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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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
岭南一役,太后很是满意,便令高延福将两阉儿安置,当即论功行赏,加封李千里为成纪郡王、右金吾卫将军,准其开置府署,并亲赐‘儿,吾家千里驹’的褒奖之语。
谢过太后封赏,李千里又令手下拎来一只小笼子,说是自岭南捕获的玩宠之物,进献于太后。
太后定晴一瞅,笼子内居然是一只猫,当即不悦,宫人们均知太后不喜猫,才晋封的成纪郡王竟送了这么一个玩物,这下有好戏闹了。
太后拉长了脸,李千里岂会看不到,回禀道:“太后,它不是猫,是个虎崽,刚满两个月的虎崽。”
“虎崽。”太后一听,很是稀奇,光是听见过虎却没见过,“把它抱来给哀家瞧瞧。”
李千里刚打开笼子,唬得众宫人一起惊呼,想来他们也不敢上前,亲自抱给了太后,“您瞅瞅这虎崽,多温驯,想来是碍于太后之威的缘故。”
太后越听越欢喜,这孩子也太会说话了,一张嘴似是抹了蜜,人又生的俊雅,皎如玉树临风前。“你怎么敢抓虎,不怕被他咬吗?”
“微臣在岭南时,什么不敢抓,豹子、犀牛一样捕,再说这虎崽还小呢!不会咬人,只要按时拿肉泥喂它便好。”李千里抚摸着虎崽,就像抚摸着一只猫。
太后一边瞧着虎崽,一边瞧着他,目若朗星,丰神俊秀,一袭白衣翩翩,自是纤尘不染,蓦然忆起了二十多年前。那时千里还是个孩子,在感业寺内爬上树淘气,就连他母亲也奈何不得。
“还不曾回家吧!你母亲会担心的。”
“好男儿志在四方,何需用母亲担心。”说着,李千里便将虎崽放置于太后凤榻上,睡着之后,倒像个真的小猫了,“太后,您瞧,它就像个懒猫。”
太后又被逗乐了,自天皇驾崩,一路杀伐到今天,此时心底格外的温馨,摒退了左右宫人道:“哀家欲在洛阳宫内修建明堂,令薛师着手其事,唯有采木一事至今未有人选,听说江东多有良木,就是选不出可信之人。”
太后是何意,千里一听即明,“修建明堂是好事呀!可彰显我煌煌大唐之威,臣愿出使江东,采办明堂所用木材。”
“如此甚好,只是哀家刚提出修建明堂,就有诸多重臣反对,容后再议吧!”太后浅浅一笑,也去抚摸那沉睡中的虎崽,“这玩物儿哀家收下了,日后咬了人,可要唯你是问。”
李千里深深施了一礼,从武德殿告退,未至明德门,便有一名自称是范云仙的内侍上前答话,说是陛下请他到仙居殿一叙。听到陛下两个字,李千里还是怔了一下,仿佛忘记了还有这个人,这位陛下自打登上皇位,便被太后软禁在仙居殿,如何能轻易见人。
范云仙又道:“郡王是不相信老奴吗?可老奴的的的确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且今日的仙居殿也畅行无阻。”
李千里仍不敢贸然行事,虽然有陛下,可大权在握是是太后,得罪了她没好处。反之,太后又年纪大了,陛下一旦重新掌权,也是得罪不起的,反正左右都不是,不如跟着范内侍走一遭。
仙居殿在同明殿之后,九洲池边上,僻静的很,九洲池取东海九洲之意,居地十顷,水深丈余,鸟鱼翔泳,花卉罗植。
一路走来,果然如范云仙形容的那样,畅行无阻,别是太后在试探呢?眉间一动,李千里已然打好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朝野佥载》所记,武则天当政时,成王李千里在宫中养虎,咬死一名宫女,武则天下令将虎活活饿死,事后又怕死虎作祟,便建一座塔为其赎罪。武氏一方面是个刚毅果断的君主,一方面又是个疑神疑鬼的老太婆,她这座独出心裁的虎塔,应称为“禳解塔”。
