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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饮朕止渴-第69部分

小说: 饮朕止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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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给梁荷颂看诊的不是郝温言,厉鸿澈这次却独招了郝温言来看,当然自有他的意图所在。郝温言与梁荷颂关系近,自幼熟识,能够保守秘密。
    早已在外头急出一头冷汗的郝温言终于得了机会进来看梁荷颂,忙给厉鸿澈请了安之后就开始把脉。这一把先是一惊,而后他温和的脸上浮现了些许复杂之色,而后淡淡恭喜。
    “恭喜皇上、恭喜贵人。”
    厉鸿澈眸子一凛,有不好预感。
    梁荷颂糊涂。
    “恭喜?不知,喜从何来啊,郝御医?”
    郝温言淡然笑道:“贵人受了惊吓身子虚弱,不过,微臣仍然能够确定,贵人的脉象,是喜脉!”
    喜,脉!
    两个字,劈在梁荷颂头上,如道惊雷,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不过,一旁的厉鸿澈头上的雷鸣,绝不亚于梁荷颂。这个孩子,可能会要了这女人的性命!
    梁荷颂心下有些喜悦,想起厉鸿澈先前说的让她怀孕生子的计划,抬头去看厉鸿澈后,笑容却僵在嘴边。
    厉鸿澈,并无喜色。
    他好像,并不喜欢?这个认识,让梁荷颂心下一沉。
    *
    双菱轩外,盛妃披头散发跪在地上。
    厉鸿澈出来正好撞见。
    “你来这儿做什么?!”
    盛妃痛哭流涕。她向来高傲金贵,还从没有这样狼狈过。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嫉妒曦贵人得宠,故意让她落水出丑……臣妾自知罪大恶极,来给曦贵人赔罪。”
    冷厉一眼看去,厉鸿澈冷声。
    “你那是让她出丑?分明是要人性命!”
    “臣妾冤枉啊皇上……臣妾万万没有想要害她性命啊!臣妾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谋害曦贵人的姓名啊!”
    厉鸿澈冷冷看了她一眼。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脸面说自己冤枉?!朕平日念在你兄长为国立功,你虽性子骄纵,却也没有做出太大的恶事来,才对你一再纵容,却不想你而今变本加厉!这回朕若再放纵,便是是非不分了!”
    “皇上,这事,这事另有隐情啊……”盛妃本是不想牵扯出放贷之事,但是眼下不说,便要一口被那太监咬定是她主使,也是讨不了好,还不若都说出来,或许还能处罚轻一些。
    外头吵吵闹闹,梁荷颂也听了七七八八。盛妃娘家盛府势力雄厚,盛大将军更是不好惹,恐怕……这回也不会有太大动静吧。
    康云絮让听雨去将门帘拉紧一些免得吵了梁荷颂休息。待外头响动安静了些,厉鸿澈走后,贤太妃才终于从窗户缝里挤进来看梁荷颂。
    方才贤太妃就想进来看,帮忙了,却不想被人嫌弃说畜生东西碍事,一把抱了它扔了……还被下令说,不许让猫靠近梁荷颂了——嫌猫身上脏!
    贤太妃一肚子火!偷偷跳上梁荷颂的床榻。
    “你好好歇息,依哀家看,小皇帝个性果敢有主见,应当不会就这么算了,会给你讨个说法的。你安心养病。”
    贤太妃说完,却见梁荷颂仰躺着发呆,有些忧愁。
    “怎么了?”贤太妃小身子转到梁荷颂脸庞边,一屁股蹲坐下。
    梁荷颂木楞的侧过脸来,对贤太妃道。“太妃娘娘,我……怀孕了。”
    “这不是好事么,你担心作甚。”贤太妃舔了舔爪子。
    “可是,我这心里就是不踏实。今日我已经竭尽小心了,却不想还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而今,得知腹中多了条生命,我心里一时又是高兴,又是害怕。”
    梁荷颂微微沉吟了沉吟。“而且,皇上似乎并不太喜欢这个孩子。太妃娘娘,这后宫太复杂,日子越久,越发觉得仿佛时时刻刻都走在钢丝上。不知谁可信,谁可靠。除了郝御医,这宫中,我也不知道能够相信谁……”
    正在舔爪子回味方才小鱼儿味道的贤太妃,停下动作来,见梁荷颂脸上很少露出的忧虑之色,略微有些感触,仿佛想起了一些从前的回忆。
    “你放心吧……哀家会帮你。”
    “谢太妃娘娘。”梁荷颂看了眼它毛茸茸一团身子,还是……道了谢!
