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纨绔呆萌后-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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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有心如此庇护朝歌,必不会再与国师府有半分联系。
朝歌的身份,怀之也是这两年才查出了些眉目,怀之并不知道兰玉姑姑的身份,也不知道兰玉姑姑曾得卢阳公庇护,因而早在兰玉待朝歌异常特殊的时候,赵公陵便已猜测到了几分,且赵公陵毕竟掌握西梁秘士,他的身份又今非昔比,先怀之一步查出朝歌的身份并不难。
怀之的质问声声在耳,赵公陵眼中风云变化,最终蓦然一沉,久久没有说话。
赵公陵的沉默便让怀之心中犹如明镜那般,赵公陵的眼中,大业远比朝歌重要,一向温润的怀之神情难得的冷肃了下来:“公陵兄能为歌儿做什么呢?与公陵兄扯上关系,歌儿必将成为诸国欲牵制在手的棋子,犹如今日的西梁,今日那位被西梁奉为君主的‘公主’。”
那位假公主何尝不是赵公陵手中的棋子?她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而她今日所承受的一切,莫不是要朝歌日后也要承受不成?
良久,赵公陵坦言:“朝歌今年及笄,卫衍残暴不仁,朝歌若为他的帝后,纵然后位高贵,只怕终有一日要受迁怒。况且……你若知道朝歌的身份,便应该知道卫衍对于我们意味着什么,他的铁骑踏破西梁宫门,斩杀西梁皇室贵胄,那贵胄之中尽是歌儿的亲族,倘若朝歌有一日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要如何面对卫衍?今日我冒险深入虎穴,便是为了朝歌,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
“歌儿乃我云家女儿,我自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何来不能面对陛下的身份?”怀之皱了眉,直言不讳道:“当今陛下虽铁腕治国,但这些年待歌儿却不差。我云府虽不能令歌儿一世无忧,却能保她周全。她是云家的千金,北周的皇后,是非难免,但好过风口浪尖。”
而朝歌的身份,将成为永远的秘密,不会解开。
此时正于邺康街市主道中的朝歌永远也不会知道,一向温润如风的怀之,今日是如何为了她与人针锋相对,咄咄逼人,她也不会知道心怀大业,比谁都冷静清醒的赵公陵,一面为了护她周全,不愿令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面却又不忍看她便这样嫁予卫衍为后。
邺康主道上人潮涌动,毕竟是北周第一个被陛下册封的南北大将军,武官之首,年纪轻轻便位逼谏相李宗,在朝堂上可震半壁江山,更为传奇的是这位南北大将军的身份,他乃奴隶出身,又为墨族之后,且年轻有为,便是一睹这位大将军回都的风采,也够城中百姓津津乐道许久。
“歌儿,我瞧着还是回府吧,改日再与那小子叙旧就是了。”明之先前是听了怀之的话带着朝歌来凑这热闹,如今缓过神来却越想越不对劲,大哥乃心思细腻之人,应当早就料到此时城中必是人挤人,他与朝歌这趟出来又并没有带人,且朝歌也是个大姑娘了,明之也不能贴身相护,如今看着朝歌偶尔受拥挤的人冲撞,自己也无法护她周全,难免畏手畏脚,他不明白以大哥的心思,怎么会让歌儿来凑这个热闹?倒有些像想要支开他们……
朝歌亦有些失望,她毕竟才十四岁,金枝玉叶,哪里见过这样混乱的场面,且前头的人就像一道道人墙一样挡在她面前,莫说是看不见了,她连呼吸都困难。
朝歌正要妥协,忽然听闻有人欢呼了一声:“大将军来了!”
