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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叛-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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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员见过我,那我不就连遮羞布都没有了,在他们面前成了赤身裸体吗?

我写这些帖子时,心情其实每一次都复杂得很,我既是在宣泄自己极其私隐的情绪,更是在反思自己被放逐的灵魂,甚至我还有一个荒唐的意图,那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姚瑶:我这些年来就是这么过的,就是这么想的。姚瑶能看到么?可惜得很,我不愿意再想起她了。

陆子亨请了两天假,傻乎乎地呆在家里,一天要给我打十多个电话,我要他出来吃饭他也不肯,也不跟我见面,理由就是等结果出来了,看是宣判死刑还是当庭释放再说。这两天邵刚也打电话给我约我去喝茶喝酒还说要我帮他去打牌,我推托了,我说这两天感冒,不能喝酒,状态不好同样也不能打牌。华菱也打了我一次电话,很搞笑地约我去看电影,说是什么美国最新大片。我对华菱说等我两天吧,两天后我一定请她去看。

时间到了,我来到博爱医院,我找不到我和陆子亨的化验单,我问那化验室的护士,护士问了我名字,然后奇怪地看了我好几眼,道,你跟我来吧。她带我去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看来是医生。这医生请我坐下,然后拿出我和陆子亨的化验单,上下打量我好几眼。

我平静地望着他,说:医生,结果,出来了吗。说这句话时我心狂跳,我刚才看了其他人的单子,那些都是化验结果阴性的,没有一张是阳性,我猜想大概所有阳性结果都被医生拿走了。

这医生干咳几声后,道:甄假,是你吧?

我点点头,他又道:小伙子,你有没有过注射吸毒?

我摇头。他又道:嗯,那你是否有过同性恋性行为?

我狠狠地咬牙,咬嘴唇,尽量平静地道:医生,化验什么结果你就说吧,我这人性行为性心理正常得很,既不吸毒也不同性恋,只是,只是,性对象不单一。你说吧,我有思想准备。

在这一刻,我突然把生死都放下了,我不怕了,不恐惧了。我突地想起了一句话:精神藉创伤生长。在我这一路,我的精神受到了很多创伤,而我同样也创伤了很多人,我自己在创伤中生长了,而今我长大了,被我所创伤过的那些人我想他们也会长大。只是我的这种长大多多少少偏轨,有些病态,却毫无疑问地深深打上了社会和时代最显眼的印记!

……

我病态的笑着,告别这白大褂医生,走出这博取爱滋病医院,陆子亨电话响了,却不说话,我喂了几声,刚要说检查结果,他却惊慌地道不要说,不要说,你来我这里,你来我这里!

我把手机关掉,叹口气,沿街走着,没坐车。我一路走着,就看了一路的风景,路边有栋楼房正在建设,我从建筑工地走过,工地上一堆鹅卵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猛然觉得我处在城市里,我就如同一块鹅卵石,原本安静地躺在河里,命运让我浮出了水面装载到了城市的工地,成了一块建筑材料,我已经被砌进了城市的肌体,成了它的一个分子。一个我和千千万万个你,我们都是一样的。

我们就是城市的组织。

第三卷 在路上 第十五章 同病相怜(上)
(更新时间:2005…11…21 3:04:00  本章字数:3003)

这真的是我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看过的一个夜晚,我和陆子亨盘膝坐在草地上喝酒,身旁几个塑料袋里装着酱牛肉、卤猪耳、鸡爪还有鸭掌。月儿隐却,夜空独有疏星,譬如黑绒布上的偶然被人洒落银色沙尘,地王赛格好几座摩天大楼的探照灯不停地划过天际,却没在天宇上留下半点痕印,路灯的光辉投下风景树的影子,影子又被夜风吹动,无数的蚊虫在灯光下盘旋飞舞,也在我身旁穿行,间或地飞来,又间或地飞去,飞进路灯的光亮里,飞进朦胧的夜色之中,任谁也辨析不了它们的影踪。

陆子亨呜呜哇哇地大哭了一回,一边哭一边喝酒,嘴里直说死了算了,死了算了,还活着干什么。我说人这个东西,要想死最容易不过,煤气,割腕,跳楼,安眠药,撞车,服毒,要么就花一块钱去买根注射器,对着血管里打进去一管子空气,十秒钟就报销了。他把手中酒瓶猛地一掼,嘶声吼道那我他妈的就去买注射器!

