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第3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可先上前谢过皇后的赏赐。
“你平日跟着本宫,赏赐是应得的。”皇后又叫了佩儿奉茶,开玩笑道:“你这尚宫还要继续做下去呢!”
萧可忙看向秦枫,意思就是不想做了。
皇后笑道:“你不用看他,他又做不了主。”
三人正说着话,高延福进来回禀,说是薛礼将军有事请秦将军出去一趟。
不等皇后开口,秦枫就立了起来,朝萧可交待道:“礼哥找我呢!去去就来,你可别乱走。”
秦枫一走,殿内又冷清了,皇后再把她好好打量一番,通身的大红绫裙,衬着乌油油的头发,别样的动人。
“怎么样?秦枫还不错吧!看你们举案齐眉,本宫很是羡慕呢!”
“皇后又说笑,我们有什么可羡慕的,倒是有一件事,非说不可。”她婉婉转转,把瑶儿之事说了出来,就是有意纳妾。
“瑶儿原先也是官宦家的女子,因父获罪入宫,既然你都打算好了,也是她的造化。”皇后美目一转,“想不到你这么贤惠,刚过门儿不久,就张罗着给丈夫纳妾了,难道过去竟是以讹传讹,又或许是我们的尚宫转了性子?”
“下官说得是正经话。”皇后拿她说笑,引得众宫娥都笑了起来。
“本宫说得也是正经话呀!”皇后一如玩笑着,向众宫娥道:“本宫一早儿便听说过,长安城里的百姓都知道,房玄龄的夫人是醋坛子,我们尚宫是醋缸,醋缸原比醋坛子更胜一筹。”
皇后一再拿她打趣儿,萧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推说去找秦枫,红着脸离开立政殿。刚拐过万春门,差点儿撞在一人身上,那人通身的柘黄色衣袍,腰系珠宝钿带,细眉长目,温文尔雅。
蓦然遇见,李治忙遣散身后诸人,自是要对她诉说一番。
“姐姐一向可好?”
萧可却不回答。
“真想不通,朕哪里不如秦枫了?他不过是个左卫府的中郎将,一介武夫而已,你怎么就看得上?若是为了千里跟曦彦,朕可以赦他们回来的。”
萧可再不想听他的鬼话,转身而去。
李治随即拦住她,确实有些后悔,“只要你肯回心转意,让朕做什么都行!朕会让千里、曦彦和婵娟都回到你的身边,朕这就下旨,朕给三哥平反,朕给他立庙。”
“你不是已经立了庙吗?”萧可忍不住还以颜色,“人常说‘帝王心术’,果然深不可测,你借着长孙无忌的手灭了威胁你帝位的人,又借着皇后的手灭了长孙无忌,这账算得好呀!”说完,反而很平静,看来这条路是选对了的,“从此,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就算千里、曦彦一辈子留在岭南,我也不会求你,就算婵娟终生不嫁,我也不会求你。因为,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从此,恩断义绝!”