朝歌寻声望去,只见远远的地方,金吾卫将拥挤上前的百姓拦住,清出了一条道来,大将军驾驭战马缓步入城,高头大马之上,年轻的大将军早已卸下铠甲与戎装,也不带兵器,他着了一身墨青色的衣袍,宽袖长衫,有如这邺康城中的寻常世家子弟……
一时帝都中这些从未见过南北大将军的百姓们也有些诧异了,在众人看来,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定是个身手不凡的魁梧之人,况且常年驻守疆境,又在刀枪剑雨中往来,也多少会带了些戾气,可眼前的大将军,他五官轮廓深邃,却是相当面貌俊秀,自有一种贵气在,既不像沙场上冷酷狠辣的鬼见愁,也丝毫看不出半点奴隶出身的踪迹。
只是令人惋惜的是,这位年轻英俊的大将军,面貌俊秀贵气得过分,偏偏左脸一侧有一道自眼角往下的伤疤是如此的触目惊心,按说沙场上摸爬滚打的人身上有伤是件常事,但偏偏出现在他的面上,只让人觉得无比痛心惋惜。
昔日的少年,如今已是一个英俊强大的大将军了,朝歌久久的看着墨耽的方向,心中是说不出的动容,她不知道他可曾得到了他想要的?他可曾……欢喜?
似冥冥之中有所感应,骏马之上的墨耽面貌英俊却清冷,并不让人看出喜怒,此时他却忽然朝一侧的方向看了过去,年轻的面容上有一瞬的怔神,宛如惊鸿一瞥,便是千千万万人,他也能一眼便看到了她,也只看到她一人……即使,他们已有多年未见,昔日的少年已是如今英武的邺康新贵,昔日的女孩已出落成令人惊艳的少女。
短短几年,也偏偏就是这几年,是人的变化最大的时候,他们几乎要认不出彼此,可又一眼便能认出彼此,朝歌冲他微微一笑,这无声的一望,似有极深的含义,然通通都默契地在此刻化为那柔和温暖的一笑,墨耽知她身份特殊,而今能在人群中对望一眼,已是朋友间最真挚的情谊,良久,墨耽缓缓地收回了视线,嘴角微微地勾起了一抹弧度,这位年轻的邺康新贵,便不知又斩获了多少邺康少女的心。
无论是昔日卑贱无能的奴隶,还是今日手握大权的大将军,她对他的笑容始终不变,澄澈而又纯粹,这就够了。
墨耽回邺康,首要便是入宫拜见陛下述职,随后便是乔迁新府,安顿后便有宫宴为墨耽接风洗尘。
南北大将军的势头正盛,以至于朝歌回宫后都能听到宫中女婢时常窃窃私语,纵然没有人亲眼目睹大将军回都时的场面,却也犹如都在现场一般,描述得绘声绘色,现场百姓如何夹道欢迎,那位年轻的新贵又是如何光彩夺目,英武不凡。
挽珠本就仰慕年轻有为的墨耽,不免叽叽喳喳道:“宫中的人可真有闲功夫,眼下可有的忙,她们还成日议论公子的事。”
眼下宫中上上下下的确可要忙好一阵子,先是大将军回都,宫中将有接风宴,且时近年关,朝歌的生辰又快到了,今年朝歌十五生辰可是一件大事,宫中上下皆早早筹备,等朝歌过了生辰,便是年节了,过了年,立后的事便要提上议程。
挽珠本是向朝歌抱怨,好似墨耽如何风光只能她一人议论,别人议论便是不该,但见朝歌却在发呆,并没有搭理她,挽珠撒娇道:“小姐,公子岂是她们能肖想的,您说是不是?”
