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朦胧-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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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可以改变,很多人也可以改变。”
“不,那感觉根深蒂固,一时怕难以改变。但我还是要见见他,替我约他,我今天要见他。”
“怕是不行,今天晚上是公司的首场服装展示会。”
“明天呢?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什么?”
“我请了假。为了你。”
“呵呵,明天陪我去看画展吧?”
“什么画展?”|
“去了就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越儿的同学要越儿和他们一起聚聚。这个孩子匆匆与我告别便去奔赴他的酒场。走的时候还不忘扮个鬼脸:“走了,你尽管写你的东西,等我回来,我们去看画展。”送走了越儿我就对着电脑继续我的文字。半个小时后,我的手机响了,手机的信号惹得电脑受到了干扰,一阵杂音。是雨打来的,她告诉我说最近几天惠子要来。
“真的?确定哪天要来?”我问起身离开电脑稍远的地方。QQ上的人头像还在不停的闪。
“下个星期三。”
“今天星期天,还有两天。”我算了算恰巧那天正是越儿的生日。
“我这儿都快忙死了,装修搞的乱七八糟,怕是没时间去接她。”
“没事,我请假去接。”
“请假?得了,还是我去吧,我旷会儿工不算什么,但你就不同了。”
“那你去?”
“我上午开车去接她,晚上把她送到你那儿,怎么样?”
“也行。”我答道。
“那就这样说了定了,星期三见。”听到那边装修的嘈杂声和雨的烦闷声。
“好。”说完便要挂电话。
但雨似乎想起了点什么,急急的说:“寒,别挂……”
我不解。
“还有事?”
“嗯,我下个月要结婚。”
“真的?真的要结束自由的单身?呵呵,不过,你一直也不是一个人呵。”我有点不可置信。
“爸爸妈妈一直催。”
“好事。哪天?”
“十六号!”
“好日子嘛!”
“需要我做什么?”
“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什么话,当然要参加。”我嚷道。
“呵呵,算我说错话了。”她似乎在认错。“病好了吗?”
“嗯,好了。”我回答。“工程进度怎么样?”我问。
“还好,已经装修了三分之一,很快就会完的。”
“嗯,那就好。”我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心情不错?”
“嗯。”
“在家做什么?”
“上网。”
“还在写你的东西?”
“呵呵,这会儿在聊天。”
“行,你聊会天,别忘了我告诉你的事。”她说。
“嗯,知道了。”
打开QQ,他的人头像不停的闪:“让我看看你吧,就一眼。”电脑的那边,他不停的发,而且就只是这这一句。
在他给我发够十条的时候,我回了句:“相见不如怀念!”发完后,我放下手,在等他的回复。
足足五分钟,电脑没了反应。我几乎怀疑他的电脑出了问题,还是他本人已经退缩。我一点点的失去等待的耐性,正当我想要关掉QQ的时候,他又不厌其烦的回复了一句话:“让我看看你吧,就一眼。”
于是,我现次回了句:“相见不如怀念!”
这次,他中间没有停顿。嘻嘻而笑:“碧蓝的天见证我有多么想见你。”
“为什么要见面?”
“想知道现实中的你会是什么样子。”
“做我女朋友吧?就一次!”
我失声而笑。“宿命,真是宿命,果真生命要归与一处?”
他声声不息,没有休止的发着同样一句话:“做我女朋友吧,就一次!”
我呵呵而笑:“三年前,如果你跟我说同样的话,我或许会有兴趣再听一次。但此时非彼时。”发完,关掉了QQ。我给夏楠打电话,占线。我挂了电话。五分钟后,他回过电话说明天晚上请越儿吃饭。我答好。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越儿从外面回到我那儿,我们吃了早饭。菁按进到达了我住的地方。
正文 第七卷 逝水绵长(6)
昨夜又下了一场雨,
润了大地,却湿了心情。
出租车把我们载到了豪华的欣意大厦门前。我穿一身蓝色的休闲裙左手挽着身穿休闲装的越儿,右手牵着湿柔可人的菁儿,走入那幢豪华的大楼。
七楼,两千平方的展厅里,墙壁上依次有序的悬挂着每一个有名画家的名作。展厅挤满了前来欣赏画展的人群。
“姐姐,你看那个女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谁?”我无法把眼睛从那张画上移开。画里,男人、女人、还有抱着孩子里双腿惊恐的小女孩。
“难道你比我妈妈漂亮我就要叫你阿姨吗?”尘封的记忆被这张画完全的打开了。
……
“没有她我怎么能好?”
……
“姐姐,她走来了……那个在奶奶灵前痛哭不止的女人,正是这画的主人。”她越来越近,我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紧张,我能感觉到她在看我,而且不止一次的看我,她的目光停在我的脸上,我能感受到她的局促:“寒!”六岁时见过的她的样子,二十岁的时候也见到过她的样子,而今天我二十七岁了,我再次见到了她。我转过了我的脸,假装没看见。我笑看越儿,说:“找找看菁那丫头跑哪儿了?”
“哎,刚才还在呢,现在去哪儿了?”
“去找找她!”我对越儿说。
“不打招呼吗?她认识我们。她在看你!”
“去找找她,我依然对越儿这样说。”
他很听话,乖乖的去找菁去了。我举步飘浮。大脑已经开始了空白。
“寒……”十七年后那声音又再次叫的名字。我停了下来。却不转脸看她。
“寒,是你?”那声音透过云层传入我的耳朵里。我朦朦胧胧似乎又听到她说:“寒,是你吗?”
我心一颤,心不由已的转过身,双目落在她的身上,她是那样的不安,黑亮的锻子料长裙完好的衬托那保存的较好的身材。长发却不再散落而是高高盘起。还是那样优雅的美丽。
“呵呵,我以为……以为再也不会相见……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出现在这里。”
我回应那欣喜的话。“画很好!”
