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零种大米-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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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说,她还是蛮期待的。
她有一具清纯的皮囊和一个饥渴的灵魂……
“是啊。”陆淮笑着感慨,继而却又收了笑,捏了捏柳三月的手,扭头看过来,愧疚的说:“只是我太没用,什么都得你来操持着,太委屈你。”
这次盖房补贴大家的粮食还有给葛队长送的都得柳三月拿,她一概都是说家里给寄的钱票,正好京城那边也经常给她寄信。
陆淮一个大男人,真心有些受不了自己没钱没票后的转变,偏他又真是什么都拿不出来了,最近这心里头确实很是不好受。
柳三月攥紧了陆淮的大手,故作不高兴的说:“你看你,又说这话,咱俩都要结婚了,还分个什么你呀我呀的,日子过得顺心、过得如意比什么都强。”
“再说了,你忘了刚来时你为我买了多少东西,做了多少事了吗?还有那自行车,不都是你买的?现在讲究个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别总想着男人就得养女人,男人就得养家的老一套,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陆淮心中感动不已,只觉自己眼光真好,看上的姑娘是这样的可爱。
他笑着晃了晃柳三月的手说:“好,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不说这个话了。”
想着那封寄出去的家信,等以后回了京城,他定要加倍的努力,撑起他和三月的小家。
离放暑假只剩下最后两天,再上一天课就是期末考试了。
葛队长办事很是利落,第二天便划了离学校不远处的一小块空地,又召集了队里六个汉子出来负责盖房。
本还可以再多挑些人的,但葛队长为着小两口考虑,想着能省一点粮食是一点粮食,算来算去,就是算着六个人最合适。
就两口子住,三间小屋足够了,一间卧房,一间堂屋,一间厨房。
至于厕所,在屋后头搭个棚子,棚子里挖个坑就是,简单的很。
柳三月和陆淮自然是把这个事在知青小院和学校里都给说了,真心祝福的有,假意祝福的也有,更有那嫉妒两人可以搬出去单住而冷嘲热讽之人。
柳三月和陆淮自是全然不在意,什么样的人都有,而他俩马上就要搬出去远离这些人,也用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
等期末考后紧跟着就放了暑假,房子还差两天差不多就能完工,这种泥巴稻草房盖着本就简单。
按说放假了,陆淮和柳三月该去跟着干活儿的,毕竟这房子可是为他俩盖的。
只俩人还得赶着进山去见见柳三月的爸爸,所以放假第一天他们并没有去新房那处帮忙,而是收拾了一些东西进山了。
自从过年后,柳三月和陆淮又进了两次山,却都没能进去,只能把东西送进去,这次估计也是一样。
最近传来通知,各大高校招收新生工作推迟半年进行,而柳三月知道,这一推迟可不止半年,而是直接推迟到了69年,直到70年才有部分高校通过“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审”的方式从有实践经验的工农兵及下乡知青中招生。
宁要没有文化的劳动者是这时这部分高校招生的基本准则,高校还在招生,高考却已不在。
也就是说文/革已经正式拉开了序幕。
各地风声也开始紧张起来,所以这农场他们约摸得有个几年进不去了。
不过能送东西进去柳三月便已经很是满足,还好他们早早就搭上了邓指导员。
到了山上农场门口,柳三月把陆淮提着的那个大包袱交给了农场门口守着的人,里头有京城里前不久寄来的信,还有她前两天给爸爸写的信。
信里自然是说了许多生活中和学校中的趣事,还有她和陆淮要结婚的事。
结婚前不能和爸爸见一面,柳三月很是遗憾,却也无可奈何。
包袱交过去后,柳三月和陆淮便下了山,陆淮拉着柳三月的手,十指交扣,哄着对有些沉闷的柳三月说:“等以后回京,家中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在时,咱们再补办一次婚礼,多请些亲朋好友,好好的热闹热闹。”
“我有一个姐姐,两个弟弟,再加上你的妹妹和弟弟,不怕热闹不起来。”
“你还有姐姐和弟弟?”柳三月被陆淮的话转移了注意力,“都没听你提起过。”
再一想,陆淮好像是很少提起家里头的事。
“嗯。”陆淮笑着点头,可能是因着提到了家人,他笑的很温暖,“姐姐比我大了八岁,如今孩子都有俩了,正好一儿一女。两个弟弟是双胞胎,今年十八,前年年底进的部队,都驻扎在边藏。”
说着他又收了笑,面色凝了下来,喃喃道:“那儿管的严,通信不方便,也不知他俩过得怎么样,好不好。”
两个弟弟从小就比他听话,明明心里头跟他一样,是不愿意的,却仍是听了话,放弃大学入了伍。
还特别被安排去了那最苦寒的地方驻扎。
真不知道,他们的父亲,心怎么就那么狠,难道他就不会心疼吗?他就不会担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 荡荡知道你们很期待看结婚。
我也很期待,但是结婚前还得有一些准备工作,也不能不交代,所以……
再等等吧,明天就能结婚了,等结婚以后,给你们洞房福利。
第104章
陆淮这是第一次同柳三月说起他家里的情形,话匣子一打开便有些止不住,憋了太久,迫切的想要倾诉。
说了挺多,都是关于他已经上了大学却被逼退学嫁人的大姐,以及高中刚刚毕业就被逼入伍的双胞胎弟弟,还有始终独自在家等候,一人苦苦撑起一个家,早早去世的妈妈。
姐弟四个原都是极聪明极有天分的学生,却只有他一人顺利读完了大学。
而且也就止步于大学,无法再走的更远。
“当时你是想继续学业的是吗?”一直安静聆听的柳三月扭头问了句,她能听得出陆淮并不仅仅满足于大学毕业,
陆淮自嘲一笑,摇了摇头,扭头看向柳三月,“很明显吗?”
