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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叛-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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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甜甜一笑道:嗯,我还没去你家看过呢。

买完单后我拉着她手向外走,道:我家可是狗窝。

她笑容又眨眼不见了,淡淡地道:糊涂狗的糊涂窝。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楼下,我却看见一大群人围在大楼下的水泥坪前,还有警车也来了,下车后我就听到有两个人从我身边跑过去看热闹,嘴上还道:肯定摔死了!肯定摔死了!

我历来不喜欢看热闹,国人的所谓看热闹其实就是看笑话看稀奇,看完热闹后他们可以在聊天时多些谈资。我拉着她就向大楼口走去。

一个保安突然对我大叫:甄先生,你来了,你来了就好,你来了就好,正要找你!

我站住脚步,道:什么事?

这保安推我肩膀,急切地道:可能,可能是你朋友跳楼了,你你你快去看看!

陆子亨?!!!!

我的头嗡地一下!

……

他换上的那身衣服是去年夏天时叶素梅给他买的,鳄鱼牌浅黄色T恤,苹果牌牛仔裤,他系的金利来皮带是我送给他的,他穿的皮尔卡丹皮鞋是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个手机碎的四分五裂,这手机啊,是他用大半个月薪水给叶素梅买的,叶素梅在和他分手时就还给了他……

鲜血流满一地,浸透了他躺着的这片土地,鲜血还在泊泊地从所有裂缝处漫出来。

他是仰躺着死的,这会子他的面孔正对着头顶光辉耀眼的太阳,他的眼睛睁得老大,我跪在他面前,看得见他的瞳孔里也有一个太阳。可他的瞳孔已经大得无法分辨了……

鲜血满了我一身,我抱着他没命地嘶嚎着,我的泪和他的血混在了一起,招惹来了无数嗜血的苍蝇。

苍蝇声嗡嗡,一切曾经的,历史的,遥远的,过去的,一切现在的,一切记忆的,遗忘的,如那疯狂的海浪疯狂地打来……

“甄甄,甄甄,快,快!这里有只小老鼠崽子,你堵那边,我堵这边……”

“甄甄,你第一次做的时候痛不痛啊?告诉你,我那次痛得受不了,我包皮过长,卡住了,等有钱了,一定要把包皮割掉……”

“甄甄,你花钱节省点吧,赚钱很不容易的。”

“甄甄,素梅煲了萝卜排骨汤,你早点回来喝啊!”' 。。cc' 

“甄甄,我真的想去死,我只有死了,得了这病,治不好的。”

“甄甄,我想清楚了,还是听你的,好死不如赖活着,秋后的蚂蚱,能蹦达一天就蹦达一天吧!”

……

我把坚硬的看做柔软的,你却把柔软的也看做很坚硬;我把生看得很玩笑,把死看得很严肃;可是你呢?把生看得很严肃,却把死看得很玩笑……

我泪落如雨。

第四卷 迎着风 第四章 走啊走
(更新时间:2006…3…26 20:55:00  本章字数:3376)

我把陆子亨所说他做庄家的事情给说了,警察随即将那小卖店的老板传唤去,确认陆子亨通过这老板赌六合彩,可这小卖店老板怎么不承认他认识那个和陆子亨合伙的庄家。警察调查我们住处电话记录和他的手机通话记录,确认陆子亨参与坐庄的事实。虽然陆子亨因欠下巨额赌债而曾被殴打过关押过,可警察经过调查,认定陆子亨是从我们住处的阳台上跳下去的,属于自杀。

陆子亨的父亲在他舅舅的陪同下来到深圳,可怜的老人家看到陆子亨遗体后当场昏厥在地,醒来后死死抱着自己花白的头泣不成声。我尽自己一切言语来安慰他,他舅舅涕泪纵横地告诉我说陆子亨他母亲悲伤过度已经失声,不能说话了,而他父亲原本一头黑发,在得知噩耗后一夜白头。