    贤太妃嗯了一声。这时窗户上出现个肥滚滚的灰猫影子,像是在等它。灰猫嘴里叼着只小鸡儿腿。
    然后贤太妃说让她好好养病养胎,什么都别想,之后就急忙忙地一溜烟儿蹿上窗户不见了。
    它们俩仿佛最近很好的样子。梁荷颂收回视线,正见藏在角落里的那只黄白简州猫,正阴测测地盯着窗户那二猫消失的地方。
    *
    乾清宫偏殿。盛妃主仆与半死不活的姜成献、双眼红肿的小太监都被传唤到此处跪着。
    厉鸿澈亲自审问。
    厉哲颜也跪在一旁。姜成献是他下属,总归有失察之责。
    盛妃哭肿了眼睛:“皇上明鉴,臣妾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受了梁更衣的挑唆、算计,所以才借着赏荷游戏,想故意让曦贵人落水以示教训,并没有想真的溺死曦贵人啊。”
    盛妃忙让贴身姑姑催昙掏出一叠字据来。“皇上若是不信可以看这个。这就是梁书蕙诱…惑、挑唆臣妾的证据!”
    康安年拿上来呈给厉鸿澈。这叠字据正是梁书蕙让赵花卉交给盛妃的债条。所见之人无一不是惊心。这么大一叠,规模不小!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房贷之人,死罪是无疑的!
    “那你可知宫中私自放贷,是死罪!”厉鸿澈阴沉道。
    “皇上,这些债条都是梁书蕙打下的,臣妾只是收了几百两银子用作办生辰宴席了,臣妾万万不敢放贷啊。”盛妃后悔痛哭,只恨不能把梁书蕙推出去斩了!她被她骗了、利用了!
    “传,梁更衣!”厉鸿澈脸色很不好。
    厉哲颜静静跪在一旁。其实他是与厉鸿澈一起到的水榭。看着梁荷颂落水、命悬一线,他却不能出手去救。这种无力与自我厌弃感,真是让他窒息。可是,他不能出手,不光是今日之事,而是对着所有的事情……
    梁书蕙很快就被带来。两颊凹陷苍白,整个人弥漫着一股死气,可她一双眼珠黑压压的却阴森森的,怨气深重,很吓人!
    ……

  ☆、第71章 下场未来?

梁荷颂昏睡了一会儿,醒来毒性慢慢退了,精神大好。贤太妃从窗户进来。
    “乾清宫正在审你这案子,哀家觉着,你最好亲自去看看。毕竟那些都是要置你于死地的人,若不亲手下刀,未免不解恨。”
    贤太妃过来人一般的语气。
    “当年死在哀家手里的人也不少,每一个,都是是哀家亲自收拾的!”
    贤太妃尖突突的小嘴儿,尖牙一露,咧出丝冷笑来,说完见梁荷颂怪异地看着她,补了一句。
    “不过,他们都是死有余辜。罢了罢了,看你现在病怏怏的样子,去与不去,全看你自己了。哀家也不管你……”
    说罢,贤太妃蹲坐地上,背对梁荷颂。
    “我去。太妃娘娘说得极是。要致我于死地的人,还差点害死了我腹中孩子的人,我……是当去看看她们怎么个死法。”
    贤太妃抬了猫眼看她,只觉梁荷颂那无意流露的眼神有些让人忌惮。
    ·
    梁书蕙自知死路一条,无话辩驳,一一都认了,也不哭也不怕,跪着不求饶。盛妃呜呜哭得伤心可怜,还不忘一边恨恨盯梁书蕙。
    “皇上,曦贵人来了。”康安年来禀。
    梁书蕙这才有动静,眸子中恨意毕现,回头看殿门处,恨不能化作烈火把进来的梁荷颂烧化成灰!
    对于这对她恨之入骨的眼神,梁荷颂反而露出一丝掩藏锋利的笑容。其实,在盛妃的声音出现在门外的时候,她就已经猜想到了这幕后的真凶除了梁书蕙,不会有第二个!