《旧唐书》高力士“少阉,与同类金刚二人,圣历元年岭南讨击使李千里进入宫。则天嘉其黠惠,总角修整,令给事左右。
《旧唐书 太宗诸子列传》:尝使江左,州人遗以金,拒不内。武后遣使者劳曰:“儿,吾家千里驹。”
☆、第二十五章
来到仙居殿,范云仙入内回禀,一走就是半晌,李千里在殿外都等的不耐烦了,走不是,留不是,又等了大半个时辰,才把范云仙给等来,说是陛下今日龙体不适,不方便见他。
李千里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陛下还是挺聪明的,不见对谁都有好处,今日定是这范内侍自作主张。离开洛阳宫,策马来到延庆坊,宋寄枫赶紧给他开门,四下里一望,不见夫人的车辇,大公子却带了三个陌生男人回家,应该是他的随从。
“阿娘和英华他们还好吗?”随口一问,将马鞭扔给寄枫拿着。
“好啊!都盼着您回来呢!”宋寄枫躬身回答。
李千里拍着他的肩膀道:“在这看守门户太委屈,不如跟我到金吾卫府找个差使,日后兴许能做个将军呢!就像宋伯伯那样。”
宋寄枫一听,自是欢喜,“多谢大公子。”
李千里的仆人叱喝道:“你小子混叫什么!主人刚刚封了郡王,连府邸都赐下来了。”
“郡王。”宋寄枫似是不敢相信,怔怔立在那里。
就在宋寄枫发愣的功夫,李千里来到正堂,定晴一瞅,除了耶耶之外,一家子全聚在这里,算是给他接风洗尘?却连酒席也不曾备下,忙向母亲行礼。“阿娘一向可好?淑儿、紫英她们仍在襄州,等把承福坊的府邸收拾好了,再把她们接过来。”
不等萧可开口,冯元宜眼泪汪汪道:“大哥,你不是把元一接回来了吗?他人呢?”
冯家一事,李千里悲痛之余却无能为力,“那孩子算是捡了一条命,大哥已经把送到宫里去了,又认了太后身边的高内侍做养父,再没人敢欺负他。”
冯元宜不听还好,一听更不知所措,“大哥,你怎么把元一送到宫里去了?他可是我冯家唯一血脉。”
“千里你也真是的,为何不与家人商量便擅做主张?”这回,萧可也不帮他了,忙安慰元宜。
“我不把他送到宫里,他能活命吗?”李千里觉得自己没错,可家人没一个替他说话,“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救了那孩子一命还聚一起埋怨我。”
冯元宜哭着跑了出去,褕儿追随母亲去了,元如娴也担心,一齐跟了出去,英华、承宣均拿大哥没奈何,全都去后苑安慰嫂子了,好端端一个家弄的鸡飞狗跳。
萧可指责儿子道:“自打冯家出了事儿,彦英的媳妇一直记挂着元一,你倒好,竟把他送到宫里做内侍,至少也应该先回家说一声。”
李千里摇头苦笑,“阿娘,竟是我错了吗?冯家不比从前,如今是逆反一族,不把元一送到宫里,他能活命吗?我还不是看着曦彦与元宜弟妹才肯救他。”
萧可冷冷道:“这样活命,还不如死了。”
“好!好!反正都是我的错,跟你们再说下去也是白搭。”不被家人理解,李千里自是气苦,“等我的府邸收拾好了便搬过去住,眼不见,你们心不烦。”
“大哥,你这是在顶撞阿娘吗?”李婵娟一直在冷眼旁观,见大哥如此无理,才开口质问。
“妹妹也来责怪大哥,难为大哥还一直为你着想。”说罢,击掌两下,守在门外的两个奴仆扭着一名男子进来,很不客气地将他按跪在主人脚下,李千里一手指着他,“妹妹还认得吧?他一直在襄州做一个小小县令,大哥知道你的心思,就把他带来了。”
李婵娟这才把目光投向那名男子,三十来岁,瘦瘦弱弱的,看着很是熟悉,很多年不曾见过了,竟是自小在献陵认识的元献直。
元献直也看着她,泪流满面。
“你是献直?”李婵娟移步向前,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如何不是献直,一别数十年之久,却在这里遇见。