她似乎没听到我的话,双手紧紧的握着。那一刻她的世界里怕只有我了吧?我有了心痛。“寒,真的大了。比你二十岁的时候见你要成熟。也更漂亮了。”身后有一位儒雅的中年男人叫她,而她却没听到,那人越来越近。听后走到她的身边。轻拍了她的肩。“休莹,有几个老朋友在等我们呢?”她惊了一下,慌乱的哦了声:“你们等我会儿,我马上就过去。”她的声音里有讫求的不可打扰。男人对她柔和的笑。而那笑,是只有丈夫对妻子才会有的温柔。
我没有温度的回答:“总要长大的。”
那男人看了看我,竟惊得睁大了眼睛。“休莹……”他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却被妻子硬生生的眼神堵了回去。他走去的身影又停下来,侧过身,用几近憎恨的眼神看我。那眼神似乎在说:“我知道你是谁,你是谁……”而我也接住那眼神,用同样的眼神回应他:“你没有我爸爸的风度与潇洒。尽管儒雅。”
我不应该让无所谓的人浪费我的精力,更不应该让无所谓的人影响我的心情吧?!我收回我的视线。我的身边挤来了观画的男男女女。他们在低声谈论话的艺术风格与所表现的内涵。一个中年女性看了一眼那幅三人之图后对身边的丈夫说:“逼真!”“断裂的隔阂。怕是那孩子永远都不会认那母亲……”说完又对画的主人示笑。显然,她没有认出面前的这位女士就是画的主人。主人僵硬的回笑:“但母亲永远爱她的孩子。”女人笑笑:“是吧,这就是母爱。”说完,女人挽着丈夫又转向身边的另一幅油画。展厅的人群逐渐的增多。我所在的位置很多观画的人走走停停。总会谈论一番。
“你还好吗?”
我笑笑。
她似乎有些尴尬:“嗯,看你写的书了,有思想。”
“呵呵,谢谢。”
“呃……”“寒……我……”她还没说完,她身边就跑来了在超市我见到的那个女孩:“妈妈,爸爸他们都在等你呢?”她撒娇似拉着女人的手。说完又转过头对我轻轻一蔑:“姐姐没事吧?我妈妈还有事呢?”
我对那女孩摇头笑:“没事。”
“那妈妈我们走吧?”她仰头对母亲说道。“星儿,你先回去,妈妈一会就去。”她怜爱的摸着女儿的头。
“不嘛!人家都不和你聊,你还聊什么呀?走了。”说完,便孩子气的强拉着母亲往回走。她跟着女儿的力气一步步的向后退。她用留恋的眼神看我,似乎含有某种依依不舍。突然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拉着背着背包的女儿停了下来,并用命令的语气说:“星儿,把你的纸和笔给我。”
“做什么?”女儿不解。
她没有等女儿动手,便自己动力手转到女儿身后去翻那背肩的包,她迅速的拿出一个小笔记本,用笔写了什么东西,大步到我面前。伸出有些苍老的手:“我的电话。”
我听见那女儿在身后大叫:“妈妈……”
我没有接,呵呵而笑:“最近可能会很忙。”
她的手在抖。但还是固执的停在那儿:“我愿意等。”
“呵呵,会很漫长。”
“我已经等了二十多年。呵呵,虽然现在的我已经等不起,但我还是愿意等。”我周围的人在注意她的举动。“我最不意见到的人啊,难道此时的你不要声誉,不要风光了吗?你没有看到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你吗?你周围的人已经注意到你的异样,你将怎样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从容还是慌恐?坦然还是遮掩?”
越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恭笑着接了过去:“谢谢阿姨。”
“你……”
“我是萧越。”越儿在向她自我阵述。
“记得,呵呵,小时候淘气的小孩子,今天都这么有出息了。”
“谢谢阿姨夸讲。还好。”
“你……妈妈还好吗?”她顿了一下,问起了我母亲。
“还好,只是年纪大了,不免有点小毛病,但是无碍的。”越儿回应道。
“呵呵,也是。”
“妈妈……”那女儿这次是发自心底的不满。
“阿姨,你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嗯,也好。我这儿确实有点事,你们尽管欣赏。”
“嗯,好。”
“哪天闲,和你姐姐来我这儿吧。给你的是我的地址。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哦,天欣小区86号。”越儿看了看纸片。“好的,有时间一定要打扰一下阿姨,阿姨的画实在不错,到时可否有幸向阿姨讨教一二?”
“呵呵,求之不得。”
她终于被女儿拉走了。再不曾对我说一句话。我心已经不能平静。
“姐,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越儿问我。
“哦……”我回过神来。“没,没事。你没找着菁?我择语掩慌乱。”
“你好像有点魂不守舍。”
“我没事,你想多了。那丫头呢?”
“在D区呢。”
“哦,要去找她吗?”
“不了,随便看看吧。呆会她自己会找我们的。”
“嗯。也好。”“这个应该给你吧?”
“你收着吧!”我挪动了步子。
“我要它做什么呀,况且我也没时间去。”
“那你说那么好听做什么?”
“切,不是场面上的话吗?”
我停下来。惊恐的看着他……
“呵呵,对不起,不自觉的。”他缩缩头。我不理他。也没心情理他。他再说什么,我都不知道。菁不厌其烦的给我讲每一位画家的艺术风格,也包括每一幅画艺术价值。我敷衍的听着。菁沉寂在她唯美的画卷里。越儿也走马观花似的东瞅西看。并不时的问菁这画的构造与艺术价值。而我跟在他们身后,我脑子里的苍白却无人知晓。我低头不自觉的拔通了家里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