她把话说得如此决绝,再回首时,已远走远不见了,她衣袂飘飘,脚步匆匆,一如从前生气的样子。一霎那,仿佛回到表哥的竹屋里,那时多好,一起欢笑,一起游荡,一起埋葬‘飞来’,一起烧烤胡饼,如今却弄得反目成仇。
傍晚时分,萧可再次登上高阳原,孤零零一个人对着一孤零零一座坟,和去年相比,这里多了一座庙宇和一座高耸的石碑。庙宇是刚刚下旨追赠,四时祭以少牢,石碑就立在坟茔之前,深深雕琢着:大唐故郁林王之墓。
她跪下来,静静诉说:“三郎,你放心吧!从今往后,我不会向从前那样浑浑噩噩地活着了!从今往后,除了你,任何人我也不会相信,我会让千里、曦彦回到我的身边,我会给婵娟一个好的归宿,你不是说过,要我照顾彦英跟娉婷吗?我会,我一定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显庆五年,苏定方平定三国叛乱,献俘于乾阳殿。二月,天子车驾至并州,大宴赐赏百官、并州官属父老,祭祀高祖从龙功臣,给功臣子孙赏予官爵,以武士彟、殷开山、刘政会等‘配食’。三月,皇后大宴亲朋故旧邻,天子诏令并州妇人年八十以上,绵版授郡君,皇后故乡的官员各加勋级。
盛夏,帝后至合璧宫,天下安定,宇内归心,百济恃高句丽之援,数侵新罗,新罗王上表求救,遂派百战百胜的大将苏定方为神丘道行军大总管,水陆十万征伐百济,唐军兵锋之盛,国威之远,大军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含辉殿内阴凉一片,外头百里的荷花却被晒得打了蔫,一个个耷拉下来,毫无生气。萧可一直坐在兰亭里等皇后,原本她和秦枫在长安好好的,突然被宣召而来,秦枫不知从哪里弄了一碗冰雪莲藕羹,喂了萧可半碗,自己把剩下半碗消灭了,饶是这样,还是很热,接连抱怨起来。
“颖姐也真是的,好端端把我们叫来,都跟她告了假。”
这厢正在埋怨着,李义府笑抿抿而来,说是皇后仍在凝烟殿,要他们稍等片刻。
“李相公怎么眉头紧锁的?”他虽是笑脸猫,大概也有了愁苦。
“还是尚宫了解义府。”李义府了一声道:“有人检举前废太子、今为房州刺史的李忠图谋不轨,所以义府就向皇后上了一本奏疏,要求严惩李忠,不料皇后来了个大转变,非但没有降罪于他,竟还求起了情,只是将其废为庶人,徒居黔州。”
“何必咬着那孩子不放呢!”皇后要做慈母的表率给天下人看,这位第一功臣却跳出来唱反调,李忠注定迟早是个死,又何需苦苦相逼,算起来那孩子与仁儿同一年出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却可怜生在帝王家,每日活得心惊胆战,穿着女人的衣服防刺客,做个恶梦都要时时占卜,终于被人告发
“看来是义府不会挑时候。”
他一直跟妻子说话,秦枫嫌他啰嗦,很不礼貌道:“哎!反正你是颖姐肚里的蛔虫,干脆告诉我们,她找我们做甚?”
李义府是为翊赞功臣,却也不愿得罪秦枫,笑道:“皇后刚才还说了,既然尚宫与将军都在一起做事,就不能一直告假在家,事还是要做的。”
萧可原不想应承,一想到婵娟,又不吱声。
“这样也好,我们一起回来,一起走。”秦枫原没有想那么多,正聊着痛快,却见花遮柳影处有人,是王伏胜引着一队内侍抬着一乘肩舆,有纱幕阻拦,看不清辇内之人是谁,寻问李义府道:“是哪个嫔妃,这么神秘。”
李义府欲言又止,“她不是嫔妃,她是……魏国夫人。”
李义府一句话不要紧,秦枫瞪着眼就立了起来,“什么!他不是跟着武顺姐姐乱来,怎么又弄上了敏月?合着将颖姐家通吃了,我非要过去问问。”
萧可赶紧拽住他,“关你什么事儿呀?”
秦枫最听萧可的话,是不关他的事儿,可母女共侍一夫,岂不是乱伦?
正在这时,高延福前来相请,说皇后已在凝烟殿等候。
从含辉殿到凝烟殿,画廊蜿蜒,美不胜收,远望湖光山色,山水相接。清风徐徐中,盛夏的合璧宫壮观而瑰丽,谁能想到许多年以后,太子李弘会命丧于此,权力这个东西很会腐蚀人心,母子也会为之反目。
来到凝烟殿,皇后伏案而书,湖兰宫装,发簪花钗,雍容而不失妍秀,且著书是她的爱好之一。“你们来了?平身。”笑意盈盈道:“来到合璧宫,本宫才觉得闷,连个话说的人都没有,所以就想起了你们。”
萧可跪坐下来,报以一笑,追随她许多年,完全不是映像中被妖魔化了的女子。至此,她仍是个好妻子、好母亲,对三个孩子关爱有加,外持权柄,内掌宫闱,做为妻子尽职尽责。这次荣归故里,大宴亲朋,皇帝也是给足了面子,让皇后的母仪天下的风采深入人心。
“颖姐,我正想问问你,敏月是怎么回事儿?”
