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妾室-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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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天锡仔细看了一下,骨头没事,就放心了,“秀秀,你这样上药不行,得将淤血揉开。”
他说着接过玉秀手里的药,让玉栋忍着痛,两手搓热直接压到肿块上用力揉。玉栋脚不敢退开,痛的捏紧拳头。洪天锡一鼓作气揉完,再涂了一层药酒,“这么揉开,到明天就没事,能走路。”
这一晚,洪天锡一点也没因玉栋在场上失手不虞,反而喝了三大碗酒,高兴地说,“为将者临场应变,由小见大,我徒弟以后差不了。”
玉秀听他这么说,一想也是这个理。哥哥平日里性子敦厚,不够机敏,没想到碰上大事,倒是挺机灵。虽然她没打算让哥哥上战场,但是不论如何,有这份急智总是好的。
第二日再去考兵法策论,应考的考生只剩下区区二百多人,可见昨日淘汰之严。
玉栋脚上的肿块未消,他穿了一件盖到脚面的长裤,走进考场。他自小启蒙,这大半年来又日夜诵读兵书,加上又有洪天锡这样的良师指导,一篇兵法策论,不在话下。
等他走出考场时,自觉写得还行。
洪天锡没送他,玉秀还是在考场外接了他回家,看脚伤没什么变化,才放心了。
☆、217章 意难平
武试考完,他们留在县城也没什么事了。
东屏村那里,房子造好后,就要忙着准备归房,还得回去准备。所以,休息一日,玉秀上街采买了一些时新东西,又给颜庆江、玉淑和玉梁三个买了东西,三人就打道回府。
到了云昌镇,玉栋和玉秀先将洪天锡送回家,“师傅,过两天我来接您到村里,看看房子哦。”
“好,不用你来接,后天我自己来。”洪天锡挥挥手。
洪伯迎出来,接过了洪天锡手中的马缰绳。
“洪伯,后天您也来。”玉秀看到洪伯,招呼了一声。他们知道洪伯跟着洪天锡几十年,自然是不会分开的。
“好,好,到时候老奴跟着老爷来看看。”洪伯一叠声答应着,连连点头。
玉秀看洪伯出来拉马缰绳,宅子里其他人却没出来,奇怪地说,“启儿他们呢?怎么让洪伯您来牵马?”
往日洪伯只管做管家之事,洪宅里启儿还有另一个男仆,会帮忙干这些杂活。
洪伯愣了一下,洪天锡说,“我以为要在镇上多待几天,就让他们先回去了,他们说家里要忙种。”
四月正是庄户人家地里忙碌的时候。
玉栋他们最近一门心思顾着考试的事,倒是忘了现在是忙种时节。
在洪府门前告辞,洪天锡跟着洪伯慢慢地走进大门。
洪伯转身将大门关上,“老爷,那两个人昨天又来了,我按您吩咐的,说过个一月再说,他们才走了。”
洪天锡唔了一声,刚才的笑容散去,脸上带了些沉郁。
几天前,有两个客商打扮的人,送来一封信,竟然是滕王处来的。
信中写了鲁辛、傅远德两个人的近况以及他们如今任职之处。
信末写了一句:“本王在蜀中翘首以待,盼老将军早来蜀中,共商大计。”
洪天锡本已决定忘记往事,在云昌镇度此残生。看到鲁辛傅远德之名时,以为已忘记的仇恨不平涌上心头。
这两人,都是他当年一手提拔的,后来为了武帝许诺的荣华富贵,却背弃恩义,将他妻儿骗到武帝手中。
洪天锡恨武帝,可更恨此二人。
如今,滕王将这二人摆在他面前,他终于有机会切下两人头颅了。
