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绝之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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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大学的一个女子学院被分到了我们学校的背面,遂称乳山大学女子学院。这是全名。后来不知是哪位前辈将其简称作乳大女院。这名字一度流传至今,因为名字之经典故久传不衰。后来我们也得知了此校尊名。这名字给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冲动,很想亲眼看看那所名叫“乳大女院”的学校里女生的“乳”到底有多“大”。这种想法常常会在我们日常闲时生活中不禁猛然涌上心头然后我们便翻墙越脊横穿马路然后直接进入参观。我承认这可能是一个极其下流的想法,但这下流的想法却是我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可能也有人感觉作为男人有这样的想法并非淫秽——产生这种想法只能说明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否则就会对他置疑性别上的模糊。所以事实证明我们的想法并没有令所有人失望。但令我们失望的是那学校的女生并没有像学校的名字所描述的那般恢宏而壮观,偶遇几个好歹凑合着符合学校名字特征的女生,单单相貌却那么不尽人意。起初我们还为这失望寻找借口开脱以求对自己所生活的现实的安慰,认为可能是因我们来的不是很凑巧,故而没有碰到大面积的群体性的真正代表该学校形象的女生也是在所难免。但不幸的是我们每次来到此校结果总是抱着这个天真而幼稚的美丽借口败兴而归。最后我们得出的结论是乳大女院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女生只有那么恐怖的女生。
不得不说的是开国的小师妹就在此校。显然此人已经完全达到了担当校花的标准。
我和阿鉴深刻地考虑到兄弟妻不可欺,于是暂时打消了倾注在小师妹身上的图谋。我们不得不怀着无比殷勤的诚意求助于小师妹,希望她能够为我们尽量挑选几个学校里精英中的精英用以解解我们二人的眼馋。这并不是因为而我们眼高手低好高骛远目中无人不自量力,只怪那女院里确实自愿颇丰但是可用资源严重匮乏啊!
这时候小师妹质问道:你们既然看不上我们学校的女生那为什么不再你们自己学校找啊,偏偏死赖着我们这儿的不撒手。
我们急急叫苦喊冤:我们学校女的普遍眼光太高,不敢高攀啊!
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也是个可悲的现象,因为我们自以为本校的女生较及女院的也好不到哪儿去!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如同开国上课睡觉一般怪癖而罕见。
22。
这一年的日子我们过得浑浑噩噩颓靡不振。羡慕开国多少还有点亮色,因为他和小师妹整日纠缠在一起——就这样把我们无情地抛弃了。说实在的我们不得不承认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这一年230寝室共有三位成员拥有这无比巨大的力量。开国自然算在其中。然后就是肖勇,他开始追求一个所在班级不甚祥明的漂亮女生,后来一经事实证明他的付出是白费的,一如我的初恋一般“付出巨大代价打完了一场电动游戏终期却无所获”。另外一个就是周奇磊,整日与其女朋友陪伴在一起不问世事过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日子。这些人因为女人而变得了力大无穷,充分地发挥出了可能是他们这一辈子的极限潜能。最具有代表性的是肖勇。为了一个雌性生物日日奔波于劳苦之中不知疲倦。一大清早起来做的头等大事就是给那女人买饭,买来饭就在她公寓楼底下耐心等待。有那么一次最令我们触目惊心刻骨难忘。那是在一个寒风刺骨的冬日里,那一天因为特殊原因我们不得不早些起床出来买饭,其实在此之前我们一直都在犹豫到底还用不用得着吃早饭,因为想吃就得出去买而一旦出门势必要忍受严寒的折磨,为了吃一顿饭而遭受比挨饿还要痛苦之事自然不值。我们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出去买饭——这可能是我们自入冬以来吃的第一顿早饭。当走出公寓楼的时候我们便深为后悔,这个早上的气温可能已经降到零下十度估计还要往下。我们冻得上下两排牙不由自主地带着节奏打颤不止,仿佛夜晚磨牙一般恐怖。嘴里不住地呼出浓浓白气,滚滚飞腾。我们混沌于匆忙中条件反射地疾速将两只胳膊互保起来做萎缩状,两条腿哆嗦个不停。如此恐怖的冬天令我顿时失去了食欲,于是转身立即会寝室。
这时候阿鉴拉住我,问道:早上起床的时候你有没有留意肖勇的床铺?
