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是真的决定离开-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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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着额角,只觉得里面有个鼓一下一下敲我的想发疯,“对不起沈嘉,”我抬起头,声音却越来越低,“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想发脾气,只是有些事情,根本不由自主。
只要看到那个人,情绪便像是会失控一样,仿佛一个没有方向感的车子,直到自己撞上那堵死墙,即便是头破血流也会心甘,因为那样,心才能安稳。
沈嘉永远也不会料到,如果再和他多谈几分钟,也许我又会像传说中那生性最不让人理解的蛾子,飞蛾扑火,贱到再试一次。
我永远在他面前没有免疫能力,即使在私底下恨得多么咬牙切齿。
这真是可悲。
宁嘉集团处处张灯结彩,一踏进去,甚至会给人一种浑身血液都被燃烧到沸点的感觉,简直是春节一般的景象。各种媒体通稿已经发放下去,在这座城市里,俨然当下最大的事情,就是我们的司庆。
当然,还有我那生日。
只是,在这样异常喜庆的气氛里,我却听到了一个消息——
这消息简直无异于石落水中,溅起一阵细浪。
我当时正在厨房里做饭,多日不下厨,沈嘉这两天神经了,突然想吃我在英国时给他做过的东西。刚要将元宵放入油里一炸,我手机就响起来了,然后油溅了一身,我啊的一声惨叫。
“蔚蔚,”沈嘉连忙从卧室跑过来,“你怎么了?”还没等我回答,连拉带扯的将我拽了出去,“你啊,怎么不小心一点?做个饭都能把自己搭进去,还不够机会成本的呢!”
我呆呆的任他拽着,脑子里空空的,荒芜一片。
耳边是哐哐啷啷的声音,沈嘉翻箱倒柜的给我找创口药,一边找一边仍是嘟囔,“早知道你笨成这样,我就不让你帮我做饭了。蔚蔚啊,疼不疼?”
我像是我大概傻了,只看到沈嘉的双唇来回交叠,可他整个人却成为无声哑剧,只是表情夸张,却映射不出一点声音。
后来还是他又跑过来,许是见我不对,大声喊我,“蔚蔚,蔚蔚!”他的手在我面前乱晃,仿佛电影里的招魂之术,“蔚蔚,不是把你吓傻了吧?你怎么样?还疼不疼?”说着便一把抓住我的手,凑到唇边吹了吹。忽而来的凉意终于让我清醒过来,我猛地缩回手,“沈嘉,你猜发生什么事情了?”
“能发生什么事情?”他抬头看我,挑了挑眉,“你那通电话?”
我点点头。
“又是宁茂源?”
“是。”我摇摇头,意识到这是一个与说法截然不同的动作,又忍不住苦笑,“让你猜八遍你肯定也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向姗的孩子没了。”
他愣了愣,眉毛立刻挑起来,“什么?”
“向姗的孩子没了,”我重复,清晰的一字一句,“10:38分的事情,在省立医院。”
沈嘉抬头,我知道,他是在看时间。
不错,现在正是10点50分。也就是说,12分钟之前,向姗的孩子被人工流掉。
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原本对这件事,我是该欢呼雀跃该振奋万分的,从我的立场上,不管怎么说,我和向姗的关系都是属于那种她要是不济了我会高兴,她要是死了我会兴奋至极的人。
可是现在,我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没有一个词可以精准的形容这样的感觉。
“你猜的对,刚才就是宁茂源打电话告诉我。说胎儿发育的还不错,估计过几天就能看出人形来了,真是可惜,”我低下头苦笑,“沈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恶?”
“蔚蔚……”
“你不说,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要脸了。”
“蔚蔚!”他喊我名字的声音大了些,与其说是称呼,不如说是训斥,手下的动作也很狠厉,猛地一拉,又把我被烫伤的那只手给拉了回去,可是接下来的动作却又出奇的温柔,“蔚蔚,”他低下头在我手边轻轻吹气,头垂的那样低,从我这面看,几乎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蔚蔚,这和你没关系。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话毕,他抬头看我,轻轻道,“他们心中有鬼。”
我扯了扯唇。
“只有心中有鬼才会迫不及待这样做,表面看起来是示好,其实是连最后一分退路都不给你,逼着你放弃你现在想做的东西,蔚蔚,你懂我的意思吗?他们是要你动摇,他们是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诚心,用这样不人道的方式来逼着心软的你动摇……”沈嘉仰头看我,仿佛是怕我害怕,唇边漾起轻软的微笑,“你想好了吗?”
我摇头,我没想好。
这样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怎么能想好?
这个事情简直太是惊天霹雳,直到沈嘉帮我处理好伤口,我依然是那样木呆呆的表情。“你这个样子我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沈嘉拍拍我的额头,将我拥到他怀里靠着,“这样的事情算什么?如果你觉得太绝情,我见过的比它还要绝情的,当初我爸爸的对手想要处理掉我家,连杀手都找好了,何况你这次遇到的只是人家的一个未成型的孩子,生不生得下来都是个问题。还有,你不是一直讨厌那向姗到骨头里么?现在好了,她失却了孩子,也算是罪有应得。蔚蔚,有些事情不该你想的,就千万不要把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不要那样想。”
“你说他会怎么想?”
沈嘉的身子一僵。
“你觉得他会怎么想?”我微微用力拧紧他的衣服,“沈嘉,如果你是他,你会怎样想?”