“老爷……”洪伯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有话你就说,多大年纪了,还玩说一半藏一半的把戏?”洪天锡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老爷,大郎和娘子他们是真好,对您也是真好,要不……就忘了以前的事吧。夫人和公子若是还在,一定也只希望老爷您平安喜乐的。”
洪天锡没想到他是劝这个,想了半天,叹了口气,“栋儿和秀秀他们都是好孩子,我知道。”只是,往事历历,他到底……还是意难平。
“到时我跟他们走,你就住到栋儿他们家去。”
他决意要去蜀中,给滕王当枪使也罢,做反贼元帅也行,只要能杀了鲁辛傅远德,他就心甘情愿。
“老奴不去,老爷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洪伯一口拒绝了,“跟着老爷几十年了,反正老奴也没几年好活了,就守着老爷,老奴心里安稳。”
他自小伺候洪天锡,跟着洪天锡上过沙场,看着他娶妻生子,直到想着孑然一身。
眼看着洪天锡收了玉栋为徒后,有武大勇和玉栋陪着,笑容多了,又有精神了,偏偏那些人就找上门来。
“老爷,就算杀了那些人,夫人和公子也回不来了。您不是说,只要有成王爷在,滕王造反是必定不成的?这造反,可是杀头灭九族的大罪……”
“灭九族?”洪天锡开始还听着,听洪伯提到灭九族,不由嗤了一声,“我孤家寡人一个,有什么九族好灭?”
“武四公子,颜大郎,他们难道不是啊?”
“他们只是我学生,九族里可没学生这一族……”他说着,却又脸色一沉,“你提醒的是,大勇和栋儿以后还要出仕,可不能受我连累了。等我报了仇,一死不足惜,可不能连累他们了。我得想想……”
洪天锡说着,慢慢走进堂屋坐下沉思。
洪伯看他又是满脸肃然,不敢过去打扰,牵着马往后院走去。
玉栋和玉秀回到家里,房子居然已经完工了,比玉秀想得还快了两天。
颜庆江三人跑出来迎接,顾不上问玉栋情况,先帮着搬马车里的东西。
这些东西,大部分玉秀都是买了打算放新房子里的。比如有几块布料,玉秀就是打算做帷帐用的。
东西搬完,五个人坐下来,发现玉栋的脚受伤了,再一听受伤经过,都直夸玉栋机智,倒把玉栋夸得不好意思起来。
这些说完,五人商量起归房的事来。
归房,就是新房造好后搬进去入住的意思。在本地,归房可是很讲究的大事,据说归房的时辰要是不好,会对家中人口有妨碍。
归房这天,要大放鞭炮,请人帮忙搬家具床柜等物,然后在新房子里,在新灶间里做饭,热热闹闹地办上几桌酒请人吃饭,这叫做暖房。
玉秀早就镇上找瞎子算了吉日吉时,五天后巳时,适宜搬迁安床。
暖房要请的人,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主要就请村里的人,然后再给王府田庄送信,若是唐赫章、李承允愿意就也来坐个席,到时洪天锡刚好可以和他们一桌。
这样杂七杂八算下来,居然也有七八桌人。
除了钱掌柜、金福清等男客外,红婶等女客也坐了三桌。
男客自然是玉栋带着颜庆江和玉梁招呼,女客这边,玉淑招呼不开,玉秀若是要招呼女客,那酒席这事就顾不上了。
“大姐,要不我们请酒楼的人来做饭吧?”玉梁在边上提议。他跟着唐赫章读书,也跟着见了不少世面,比如,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大户人家请客,除了请厨娘,也可以请酒楼的大厨来做饭。
玉秀想了想,这次再自己下厨可铺排不开了,“行,哥,要不明天我去一趟镇上,跟钱掌柜说一下,请他到五味酒楼借两个厨子给我们,到时我们再从作坊里叫两个帮忙端菜洗碗,也就够了。”
☆、218章 谋长久之道