柳三月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却是转而说道:“等以后回京了,想学你就去继续学,京城学不了,咱就出国游学,我绝对支持你。”
陆淮心中动容,面上却是呵呵笑道:“还知道出国游学,你倒是挺新潮,小心叫别人听去了,批评你是资本主义的思想,把你拉去接受思想教育去。”
柳三月没有被吓到,她知道陆淮不是那种死板的人,不然她也不能说这话,她摇头晃脑笑道:“咱得开阔眼界,跟上时代的脚步不是。”
这么一番说笑,倒叫陆淮心里头没那么沉郁了。
柳三月和陆淮都给京城去了家信,也进山给柳苏识递了信,第二天又去新房那儿干了一天的力气活,他们未来几年的家便也在这天中午盖成完工。
因着要赶在秋收前结婚,以免耽误秋收,所以新房盖成后也只有两天的晾晒时间,趁着这两天晾晒,柳三月给队里会木工的那位大爷送去了两条肉,请大爷帮忙打一张简单的木板床出来。
她可不想睡知青小院新屋里那种长凳搭出来的床,说不定晃个两下就能给晃散架。
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变出一张床来,只能请大爷帮忙打一张了。
至于别的家具,估计大爷也没时间,毕竟白天还要上工,过不多久又到秋收。
不过说起来,以前变东西出来就束手束脚的,这跟陆淮结婚以后限制只怕更多。
毕竟俩人都一个被窝了,多一样东西少一样东西的实在太过扎眼。
就是在京城里寄过来的东西里做文章估计都要麻烦很多,这结个婚有利又有弊。
真是甜蜜的负担!
托大爷打了床,柳三月又拉着陆淮进了城,给他俩置办结婚穿的衣裳。
这个时候可没有穿婚纱这一说,应该说是除了像京城、沪上这样的大城市偶有时髦且有能力的会选择穿婚纱,其他地方结婚还都是穿传统的大红色喜服,比如红褂子、红棉袄什么的。
穷一些的人家则是能有件半新不旧没有补丁的衣裳就不错了。
像大垮子东这边也就是找出自己最体面最喜庆的衣裳穿了,然后直接从娘家被大家伙儿闹着拥去婆家,别说花轿,驴都没有一头。
没办法,都是穷闹的,吃都吃不饱了,哪还顾得上这些。
几十年以后,结婚讲究体面,讲究浪漫,人生就这一次,这个时候不折腾什么时候折腾去。
可是在现在,结婚也就只是两个人搭伴过日子罢了。
柳三月不想把婚礼办的太出格,却也不想太简单,她是信奉今生只此一次的女人,别的不说,好歹要穿出结婚的大喜氛围来。
她拉着陆淮逛遍了整个镇子,两家店……
当然没找到合意的,两家店才不到五套跟红色沾边的衣裳,款式都很是……
总之就是一言难尽就是了,小镇太小,选择性真心太少。
正好镇上有去县里的班车,柳三月便想着县里看看。
去县里前,她先拉着陆淮去柳二月家拜访了一下,自从大年初一结婚那是她去过以后,后来还就再没去过了。
到了那儿跟柳二月说了结婚日子,又聊了几句,顺便把自行车给寄放在了她家,这才同陆淮搭着班车去了县里。
好在县里卖成衣的店不少,红色系的衣裳也不少,柳三月逛了一圈,挑中了一条水红色圆领七分袖长裙,长及小腿,正好她有双以前变出来的水蓝色凉鞋还没有上过脚,可以拿来搭。
让她没想到的是县里竟然有卖男士西装的,虽然款式非常老旧,松松散散的也不贴合,可选择的余地更是少,但是她相信陆淮能撑得起来,总比穿褂子或者中山装好。
倒不是她嫌弃中山装,只是觉得中山装跟陆淮的气质不太搭,穿着肯定会很奇怪,还是西装跟陆淮气质搭些。
两人商量着选了一套全黑的,所有款式里相对来说最修身的那套,又选了件白衬衫来搭,还有一双黑色的大头皮鞋。
如此便算齐活了,如今是讲究共同富裕、朴素生活,更何况这是乡下,这样打扮下来估计已是扎眼,别的却是不好再添了。
不过两人买了些大红的囍字剪纸,还有几尺红布用来做被面。
这么一折腾,等两人回到队里时便已是夜里八点多。
顾不得于萍和方琦热情的关心以及苏曼露不经意的打听,匆匆擦了个澡,柳三月倒头便睡了,连每日睡前必有得对苏曼露的一嫌弃都给忘了。
紧跟着第二日二人又起了个大早,赶去城里买菜,如今天气热,菜不经放,所以前一天他们就没有买。
蔬菜菜园子里有,只买了一条肉,一条鱼,又买了一些调料,便算齐活。
会来参加婚礼的人并不多,因为会耽误上工赚工分,也只有极相熟的才会请假参加,几条肉几条鱼尽够的,不能太铺张奢侈。
如此准备周全,只待第二天婚礼的来临。
即将结婚的小两口皆是亢奋的一夜没怎么睡,第二天一大早才四五点便自发的穿戴整齐起了床。
穿着红色长裙的柳三月和穿着黑西装白衬衫的陆淮正好在堂屋里面对面碰上。
“起来这么早啊?”
“起来这么早啊?”
不约而同尴尬的两声,两人都是眼神飘忽,不敢正儿八经去看对方,别扭了好一会儿,直到洗漱完才好些,总算是没那么羞了。
婚礼在学校举行,这是柳三月的主意,在任教的学校结婚,多有意义,而且多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