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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涩世纪传说-第80部分

小说: 涩世纪传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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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战郁说对了,她和度天涯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远得她都鼓不起勇气去跨越这道城墙。待在墙的这一头,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你不可以喜欢上他!你不可以喜欢上他!他是王储,是未来的国王,而你虽然叫公主,却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公主。

在一天又一天的重复中,她忘了,爱就是爱,即使明知没有好结果,即使明知会遭遇伤害,却还是无法蹉跎去爱的心情。

渐渐地,对自己,对爱,公主开始感到无能为力。

于是,她开始说出这样的话:“我努力过了,我试过了,我爱过了,走到最后即使不得不分手,只要他不是成心想伤害我的感情,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被原谅的。只因我明白,他曾经爱过我。”

战郁像猫逮到了老鼠似的兴奋,“这么说,你承认自己喜欢他了?”

“我喜欢他……是的!我喜欢他,那又怎样?”被问急了,公主紧压在胸口的话就这么冲破了栅栏,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正在忙着抢救小姐的阿狗小尖耳朵坚了坚,她说她喜欢王储殿下,可是看她那长相也没有当王后的福分啊!管那许多,还是它的小姐比较重要。小姐……振作一点,小姐!

面对着如此坦白的心意,连公主白己都感到震惊。难道这就是她真正的心意吗?

她总是……总是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你喜欢我,我知道你喜欢我”,其实是想用一种催眠的方式让他接受爱的存在吧。她其实没有那么高深的心计,只是出于爱的本能如此去做,因为她明白,以他的身份……他不会轻易接受她的感情。

她不认输地坚持着这份感觉,心里想着即使不能相爱也要拥有朋友间的亲近。她是如此小心翼翼地徘徊在友情与爱情的边缘,生怕一个失衡,和他就连最基本的朋友都做不成了。

可是,战郁的出现却轻易打破了她努力维系的一切。看着自己的情感赤裸裸地摆在眼前,她有一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悲哀。

一直默默坐在一边做着自己的事的卓远之抬高了眉角,黑色的眼顺着公主失去血包的脸庞望向天涯的卧房方向。身在黑道,他的感觉从来都比一般人来得敏锐。在公主说话之前门的把手略微转动了一下,后来又停住了。想必该听到的与不该听到的,他都听清楚了。

战郁果然是个天外飞灾,这来了还没有二十四小时,就已经惹了一片灾难升天。

“天涯很快就要出来了,公主你要不要再喝点东西?”

卓远之沉稳的脸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在他黑色目光的投射下,她镇定了下来。轻轻地摇摇头,她用表情告诉他: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这边搞定,阜远之望向另外一头,“天涯,你好了没有?该出来了吧!”

他是故意的,天涯猛地拉开房门,以尽可能乎常的表情唤了一声:“你来了?”

“嗯。”她站起身迎上他海蓝色的眼,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你只是喜欢上了一个王储,没什么大不了的。

转过身,他走在了前头,“咱们去练习击剑吧!”拿过白己的佩剑,他率先走出了303寝室,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她。

直到两个人离开,战野才露面。看看空荡荡的客厅,他嗅嗅空气里的气息,转眼对上卓远之沉黑的漩涡。“没发生什么灾祸吧?”不用说,这句话的主语自然指他的小姑姑。

卓远之给他的回答是:“是福是祸,现在还很难说。”不过,有一场横灾正眼睁睁地放在原地呢!

“你的小姐……好像死机了。”

“阿猫、阿狗,你们又骚扰我的小姐了,是不是?”

“嗷——”

“唔——”

是又怎样?你咬我?

月色当空,303寝室的阳台上正凑着三个脑袋,他们可不是来欣赏月光的,现在谁还有那个好心情?三个大男生正在召开高峰会议,商议解决灾难的办法。

战野瞅了瞅正在客厅里将脚架到茶几上涂指甲油的小姑姑,心情再度下降了十五个百分点。“我原本以为她只要住上一两天就会离开的,现在已经三天了,她越来越能适应这里的环境,简直有点乐不思蜀了。”

“她最好还是‘思蜀’,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疯了。”度天涯抚着额角,头疼的感觉久久不散。

话说昨天夜里,他去茶水间取东西,结果看到一张绿不啦叽的脸出现在黑暗的角落。他直觉地拿出手里的东西想要刺出去,他这边还没行动,那边一根黄瓜扔了过来,同时响起的还有“鬼啊鬼啊”的尖叫声。

卓远之和战野同时赶来,当灯亮起时,正在做面膜的战郁晃晃悠悠地从他身边走过,数落地说他海蓝色的眼珠子在黑暗中甚是吓人。

拜托!他顶着这对眼珠子快十九年了,旁人只会说好看,没一个敢批评的,她居然说到他头上来了。还说什么她做的可是海藻面膜能使皮肤变得白皙,早晨起来她的脸还不是黑黑的嘛!回想一下就觉得可气。

还有人要控诉呢!卓远之气愤难当地站了出来,“昨天她在客厅里修眉毛,一会儿用小钳子,一会儿使小剪子,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玩意,我连名儿都说不上来。你使就使吧!这是她的自由我也说不了什么,可她胡乱放着的东西却按到了我的手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弄的,竟然将我所有储存的电话号码全部删除了。这幸亏我笔记本电脑里还有备份的,要不然你让我向卓冠堂说:‘少堂主一个不小心让储存的电话号码全部不见了,麻烦你们帮我重新输入一下’——这多丢人啊!”

“你们就多担待一点吧!”战野抚着他们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们俩,“看在她是女生的分上,算了算了!”

天涯拎起他的手,“算了?自从她来了以后,小姐每天至少要死机三次,你能用一句‘算了’解释吗?”

