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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穿越,尚宫宫略-第2部分

小说: 穿越,尚宫宫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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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醒醒,你已经不吃不喝好几天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婵娟怎么办?”
  
  被她这么一摇,萧可还是醒了,适才是睡过去了,梦里都是过去那无忧无虑的日子,骑着踏燕在杏林里穿行,穿着胡服在西市里东游西荡,甚至梦回安州,那座古朴的石桥犹在,漫天都是银杏树,叶子就似一个个小扇子。
  
  “吃点儿东西吧!婵娟刚才都哭了,你别吓着她。”到底是元如娴心善,虽被她害到如斯地步,可又不忍心看她就这么饿着,何况她现在虚弱无比,整日靠在墙上一言不发,她后悔了吗?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给她喂了几口粥,又拿过来一条毯子,抖开遮在她的身上,“这里不比长安城,夜里寒,当心着凉了。”
  
  萧可看着那条毯子,崭新的,很金贵,和这所破败的偏宫格格不入,元、韦两家在长安都有至亲,时不时还能得到接济,可是自己呢?飘落在一千三百年前,举目无亲。
  
  李婵娟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寻到十来朵洁白的花儿,欢欢喜喜拿给了母亲,想让她开心起来,“阿娘,好看吗?院子里还有好多。”
  
  萧可点了点头,硬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元如娴说得很对,若是自己也不在了,婵娟该怎么办?她还小,今年还不到五岁,难道让她一辈子留在这里?女儿生于朱邸,长于锦绣丛中,如今衣衫褴褛、蓬发覆面,这就是‘罪人’应得的待遇?生不如死的待遇。
  
  阿娘笑了,婵娟又去院子里找花儿,引着比她大一岁的姐姐娉婷,她刚走上台阶,就被袁箴儿猛推,人小站不稳,直接滚落了下来,摔得鼻青脸肿。
  
  “贱婢生的小杂种,你还有心思采花儿,你母亲不是人,你更不是个东西。”袁箴儿要萧可伤心,就拿她的女儿出气,朝婵娟重重踢了几脚,多年的积怨,一气儿迸发泄出来。
  
  女儿哭得可怜,萧可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除了心痛就是落泪,横眉怒视着袁箴儿,费力的说道:“有本事你冲我来。”
  
  “你就省省吧!还摆什么王妃架子,贱婢!当年你打了我一巴掌,我现在就加倍的还给你。”袁箴儿对她又气又恨,无视韦琳琅的警告,冲上去打了她十来下子方才解恨,“我打了你,这仇你记着,我不怕你报复,你这荡、妇,我恨不得把你剥皮剜心,以祭殿下的在天之灵。”
  
  让人一口一个荡、妇骂着,萧可无力辩白,不管她们如何看待,自己问心无愧,就算声嘶力竭的喊上一句:我没有害过三郎,她们也不会相信。
  
  韦琳琅叹了一声,才把婵娟抱了起来,斥责袁箴儿道:“你打她就是了,拿孩子出什么气。”
  
  袁箴儿嗤之以鼻道:“孩子,还不是知道是谁的种呢!这荡、妇早就不检点了。”又见萧可用凌厉的眼光瞪着她,伸手扯住了她的头发,“淫、妇,我还说错你了不成,你敢指天誓日的说一句,你是清白的,不曾跟别的男人有染。”
  
  最后一句,才是萧可的隐痛,那一夜,像恶梦一样,逃不开,忘不掉。
  
  元、韦两个对视一眼,谁也不再说话,袁箴儿也松开了萧可,临走还狠命捶了她几下。就在这时,宫门又被推开,十来个内侍闯了进来,他们拖了萧可就走,甚至不给她回头的机会,在婵娟的哭声中,元如娴也跟着担心起来,难道真的要三司会审假王妃一案?王妃可是她唯一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旧唐书 太宗诸子》吴王恪,太宗第三子也。武德三年,封蜀王,授益州大都督,以年幼不之官。十年,又徙封吴王。十二年,累授安州都督。高宗即位,拜司空、梁州都督。恪母,隋炀帝女也。恪又有文武才,太宗常称其类己。既名望素高,甚为物情所向。长孙无忌既辅立高宗,深所忌嫉。永徽中,会房遗爱谋反,遂因事诛恪,以绝众望,海内冤之。



