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袖手与君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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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乱臣贼子!以后休要再让我听见你们出此佞言,否则别怪大哥不顾兄弟情谊!”
“大哥,庞统不是乱臣贼子,是大英雄!杨家一门尽数战死之后,要不是有他在,辽国西夏还指不定打到哪儿了呢,说不定现在连皇城都保不住!”那李毅听他大哥如此说话,顿时也急了,当场就和他吼起来。
“你!”
“四弟!少说两句。”旁边一直坐着没说话的王辽一看此时自家兄弟吵成这样,连忙出声喝住李毅,然后快手快脚地倒一杯酒端给张林,笑道:“大哥,来,喝一杯消消气。老四年轻气盛,说话没个分寸,大哥别和他计较。再说他那也是气话,不过是一心报国…”
张琳看他如此,也只得叹一口气:“二弟,我哪是在和他计较?你们的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么?只是你们想想,现下这情形…唉!不说也罢。总之,你们都要记清楚了,今时不同往日,说话做事都要打起十二分小心,尤其不可与那庞家有任何牵连,知道么?否则一个不小心,轻则身家性命不保,重则累及九族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方才的高涨热络顿时不见,席间气氛立即冷了下来。
“大哥…”王辽听得张林这么一句,也不知怎的,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张林一见,顿时软了心,忙探身过去问二弟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说与大哥听听,或许能帮上忙。
此话一出,王辽那边更添悲意,一把抱住他,霎时泪如泉涌。怎么了怎么了?那边张林还在追问,只听耳边低低一句:“大哥,兄弟们对不起你!来世宁愿给你做牛做马,也要加倍偿还哥哥的情份!”
张林听此话说的没头没脑,还在茫然,忽然只觉胸口一凉。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推了推王辽伏在自己身上的肩膀,随即一言不发地直接向后倒去。
余清此时眼明手快的伸手堪堪接住大哥已经悄无生机的身体,看着他心口那把明晃晃的小刀,同样泪流满面。
“大哥…对不起!”他伸手抚上张林那双尤自大睁的双眼,喉间一片哽咽。“非是兄弟无情无义,实在是今上庸碌无为,只知割地赔款、委曲求全,不思励国强兵、保护疆土。我等身为武将,岂能眼睁睁看着他将大好河山拱手相让,百姓生灵涂炭横尸遍野!…大哥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庞将军呢?…”
作者有话要说:
☆、击水
公孙策被人忽然拦腰抱住凌空而去,却毫无惊惶之态。他反而反手抓住来人的臂膀,笑道:“来的不早不晚,刚刚好!”
那人带着他几个起落之间已离王府有了一段距离,再看看左右确定无人追来,才寻了个小巷将公孙策在暗处放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迭声说道:“公孙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十天前急着叫我回来,这几日又不见消息,让我好不担心!”他讲到这里,便想到方才在王府后园那一瞥所见,要是自己再晚去一刻,他公孙大哥定是要吃亏的!于是又着急问道:“公孙大哥,你和庞统怎么了?莫不是他欺负你?!”说着心中不由愤愤:就知道那庞统果然不能相信!他之前是看他对公孙大哥还算不错(凭良心话,那只能算“还不错”?),才听了公孙策的话独自去闯荡江湖。这才走了几天啊,庞统就恢复本性啦?
公孙策还没站稳,就被这一连串又是问话又是抱怨弄得有些头晕,不由扶扶额角:“展昭!也亏你现在被人家叫少侠,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展昭听见公孙策用凝重的语气说着,竟带几分叹息之意。他还未多想,已被公孙策一把抓住,急声问:“被你一闹险些误了大事!你的马可在附近?火速带我进宫,面圣!”展昭见他情急至此,心中明了必是事关重大,立即一点头,毫不耽搁地带他疾掠而去。
正是晚饭刚过,宫门的守卫们也不由有几分懒散之态。此时按照规矩,宫门处已经禁行。暮色渐浓,秋夜霜寒;兼之四下寂寂,不闻人声,更觉一片寂寥萧瑟。门官站在城楼之上向内眺望,一弯钩月之下宫影憧憧看不分明,一时只觉好似乱坟荦荦,张着黑洞洞的大嘴正欲吃人。幸有零星烛火灯光明灭其间,这才减了那沉穆肃杀之气。
他正胡思乱想间,忽闻一骑马蹄清脆声声急催,踏碎一地寒霜清辉,似向此处直奔而来。他连忙几步转至城楼另一侧,居高临下望着那一骑远远而来,提声喊道:“宫门禁地不得擅闯!请阁下速速回转!”
那马上之人听得此言,不仅不调转反而更是扬手一鞭,转眼更近。门官此时已借着城楼灯火,大致看清了来人——却原是两人一骑,一个剑眉的英武少年还带着位白衣公子,只是脸却被掩在后面看不真切。他于是又再度叫道:“来者何人?还不快快停下!”
少年催动那马跑得飞快,眼看就要向着宫门守卫直直撞去,却忽然一拉缰绳,当即稳稳停在宫门之下。
“我乃礼部侍郎公孙策,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皇上,望将军放行!”马刚立稳,便听一个清隽的声音响起,如金戈击石,穿彻城楼上下。
那门官此时终于看清白衣人的容颜,正是公孙策无疑。只是…他抬手对着楼下遥遥一礼,朗声道:“下官王朗见过公孙大人。大人既是朝廷命官,自当知晓宫中规矩——外臣如无皇召或是令牌,宫禁后不得擅入。大人还是请回吧。待明日早朝再面圣不迟。”
“王将军,非是公孙策故意为难,实在是此事关系重大,若缓上一刻或将酿成大祸!还望将军高抬贵手,放公孙策进宫面圣!”