元献直含泪点头,几乎是一跃而起,将婵娟搂抱在怀,分别了这么久,今生今世再不离开。
妹妹与那男人搂抱,李千里自是尴尬,邀了母亲出来说话,又对适才之言行赔罪,“儿子也是急了眼,才会顶撞母亲,您就别计较了!婵娟现在有了着落,还是儿子把妹夫找来的。”
元献直与女儿一抱,萧可也放下了从前,只要他能对女儿一心一意,“难为你还记着这件事。”
“终究是妹妹,如何不挂心呢!”李千里终于绽露笑颜,“阿娘,你就放心吧!我都打听过了,元献直的发妻早已亡故,膝下只有两女,妹妹过去不会受气的!再说,我打算让那小子跟着我,不会让妹妹跟他去襄州吃苦的。”
看来儿子已经安排好了,元献直跟女儿留在洛阳自是最好不过,娴儿还是他的姑姑呢!刚才只顾着元宜,大概没认出侄儿。婵娟的事儿总算有了眉目,可千里实在让人不放心,他与寄枫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将来李唐皇室就是成就女皇之路的绊脚石,她为何对千里另眼相看?又是加封郡王,又是赏赐府邸,在她身边待了那么多年,竟不懂她的意图?
知母莫若子,李千里笑道:“您就别担心,太后那边我都摆平了,等我的府邸收拾好了,您跟耶耶都搬过去。”
萧可笑了笑,这傻孩子未免异想天开,太后岂是你能摆平的,她要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女皇,你们的血统就是原罪,不可恕的原罪。
到了晚间,萧可便把今日之事说给杨翊听,元献直已经在家里住了下来,和他姑姑元如娴一个院子,是时候把婵娟婚事办一办了,都三十好几了,总要出嫁。
“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了元献直身上。”杨翊歪在竹榻上,对着案上的灯烛入神,“婵娟总算有了着落,婳儿,你要劝劝她才行。”
当年之事虽随风已逝,但对婳儿还是存了芥蒂,比起自己,她对元如娴更加亲密,“好吧!我试试看,这些年跟她处的不错。”
“昨天听英华说,娉婷跟着温世超从衢州过来了,说是得了千里信,非要他们过来。”家里有了仁儿,倒很少让父母操心,“你说这千里,非要把姐妹兄弟全弄到自己身边不可。”
“千里就是这个脾气,大家都要听他的安排,自打禀孝离世,世超也没个正经差使,又要养活娉婷和一双儿女,还不如跟着千里谋职,他不是刚升了金吾卫将军吗?”儿子打小就是这样,却也是他的一片好意,萧可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却又说不上来,“三郎,她为何厚待于千里?我真是想不明白。”
杨翊笑道:“你能想明白,也坐到武成殿去了。”
萧可点了点头,他的话不无道理,太后的心思谁能够明白,安安逸逸过日子才是正理。
六月底,李娉婷、温世超夫妇携同一双儿女自衢州而来,久未与母亲、妹妹相见,抱头痛哭了一场。至此,除了远在卫州的曦彦和长安的湘君、丽媛之外,一家人终于在延庆坊的府邸集齐,又逢千里的郡王府修葺完毕,婵娟出嫁的日子临近,好生庆贺了一番。
婵娟出嫁那一日,爆竹喧天,锣鼓动地,锦上添花的是,太后又下了一道懿旨,加封婵娟为信安县主,赏赐食邑一千户,赐宅于教义坊,同时加封李婳为宣城县主、李娉婷为淳安县主,恢复李湘君、李丽媛原有的县主封号,食邑均例同信安。
过了七月,洛阳终于凉爽起来,萧可邀了元如娴、李娉婷母女到千里的郡王府一观,自打儿子入住以来,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