他腾身站起就要去找药店,我一把将他身子给拉下,摁住他肩头,继续道,好哇,等会我陪你去买,不过,你听我说完。他双手死死攥紧。我接着道,注射器打空气很痛的,听说那血管压力很大,要用很大力气才能把空气打进去。他红着眼道那你帮我打。我摇摇头说我不做杀人犯,要打你自己打。他又说你告诉我有没有不痛的死法?我冷笑了一下,道你都想寻死了,还怕痛?他愣了,喃喃道,是 ,是,我寻死了,我怕痛干什么!

我用牙咬开啤酒盖,递给他,他接过咕嘟咕嘟喝起来,我也喝了一大口,才道,子亨,死是容易的,可要活下去就难,尤其艰难的是活好,活得出息。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们有了这病,怨不得天,怨不得地,也不要怨别人,怪我们自己吧,不洁身自爱,这就是下场。他嘟囔着这就是下场这就是下场。

我再和他碰一下酒瓶,道,有了这病,我想我们今后就算是要好活也没那机会了,只能赖活着,赖活就 赖活着吧,得认命。他突然抓紧我的手,满心希望的道,甄甄,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那医院检查出错?搞错了我们的抽血的试管?填错了我们的检查结果?或者把其他人的血混进了我们的血里面?我们,我们再检查一次,再去人民医院检查,防疫站检查,好不好?那博爱医院医术不行的!

我苦笑一下道,子亨,想开点,结果摆在那里,那医生都说了,我们又何必再欺骗自己?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希望得到的除了失望外,还能有什么?认命吧,好好想想将来。他抽噎起来,认命,认命,可我他妈的还有什么将来!

那你错了!我使劲抓着他冰冷的手,重重地捏着,道,我们这辈子是没戏了,可我们都有家人啊,现在我们已是必死之人,那我们做起事来就可以抛掉恐惧,无所顾忌,什么都可以不顾,我们可以拿自己这条不值钱的命去拼去抢……

拼什么?抢什么?他茫然地看着我问道。

拼机会,抢钱!我狞声道。

机会?我们还有机会吗?抢钱?抢劫银行还是抢包抢手机?

错了,机会多得是!就看你是不是能舍弃一些东西!我咬牙切齿道,抢钱不是做劫匪,我们怎么能做那么低级的事!要抢就要有技术含量!我们去赌,拿这条贱命去赌博弄钱!

他还是茫然地问,弄钱干什么?

我声音悲怆起来:钱,有用啊,弄足够的钱给家人,让家人从此一辈子衣食不愁,然后我们两个再去旅游全世界,你不是一直跟我说你想旅游全世界吗,我们弄到了钱我们就去。

他不做声了,闷头想了好久,使劲点着头,哽咽道,好,好,那你就带着我去赌博吧,我也不上班了,再上也没意思了,跟着你浪荡去,我要弄一百万,不,两百万给家里,让他们从今以后活得好好的,买一套大房子,给我爸买全世界最好的渔杆,给我妈买最好的按摩椅,给我那傻哥哥买保险,再给家里请个保姆……

我点着头,极力忍着内心抽搐,道好,好,我一定帮你办到。他泪水流满了脸,抬眼望我,嘴唇哆嗦地:保姆要请江西的,要老实本分的,不要她太漂亮,我想要她做我傻哥哥的老婆,做我嫂子……

我泪水夺眶而出!

