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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穿越,尚宫宫略-第69部分

小说: 穿越,尚宫宫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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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秦枫向萧可辞行,他们一家和和美美,老在这里杵着也不是个事儿,何况颖姐交待过,把人送到便回。
  萧可送他到石桥,总有不舍,天遥地远,一别怕是再不能见了。
  “还回长安吗?”秦枫转身寻问,“有没有后悔过?后悔离开我?”
  后面两个问题,萧可答不上来,但天后已有命令,不经宣召,不得返回,怕是回不去了。
  秦枫就知道是多此一问,儿孙绕膝,子孝母慈,长安无须留恋,她又何需后悔,临走再转身,自她发髻中挑出一丝白发摘下,“不要总是忧心,婵娟会好的,不是说一夜愁白了头吗?”
  萧可拈着白发,微然一笑,“原来我也会老。”
  “人不老就成精了。”秦枫似是鼓足了精神,挥手道别,走了几步再转身,将她好好抱了一抱,“我后悔了,当时该要你报答的。”
  “后悔也没有用了。”萧可半开着玩笑,“快回去吧!天后一向不愿等人,又要听她说教。”
  直到秦枫的身影消失在山间尽头,萧可才返回,耳边溪水潺潺,眼前翠竹环绕,一个身影出现在石桥的另一头,背对着她。是他!忙追了上去,人又不见了,一直寻到山脚下的竹林,他果然立在那里,一动不动,面罩寒霜。
  “吃醋了吗?”萧可浅笑着,挽了他的一只衣袖,便重重挨了一掌。                    
作者有话要说:  李祎(?…743年),唐朝宗室,唐太宗李世民曾孙,吴王李恪之孙,张掖郡王李琨之子。著名军事将领,神武军之创建者。
  少年有志,历任诸州刺史,治理有方;进而执掌帅印,战功卓著。729年(开元十七年)石堡城一役大破吐蕃,促成两国数年之间无交兵的和平局面,并以军功恩泽先人;732年(开元二十年),抱白山之战大破奚和契丹,俘虏敌酋,驱逐叛逆。
  743年(天宝二年),迁太子太师;当年十月初三(公元743年10月24日),李祎任太子太师时患病,后死于官任之上,终年八十余岁。他去世后,唐玄宗痛惜良久。

  ☆、第十六章

  萧可捂着火辣辣的脸,含泪望着他,形容一如从前,只是面带怒色。
  “我做错了什么?”
  “明知故问。”杨翊似是很生气,正眼都不看她一下。
  萧可心里清楚,不外乎是慕容天峰多嘴,柔柔哑哑道:“你让我们照顾她们,奈何天后只让我带走一人,谁想她们竟持刀相向。我已经把袁氏带出来了,她竟然想杀我,却被尚宫局的人抓个正着,奴婢弑主,我也保不了她。”
  “接着往下编,合情合理又天衣无缝。”杨翊一步步朝她逼近,极为痛心,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宣儿了,“且不说她们,璀儿呢?你为何要杀她?”
  “我没有啊!”萧可委委屈屈,乍听到顾璀儿之名,仍掩不住慌乱之色。
  “宣儿,你在说谎,别人看不出来,难道我也看不出来。”对她,已是失望透顶,不在抱有幻想,扯起她的一只衣袖道:“这就是你这些年来学到的本事,跟着武颖学到的心狠手辣。”
  “我没有,你误会了,听我解释好不好。”萧可珠泪盈盈,苦苦哀求。
  “误会,你居然说是误会,到现在还不知错。”杨翊将她丢开,转身而去。
  萧可僵立几秒钟,便拖住他的衣袖,潸然泪下,“三郎,我错了,别丢下我,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这些年我受了好多苦,就当可怜我。”哭着,就跪了下来。
  人总有恻隐之心,何况是她,哭的很厉害,是真?是假?是装模作样?还是真心悔过?她既熟悉又陌生,一时竟不能分辨。很确定的是,她不再是从前的宣儿,那个为安州百姓振臂高呼、为谢家冤案而四处奔走、为沔州饥民向彭志筠宣战、为寻找民夫而长途跋涉的宣儿,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看到的、学到的竟是不择手段,她变了。
  “三郎,原谅我,我这条命不要紧,可以还给她。”萧可淌着眼泪,紧紧扯住他的衣摆,她很了解他,三郎心软,只要声泪俱下的苦求就能原谅,何况还有千里、曦彦、英华和婵娟。
  杨翊果然把她扶了起来,“你说,为什么?”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萧可找了个连他都不能怪罪的理由,“我不是太傻了?你若想为顾璀儿报仇,杀了我便是,对你来说,易如反掌。”微闭了双目,等着他动手,反正他是不会动手的,良久,柔柔倒在他的怀里,“三郎,原谅我。”
  翠竹婆娑起舞,天地静谧一片,一个女子自林间小路而来,衣裙与青竹竟是一个颜色,见他们两个抱在一起,笑盈盈打着招呼,“原打算去千里那边,结果在这里遇到了,王妃一路可好?”
