不可再与人说了。”她严肃了表情,“就当你从未见过这事儿,知道吗?”
  “好。记住了。”狗娃见她一脸严肃,不由的心下也紧张起来,连忙点头应下。
  欢颜见他如此懂事,心疼的摸摸他的脑袋,“好狗娃,若有什么为难的事儿,你尽管去找我,昌明坊最北面的那座宅子便是,你到门上报小十的名字就可以。”说着,又转头问小十要了常备的跌打药并几两银子递给狗娃,“拿着回去涂涂,很快就好的。银子你也收着,有什么需要的就自己买了去。”
  狗娃接了药,银子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收了,连说自己吃穿都在师父那,着实用不着。欢颜也不再劝,只巴巴的跑去牛车那,又搜罗了一堆糖果蜜饯的吃食,包好了一股脑的塞在狗娃的怀里。这才依依不舍的挥了挥手,接着去逛市集。
  可狗娃说的事儿实在太令人震惊,欢颜走开后整个人都还游离在那事情当中,逛起市集来便变的有些心不在焉。不仅是欢颜,小十也惊诧莫名,先前心中不好的感觉愈发旺盛起来,有什么事情在心中呼之欲出。
  莫鸿烨见两人见过那孩子以后便有些魂不守舍的,只当是被陆师傅打孩子那架势给吓着了,便好心的提出既然累了,不如回府歇息,若想再来,以后再来便是。
  林欢颜听了顺水推舟的就应了下来。两人一路回了北辰王府再无言语。
  当晚,莫辰风例行又在欢颜睡后回到王府,叫了小十去问话。听说了这日欢颜被三皇子叫出去又是吃素斋又是逛市集的,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她脚伤可好了,就这么的到处乱跑?”
  小十心中十分为难,虽说自己可以劝得一二,毕竟只是个丫鬟而已。郡主本就主意正,决定了的事儿怕除了王爷谁也劝不住。想了想,只低声说:“郡主前几日已可行走,奴婢实在也是劝不下来了。”
  莫辰风心知小十的难处,并未再说什么,只长长的叹了口气,“本王近日实在事情太多,等忙完这阵,再来好好说说吧。”说完,又问道,“今日可还有其他什么事情?”
  小十想起了那明空的事情,心中犹豫半响。莫辰风见她半响不出声,还以为已经想完再无事情,便挥挥手,想让她退下。刚自顾自的转过了身,只听身后扑通一声,小十已经跪了下去。
  这一跪,引得他长眉又紧紧的拧了起来。
  “王爷赎罪,小十有事要禀。小十有罪,但请王爷听小十说上一二。”一边说,小十一边重重的磕了个头。
  莫辰风不紧不慢的在桌前坐下,修长的手指弯曲,一下一下的叩在椅子的扶手上,嘴角上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如同冰刃一般寒冷,“哦?你有何罪?”
  小十伏在地上,不敢抬头,颤抖着声音说道:“奴婢隐瞒了自己的身世来历,奴婢罪该万死。”
  莫辰风闻言微微挑眉,却并不说话,只依旧冷冷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婢女。
  小十继续伏在地上说道:“奴婢并不是因为受灾逃难来京城的,而是因为家中父母受到了追杀。奴婢本姓乌,单名一个梅字。是尧城人士。家中原开了个小医馆,父亲懂些医术,平日里给乡亲们看点小病抓抓药什么的维持生计……”
  小十或者叫乌梅想了很多年,为什么当初爹娘会放弃家中的安稳日子突然带着她出逃,他们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想来想去,所有可疑的线索都指向了他们出逃前一晚家里来的那两个人。
  她还记得那一晚她已经上床安寝了,迷迷糊糊的刚睡过去,就听见前面门板被拍的山响。娘跑去开门,然后惊呼了一声。后来爹爹也过去了,兵兵乓乓的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折腾了好一会儿。她被吵的睡不着,就下了床想去看看。她记得那晚偷懒没穿鞋,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地上可真凉啊。跑去了堂屋,就看见堂屋正中被爹爹搭了几张凳子,上面躺着一个人。
  那人看着脏兮兮的,身上又是污渍又是血,倒没晕过去,还在哼哼唧唧的喊疼。边上还站了个不认识的人,正盯着爹爹诊脉。站着的那人看上去深目鹰鼻,与她平日见到的街坊领居们都不一样,后来想起来,应该是北漠鞑子。
  “娘,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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