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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饮朕止渴-第100部分

小说: 饮朕止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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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起身到门口看了眼外头——空无一人,梁荷颂又回到桌边,继续等厉鸿澈,“无事,不必管我。”
    ‘你没事,哀家要有事了!’贤太妃经受着肚子里馋虫折磨一晚,痛不欲生,在梁荷颂脚边不高兴的来回焦急踱步。
    梁荷颂一把将它捞起,心不在焉的摸贤太妃的猫脑袋。可怜贤太妃根本就不想被她摸脑袋,但梁荷颂走神着,又没发现它不喜欢,所以只得让它默默承受着这抚摸了……
    康云絮拿了件衣裳给梁荷颂披上,又出去看了看,吩咐采霜去乾清宫看看,皇帝是被什么事耽搁了,还是怎么的,说来,又迟迟不来,也没人送个准信儿,桌上的菜都热了一回了。
    采霜去了一趟回来禀告道:
    “听皇上身边的小福子说,皇上去了欣兰宫。”
    康云絮本担心梁荷颂失落,却不想她因着兄长得救心情好,并没什么,“应该是有要事耽搁了,把这些菜都收了吧。”
    ·
    厉鸿澈来的时候,已经是二更末,接近三更。梁荷颂起身,披了件衣裳,笑着接驾:“皇上怎么这么晚还来?别伤了身子,若是太忙,不必顾忌臣妾。”
    握了握拳头,厉鸿澈见这睡眼惺忪、迷迷蒙蒙的可爱女子,心底翻涌着灼热的浪,烫得心头难受。
    梁烨初,与谋反的几人有关!
    厉鸿澈站着、看着她,不说话,梁荷颂这才警醒过来。“皇上为何不语?”
    抬手,厉鸿澈将那几封密信和一角残信放在桌上,冷声盯着梁荷颂道:“这些都是从逆臣府上搜出来的密信,你自己看看。他是你兄长,你应该认得他的字。”
    心头咯噔一下,梁荷颂盯着那几封信,有不好的预感。打开来看,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诗,然而那字迹,她确实隐约有种熟悉感。这不是她哥哥所写,而是哥哥府上的一名文士,有溪所写。他与哥哥的字体风格十分相似,虽然变化多,但是她自小看着,很是熟悉。
    看了梁荷颂那震惊表情,厉鸿澈紧抿着唇。那个幕后黑手,操控着前朝的三个大臣,何其可怕,而下多个梁烨初,也并不足为奇。他所能做的,就是杜绝所有危险,在那团火焰砰然燃烧成烈火之前,遏制住!
    厉鸿澈一语不发,转身离去。
    梁荷颂擦了擦惊恐的眼泪,追出去。
    “皇上,你等下。此事或许有其它原因啊,皇上……”
    “娘娘,您小心身子啊。”康云絮也忙追出去。
    天上闷闷一声雷,下起雨。
    梁荷颂追到菊香园外,便见那高大的身影越走越远。雨水浇下来,将她湿了个透!
    “皇上……!!”