“恨呐。”他简简单单的吐出一个字,“恨。”
我的心伴随着这个字,兀的便凉了下来。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肯定会是恨你的,你叔叔宁茂源这招看似走的高明,其实仔细想想,倒是有点儿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风险,他不是想让你和季南安好么?可如今,他季南安丢了孩子,到底以怎样的立场和你好下去?”沈嘉唇角弯了弯,“就算这丢掉孩子的凶手不直接是你,可蔚蔚我们都知道,没了你,这孩子是会活下去的。宁茂源,只是想用这个孩子作为工具,来体现对你的拥护与忠诚。”
“就算市井传闻的是真的,季南安与向姗是别有隐情,不是那么相爱,这点他季南安也和你说过,说什么和向姗只是装装,可是蔚蔚你想想……即便他是装,但这肚子里的孩子总是实情,你见过哪一个孩子的父亲,可以和杀死孩子的凶手谈情说爱,共言缠绵?”
我脸色渐渐暗了下来。
“别说这个了,你们俩的关系之前就不好,恐怕经过这事,重归于好这个词都不属于你们,”沈嘉静静的看着我,“宁蔚,经过此事,季南安肯定会对你有所芥蒂与反感,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我也不知道我那脑子是怎么想的,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经脱口而出,“如果,那孩子不是他的呢?”
其实话说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后悔。
果真见沈嘉的脸色黑了黑。
“蔚蔚,你现在怎么还执迷不悟?”他突然用力攥紧我的胳膊,钻心的痛楚从肩膀蔓延到全身,耳边是哈的一声嗤笑,“我真不知道是该大骂你缺心眼儿还是赞叹你此情不渝了。公寓照片你看过,他和向姗早就住在了一个地方,妇科照片你也看过,他带着向姗情意绵绵的去检查;你说,天底下哪儿会有一个正常男人,和人家同居这么久还不兴有个果实?如果这点你不信,天底下又有哪个男人,会那么温柔的陪着不是自己的女人进出妇科?如果这点你还不信,上次他不已经和你说了吗?向姗是他的女人!在你之前,他们已经谈了七八年时间!”
我像是被吓傻了,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却觉得胳膊一痛,整个人被他扯了起来,抓起身边衣服,猛地套在我身上,“走!”
“干吗?”我拼命挣脱,从没见过沈嘉这个样子,只是想躲开,“你干吗?”
“不是还不死心吗?不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吗?”他连拉带拽的将我往外面拖,“我带你走!”
正文 第107章 饮鸩止渴,是爱人还是仇人(1)
更新时间:2011…9…19 19:16:11 本章字数:3170
我突然很害怕去见那个人,是那种毫无缘由的害怕,便死命扯着沈嘉的胳膊,用力朝后退,“我不去!不去!”
“你要是再不去就会一辈子窝在你的壳里面,还以为你欠他多深,伤他多久,”他一记狠目斜过来,我是第一次见沈嘉这样,像是想把我吃掉一样,眼睛都放出狠辣到凶残的光。我心里一个哆嗦,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已经被他扯到门口,手腕被他扯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断掉一样,“蔚蔚,我这次必须得让你认清楚自己!”
得让我认清楚的代价是什么?
就是让我屁滚尿流,几乎是以一种特别不堪的姿态来到了那个人的面前。
真是巧,巧的很。
我们去的时候,那个人正怀抱着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面色蜡黄,偎在他怀里嘤嘤哭泣,她的身子一抖一抖,而他则紧紧的攥着她的手。
这样的情境,我来好干什么?
我扭头,转身就走。
可只走一步,就被沈嘉狠狠的扯回来,手用力反转,几乎是用一种蛮横的姿态将我扯到了前面,接下来死死按住手,可是说出的话却笑意温柔,“季先生?”
那音节微微的上扬,像是个钩子将我一切强做的镇定狠狠撩起,迎上来那投过来的目光,我终于再也逃脱不掉,一切都无所遁形。
我竟然不敢看,只有别着头,看向远处。
我怕看那双眼睛,不管事情怎样,我总是杀死他家孩子的间接凶手。他的眼神那样锐利,我怕只有一眼,就会伤透我的脏器,继而满地血流。
我知道不是我,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世人皆都会认为,这个事情,绝对是我的错。
可是既然来了,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勉力抬头,刚想扯出个微笑,却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有尖利的声音响起来,“宁蔚,你这个贱货!”
脸颊那么疼,像是被滚烫的烙铁呼哨着扇过。我捂着左颊艰难的侧头,胸膛又被狠狠捅了一下,“宁蔚,我要打死你,打死你!”向姗像是发了疯一样,没命的欺上来,在我身上密密麻麻的落下拳头,咬牙切齿的像是要把我吞掉,“你这个混蛋!混蛋!”
我像是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只知道下意识躲避她的拳头,却像是没有力气还击,身体整个人也像是麻痹了,居然也感觉不到疼痛,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声音,“向姗!”
这个声音像是催化剂,将本来便热烈的气氛又给激化了些,向姗落在我身上的拳头更狠,季南安又是一声大吼,“向姗!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要弄死她!”向姗哭着向他吼,手下的劲儿依然不放松,“你吼我干什么?这个女人都这样对我了,你还好意思吼我?”她哭的声音更大,在寂静的医生走廊里有极好的回音效果,更像是幽怨的控诉,“我工作没了,孩子也没了!她就是那个凶手,我要……”
季南安攥住她又要落下来的手,目光逼仄冷厉,“向姗,你听着,逼你拿走孩子的是宁茂源,不是她!”
“你现在也向着她对不对?你现在也还想着她对不对?你口口声声说没事情,其实却暗地里对她动心了对不对?”向姗回头看他,悲愤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咄咄逼人,“其实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她要是不想和你结婚,又怎么会让宁茂源把我孩子打掉?她就是看上你才逼着我丢了孩子!是她!就是她弄丢了我的孩子!”
这一声声指控像是进入了我的脑子里,又像是在里面掀起了惊天大浪,鼓得我脑子发蒙。我呆呆的在那站着,像是失却了语言表达能力,在这个我应该怒目向她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