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独宠之天玑-第10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怪她这样急切,实在是二人已经好几天未见过了。
倒是青枝碧蔓二人,满脸开心,碧蔓笑道:“娘娘可还记得去年在府里时三少爷送给娘娘的菊花?那时候奴婢就瞧花了眼,如今可好,眼睛都找不着了!难怪天下女子都想要进宫呢,这宫里的东西的确是最齐全最贵重的。”
青枝也道:“可不是?不管是什么,皇上总是寻最好的摆到娘娘面前。皇上虽然没空,但心里一直想着娘娘的。”
宛盈一直侍立在一旁,低首道:“奴婢听闻,朝中近日都在商议治水良策,皇上召了国中有名的匠人,重整运河沿线水利,几位大人详细制定了整个计划。皇上已经下了旨,必须要在三年内全部完成整个工程。日后,咱们大昭便再不用受这样的水灾了。皇上爱民如子,对此十分重视,凡事事必躬亲的,这才忽略了娘娘。”
沈天玑点点头,“本宫知道。”顿了顿,又道,“若是能做政事堂中一名官吏就好了,和皇上见的还更多些。”
宛盈又道:“若是娘娘愿意,也可和上回一样,去勤政殿里瞧瞧皇上。”
沈天玑摇摇头,沉默不语。她沈府已经显赫的过头了,这会儿她若时时往勤政殿跑,要是被言官捉住了,不知要生出什么事来。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沈天玑道,“先回去点绛宫换身衣裳,就去怡阳殿吧。”
怡阳殿正是皇室家宴的宫殿,坐落在上林苑以西。画栋雕甍,宏伟华丽,夜间亮起无数宫灯,一派金碧辉煌。宫殿四周植满桂花和月季,重重花香中还有祭拜月神的供桌,上面摆了精致的果品贡食。掌灯时分,各位王爷携了家眷陆续到了怡阳殿,偌大的怡阳殿也逐渐热闹起来。
沈天玑着了一套朱黄二色的皇后正装,发髻高挽,中间是流光溢彩的五色凤镂花钗,左右各有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堪堪垂下艳红的珍珠穗子,衬得脸上肌肤娇艳如花,雪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为顺应这身行头,她今日上了妆,唇色愈红,秀眉愈黛,精致的五官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霸道而艳丽的美。
人说雍华牡丹真国色,今儿可算是瞧上真正的牡丹了。杨贵人携同其它嫔妃进入怡阳殿时,便是这样想的。
几个人朝沈天玑福身行礼,正与几位王妃说话的沈天玑连忙将她们扶起来,“几位姐妹不必多礼。赶快落座吧。”
殿中因为诸位美人的到来也愈发光辉四溢,众人方坐下不久,就有内侍高声禀报:“皇上驾到!”
不仅是各宫嫔妃,就连沈天玑自己,也目光直直盯着那个身影出现的地方。待真看见那个挺拔傲卓青凛含威的熟悉身影时,又想笑话自己:不过是几日不见,当真是如隔三秋了么?
座下的裕郡王瞧着,不由得一乐,低声道:“皇兄这么勤政,可苦了后宫这些大大小小的嫂子们。”
一旁抱着小孩儿的裕郡王妃瞟他一眼,“净说些有的没的,小心皇上听了罚你。”
裕郡王低笑道:“本王不怕皇上罚,怕的是王妃罚。”
裕郡王妃白他一眼,又低头哄儿子去了。
纳兰徵走到主位上,众人起身行礼。他目光定定地看了会儿微微低头福身的沈天玑,最后才叫了起,挺直端庄地坐在那里,连一眼都未曾看向侧边。
他想,他此时若是再看下去,就再顾不得场合,直接把她拉到怀里了。没看见时只是想念,没想到看到时,更加想念,想得要将她时时紧紧抱着才好。
他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把她的小手攥紧,拉到自己的膝盖上放着。她想缩,却是来不及了。两人衣袖口都极大,又有桌案挡着,外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人都来的差不多了,纳兰徵放眼一望,淡淡问道:“今日安亲王世子怎么没有来?”躲了这么些日子,还没躲够么?
