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字难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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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书一路爬楼,到了门前低头开门也没想明白,她睡着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弄了早饭吃,开始不停地打喷嚏,头脑也昏昏沉沉的。
她照例早早到办公室,先查看备忘,理清一天的工作,打完一个会议通知,同事们才陆续来齐。
小许道:“姐你快去看看时总是不是在里面?饭都凉了啊!”
饭是习惯性在公司楼下买的,买了就狠狠唾弃自己,随手扔在桌子上。
谁知同事都知道她每早带早餐都是给时雷。
吸了口气,心书到他办公室敲门,没有人应声,她推开进去,又敲里间的门。他果然没有回家,就在里面。
她放下早餐却是连打了三个喷嚏,他吃着饭,抬头看她说:“抽屉里有药膏。还有感冒药。”
心书迷茫了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把他桌子整理好,说:“我抹过了,已经没事。感冒药也吃过。这个合同请时总签字。”
时雷看了一眼,说:“驳回去,取消之前的计划。”
心书一怔,这份文件是先前说好的,怎么临时变卦了?何况还是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个亲自来谈的项目?心书眼前闪过昨天那个卷发的女人迎面的茶,忽听时雷说:“你昨晚为什么不接电话?说是回家了?你什么时候跟你父母那样熟了?”
心书一愣,不接电话?她很快淡笑:“也许忽然想起还有个老大不小的女儿在外面吧,他们忽然就急了,拉着我相亲来着——你吃慢一点。”
他似乎忽然噎住,她递给他一杯水,他喝了两口才不再呛声,表情很怪异,似乎是不可思议,重复了一句:“相亲?”
心书把吃下的东西收好,说:“会议通知我已经做好,我去发给他们。”
回去看,手机关着,她依稀记得最开始有响声她一概不去管,难道是没电了?按开机键却开了,冒出一串未接电话,有时雷几通,也有黎歌的。忙打给黎歌,被一顿批:“谢心书你什么情况啊?说你两句你就关机不接电话了?”
心书认错:“对不起,不小心按关机了。”
“以后让我随时找到你听到没?”黎歌没好气,最后还是说,“害得我一夜睡不好,把我家男人急得一夜白头!”
心书笑了:“罪过罪过!下次再不敢了!”
挂了电话,心书把邮件发到各个部门,准备了材料,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是与戴氏合作的一个大楼的后期研讨,大概开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心书提醒时雷:“十点,在兰桂坊。我们可以出发了。”
时雷点点头,与她一起下楼。心书最不愿乘电梯,可是办公室在11楼,实在没有办法。电梯启动的时候,心书缩在一个角里掐着手指抵抗恐惧,忽然觉得手里一松,时雷握住她的手。等到门叮的一声打开,她才说:“谢谢。”
她怕电梯,时雷也是一年前才知道,要不是她那天直接晕倒,也许他还没有觉察出来吧,谢心书一向掩藏的好。
约的是一个大客户,是一个日本的开发商,要在西郊建商贸大楼,听了他们的想法似乎很满意,约定十天后拿草图出来。
时雷很高兴,对心书说:“请你吃午饭。”
心书提醒他:“老爷子早就通知你中午回去了。”
他哼了一声,似乎全无回去的意思。心书劝道:“你还是回去吧,别弄得老爷子更不高兴了,叫人把我们的电话全接通听你们父子的对话。”
他的语气很任性:“你陪我一起。我一个人实在是不想面对那两个人。”
“时总的家宴,总带着助理算怎么回事?回头太太又该误会,说办公室不宜恋爱了。”
时雷冷笑:“她凭什么说?这事她又不是没干过,不怕打自己的脸!”
人皆知,时穆东现任太太福眉曾经是时穆东的助理。
心书低头:“左右你们家的事,不能总牵上我。”
时雷终于看了她一眼:“谁叫你是全职助理,为上司分忧解难不是职责所在吗?”
心书只觉得头疼。
等看到丰盛的午餐和坐在那里的戴云娜的时候,心书觉得头更疼了,又不能立即隐身,好在她已经练得视而不见的最高境界,只是低眉沉默。果然老爷子已经道:“你把家也当做公司?”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
时雷连看他都没看一眼,
时太太道:“时雷,不是我说你,昨天你就是再有事也不能扔下云娜一个人啊!”
时雷笑着对戴云娜说:“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啊?对不起了,昨天真是有急事,改天我负荆请罪。”
戴云娜嫣然一笑:“阿姨严重了,昨天本是我自己太不识大体,闹小情绪,不能怪雷子。都饿了吧?我们吃饭吧。”
心书感觉似乎感冒又严重了些,头有些晕,如坐针毡,特别是戴云娜刚才说到“闹小情绪”的时候似乎无意看了她一眼。时雷现在应该是不需要她了,她正琢磨着怎么措辞好离开。
戴云娜忽然笑笑地看着她道:“谢小姐今天真漂亮。”
☆、第二章【十年心】二
心书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笑笑。她一向是办公室套装,用小许的话就是“裹得像木乃伊”,今天却穿了一件米色的长裙。
“谢小姐怎么不吃?不要客气,你原是公司里的功臣,雷子性情急躁,他一直说多亏了这么多年有你。是不是?”戴云娜巧笑倩兮,最后一句却是问时雷,时雷正在夹一块鱼,顺手就放进戴云娜碗里,对心书说:“是啊,多吃点。下午还有很多工作呢。”
心书答谢,果然很卖力的吃,简直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时太太已经和戴云娜谈笑风生:“娜娜越来越懂事了,将来定是个贤内助。说来这世上的缘分也是巧,你们在留学时谈恋爱,也怪那时太年轻,不知轻重,竟然分开,不免让人叹息。难得如今又走在一起,天下再没有比这更幸运的事了。”
“阿姨说的是,我也很庆幸,一定好好珍惜。”戴云娜深情款款看着时雷,时雷回之一笑。
时太太笑得很开心:“真好!那么办个订婚仪式吧!老时,你说呢?”