  ☆、第二章

  永徽四年的春天,冷冷凄凄,而那桩震动政坛、举国哗然的谋反案也才刚刚落下帷幕不久,结案之惨烈举世皆惊。两位亲王、两位公主赐自尽,三位驸马被处死,多有皇亲国戚、重臣高官受到罗织株连,国舅长孙无忌煊赫的权势如日中天,大兴冤狱,诛杀异己,就算不相干的旁人,闻之也会心惊胆寒。
  而年轻的大唐皇帝也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来自首辅大臣长孙无忌的震主之威,诏令李勣为司空,仍兼任开府仪同三司一职。这一次,李勣也欣然接受,前车之鉴犹在,未免国舅的屠刀砍向他,为自保不得不挺身而出,全力以赴。
  大理寺内,少卿辛茂将惶惶不安,正卿段宝玄告病在家,陛下诏令假王妃一案由他会同御史中丞贾敏行、刑部尚书唐临主审,可事到临头,唐临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辞,遂派来一个名叫卢承庆官员顶替,果然这烫手的山芋无人肯接。假王妃现已羁押在大理寺候审,不曾问上一句,又接到千牛卫大将军慕容天峰的秘信,明着暗着要他徇私枉法,草草审问一遍结案了事。
  千牛卫大将军纵然有八个脑袋也不敢对他这么说,背后一定有人授意,他也料到了授意之人是谁,他与假王妃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太多了,长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怎样审案才能让上下各方都满意?何况假王妃谋杀了谏议大夫萧钧的女儿,也是宫里萧淑妃同父异母的姐姐,自古杀人偿命,要他如何枉法?只好先将此事搁着,现在到了不能再拖的时候,只好硬着头皮上,走一步,说一步。
  一时间,大理寺升堂问案,三位主审官员依次坐在了主位,御史中丞贾敏行一言不发,卢承庆也在那里干巴巴坐着,合着他们到大理寺来袖手旁观来了,据说卢承得罪了长孙无忌、褚遂良,被一贬再贬,正在不得志的时候。
  一班正、丞、主薄、司直皆到齐,自有校尉将假王妃带上来,手、脚均戴有锁镣,青衣素裙,长发披散,整个人摇摇欲坠,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还当是什么凶神恶煞,原来是个弱质纤纤的女子,她不但是杀人凶手,还假冒了王妃,鸠占鹊巢长达十三年,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萧可原不想跪,却被两个校尉狠命按了下去,略略抬头,才看到那三个主审,两个不认识,只见过辛茂将。离开献陵有一个多月,也在大理寺的牢狱里待了一个多月,牢狱里天昏地暗,远不如这里明亮宽敞,谁让自己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大理寺自然不会安排别舍给她,原来坐牢也是了分贵贱的。
  辛茂将首先问案,“你到底是什么人?如何谋杀了萧泽宣?她的尸骨如今在哪里?”
  半晌,萧可面无表情,根本不想理他。
  “本官问你话呢?”辛茂将再问。
  “你找她的尸骨做什么?”不得已,萧可开了口,真假王妃,对她已经不重要了。
  辛茂将怔了一下,到底谁是问案,看看左边的贾行敏,又看看右边的卢承庆,一个耷拉着脑袋,一个提笔作画,敢情都不管这事儿,只把他一个人推出来顶缸。
  “人命案,须要尸、伤、病、物、踪,没有尸体,也断不了案子。”卢承庆终于插了一嘴,对犯人和颜悦色。
  “我还以为你们连一个死人也不放过,准备把她开棺戮尸,挫骨扬灰呢!”萧可有气无力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我只看见她摔下山崖死了。”她曾听到牢狱里的女囚们说闲话,葬在安州王子山的杨慧仪坟茔被毁,墓志铭也被磨平,前吴王妃都是这样的待遇,三郎怕是比这更惨,说不定已经暴尸荒野了。
  “是你把她推下去的?”
  原来萧泽宣是摔下山崖毙命,辛茂将继续追问。