陆子亨有个哥哥,先天性智障,现在二十七岁了,智力才相当于一个四岁孩童。如果不是我来深圳,如果不是我结识邵刚,如果不是我和凤姐,如果不是我突然从凤姐身边不告而别,那他怎么会与凤姐上床?又怎么会传染上这病?凤姐有这病了,凤姐给我口交过,也给他口交过,那医生说了,口交时如果破坏了哥们的表皮组织,那是有可能传染的,而事实上我和他已经给传染上了!陆子亨是他父母的唯一希望,这是我的错啊!

大学时,我睡上铺,陆子亨睡我下面,我经常趁他午睡的时候冷不丁地就恶作剧,把手伸进他被窝里,淫笑着,大声唱“黑暗之中沉默地探索你的手,是不是正在手淫……”,他每次都不发脾气,就骂我贱人。而程度和韦庄就必定要发脾气,尤其是韦庄,有次他差点跟我打起来。韦庄经常单独行动,他到底交往了多少女孩,交往了哪些女孩,这我们都不是很清楚,他对我们保密了不少关键信息,而陆子亨必定要和我仔细探讨每一个目标对象的策略细节,提出有创见有建设的意见。他虽然很小气抠门,可我和他七年,不知道说过多少话,我因为他上了凤姐而不把他视为朋友,可实际上算起来,我和他最为交心。正是因为那么交心,我才不容忍他对我的背叛。

他说的对,我和凤姐交往后我就把她当作了我的私人物品,就算我不跟她在一起,我也窃以为她在感情上是属于我的禁脔。如今事实真相摆在眼前,她想征服我,不成功后就移怒给陆子亨,我猜想她想征服陆子亨后再把他甩掉,她跟我以前的那些一夜情一样,甚至比她们还不如,那些一夜情只是纵欲,可她在纵欲的同时还要玩情。凤姐根本不是我的禁脔,非但如此,她还是一块毒饵,陆子亨其实是个受害者,他那么做了以后还想法子查到了凤姐的秘密,这怎么能算是对我的背叛呢?就算是背叛,那一切也都过去了,如今啊,我和他同病相怜,我们都是病人。

我一把抱住了陆子亨,哑着嗓子道,兄弟,我,我一定做到!

他又是大醉,我背着他回我的租房。第二天陆子亨就向公司辞职,并把他的房子退了,和我住在一起。当天晚上我们坐在房里,喝酒抽烟看电视,陆子亨突然惊声道,完了,要是我家里打电话去我公司,那不就知道我辞职了吗?

我问道你家里知道你 单位电话?他点头,我眉头微皱,道这样吧,你现在就对家里打个电话,说你换了一个更好的工作。他苦着脸道可我家里要我新公司的电话啊,打手机花钱的,他们一般都是打我公司电话。我淡声道,嗯,你把我们房间的电话留给他们,不管我们是谁接听,都要说这是XX集团,嗯,我们再办个呼叫转移,把这房间电话转移到手机上。

他想了想,觉得满象那么一回事,就拿起话筒准备拨号码。我拦住他,道子亨,千万记住,现在我们对自己的命啥都别想,想也没用,还不如不去想,就记着我们的命是为了家人而活就够了,你得有这个心态,以后和家里打电话语气要平和,不要有异常。能做到吗?

他再次点点头,开始打电话,向家里解释说这个新单位工资薪水要比以前那家高了一千多,而且职务也提拔了,要家里放心。电话打了四五分钟,挂断电话后,他哭丧着脸说妈妈又问起了许素梅,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举行婚礼。我闻声脑子一震,忘记大事了!

我递给陆子亨一根烟,缓缓问道,你和凤姐做了后,有没和许素梅做过?唉,这不废话吗,你和许素梅做的时候有没戴套?他脸上呈现痛苦表情,低声说没有,她上了节育环,甄甄,你以前说过的,戴套做爱就像穿袜子洗脚,和她在一起,我能戴套吗?

第三卷 在路上 第十五章 同病相怜(下)
(更新时间:2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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