坐在下首第一个的安亲王起身道:“明宣身体微恙,今日不能来了。还请皇上恕罪。”
“既然未愈,就继续养着吧。”他微微侧首看一眼沈天玑,见其神色如常,莫名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若不是想到纳兰崇可能在,他大约不会急着赶来。他并非担心她对纳兰崇有情,而是担心她又因愧疚而难受。
源源不断的温意从被他附住的手中传来,她原有几分委屈,可这会儿见他看过来的目光,那点委屈便蒸得一丝不剩了。他目光中所含的温软意味,她懂。
☆、第110章 清光明月中秋夜(下)
帝王之家,亲情自古寒凉,只是在此宫灯通明的怡阳殿中,大家都表现得其乐融融,和谐无比。母慈子孝,兄友弟恭,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不去较真。
纳兰徵是一惯的不假辞色,容色冷肃,可与其神情截然相反的,是案几下霸道甚至带着几分无赖的手劲儿,时不时捏几下她的手,她怎么避也避不开。流水宴席一一摆上,沈天玑只能用一只手吃,面上还要装出十足的庄重典雅,委实不容易。他对摆在眼前的珍馐佳酿一份兴趣也无,偶尔还好心地给她夹了菜,引得座下诸多人暗暗侧目。
都说当今皇后盛宠,果不其然。
轻歌曼舞,觥筹交错中,殿外忽然响起一阵铮铮琴声,如空山幽谷中流水淙淙,让人心头莫名清爽明快,竟将殿内的司乐房的乐曲都掩盖了去。
“咦,这是哪里来的琴声?”裕郡王好奇道。
“这琴声婉转起伏,如鸣佩环,当真不可多得。”又有另一王爷赞道。
台上舞乐之声不由得停了下来,场中逐渐寂静,唯有那袅袅琴声,愈发清晰。
枫木焦尾的音色本就不凡,再加上弹琴者出神入化的技艺,一首悠扬曲谱被演绎得淋漓尽致。殿中人都是颇通音律的,不由目露惊叹。
沈天玑感到握住她手的大掌微微放松了些,她趁他不备,猛的将手抽回。
纳兰徵一个不慎,让她溜了去。他只得悻悻收回手,望见殿中人都神往的模样,淡淡道:“想出去看就出去吧,不用拘着。”
话虽然这样说,但他却犹自坐着,丝毫没有动身的意思。他不动,殿中人就是再好奇也不敢动。毕竟在坐的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这种场合下抚琴来引人注意的多半是献艺邀宠的嫔妃。人家主角都不动,他们急什么。
裕郡王实在耐不住性子,头朝殿外望了望,可什么都瞧不清。他朝座上神色纹丝不动的男子无奈笑道:“皇上不出去看看么?”
沈天玑放下手中白玉杯,低声劝道:“皇上,咱们一起出去看看吧,顺便也可赏一赏月色,殿前种了好些花儿,在此清辉明月下定然别有一番景致。”
男子瞧了她半晌,终是点了头。
殿外桂香浓郁,桂树旁的月季花,一派姹紫嫣红,热情绽放。花丛之中,一名身着烟霞色丝缎锦衣的女子,正素手弄琴,神情安静。
女子容颜低垂,瞧不清模样,众人便不由得转到正面去想要将她瞧个清楚,视线绕过几株高大的桂树,眼前豁然开朗,众人却被意想不到的绝美景致惊飞了心神。
今夜的月亮的确很好。完美无一丝缺憾的斗大银盘,伴着漫天星子,泻下银华清光,整个世界都沐浴其中,安谧如梦。梦中有铮铮然的悦耳琴声,还有下凡而来的无尘仙子,着一袭雪色舞裙,在月光下倾情而舞。
如落花飞絮,若翩然白蝶,纤细灵动的身形墨发飞扬,裙裾飘飘如骤然绽开的白莲花,身姿婀娜,腰肢柔韧,仿佛多情旖旎的春柳,在柔美的月下随着悠扬美妙的琴曲尽情舞动。
无论什么技艺,只要融入感情,总有震撼人心的力量。此时月下跳舞的女子就是这样。秦诗言是在竭尽全力一舞,她知道,这是一次豪赌,以将来的命运来做抵押,一辈子仅此一次,自然要尽善尽美,竭尽所能。
谁没有一个共度白首的美梦,谁不希冀一个与自己相亲相爱的夫君?为了这一场,她准备了许久。众人只知她善琴,可她背负着入宫的使命,从小就精通六艺,十几年来勤修不缀,为的只是今朝!