玉栋也觉得这样好,秀秀和淑儿就不用太累。
既然要请五味酒楼的厨子来做菜,菜式倒也不用费脑子了。到时请他们按照归房的意思,配个八冷盘十热菜再加两个点心,一桌大大小小二十碗,也就不会难看了。
“姐,还得买些干果蜜饯。”玉淑在边上提醒道,“上次村里满堂伯家人归房,还给小孩子撒糖呢。”
“对,哥,大姐,我们也买个几斤糖,热闹地撒一把。”玉梁一听热闹就来劲,暗暗决定等归房那天,要把这差事抢过来。
“听你们的,我们买个五斤糖,两斤拿来撒,其他三斤刚好酒席上拿来摆盘。”玉秀盘算了一下,马上定下来,五斤糖果也不会浪费。
玉栋想说他去镇上采买,玉秀看看他那只脚,“哥,你就先把脚伤给养好,千万别再折腾了。到归房那天,你可得齐齐整整地站大门迎客去。”
玉栋看看自己那只脚,无话可说了,只能让玉秀辛苦些。
玉秀看归房的事定了,又提起了另一件事,“哥,淑儿,小四,我有件事要跟你们商量商量。”
玉秀说的,就是在建昌时跟九娘提过的女掌柜的事。
前世,她由南到北、又由北到南走了一遭,看过听过各家达官显宦、世家大族的人丁兴旺。凡是显赫之家,都有自己人才甄选传承之法,即使家中子弟才能平庸,也有得用的管事、奴仆,不至于无人可用。
她与九娘提了女掌柜之事后,就想到了这事。
原本玉秀打算自己兄妹四个,窝东屏村,一家子安居乐业。现在,随着露华香生意兴隆,随着玉栋和玉梁将要求取功名,尤其是知道祖上也是时,她的心境也不同了。
玉秀想要帮像九娘像前世的自己那样的苦命女子,也想为颜家谋一个积蓄人才的长久之道。
这几日,她一直在想这事,终于想定了大致的章程。趁着今日家中人都在,就提了出来。
玉秀的意思,以后露华香铺子专卖胭脂花粉,主要做女眷生意。铺子的掌柜的,全用女子。
以后,每家新开的铺子,都会用一两个男伙计,帮忙敢些重活,其余柜台账面的活,都用女伙计。
这些女子,不论出身青楼还是良家,若想在自家铺子里做掌柜账房或伙计的,得签了身契。
签了身契后,先到九娘底下做半年到一年学徒,然后能写会算的可做掌柜,不识字的就去做伙计。
时下,除了青楼女馆勾栏院,正经生意里,酒馆偶有一两个胡姬当垆,其他地方还都没见女人抛头露面。
玉秀这想法,算得上惊世骇俗了。
不过玉栋几个一来从小在山村长大,没那么多士大夫的观念束缚,二来他们这一年多颠沛流离,觉得活下去可比死规矩重要多了。
所以,听了玉秀这想法,压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法子好是好,可我们也不能买这么多人吧?”玉栋唯一觉得不好的,就是觉得要签身契的话,有点逼良为奴的感觉,不太赞成。
“哥,我是怕没有身契在手,万一有人受人蛊惑,就没法辖制。而且我们也不用买人一辈子。做满五年后,可以让她们赎身买回自己的身契。”
“赎身?”
“是啊,我们买下她们时给多少银子,她们做满五年后,赎身银子也就是买的时候的那些。”
玉秀想帮苦命女子,可也不想自己的善心被人有机可乘。
有了签订身契这么一道门槛,不是真正走投无路的人,也就不会上门了。
毕竟卖身为奴,就算还有五年后可赎身这一说,也是低人一等的。
玉秀想帮的,是走投无路,又愿意自食其力的人。
“姐,要是有人就是学不会做生意呢?”玉淑想起作坊里,听人聊天时,经常听人感慨谁家的某某某,别的都聪明,可就是哪一件事怎么学都做不好。
“不会做生意的,可以到作坊来做。以后我们作坊里,就不用招外人了。”
随着颜家东西成了御用之物,会有人打探制作方法,以后或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