  萧可摇头,原是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是谁把她推下去的?”
  辛茂将原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假王妃不抵赖,不狡辩,从头至尾坦荡荡,案子快要水落石出了,正好儿把这烫手的山芋扔出去。
  萧可施加思索,当年梅园村的一幕涌在了心头,当时她就在山崖边上,萧泽宣死命拽着她,非要拉她一死不可。
  “你真的想知道,就怕你不敢知道。”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辛茂将一本正经道。
  “是雉奴一脚把她踢下去的。”萧可轻飘飘的说,复又低头垂目。
  话音刚落,辛茂将就立了起来,再看贾行敏与卢承庆两个,早已经傻了,假王妃一语,满室皆惊,她倒是面无表情。
  “你……大胆。”
  萧可正跪着难受,干脆歪在那里坐着,抬眉一瞥道:“我说得都是真话,你爱信不信,不然你把他叫过来跟我对质。”
  三司会审终于被搅乱了,审来审去,审到皇帝陛下身上去了,谁敢把他叫过来对质?照此情形看,这女子绝非等闲之辈,要不然谁敢冒充王妃。御史中丞贾敏行在一旁使着眼色,那意思就是暂停审讯,容后再行议,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不过是夹夹打打,这女子大来头儿,也不敢打,也不敢夹,只能放回原位供着。
  就这样,萧可又被押回了女牢,牢狱里果然是暗无天日,连一扇窗户都没有,迎面而来的,是发了霉的泔水味,刺鼻难忍。好在她住的牢房很宽敞,地上铺的草席很厚实,躺在上面休息也不觉得有多累,每日只有两顿饭,均由几个女狱卒提来。
  住在萧可隔壁的,是一个叫作淳于氏的美艳妇人,见她被押回,便好奇的寻问起来,“今日是审问你吗?你犯了什么罪?”
  萧可仰面朝天地躺在那里,淡淡道:“杀人。”
  淳于氏似找到了知音,欣喜道:“我也是杀人,但他们找不到足够的证据,就把我一直关着,这样也好,反正他们都骂我是荡、妇,家是回不去了,他们诬陷我谋杀亲夫,又拿不出铁证,你说好笑不好笑。”她说得甚为轻松,使劲儿把脑袋探出来寻问:“哎!你也是谋杀亲夫才被抓来的吗?”
  听到这话,萧可如同触了电一样,直挺挺坐了起来,隔着牢狱的木栅冲着淳于氏大喊,“没有,我没有,闭上你的嘴巴,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淳于氏不以为然道:“我只是问问,你心虚什么!”
  “你才心虚,不许诬蔑我。”
  蓦地,萧可忆起了袁箴儿骂她的那些话,为了不曾做过的事,让人诟病,她已经支撑不住了,千里与曦彦生死未卜,他们一个不满十一,一个刚刚六岁,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婵娟仍在献陵,孤零零无依无靠,她们恨透了自己,势必把一腔怨气出在她的身上,还有三郎交给她的鱼肠剑,二月初二那日在府里晕了过去,鱼肠剑也随之不见,那是他唯一留下的东西,是太宗皇帝的心爱之物,不能轻易落入他人之手,到现在,连他唯一留下的遗物都保不住。
  到了送饭的时辰,女狱卒们依次打开牢门,今日分给女囚们的是一大桶似粥非粥,似浆糊非浆糊的东西。萧可没有一点儿胃口,反正那些东西也难以下咽,总觉得有一股酸水在胃里搅动,想吐又吐不出来,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隔壁的淳于氏抱着大碗吃的正香,巴巴瞅着萧可道:“你怎么不吃?是不是病了?”
  萧可摇摇头,又开始吐,还是那股酸水在作怪。
  “你要是真病了,我就给你往上报,会有大夫来给你看病的。”
  萧可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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