“公孙大人!下官知道大人乃圣上重臣,一向忠心耿耿,此番前来必是事出有因。然我大宋自有律例。若下官放大人进宫,又将律法置于何地?实在是职责所在,还请大人勿要为难。”那守将站在城楼之上,一字一句正色道来,拒不相让,一时也令公孙策无话可说。
此时局面看似两相僵持,实际上却是公孙策面对七丈高墙束手无策:展昭一人或可飞身而入,但若要带上他当着数十守卫从容而过却是实非可能,必要经历一番苦斗。如此一来,两败俱伤不说,现下单单是这时间,他一分一秒都耽搁不起。他心里盘算着,想起三年之前那次深夜入宫。门官自是另外一人,当时他虽也颇费口舌可还是终于被他放行,但这眼前之人么?怕是麻烦,言语恐不为所动。他在短短一时之间心中已是念头千转,对上城楼之上守将的眼,他终于下定决心,还是赌上一赌!
王朗那边想着这公孙策估计不会再加为难,忽听他却在楼下说道:“公孙策自有皇上信物,却不便示人,还请将军下楼一鉴!”
那边王朗一听当下面色一紧,一个转身已消失在城头之上,不多时就出现在公孙策面前。
公孙策此时早已翻身下马立在城下。见王朗走到面前,就借着墙头火把细细看他神色,缓缓说道:“还请将军近前。”
王朗不疑有他,又或者心中有所计较,当即又上前几步,挡在守卫和公孙策之间,急问:“大人所持可真是皇上信物?”
“那是自然。”公孙策笑道,一直垂在身侧掩于袖底的右手忽然抬起,在王朗眼前仅停了一瞬,又飞快地收了回去。连牵马立在他身侧的展昭都仅是瞟到一抹金属冰冷的清光,却不曾放过他对面王朗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
“果然是皇上信物!下官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海涵!”王朗忽然对公孙策拱手一礼,态度也恭敬了许多。
“好说。大人…”公孙策只是皱了皱眉,向他身后看去。
“是。快开宫门——”王朗当即向身后守卫喊道。
片刻,两扇朱漆宫门在展策二人面前缓缓开启。
作者有话要说:
☆、冰心
内城之中不得骑马。展昭便带着公孙策一路疾行,向内廷而去。
“公孙大哥,你还有皇上给的信物啊?”展昭一面向前急掠,一面还不忘好奇。
“嗯。”没想到公孙策只是淡淡一应,并不多说。展昭毕竟是跟随他多年,仍是从这一字中间听出隐藏的冷意。
公孙策指点着展昭尽量挑些小街窄巷等偏僻之所,果然一路无所阻拦。片刻之后二人就到了内廷之中。此时尚且不晚,依照他对皇上的了解,应该还在勤德殿处理政事。自此向前便是守卫处处,巡逻往来穿行不止。他二人再如飞贼一般不仅大为不妥,也无甚必要。公孙策便领了展昭,大大方方沿路而去。
果然二人未行几步,便被一队巡卫拦住。听公孙策说明来意,验过两人身份,几名兵士便直接将他们带至勤德殿太监总管跟前。
“哎哟,我的公孙大人,您怎么这个时辰进宫来了?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总管王忠一见公孙策,不由想起三年前的旧事——当时公孙策就是在他这挨的板子——知道这人虽看来文弱,可实际却是个软硬不吃的主,觉得此刻头又疼了起来。他再看看公孙策身上的衣服,心中更是有所了悟,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王总管别来无恙。您三年前那一顿板子,公孙策自是不敢忘,”他也不管王忠那边连称不敢,只是正色道,“然此事着实关系重大,还请总管先行通融。待公孙策见过皇上禀明情况,自会回来领那五十大板。您看如何?”
“公孙大人,要说您的面子咱家不敢不给,但实在是不合规矩。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要是让有心之人抓住,届时咱家就是有口也说不清啊。还是只能先委屈您…”
“你这人好不讲理!我公孙大哥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皇上,若在你这儿耽搁了,皇上怪罪下来你就担得起?!”展昭在一旁听不过去,想起三年前他公孙大哥受的那罪他就心头冒火。这人打过一次事情已过他也无法,现在居然当他的面还说要再打一次!他当即一把将公孙策拽到身侧,“公孙大哥,不用和他废话,皇上在哪儿?我带你去!”
此时公孙策也顾不得什么宫规了,直接冲着王忠一点头,道声“得罪”,便随展昭飞身而去。
“这…来人呐!有人要闯御书房,快把他们拦住!”王忠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扯开嗓子召唤侍卫护驾。
那边展昭已经带着公孙策落在勤德殿前,乒乒乓乓地和卫兵交上了手。
此时勤德殿的大门应声而开,一个太监皱着眉头出来低声喝道:“怎么回事?敢在这里闹事,都不想活了么?”
公孙策一直被展昭护在身后,这会儿一见来人正是皇上近侍刘福,立即几步上前急道:“刘总管,公孙策有事求见皇上!”
展策二人进至殿内。展昭初次面圣,一瞥之下只觉桌后的青年天子清瘦寂寥,全不是想象中虎目熊威的摸样,却也不敢多看,当即随着公孙策跪倒。
赵祯见公孙策未穿暗红官服,而是着一袭月白长衫拜伏于地,只觉好似雪压疏梅、风低清竹,虽作稽伏之态,却更见筋骨灼灼,顺势而不从流。
“爱卿免礼。卿今日未朝,朕还在想卿是不是病了。“赵祯先是如此笑道,然后话锋一转,“你此刻急着见朕,可有要事?”
“皇上,臣先请官容不整、对皇上不敬之罪。实是事情紧急。”公孙策讲到此处只四下一瞟,赵祯立即会意遣退众人。顷刻之间,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