韦庄也来了深圳,程度说他工作脱不开身,寄了一千块过来当作祭礼,在深圳的同学有一些也来了看望了陆子亨父亲,送了一点祭礼。而曾经和陆子亨相爱了四年之久的叶素梅呢?据她公司的人说数日前请假和男朋友去日本游玩去了,没办法联系上她。

我顿时愤火燃烧,陆子亨走了,她竟然在陆子亨走的时候在日本逍遥快活!我不顾韦庄的阻拦,跑到她公司冲到她公司老总的办公室,要她公司老总必须找到她,要她回来见陆子亨最后一面。这老总见过陆子亨,也知道叶素梅和陆子亨分手后又找了个新男友,他惋惜地说唉,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跳楼呢。他惋惜之后就说他想法子去联系,争取在这一两天可以联系上。

我觉得这家伙有些敷衍我,可是他的敷衍却令我无法纠缠他,我只得走了。我随即找到叶素梅在深圳的好友同学,请她们把叶素梅这个新男友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她们起先都不说,见我真的发火了后有一个女孩子才告诉我说这男的和别人合股开了个小公司,这次是去日本谈合同,顺便就将叶素梅带了过去。

我随即跑到这公司,找到另一个股东,我说我想联系那男的,有笔业务要和他电话谈。这股东急忙说和他谈也是一样。接着就讨好似的询问是什么业务,这股东就找我要名片,我说我没带,他又问我公司资料,我知道他起了疑心,态度很强硬地道我只跟那男的谈。这老总随即走出会客室打电话,打完电话后再次找我问公司资料。我根本不了解这个行业,就算编造出来东西也必然会被他识穿,索性装得高深莫测。这家伙认准我不是有阴谋的就是一个诈骗犯,就请我出去。我受不了这鸟气,指着他鼻子要那男的联系电话,他呵斥我是神经病,要我出去,否则叫保安赶我走。我暴怒道你他妈的敢!

我掐着他脖子将他顶在墙上,在这一刻我真想活活掐死这狗日的!

我被警察带到派出所,警察一查我证件,发现我是三无人员,立即就关进了小黑屋,半个小时后却又莫名其妙地把我放出来了,当然他们对我做了一番说服教育。我走出派出所,却发现我只有三个地方可以去,一个是自己租处,一个是陆子亨他父亲住的酒店,最后一个就是医院太平间。可我无处可从,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些去处。

我就象一个孤魂野鬼,满大街地飘忽着走着,直到韦庄找到我。他责怪而又痛心地道:你啊,真是不懂事,叶素梅都跟别人了,你再把子亨走的消息告诉她又有什么益处?

我魂不守舍地道:是啊,有什么益处?我想让她给阴道他流点眼泪,他们四年恩爱了,流两滴泪很应该的,我想,阴道他也一定很想看到她为他流泪的。

韦庄大声道:兄弟,醒醒吧!流两滴眼泪就能让他复活吗?!有个屁用啊!死了,死了,一死,什么就都了了!恩义情仇都他妈的了结了啊!

我再也无力走路了,站在路边看着韦庄他的脸,看着他脑袋上顶着的那些黄发,定定地道:那我,该作些什么?

韦庄摇摇头,深深叹口气,道:还能做什么?给钱吧,多给点钱给他家,别象程度那屄养的一样,给这么点屄钱,我给四千吧,你呢,准备给多少?

我的心刀割一样的难受,我居然傻傻地说:我?不知道。

我在去地下赌场前就把卡寄给老家,我赢的钱全部都汇进那张卡里,我没办那什么网上银行,我只得打电话给母亲,要她把钱转存于我的另一个帐号上。母亲问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把卡寄回家里,现在又要把钱汇过来?我说这些钱都是公款,怕把卡丢了不安全,所以才这么做的。母亲也没有怀疑,把钱转了过来。