  她的语调竟是如此熟悉,萧可略略抬头,那女子端庄大方,秀若兰芷,岁月在她身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元如娴,顿时手心冒汗,全身发冷,神情极不自在,她是人是鬼?阎庄没有杀了她吗?紧紧抓着杨翊,竭力稳定着。
  杨翊何等聪明,一看即明,原来娴儿也差点儿遭受荼毒,对她,再不能姑息。
  “娴儿先回去,我有话对宣儿说。”
  元如娴至今蒙在鼓里,殊不知是阎庄放她一马才逃了一命,自回叠翠岩不提。
  那张脸还是那么美,杏脸桃腮,风鬟雾鬓,比起当年,姿色只減一等,“宣儿,还是回去吧!长安比较适合你。”
  萧可连连摇头,不是已经原谅了吗?为何又要赶她走?才要辩解,他已然转身而去,不带一丝留恋。自衣袖内拿出鱼肠剑,珠泪滚滚,想要求得原谅,非要付出代价才行,若死了,岂不是白白便宜元如娴,不如做个折中的取舍。
  拔剑出鞘,寒光森森,凄冷一笑,“三郎,我真的不在乎这条命,这就还给她。”
  亏得杨翊出手迅速,那剑才没有剌下去,这又是何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的功夫还是般好,兔起鹘落,干净利索,不过是想吓吓他,为顾璀儿偿命没必要,她也不配。
  杨翊才知道上了当,干脆丢开她,“你动手啊!这次决不拦着。”
  萧可笑了笑,神情略带凄惨,紧紧攥住剑柄,猛地朝心口处剌了下去,还是给他抓住了手腕,不过不像上次那么牢,就是一带而过,他完全不紧张,眼眸里更多的是愤怒。这一剑若不剌下,他是不会原谅的,伸手将他推开,那剑直直剌向肩窝,鱼肠剑那么锋利,不会有多痛,顶多血流如注。
  杨翊大吃一惊,扶着她就染了一手的血,这一剑直直贯穿了锁骨,伤处血肉模糊,忙撕下一大片衣襟按压伤处,好在周围都是裸花紫珠草,嚼碎了敷在伤口止血,鲜血还是从指间溢了出来,衣襟都被染透,而她的神智也越来越不清楚。
  “宣儿,醒醒。”杨翊捂按着伤处,又摇着她,悔不该以言语相讥,人命关天,此地不能久留,抱着她朝医馆而去。
  萧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只看见一盏油灯在眼前晃动,伤处虽然包扎好了,还是很疼,朝四周一望,应该是在医馆之内,身上衣服都是干净的,没有血渍。竹帘一动,杨翊端着汤药过来,一手把萧可扶起,碗里的药冒着热气,已经送到她的唇边,却不张口。
  “怎么不吃药,你伤的很厉害知道吗?”
