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世纪传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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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话还没有说完就露出狰狞面目了。细长的眼高高地挑起,宇文鄙夷地看着他们。
混蛋!那是什么眼神啊?暴怒中的战野一拳头挥了出去。然而立刻就有一道掌风划过,后发而先至,战野拳头的威力被挡在手掌的中央——是天涯。
海蓝色眼神让战野冷静下来,天涯站起身,以身高的优势俯视宇文。接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收养他们。”
“就凭你?”宇文冷漠地嘲笑着他,“你以为就凭你们家有几个钱,你就可以收养下他们吗?”
“我,奥古斯塔斯?克里斯塔贝尔?艾伯克龙比,作为x国王储,以艾伯克龙比的名义收养他们。如果可以,我会让他们变成x国的王子与公主。”
他的郑重其事真的震住了宇文,天涯第一次向学院的人透露自己的王储身份。之前若不是卓远之多事,连战野都不会知道他拥有如此高贵的血统。连他自己都想不到,这两个被他封为恶魔的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奶娃竟止他牺牲到这一步。
最得意的就属战野了,他朝天涯竖起了大拇指。原以为王储殿下是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想不到他这么有情有义,真不愧是他的好兄弟,
“怎么样?这下子我们可以把他们留下来了吧?”
“……”宇文感觉自己的心脏部位再一次受到了冲击,他是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他们想留下这两个婴儿?照顾这两个小恶魔应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像他们这种人不是只要自己吃好玩好就好了吗?拖着两个累赘在身边他们不觉得麻烦吗?
不,或者,这是他们游戏的一部分?没错,一定是这样。
“他们不是玩具!”再一次重申.宇文细长的双眼隐隐冒出火花。
“我们没有把他们当成玩具!”一直排斥两个小恶魔的天涯喃喃开口,他的表情有种解冻后的醒目,“一开始的时候看见他们就烦,成天面对两个连坐起身都不会,无论什么都只能用哭叫来表现的小鬼,只怕任谁心里都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恨不得把他们丢进垃圾堆做回收再处理。可是……”
”可是,看到他们喝奶时满足又幸福的样子,看到他们把一切弄得一团糟还能无辜地盯着你打转,看到他们是那样的脆弱、单纯、无助、茫然,看到他们小小的……笑容,你就觉得自己有责任……有责任担负起他们的生命,以一个父亲的角色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空。”战野的眼神缥缈,脸上的笑容却比春日的阳光更加灿烂。
就连守在一边的阿狗,也陶醉在战野所描述的一幅幅画面里,露出一副满足的模样……
静静凝听着他们所谓的理由,宇文的表情依然毫无起伏。如果轻易就会被血统、身份、情感之类的“无聊”东西所摆布,那么他一定不是宇文寺人。蹲下身抱起两个婴儿篮,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303寝室中——
“但是法律永远是法律,在领养手续没有办好之前,我会把他们交给训导处,由训导处通知警方接管。”
天涯和战野真的没想到,都到了这一步,眼前这个纪检部部长还是丝毫不肯退让。该怎么办?直接将他打倒在地,丢进学院里的大水塘沉尸吗?或者把他关起来,直到饿死了省事?选哪一种办法比较好呢?
还不等他们想好怎么杀死他,宇文已经怀抱着婴儿篮向门外走去。毫无预感地,两个小奶娃偏偏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冲着那两对黑亮亮的眼眸,他呆住了,四肢失去了一切反应,只能怔怔地与他们对视着。
看到眼前的陌生人,一般小孩都会大哭大叫吧?他想着可能发生的状况,好提前做准备。
就像他所预计的那样,两个小恶魔的表情瞬息万变,然而他们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使用眼泪攻势。瘪着小嘴,再张开时,宇文相信自己听到了天使的声音——
“ba—ba!”
“……”
崩溃了!
宇文寺人的世界就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这是他今生第一次被人叫“爸爸”,那种震撼可想而知。
阿狗的世界在这一刻崩溃得更为彻底,它今生第一次做“爸爸”的梦想就这样被敲得粉碎,那种震撼可想而知。
战野和度天涯一边一个等着看笑话,这两个小恶魔最拿手的就是这一招。他们使用同一招数,让战野心甘情愿地伺候他们,让阿狗关闭血盆大口成为他们的宠物。就不信这个宇文寺人能安然无恙地逃掉?
瞧吧!宇文的身体晃了两晃,紧接着就阵亡了。他小心翼翼像捧着什么宝贝似的将两个婴儿篮安稳地放到沙发上,没等他清醒过来,两个小恶魔再下一记重药。
冲着宇文,他们张开厂双臂,纯真的笑容漾在嘴边,全心全意为他绽放。这一刻,他真的以为这暖日般的笑容只为丁他。
看到他们小小的荚容,你就觉得自己有责任担负起他们的生命,以一个父亲的角色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空。
战野的话回荡在宇文的脑中,是的!父亲的责任就是为孩子创造最好的生活环境。训导处、孤儿院、警察局——这些充斥着黑暗的字眼在他的眼前一一被抹杀。眼见着,他将要作出今生第一件违背原则的决定……
“天涯、战野,我回来了!这次军事演习一点意思都没有,就像小孩过家家,所以我提前回来了。”
卓远之?他提前从军事演习基地回来了,回来得……正是时候!
阿猫驮着行李跟着卓远之的脚步走进客厅,一人一豹同时见到了眼前奇异的场景,“你们都在啊?宇文寺人?你也来了?”卓远之尚未进入状况,他的鼻子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很熟悉又……等等!宇文身边放的是什么?
“亦悠、优优?你们怎么来了?”卓远之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手一个稳稳地抱起了两个小奶娃,”哇,你们好像又重了!有没有想远之?我爸和津庭叔呢?他们不要你们了吗?”