我冻得浑身发麻,跺着脚直打颤,说:没有怎么留意啊,怎么了?
他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犹如做了很大决定一般忍痛从袖口伸出手指向远方给我看,说:你看那人像不像肖勇。
我遁指望去,果然有个人矗立在雾霭中。当时正有污气弥漫,他飘渺的身影似实似幻若假若真一如幽灵。
我不相信自己所见,以为自己冻傻了才出现的幻觉于是说:眼花了吧,这种鬼天气怎么可能会有人呢!
阿鉴坚持说:我确定那是肖勇,不信我们打个赌。
我不予理会,说:为了一件不确定的事情还要付出挨冻的代价走出那么远去确定真相,虽然我们历来都要坚持真理但我还是要不惜背弃真理对你说一句,你傻了嘛!
他辩驳道:正因为不确定所以才赌的,是跟你赌人人都一目了然的事情啊。
阿鉴一再坚持要将这场赌局进行到底,我无奈便随他走了过去。当时的情况是我们像两只累极的困兽一样举步维艰,谁都不敢猜测每迈出一步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说不定就在我继续抬起脚的时候那腿就与大地冻结起来再也动不了了,然后在我们极力挣扎的时候那腿就像被敲打的冰块一样层层碎落满地了。随着我们与死神的顽强斗争那身影离我们越来越近,模样也越见清晰。我们慢慢挪动脚步试图与之接近就像面前出现了一只奇异生物一般带着好奇心渐渐靠近。
然后我们果然看到了肖勇的脸。但事先声明的是从唯物辩证法的客观存在理论上来讲那确实是肖勇的脸,而不幸的是此时我们根本就难以从外貌上辨认出此人,正所谓“近在咫尺却不曾认得”。
当时的情况很难预料,具体是这样的。就在我们亦步亦趋地蠕动脚步快要看清他的侧面时他猛然一个回头与我们打了个照面。我们不禁惊悚,只见那张脸上写满的全是恐怖,眼眉上布满了冰碴脸色极度的苍白胡须也被雾气蕴染成浓浓的白色,犹如百分之百纯牛奶的颜色,头发梢上的冰碴酷似冰刀其形象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这厮好像在模仿好莱坞的某部恐怖电影上一杀人魔的角色。骇人之感不胜言语,立时就活生生地吓了我们一跳。
很显然这形象已经完全将最初的模样掩盖让我们很难辨认。
冰碴掩盖了事实,同时也掩盖了我们的确定性。阿鉴惊慌中捂着胸口试探地问道:你是谁,肖勇吗?
那奇异生物吃顿了一会说:阿鉴啊…你们来这…干嘛来了啊?
我便说:那你来这干嘛,不好好在床上待着来这儿凉快啊!
肖勇把手里的东西亮给我们看,说:来送饭的。
那东西估计已经冻得结实无比,我们不禁一阵虚汗。
我问:看样子你等的时间不短吧?