    梁荷颂撕心裂肺一声喊,可厉鸿澈只是顿了顿,没有回头,消失在黑暗中。那背影,是从未有过的绝情。
    “皇上……”
    不必说,厉鸿澈的意思,定然是不会饶恕哥哥……
    摸了摸小腹,梁荷颂看着厉鸿澈消失的黑暗处,心痛如绞。为何她觉得,方才那一瞬间,厉鸿澈连她都想一同舍弃、丢弃了。
    退下一软,梁荷颂跌坐在地上,无暇顾忌雨水。这雨不是下在头上,而是她眼睛里、心里……
    淅淅沥沥,滴滴如血。
    梁荷颂低低呢喃。“为什么,连话,都不愿听我说……”
    哪怕那信有问题,可她的感情,是真。还是说,他的感情,也就如此浅薄,抵不过一点风雨、疑心。
    许久,一柄伞盖上她头顶。
    梁荷颂见身前一角明黄,一愣,抬头,正见厉鸿澈深邃莫测的眼睛,俯视着她,散落些许温柔。
    “别哭……”
    厉鸿澈将梁荷颂抱起,大步往双菱轩走。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梁荷颂之兄与黑手有密切联系,而她是梁烨初最紧密的人,也不能免除嫌疑。他绝对理智处事的习惯方才告诉他,应该狠心走掉,头也不回,可是……他好像再次感情用了事。
    搂着厉鸿澈的脖子,梁荷颂小脸上泪水雨水相和流,望着厉鸿澈。“皇上,你是不是……不想要臣妾,和腹中的孩子了。”
    浑身一僵,厉鸿澈对着这双望着他的染着泪水、雨水的眼睛,蠕了蠕动薄唇,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沉默与等待中,梁荷颂的心,就仿佛这黑夜,越来越沉,越来越冷。
    失望爬满她眼睛,又从眼角奔流而下。
    她明明这么轻,可这一瞬间厉鸿澈却觉得抱着的女人,重得让他不敢掉以轻心,只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会摔着地上,碎了。
    “要……朕要……”
    泪如雨下,梁荷颂又气又伤心,软手捶了厉鸿澈胸口一拳:“骗子!你是个大骗子!”话带着浓重的哭腔。
    厉鸿澈心下后悔,为他方才的“理智”念头。他狠狠抱住怀中的梁荷颂,用体温将她烤热,任她泪水控诉、斥责他。
    “是朕不好,方才是朕不好……”
    ·
    到三更末,接近四更的时候,雨水停了。
    苍兰苑废弃宫殿旁的池塘,满池子雨后枯败的荷花,折腰倒在池子里。三条黑影闪现,是上回的两男一女。
    “宫外的情况怎么样?”其中一男人问。
    另一男人答:“不大好。狗皇帝果然厉害,竟然一连拔出三个公子悉心培养的棋子,而下连公子都被牵连入狱!不过好像是巧合,宫中有人推波助澜。”
    说道此处,那一女着急。“那可如何是好?咱们就该冲到乾清宫,杀了狗皇帝!省得这么多顾忌,让公子受罪!公子现在的身子经不起太多折腾了!”
    “不可!你忘了公子的训诫了?现在不是杀狗皇帝的时候!杀了一个皇帝,大晋背后还有更多可以做皇帝的人!且不说狗皇帝身边护卫重重,光是四大高手都不是你我能敌得过的!”
    “这不行那不行,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子被处斩吧!”女子急。
    “你慌什么,既然公子没有发指令,那说明,这一切都在他可控范围之内。以往什么险境没有,还不都是有惊无险。”
    经过其中一男人这么一说,另外两人才放心下些许。
    “现在重要的是双菱轩那边情况如何。”
    女子笑哼了一声。“倒是一切顺利。曦嫔娘娘魅力不可挡,皇帝再次为她打破了原则,今晚去而复返,而下估计正温存着。”
    语言间隐约有轻鄙讽刺。
    那男人微微沉吟,“嗯”了一声。“那就好……”
    雨又起,人影散。

  ☆、103|10

第二日一早,梁荷颂醒来时厉鸿澈已经不在双菱轩了。此时郝温言刚替她把完了脉,正在外间与康云絮叮嘱伺候时的注意事项——“娘娘身子虽没有病症,但却很虚弱,平日里定劳心劳神不得,且不能伤心劳累,否则对身子极为不利。”“有劳御医了,奴婢记住了。”
    “郝大人……”梁荷颂张口一喊,才知道自己嗓子干哑得厉害。
    那外间二人听了,忙进来照看。郝温言虽然着急,但碍于身份也不能生出过于超过御医的本分情绪来,远远站着,任康云絮上前给梁荷颂嘘寒问暖,扶住她,问她要不要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梁荷颂喝了点热水,便让康云絮去门口守着了。