“当然不能!”战野心里也正在哀怨呢!

“可是,辈分工她是我的小姑姑,在我爸那辈排行老九。她在年龄上却比我小,我根本就是把她当妹妹看的。我奶奶生下她没多久就死了,我爷爷又是个老顽固,脾气坏、嘴巴坏,根本不知道怎么跟孩子相处。算起来,小姑姑是我妈带大的,也是跟我一起长大的。

“哎,我妈总是说她是女生,又没有妈妈,我该让着她。因为她小,我那些叔叔也宠着地、护着她。可能因为这些原因吧!从小到大她有点被宠坏了,不知道该怎么跟外人相处,后来,在我们家那个顽固爷爷的坚持下,她被迫上了警察学校,如今又正遇上失恋,心情不大好,难免会放肆一点。等她慢慢长大,会好的,会好的!”

“那只是你个人的看法吧。”天涯不客气地冷笑一声,“说什么长大就会懂事,那都是骗自己的话。她不想长大,你们谁也不能逼着她或代替她长大。因为一次失恋就躲到这里来,任性地要求别人都围着她转,她当自己是老天爷还是太阳?”

“而且失恋的人也不止她一个啊!”卓远之举例说明,“人家武征都失恋九十九次了,还不是傲然挺立,没一点倒下的意思。”

明知道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可是,战野就是狠不下心来对小姑姑说重话,或者还有其他的办法能让她重新振作起来。“有了!我们帮她找一个男朋友,如果能再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或许她能重新面对她自己。你们看呢?”

卓远之的嘴角微微上场,熟悉的笑容在夜色中绽放,魅力无限,“想法很好,不过结果……后面的话不用我说了吧!”

天涯摆摆手,他现在已经很烦,别再拉他下水,“随便你怎么做,只要能让她早点离开,你就是把她当包裹邮寄了也没关系。”

“这个主意不错,如果你们不反对,我可以通知人着手处理。”看着卓远之那一脸认真,想必他是真的很不喜欢战郁继续住在这里。

战野摊开手向他们保证:“这件事我会将它顺利解决,你们只要再忍耐个一两天就好。拜托!拜托!”

他拉开阳台的门,跑去找他的小姑姑,月色下就只剩天涯和卓远之两个人。卓远之装做随意,淡淡地问道:“公主的剑术有长进吗?”

“努力有余,灵气不足。”这是权威的击剑教练给出的评价。

相对于他的严谨,卓远之就显得宽厚许多了,“作为一个女生,短短半年的时间能取得这样的成就已经很不错了,她又不想做专业的击剑选手。”

天涯的眼神飘向远方,沐浴在月色下,他喃喃自语:“她根本就不应该学什么击剑,选择一个文学社或者园艺社可能更适合她一点。”

其实正像她所说的那样,她之所以会加入击剑社只是因为在校报上看到了度天涯手持佩剑的照片。一时的冲动让她感觉很炫,所以她才报名参加了击剑社,一直到阴差阳错地进入了高校女子击剑决赛,她成了背负击剑社命运的人物,这才找上了他做击剑教练。

他们之间的纠结在那一刻就决定了。直到度天涯被绑架,她为他挡子弹;她倒下,他担心;他说重话,她要绝交;他又用她喜欢的偶像豪华签名CD道歉,他们再次成为朋友;他把她介绍给武征做女朋友,她气得在大街上骂他……

这一路走来的种种,她的心意不难理会。只是某个人选择了去漠视,因为不知道末来,那由身份架起的城墙是她以为的他们今生都逾越不了的鸿沟。

不可否认,他也和她有着同样的小心翼翼。监守着友情这层防线,彼此都害怕这种平衡一旦瓦解,他不得不抽身从她的身边走开。那不是两个人所愿意的,却是他不得不作出的决定。

对自己,对她,他有着同样的无能为力。

梅菲斯特的睿智轻易洞穿了他的心思,只是他不明白,“你的父王不是娶了一个平民做王后吗?为什么你就不可以?”

“因为我的心并不像父王那样坚定……或者可以说我一直就在期盼,期盼一个和我那个魔女妈妈完全不同的女性来接掌王后的位置。我希望自己接近完美,也希望我的王后能媲美这份完美——上半辈子我被魔女妈妈折腾,难道要我下半辈子再被一个小矮魔女折腾?”

是的,这才是王储殿下真正的心意。

明了却不赞同,爱情不是理智可以掌控的,这话是谁说的来着?卓远之的嘴角荡出一份邪恶的笑,“我有没有说过你很自恋?”

做了一个贵族礼仪中的欠身动作,天涯展开绝美的笑容,“自恋是自信的极度表现,而我在自恋之余更追求完美,这点请别忘了加上。”

“你也很自私。”他的笑挂在嘴角,眼神中却透着清楚的冷漠,“你自私地想保留和公主的这份感情,同时等待着合适的王后人选出现。总有一天她会在你的面前拂袖而去,那时你将夫去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虽然明白感情是你情我愿,不存在自私与否,但他还是说出了这番话,感受或许来自并不只是度天涯的这一边。

天涯的手指撩了撩垂在肩头的金发,海蓝色的眼中看到了卓远之的认真。“你今天很奇怪,你不是从来不管闲事的吗?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关心?虽然是朋友,可是对于彼此的感情问题是决不插手的,这是朋友间墨守的成规吧!”

“对不起!我逾矩了。”他微点了下头,撤回了所有的话。

看着月色下他的背影,天涯忽然发现自己弄不懂他。诚然,他们是朋友,可卓远之身上那难以褪去的神秘和冷静,却常常使他产生一种陌生感。

这一次的黑色,在月光下分外凝重。

“阿野,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在这里打工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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