“……”
震撼不是一点点啊!天涯决定将所有的一切弄个清楚,“卓远之,你认识他们?他们到底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也正是战野、宇文以及阿狗想弄清楚的事情。
卓远之指了指手中的男婴,“他叫卓亦悠,她叫卓亦优,虽然读音相同,但是写法不同,我们习惯于叫他亦悠,叫她优优。他们是一对龙凤胎,亦悠是哥哥,比优优大半个小时。唉,他们应该在我家待着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他的疑问,战野讷讷地作出解释:“有人用邮寄形式把他们当包裹寄到了303寝室,我们只好代为照管。”
“这样啊!”卓远之露出认真思考的样子,“看样子一定是我父亲和津庭叔出去度假了,这才把他们丢给我照看。哪知正巧碰到我去参加军事演习,这几天麻烦你们了。”
天涯逼近他,俊美无匹的脸上布满阴狠,“老实说,你是不是知道他们会被送来,所以趁机逃了?”
“怎么会?”虽然如果他早知道,他也的确一定会逃掉,但这次他真的不知道。
“我说,”宇文的棺材脸实在是难以让人忽视,“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
“关系?”卓远之开始搜肠刮肚寻找合适的关系,“我和他们的关系就像你们想的那样嘛!”
在场的三个人、一匹狼同时做出摇头姿势,四双眼不容他有任何的谎言。对峙了片刻,天涯试探性地问道:“他们和你一样,是你父亲……”收养的?他是想这么说,可这是卓远之心中的阴影,不便在众人跟前吐露。卓远之胡乱地点着头,只想就此带过。
“懂了。”天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瞅着亦悠和优忧,为了不提伤心事,他拍了拍战野,“咱们当了这么久的奶爸,也该休息休息了。战野,你觉得呢?”
战野猛地转身,扳着手指与卓远之细数着:“奶瓶在厨房右上角的柜子里,奶粉、鲜奶在冰箱里,纸尿片在茶水间的台子上,卓远之你就看着办吧!”
宇文冷漠地向外走去,“我还要去处理纪检部的事,你们不要惹出什么乱子,否则我一定会将你们赶出‘罗兰德’。等着瞧吧!”
“喂!喂!你们也太没义气了吧?喂……”
卓远之眼瞅着大家弃他而去,无奈地看着怀里的亦悠和优优,“你们两个啊!真是两个小恶魔,专门跑来人间折腾人的。”
“格格”的笑声回荡在客厅中,相伴而来的还有——
“ba—ba!”
转身正要上楼的天涯,海蓝色眼眸翻出一个极没气质的白眼,“又玩这一招!”
“老套了!”战野开始准备与他的小姐培养感情。至于,“父亲”这么重的担子,还是等十年后再说吧!
我再也不会上当受骗了——阿狗赌气地昂着狼头去找寻它的母狼,它要努力“做狼”,争取早日做上名副其实的狼爸爸。
睡不着,完全睡不着。
战野打开床头的灯坐了起来,时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一点半。前几天的这个时候两个小恶魔一定正在又哭又闹,非把他从床上折腾起来不可。今天是不会了,卓远之抱着他们回了卓冠堂,可他却睡不着了。
拉开卧房的门,他习惯性地向客厅走去,远远地沙发边亮着一盏灯,灯下的身影有着绝美的优雅——是天涯。
“你也醒了?”
度天涯的手边放着一杯牛奶,空气中的奶腥味让他们一同想起了这几天疯狂的战斗生活。随手拿起牛奶,战野喝了一大口。不可否认,他想念那两个小恶魔,才半天的时间而已,他已经思念成灾。他知道天涯也是,只不过他的嘴巴比较像死鸭子。
“你说,亦悠和优优的亲生父母会是什么样子?他们为什么不亲自照顾宝宝?”这个问题困扰厂战野一整天,他需要一个提示性回答,可惜天涯给不了他,因为他的心也被疑惑困住了。
“战野……”
“呃?”
“离开家这么久,你……想你父亲了吗?”
战野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低头不语。为了读自己喜欢的计算机专业,他和家里断绝了一切来往,出来这么多天了,他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有拨回去。其实想想,和他闹矛盾的人是爷爷,爸爸不过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服从了爷爷的命令,只因为他是爷爷的儿子——他……不该怪他的。
“我开始想我父王了。”难得一次,天涯如此坦率地承认自己对父爱的渴望,“以前在王宫的时候,身为王储,我的一言一行都要符合王储的身份。每天我要做一大堆的功课,为了在未来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王位继承人。在我的记忆中,我从未以一个儿子的身份跟父王相处过,他也总是轻易不表露父亲的爱。”
战野耸耸肩,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每个父亲都一样,不仅是你那个身为国王的父亲,我们家作为警察的爸爸也一样。他训我的声音和打我屁股的样子我记得一清二楚,我可从不记得他说过‘我爱你,儿子’。”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天涯回忆着与父王相处的一幕幕,“即便如此,可我知道!是的,我知道他是爱我的,用他的方式。偶尔,我在王宫后的花园里睡着,他会撇开侍卫的手,亲自把我抱进卧房;我无意中说出想要打棒球,他请了一个最优秀的棒球教练来教我;我在大厅里弹钢琴,他很兴奋地跟侍卫说:‘这是我儿子弹的!很棒,是吧?”’
“我老爸就没有这么好喽!”明明是失望的语气,战野的脸上却尽是笑容,“小时候我长得又矮又小,常常被很多大男孩欺负。有一次,我哭着跑去找爸爸,他却臭骂我不像个男子汉。后来,每个周末他都教我一些拳脚功夫,然后他告诉我男人的尊严要自己去维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