叶素梅终是没有回来见陆子亨最后一面,甚至连电话也没一个。他父亲已经知道叶素梅离开了陆子亨,老人家问过我这到底怎么了。我两泪簌然而下。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在老人家捧着骨灰盒,带着陆子亨的一些遗物回去的时候,我将一张二十五万的银行卡强行塞给了老人,我告诉老人家说密码就是陆子亨的生日缩写。老人家的眼泪啊,直在眼眶里打转,而我呢,看着老人家花白的头发被燥热的夏风吹得乱舞,心底里哀呜着:兄弟啊,是我害了你……

是的,他的自杀与我有极大的关系。他那个被摔碎的手机里保存了四条信息。第一条是:甄甄,我对不起你,你知道我以前不喜欢赌钱,可和她分手后我有了这病,我只能绝望地去赌,本想也能像你一样赚钱,早日达到我们设计的目标,把家里安顿好后我们就浪迹天涯。输了钱我就想扳本,能扳回来吗?我错了,赌博是深渊,一旦涉足,就永远沉沦,对我尤其如此。

第二条是:甄甄,自从得知有了这病后,我就玩了很多女人,她们都是做鸡的,她们要我戴套,我不肯,多给她们几百她们也就都肯了。我痛恨我的性欲,痛恨这些女人,假如这个世界上的男男女女都有贞操观念,都只有自己唯一的爱人且也只和爱人做爱的话,那么也就不可能有这个病传播到我们身上,别怪我没有道德良心,大家都一样,性是魔鬼,每一个人体内都有这魔鬼,性也是深渊,性的深渊啊,是永远无法回头的宿命。

第三条是:你说的对,自己做错事自己承受,我做错了,我如果不做错,那么她也就不会离开我;我如果不做错,那我也就不会得这病;我如果不做错,那么我也就不会欠下这么多赌债,输掉你辛辛苦苦赢来的那些钱。我只有自己来负责的,就算你想再为我来承担,我也不愿意了,甄甄,我也是男人,也有尊严的。你知道吗,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第四条:我只能这么对你留下我最后想说的话,我相信你能聪明地想到我手机里有我保存下来却没发给你的这些话。我给家里写了封信,就放在我那相册的全家福背后,你替我转交吧。甄甄,你别再去找女人了,我们男人为何一定要找女人呢?其实一个人活着也挺好的;你别再去赌了,人活着要那么多钱干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花就行。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可我知道你猜得到我还要说什么。对不起了,我最好的兄弟,我走了,原谅我的不告而别,下辈子啊,我还要和你做兄弟,做亲兄弟!88。

……

其他同学早就走了,陆子亨家人回去了,韦庄也回去了,临别前韦庄和我喝了一宿的酒。他说了些很有哲理的话:活着,活在这世界上,这人啊,身边总是会有自己认识的人死亡,人就是情感的动物,而情感都分亲疏的,只有自己付出的感情的人死了才会伤心。就像我表舅三个月前死的,我家里都没人去奔丧,就给了几百块钱。他还说:兄弟,我想啊,这么多同学里面,估计也就我和你为他真的伤心,唉,很多同学啊,没准儿背后都在说他傻。

他低头喝了好一会酒,道:不过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他为什么就非得去自杀呢?他写给他家的那遗书里没有说明啊,我就不相信几十万块钱就能将他给逼得跳楼!你一定知道原因的,说吧,你告诉我。

我咧嘴,想笑,表情却如哭:今天你爱滋了没有?我爱滋了,他也爱滋了。

韦庄神情登时高度紧张起来,手指发抖,面部肌肉抽搐,瞟一眼我,又闪开,又瞟我一眼又闪过,目光惊怵,死死咬着牙,咬牙切齿好久好久,才道:我,我也感染了性病,梅毒,明天我就去检查爱滋。

韦庄也走了,我看着他乘坐的航班插上蓝天,蓝天上白云朵朵,我看到有一朵云那形状象极了陆子亨淫荡时的笑容,不过,没有笑声传来。

我孤零零地一个人呆在家里,两个小时后我在皇岗口岸附近的村屋里找了一套一房一厅的房子,随即收拾了一些衣服鞋子和书,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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