他带着僵硬的表情笑一笑说:也没多久,这才等了半个小时多一会。
肖勇为了那女人所做的一切无不带给我们震撼,具体是一种怎样的震撼用语言无法表述,只有通过想象——还不一定能想象得到。但与此同时我们又看到了事情的另一面,那就是肖勇也太痴心了,痴心得可怕。也许像此类情种已不多见,至少生活在我身边的他已成绝版。但不幸的是上天并不善待这绝版,那女人觉得已经把肖勇折磨够了而且正巧赶上有一男的对她倾慕,正追她追得热火朝天据说那男的长相卡通,为了让自己尝个新鲜于是给肖勇写了一封关于你我之间合适不合适的绝交信,以求摆脱。开篇先简要地检讨一下自己有多坏有多不善解人意有多不会体贴人有多水性杨花有多不善良,然后紧接着赞誉肖勇一番说你是一个多优秀多善解人意多会体贴人多专一多善良的男孩——此类屁话纯属傻逼,不过到最后经那女人的再三考虑还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会幸福而且还声称“像你这么好的条件一定能找到比我更爱你的比我更好的女孩”末了还不忘再数落自己一番,说自己不够好不够漂亮总之种种关于能描述人的条件都被她一一否决了活生生把自己说成了个怪物。当时我的想法是此人为了给自己找个事后避免被人骂的台阶竭尽所能绞尽脑汁地想了一切的方法,主要是在嘴皮子上下功夫。但是或许她的想法略有偏漏,后来肖勇无私地将那封绝交信拿给我们看并征求我们的看法,我们通览一遍后为这信总结了句话:妈的,这骚货纯属一副贱相!
从这一点又可以看出,凡属从图谋要抛弃对方的人嘴里说出所谓的“好不好”或者“合适不合适”都是她虚伪亦或者卑鄙的表现。作为被害者,当你意识到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得来一句“对不起”的时候,你唯一的反应只有后悔莫及。
23。
后来肖勇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总结了一句话:我还真他妈瞎眼了!
很多时日之后我也说过类似于此的话,对于自己曾经把种种真心全然倾注在一个卑鄙下流无耻阴险恶毒奸诈狡猾卑贱虚伪不通人情一文不值心狠手辣厚颜无耻之人身上而感到了无比后悔莫及。对于那人我也同样可以用句话作为两人之间最后的总结,我把这个总结当作这一生中我对她的唯一的看法。在我脑海中还能为了她这个人的客观存在而损伤几个脑细胞的最后一句总结陈词就是:我真看错她了。
其实这些粗俗的宣泄以及总结牵扯到我个人的感情上,本不应该带到小说中来的,但是没办法——可能会成为我在文字生涯中惟一一次带着牢骚亦或怨恨的情绪说出的真话。然而话又说回来,在一部十万多字的小说里我能够说出一句真话也算勇敢也算不易也算自己苦心挣扎一番后的坚决。
枯绝之年
第五季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一
1。
2007年的盛夏时节,我的生活过得一塌糊涂,感觉中就仿佛烧着一锅掺了众多杂物的黏糊粥,里面尽管沸腾着美味可口的成分但只因为过分的火候而变得又闷又糊又苦涩——再美好的回忆也被生活的本质披露得百无一是肮脏不堪。
夜晚降临华灯初上我独自一个人待在阳台上看学校外大街上车水马龙的喧嚣和猖獗,即使时至夜色这座城市亦会如同白昼一般张扬不减。
唉,该吃饭了还在那逞什么多愁善感的!开国喊叫道。
我急忙搬着凳子屁颠屁颠地抽身回来。
今儿是怎么个吃法,去餐厅还是去外面?我问道。
当然去外面,餐厅那叫饭吗,整一盆泔水!阿鉴道。
去外面就得翻墙。我说。
翻就翻呗差不多都三年了吧,轻车熟路信手拈来!开国说。
于是我们出公寓楼直奔围墙。从我们公寓楼门口到达围墙的这段路程里基本上有十五米远的一段是被整幢楼群严严实实的埋没着,据我个人时常从阳台上随口往下吐痰的经验来看,这段路程不宜紧贴着墙根行走。否则你冷不丁感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砸在你脑袋上还以为下雨了呢,这还算是幸运的,有更不幸的是你正挺身昂头张着嘴嘻嘻哈哈地跟人说着话万一一个不凑巧或者是很凑巧地突然一块粘稠液体落入你嘴中……不提也罢否则这顿饭又要省下了。
说起这件事我又不禁回想起高中时候跟我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