秦枫一向直言不讳,萧可想拉住他都来不及,何况皇后的情网一向及时准确,亏得她还能笑出来。此次在并州宴请乡邻,自是邀了母亲、姐姐同往,却不想生出了这样的事儿。这时的皇后值得让人同情,李隆基能娶儿媳,母女共侍一夫也不奇怪,自皇后诛杀王皇后、萧淑妃震慑后宫以来,再无人敢出头,韩国夫人威胁不到她的地位,一直隐忍不发,现在又弄上贺兰敏月,到底是年轻貌美。
“你们从含辉殿来?”对于外甥女,皇后深深一叹,“不止这样,陛下已多次提及要纳敏月为妃,本宫能奈何?”
“他怎么这样?见一个爱一个,恨不得把全天女人搂在怀里。”秦枫自来就不满,要不碍于皇后,还要说得更难听。
“好了,不提他们也罢。”皇后端详着萧可,青色齐胸襦裙,配以月白帔帛,发间不饰钗环,自有一种别样的风韵,和秦枫很是相得益彰,“本宫今次随陛下出巡,原想着让秦枫一道来的,毕竟是衣锦还乡。后来一想,你们新婚燕尔,不好打扰,便将他留在长安陪你,现在又着实无聊,就把你们一起宣了来!尚宫意下如何,还想不想在本宫这里做事?”
“下官听从皇后娘娘的安排。”萧可躬身致礼,似乎寻出些端倪,“敢问皇后,是不是秦枫托您照顾我的?”
“你说是便是吧!”这次,皇后没有否认。
晚间,两人便在凝烟殿的偏宫歇下来,虽然屋子里置了冰盆,还是热,秦枫进进出出,来来回回,使劲摇着扇子,冷劲儿不减一分。都说长安城酷热无比,这号称避暑胜地合璧宫也好不到哪儿去,来到寝室一瞅,萧可静静坐在榻边,穿着薄薄的寝衣,长发散落,秀目低垂,手上连把扇子也不拿,敢情她不热。
“你不热吗?”他好奇的问。
“心静自然凉。”萧可浅浅一笑。
“如何能心静?”看着她,是无论如何也静不来的,延颈秀项,肌肤细腻,薄衫微微掩着酥胸,他真比自己大八岁,根本看不出来,握了她的一只手道:“尚宫,我可不可以……。”
“你不是怕热?”萧可抬头看着他。
“热,是热。”秦枫摸了摸脑袋,蹲了下来,“可是我不知道热不热。”
“这么大的人,岂会不知道,不信。”萧可以为他在开玩笑。
“真的不知道。”秦枫尴尬极了,这么大的人了,只摸过一个女人的手,“我在甘州那边,军营里也有女人,可她们不干不净的,我见了就恶心。”
“照你这么说,我也是不干不净的。”无心之语却刺痛了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急得差点儿跺脚,“你睡吧!我走了。”
夜已深,萧可也累了,宫娥刚刚放下纱幕,便有一个名叫小顺子的内侍过来送东西,说是陛下所赐,一只长方形的锦盒。萧可原不想收,可那小内侍一直赖着不走,非要她收,只好接了过来,回到寝室一瞧,竟是一幅画,慢慢在书案上展开,镜殿不堪入目一幕,立时眺入眼帘。
这一年,苏定方大破百济,生擒百济王献俘于洛阳宫则天楼,百济即破,高句丽失去盟国,覆亡指日可待。自西突厥灭亡,西域诸国望风归附,大唐疆域进一步扩大,声威已达葱岭以西,万国来朝,百夷归心,帝国如破云而出的骄阳,光芒万丈。
苏定方连灭西突厥、平葱岭,讨百济,前后消灭三个国家,皆生擒自主,赏赐的珍宝无以计数,特赐洛阳宫大宴三日,同时任命那位矫诏程知节的王文度为首任熊津都督,抚其馀众。因为各地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