老爷子一向话不多,这时似乎也很高兴:“是该办个。”
“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二十六就是个好日子,干脆就在那天举行订婚,你们看怎样?”
“一切听阿姨的。只是太快了吧?今儿就是二十了。”戴云娜甜蜜地笑着。
“有这必要吗?”时雷低头喝汤。
“怎么没有必要?昨天那不能算,哪有女孩子求婚的?所以咱们男方补一个。”时太太道。
心书一顿,女孩子求婚?
戴云娜转过头看时雷:“你不愿意啊?”
时雷一笑:“我听着怎么有怨气啊?我二十岁就承诺要娶你,现在没理由你愿意嫁了我还不愿意的。就二十六吧!”
一锤定音,皆大欢喜。
心书帮着李阿姨收拾残局,没想到戴云娜也参与其中,果然有女主人之风,心书正想离开厨房,戴云娜笑着说:“雷子一向自由惯了,从来散漫不羁,我也没想到他会同意订婚。谢小姐常陪在他身边,有没有觉得反常?”
“再次恭喜你们,时总必是真心对戴小姐才愿意踏入婚姻,人常说女人一旦要结婚时都有婚前恐惧症,可能是幸福得不敢相信了。这话果然不假,戴小姐刚要订婚已经不敢相信自己了?”
“说得也是。你真会说话,难怪雷子那样倚重你。说起来,我还要向你说声对不起,我昨天也是太高兴了了,就打给你,雷子生气了,大约是嫌我到处嚷嚷。可是昨天我没有想明白,只以为他是不想让你知道呢,实在是因为一些流言,现在想想也真糊涂,流言越是在意岂不越成长?”
谢心书一愣:“什么流言?”
“也没什么,谢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她笑得一脸诚挚,美丽无暇的脸像白玉一样纯真。
谢心书努力笑:“戴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注意。”
“啊,我忘记把饭后甜点端上。”戴云娜端着盘子走了,心书继续刷着碗,水管忽然被人关上,心书抬头看是老爷子,吃了一惊:“您怎么来这里?”
时雷称他老爷子,其实他并不老,也就五十多岁,仍然英挺年轻。他的声音一向很严肃:“放下吧,早已经洗干净了。”
心书把碗摆好,知道他必是有话说,低头不语,果然听他说:“这些年谢谢你,雷子的脾气倔,如果不是你劝着他恐怕连敷衍我都不肯。我还记得第一次回家就是你陪他一起的。每每希望他回来,只好婉转请你。我知道再没有一个像你这么好的助理,我也曾私心希望你能一直帮助他,可是,既然云娜……”
心书笑道:“我都明白,董事长放心。我这个人别的没什么,就是让人放心这一条还略尽人意。日本的这项业务做完,我就辞职。到上班时间了,我先走了。”
心书刚走出门外,时雷和戴云娜也已经出来,她说了声“再见”就继续往街口走,时雷已经喊住她:“不坐车里往哪走呢?”
戴云娜也说:“这一带这个时候很难搭上车,既是回公司就坐雷子的车。”
心书只好坐进车。戴云娜拥抱了一下时雷,低声说着什么。心书低眉顺目,似乎看不见他们依依惜别的眼神。
走了一会儿,时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似乎想说什么。
心书弯起嘴角说:“时总,有何指教?不会是因为我没有恭喜你吧?我已经恭喜过两回了,戴小姐难道没有转达?”
时雷似笑非笑:“是吗?也没什么可恭喜的,也就是人人都会有的日子。”
“时总这话说得,不知是存了奚落我的意思,还是存了奚落我的意思?”
时雷哈哈大笑:“别人都以为你沉静少言,不拘言笑,其实你最是正经的幽默。”
心书眉目不抬:“时总谬赞。”
“其实,我也不知怎么最近总有点厌倦,逢场作戏太需要心力,可能是老了吧。”时雷忽然说。
“时总听没听说过美人鱼的故事?”
“海的女儿吗?”
“时总大概是喜欢那个结局的吧?如果你是那个王子,也是一样的选择吧。”
时雷不解地看看她:“怎么这么想?”
心书一笑:“没什么,这不是正好您要订婚吗,忽然就想到王子的盛大婚礼。”
“你说话越来越跳跃了。”
心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和景,忽然轻声说:“人生充满了不确定的玩笑,跳跃才是王道吧。”
这样没头没尾的,时雷似懂非懂。他只看到她的长发被风吹往后方,像瀑布一样。
刚进办公室,小许就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你今天有收到花哦,不过是一盆需要天天用心才能开的盆花呢。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花?看起来倒像是草。”
心书才看到桌子上却是摆着一盆青翠盆栽,也是一愣,说:“这就是我说过的雏菊,不仅叶子,就是开出花也是平凡无奇的一小朵。”
小许惊讶:“是谁知道咱们心书只爱这俗世一朵雏菊,特意送了这一盆来?心书,从实招来,什么时候遇到个蓝颜?难道是七夕的艳遇?”
心书白她一眼:“还不去工作,你是想让时总以为我们助理都是把八卦当工作吗?”
小许疑惑,一回头,见时雷正从身后经过,看向她们,唬得一溜烟跑回座位。
心书因为中午太过卖力吃,现在还觉得胸口堵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