    “郝大人,我哥哥在牢中在怎么样了?你可去看了他。”说起梁烨初,梁荷颂眼睛泛红,焦急,担忧。
    “娘娘莫担忧,梁学士是微臣挚友,微臣定然竭尽全力,保全您兄长。”
    鼻子酸了酸,梁荷颂眼前泪水模糊视线,却又没落下。“只要进牢中,难免不收皮肉之苦,哥哥身子从小就身子不大好,现在又深秋了,我真是担心呐……”她又看了看外头枯败的黄叶。“再过几日恐怕就要降霜,哥哥若久在牢中,怎么挨得住……”
    她不是没见过大牢是什么样子,进去嫌犯哪有不吃苦的。
    “娘娘,您兄长那边微臣和微臣的父亲已经在想办法了,眼下从前附庸尉迟将军和烨初大哥的大臣现在都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还得等时机。您稍安勿躁,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结果?”梁荷颂心口一窒,“怕只怕,不是好结果。自古帝王疑心都重,尤其是跟谋逆扯上关系的,宁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例子数不胜数。”
    梁荷颂说罢,觉得仿佛自己说得太悲观了些,扯出一丝笑,对郝温言:“这次的事多谢你了,旁人都怕惹祸上身,唯有你肝胆相照,真是不知如何报答是好。”
    郝温言温润的眉目有动容之色,“本不是外人,说那些生疏话做什么?”那“动容”又渐渐埋藏在温厚隐忍之下,“颂儿是凤凰,应该高飞,我这根枝头不能送你上天,只愿祝你一臂之力,一生荣华。”
    咬了咬唇,梁荷颂感激,不知说什么好。曾经她那么容易的就拒绝了他,一心想着厉哲颜,从未将他看在眼中。
    有这样沉沉的过了两日,仍然没有任何进展!厉鸿澈也不来见她,她派人去传信,也不得通行,看样子是打算将她晾在一边冷处理!
    哥哥在牢中还不知如何艰难困苦。想到此处,梁荷颂就再也在双菱轩躺不住了!
    乾清宫内殿,厉鸿澈正与朝臣议事,康安年在门外恭守着,便见远远来了一对主仆,正是曦嫔和他义妹康云絮两个。曦嫔神色凝重,眼睛发红,不用想,他也知道来是为何了!
    噗通一声,梁荷颂一掀开裙裾、跪在殿外。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呀!天儿这么冷,地又硬,您又怀着身子,快起来吧!”
    “公公不必管我,您若真想帮我,就劳烦进去给皇上通传一声,说我来了,若您不想麻烦,就权当没看见就是了。”
    当没看见,他能吗!若她有个闪失,皇帝出来还不劈了他!康安年给康云絮个眼色,让她帮忙劝。康云絮倒是想劝,但心知梁荷颂也是莫可奈何,也就不敢劝了,回了个让他赶紧进屋去禀告圣上的眼色。
    眼看秋风阵阵,梁荷颂已经在外头跪了两刻钟了,康安年着急,只得硬着头皮进去禀告。
    “皇上,曦嫔娘娘来了,在外头等着您。”
    厉鸿澈沉吟了沉吟。“让她回去。”
    现在他不能见她。若见了,他必会心软,如此,他又那什么去面对朝廷、百姓,拿什么去治国治家。
    理智告诉他,不能见梁荷颂。
    “可是……”康安年想说,但看厉鸿澈已经十分头疼,也就不敢再说了,出去说厉鸿澈忙着、回了梁荷颂。
    “皇上一刻忙着不见我,我就一直跪着,跪到皇上不忙为止。”
    梁荷颂一脸坚定,康安年两头为难。眼看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时辰了,他跑了两三趟,厉鸿澈都不见,再看梁荷颂,已经蔫儿了不少,脸上血色尽失。
    议事的大臣已走,但门迟迟未再开。康安年被调进去伺候了,外头只有个不认识的公公守着,对梁荷颂爱理不理。
    殿内,厉鸿澈看着奏章,心虚不宁,翻了一本有一本,就是无法集中精神,问一旁的康安年。“外头曦嫔走了多久了?”
    康安年去门口的缝隙看了看,这一看却吓住了——“皇、皇上,曦嫔娘娘,晕倒了!”
    “什么?!”她还没走了吗?厉鸿澈丢下奏章,破门而出。
    佳人却已经萎靡在地上,不省人事!
    “颂儿!”
    厉鸿澈抱起梁荷颂,大喊御医!“来人,把这欺瞒视听的狗奴才拖下去,杖毙!”
    先前那阴阳怪气、不理会梁荷颂的公公,求饶着被拖走!
    ……
    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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