多年的寒暑苦练,这辈子仅此一次的表演机会。
曲谱是众人未曾听过的曲子,透着绵长渺远的意境。舞姿亦是清透旷远,带着舞者空寂灵动的心意。女子在月下旋转飞舞,脚步越来越快,仿佛越来越盛最后盛开到极致的雪白花朵,将天地的月色光华和满园的花团锦簇都衬托得黯然失色。
琴声骤然停下,白衣女子亦止了动作,悠然静立。
“啪啪!”裕郡王是第一个惊醒的人,他笑着鼓掌,连连赞道:“舞好,曲也好,这月色中的珠联璧合,当真绝妙。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了。”
沈天玑这才发现,原来跳舞的是秦诗言,抚琴的是林之婳。
二人盈盈上前,行了礼后又齐齐请罪道:“本该殿内献艺,可方才臣妾们见殿外月色如此美妙,就忍不住在此抚琴唱歌。打扰了皇上和诸位王爷酒宴,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男子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视线落到那枫木焦尾上,“若朕没记错,这是皇后的琴吧?”
“是的,”秦诗言起身道,“听闻枫木焦尾乃世间名琴,臣妾便厚着脸皮从皇后娘娘那里借了,承蒙皇后娘娘抬爱,得了这名琴相助,又承蒙林贵人姐姐不嫌弃臣妾的拙劣舞技,愿意抚琴配合臣妾。”
“弹得不错,跳得也不错。”男子又吩咐身后的周宁福道,“传旨,赏……她们每人四盒白蝶珍珠,十套云州红玉钗饰,百匹幻月锦缎。”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千回百转。这赏赐之物可都是价值连城。皇上这是……真看上这二人了?后宫中独宠皇后的局面要被打破了?
秦诗言掩不住心头激动,娇丽的容颜上满是羞涩而动人的光芒。林之婳倒是平静许多。她微微抬眼,看了眼男子的面容,满以为他多少会露出几分温和,没想到还是冷若冰霜的模样。特别是那双眼,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知道,皇上话语中的间断是因想不起她们的名字了。皇上以前召幸过她的,她以为他对自己定会有些印象,可他却把她忘个干净。
二人谢过恩后,众人免不了又赞了几句,沈天玑身为皇后,趁此时机充分表现了一番宽厚大度,给了赏后添了一句,“咱们后宫姐妹都应该倾尽心力伺候皇上,后宫祥和安宁,皇上在前朝理政时才能无后顾之忧。”众嫔妃自是笑着应了。
“这琴既然是皇后娘娘的,那想必皇后娘娘的琴艺更胜于林贵人吧?”宁郡王妃忽然笑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福气闻得皇后娘娘的琴声。”
这话说得大家都暗自皱眉。皇后乃后宫之主,母仪天下,哪里需要这些邀宠献媚的功夫?皇后只需深明大度,贤良淑德,有足够的才能和威仪统领六宫也就行了。
宁郡王对王妃给了一个狠厉的眼神,宁郡王妃恍然悟到自己失言了,正战战兢兢时,听得皇帝淡淡道:“朕的皇后不需要做这些。”
宁郡王妃连连点头应是。沈天玑笑着对她道:“本宫的琴艺过去尚可,自入宫后久不抚琴了,大约比不得林贵人的。若不是此琴乃兄长馈赠,本宫倒愿意把它送给林贵人或者秦美人。”
林之婳和秦诗言连连道:“皇后娘娘爱物,嫔妾怎敢索求?”
几个女子一阵来回寒暄,最先失去耐心的却是纳兰徵。他冷眼瞧了下笑得无比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