  萧可不听劝,不是要偿命吗?索性还给她。
  竟是如此固执,杨翊只好往嘴里硬灌,竟然呛着她,药也撒了大半碗。
  “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可的脸苍白无比,神思又起伏不定,浑浑噩噩的,“三郎,我骗了你,我一直在骗你,还记得我手腕上的伤疤吗?是他威胁我没错,我也伤了自己,但他也得手了,好多次,我被他凌、辱了好多次,他威胁我,他用高阳原上的坟茔威胁我,还拿千里和曦彦来威胁我,若我不从,他们就要披枷带锁的做苦役,我没办法,又不想让你知道,怕你不要我。”说着,已是泪流满面,“你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吗?被人凌、辱的滋味!”
  一袭话说完,一室静谧,唯有一盏孤灯在跳动着,杨翊依然搂着她。
  “那时天后也不待见我,非打即骂,还用热茶烫我,要不是秦枫,我不能躺在这里跟你说话。”一吐为快,竟是如此畅快淋漓,她笑得那么凄楚,“话都说完了,随你处置,杀了我也好,赶我走也好,反正你有娴儿,不是孤孤单单的。”
  良久,杨翊才松开她,平平稳稳放在了榻上,叮嘱好生歇着就走了,一夜无语。
  萧可躺在那里,以泪洗面,那些话不该说的,竟脱口而出,要他如何原谅。
  翌日一早,千里跟着曦彦进来探望,都是紧锁着眉头,妹妹还没好,母亲又了受伤。
  “您也太大意了,竟然误伤自己,把剑给了我,以后别拿着了。”李千里自枕下拿出鱼肠剑,塞进了靴子里,算是没收。
  曦彦推了推哥哥,哪有这么说话的,安慰母亲道:“以后可要小心,受了伤一定很疼。”
  看看他们,萧可才好受些,“都是阿娘不小心,以后不会了,英华呢?还在为阎庄伤心?”
  “在外头熬药呢!您也真是,受了伤还东嫌西嫌,耶耶喂药你都不吃,只好让英华喂。”李千里嘴上唠叨,心里却十分担心,“在这里好好待着,可别乱跑,我们一时不在,还有青竹和青墨照顾你,再不行,我让淑儿上来。”
  “别打扰淑儿,她还要照顾婵娟,你要好好对她才是。”此时,萧可才后悔,不该用剑剌伤自已,事到如今,没有挽回的必要,至少有儿有女。
  到了晚间,伤口更疼,想稍稍抬胳膊都不行,三个孩子守了一天,早打发了回去,青竹拿了药进来,说是要换。敷上新药,才觉得伤处凉丝丝,不像先前那么疼,又闻到一阵浓重的药味,却不是英华端来的药。
  “都这么晚了,还要叫英华再上来。”对付她的固执,杨翊还是有办法的。
  萧可最疼英华,夜里冷飕飕的,哪肯要他上来,只好乖乖喝了药。
  杨翊拿了一块饴糖给她。
  萧可的右臂没有受伤,却不敢去拿饴糖,他该把自己恨之入骨才对呀!
  “人都不在了,我就是再恨你,有用吗?”杨翊拿了隐囊让她靠着,又把饴糖塞进她嘴里,“只要你肯做回从前那个宣儿,过往都不计较。”
  “你不赶我走了?原谅我了?”萧可不敢相信,泪水在眼框里打转。
  “还没有,以后看你的表现再决定。”杨翊依旧冷冷的。
  “表现?我要怎么表现?”萧可不明白,抹着眼泪道:“反正我已经回不去了。”
  便把合璧宫一事娓娓道来。
  杨翊并不想听这些,只是对阎庄惋惜,“我去看过婵娟了,她还能说上几句话。”
  “婵娟能说话了?”萧可眼前一亮,恨不得马上去看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休养了一个多月,萧可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留了一个很难看疤痕,伤臂没有力气,稍稍抬起就困,连胡床也拿不动。无所事事,立在窗前向外望,医馆里的学徒依然忙碌,煮药、煎药、侍弄晾晒药材,青竹、青墨都成了坐诊的大夫,自是不理会这杂事。
  刚坐下,就闻到一股子药味,每天喝的那种,闻到就想吐。
  杨翊把药碗放在她的面前,里头是热腾腾的药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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