    厉哲颜、姜成献、梁书蕙、盛妃等人的视线,都随着这刚入殿的柔弱女子移动,知道她开口向厉鸿澈请安,然后被赐座。
    “不是让你好好休养么,怎么来了。”
    厉鸿澈瞥了一眼梁荷颂,神色似微微有不满。
    “皇上,臣妾和孩儿方才差点命丧歹人之手,若是不亲自来看个究竟,弄个明白,臣妾实在胆战心惊、无法安枕。”
    厉鸿澈未多说什么,只是让康安年吩咐人去取来了他最好的那件白狐裘披风。虽然现在是初夏,但是梁荷颂方才落了水,又怀着孕,身子难免发冷。
    在盛妃与梁书蕙的灼灼目光之下,皇帝的御用披风,披在了梁荷颂的身上。姜成献抬眸,偷偷看梁书蕙,见她眼中有恨,也有作为女人的妒忌。没错,他是时常不平衡,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却时时侍奉在别的男人身侧!而他,自诩堂堂男子汉,却又不得不胆小怯懦,不但不能堂堂正正认自己的儿子,还要保护这抢了她女人的男人,哪怕他是皇帝!
    梁荷颂系紧披风,便回看了梁书蕙,淡淡启齿。
    “看来皇上已经得知真凶原委了,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这些打算要害臣妾和臣妾腹中之子的恶人呢?”
    “腹中之子?”盛妃低声呢喃,震惊不已。梁书蕙也震惊。不过,她们二人的震惊不一样。
    一个震惊于自己的罪名又多了一条谋害皇子的罪;一个,便是大恨、害怕,恨梁荷颂得宠,怕自己的儿子一日会被梁荷颂的孩子欺压!
    “你放心,朕定然不会让你白受委屈。今日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厉鸿澈安抚了梁荷颂,转而却不是对地上几人说话,而是吩咐太监:“去欣兰宫,招淑贵妃和三皇子过来。”
    淑贵妃因为落水之事受了惊吓,头疼病发作了,之后一直卧在欣兰宫榻上。
    盛妃本以为现下该立即被发落、大祸临头了,不想皇上竟突然叫了黎惜兰来!那贱人,处处跟她作对,若她来,定然把她往死里笑话、死里整!
    盛妃面色苍白,梁书蕙与姜成献,就比她的脸色还要苍白!
    淑贵妃来,并无不妥,对他们来说,不妥的,是三皇子厉嘉年!
    梁书蕙、姜成献悄悄对看了一眼。
    而二人的眼色,已经尽数被厉鸿澈收在眼底中。
    梁荷颂也不明白,静观其变,余光情不自禁瞄了一眼厉哲颜。
    对上她目光,厉哲颜立刻移开了眼睛。
    不一会儿,淑贵妃乘坐肩舆,带着三岁余的三皇子厉嘉年,一齐到了。
    “好,人来齐了。今日,朕便将这桩多年的陈年旧事,一并办了!”厉鸿澈此言一出,姜、梁二人已经面如土色!
    “淑贵妃,把你所见所闻,都说出来吧。”
    淑贵妃向来端庄宽和,瞟了一眼那二人,面有难色,似极难以启齿,沉吟了一会儿才一口气有条不紊地说出来。
    “是,皇上。自三皇子被移交到臣妾宫中抚养,臣妾便数次见御前侍卫副总管姜成献悄悄来探望,几次还真情流露,喊三皇子乳名以及……以及‘孩儿’,此时,臣妾的贴身侍女都可作证。”
    梁书蕙、姜成献自然有一番辩解,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如何狡辩已经挡不住大势所趋。
    梁荷颂无声轻哼。难怪,她那会儿怎么瞧,都觉得三皇子长得不太像皇上。
    厉鸿澈一指姜成献与梁书蕙。
    “奸…夫…淫…妇,淫…乱宫闱,还生下这个孽种,简直罪无可恕!”
    “传旨!更衣梁书蕙毫无妇德可言,赐毒酒!御前侍卫副总管姜成献,罪无可恕,处腰斩!即日行刑!厉嘉年褫夺皇子封号、姓名,逐出皇宫,贬为庶民!”
    梁、姜二人被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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