“嗯?”朝歌回过神来,却并没有听清方才挽珠说的话,她这次见到了赵公陵着实是意外,无论何时,她总能从赵公陵冰冷的眼眸中察觉到温柔与熟悉,赵公陵为人清冷,并不易亲近,小时候她天真烂漫,唯独她不畏惧他,而这次相见,她方才细细回过味儿来,竟是无论多遥远的距离,多漫长的时间,那亲近和熟悉感始终不曾消散,仿佛他们本就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她分明与公陵哥哥说过了,她有许多话要与他说,但公陵却并没有等到她归来,朝歌的心中不免落得极空,她甚至有些怨恨公陵哥哥说话不算话,可又分明觉得那日他看她的眼神满满都是牵挂与温柔,克制和不忍……复杂得很。
但她又清楚得很,她便是见到了赵公陵,也只能假装不曾见到过,谁也不能说起……这样一来,倒把自己给闷坏了。
“挽珠,兄长自小陪我长大,处处护着我照料我,我视兄长为最亲近之人。可若有一人,只在少时相处过一些时日,少时便莫名地觉得亲近与安心,愿与他同进同出,时隔多年不曾相见,分明相处的时日不多,却觉得好似比兄长更亲近,他若不在了,竟莫名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不能美满。”朝歌顿了顿,忐忑地向比自己还小两岁的侍女挽珠求教道:“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挽珠愣了愣,随即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竟红了脸:“小姐莫不是说的是咱们陛下?少女初遇情愫是这样的……即使隔得再远,也觉得心是近的,有时欢喜,有时心中又空落落的。”说得好似她很有经验。
少女的情愫么……朝歌好似会错了意。
☆、097 赐婚
朝歌懵懵懂懂,倒是没有把挽珠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
不多时,挽珠便为朝歌挽好了长发,平日里朝歌的打扮多是素净,但今夜有宫宴,是专程为南北大将军接风洗尘的,挽珠挑了身颜色靓丽的衣裙,因怕晚上降温,又外披了件胭脂红的披风,更衬托得朝歌肤色白皙,模样端秀,最后挽珠往朝歌的发髻间簪了个珍珠抹额才算大功告成,亮白圆润的珍珠花垂在光滑饱满的额间,与那如绸墨发相衬,更频添了几分灵隽。
因挽珠手巧,又是墨耽送的人,贵妈妈和兰玉姑姑都很信任她,贴身照顾朝歌的事便交给了挽珠,朝歌可是未来的帝后,先前又是养在太皇太后宫里的人,连同朝歌身边伺候的人都跟着得脸,因此挽珠小小年纪,在众多宫婢中也是极金贵的,便是别的宫里那些有些辈分品级的姑姑和女官都对她客客气气。
“小姐,时辰不早了,咱们还去太皇太后宫里吗?”挽珠带着些许期盼向朝歌请示,以往朝歌在宫里的时候,虽说现在的琼殿离太皇太后那有些远,但朝歌不曾中断每日亲自侍奉汤药的心意,只是今日不同,今日可是有宫宴的,一来一往难免要耽误了时辰。
今日宫宴是为大将军办的,挽珠自然高兴,因为朝歌纵容,挽珠连自己都好生装扮了一番,左右她年纪还小,旁人也不会指责她心术不正,因而她就更不掩藏自己想要快些去宴上见到大将军的小心思。
朝歌想也未想,还是坚持道:“自然是要去的,眼下要到奶奶喝药的时辰了,耽误不得,奶奶如今的精神头不好,虽说老人家是长辈,实际就似孩儿般,得哄着,我若不哄她喝药,旁人怕更哄不住。”
“可是……”挽珠急了,朝歌马上十五了,越是这个时候,盯着她的眼睛就越多,今日是什么日子,宫宴中婚配的未婚配的世家女子皆会列席,她们有的是冲着年轻有为的大将军来的,难保其中不会有人来打探未来皇后脾气的。
北周律法伦理极为尊重嫡妻,男儿成家,定是先娶了嫡妻才能纳妾,皇室与贵胄更是如此,若有尚未娶妻便先纳了妾的,家风只会为人耻笑,更不会有好人家愿意将女儿嫁与这样家门做妻,当然世家公子中也会有风流的,但在娶妻之前,决不会给那些女子名分的,但这样的世家公子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自卫衍登基以来,臣子不出几个月就要劝谏卫衍立后纳妃一回,直到当年卫衍降下立后旨意的时候才全都消停了,旨意已下,是谁都改变不了的,当年朝歌才七岁,离及笄能成婚还有七八年,皇后已定,那意味着这七八年来朝歌一日未及笄大婚登上后位,后宫必然空置,臣子们便是着急也不能罔顾北周的律法人伦。
可现在不一样,朝歌马上十五了,离册封为后的日子不远,这时候贵族朝臣之中必然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打量起后宫来,一旦皇后就位,上书劝谏陛下广纳嫔妃,绵延子嗣的折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