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之侠隐-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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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已堆好,真人默祝一番,才迈步回营。走过港口,那些新来兵卒已走得干干净净。探信亲兵向他低声禀报:“大木桶中装的毒汁。林丞相明日要用毒液、毒弩大杀元军,反败为胜。”
神武真人大惊。他曾听乌帅说过,这毒液是高丽镇国之宝,其毒无比,皮肤上只须溅上一点,肌肉立即腐蚀,流出黄水,迅速扩散漫延,片刻之间化作一堆白骨。高丽先王因此严禁擅用此物,把配制的药方都销毁了。乌必凯一败涂地也不敢动念用它,这林衍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取出它来屠戮元军。十几万人面临毁灭性灾难!
“我也是汉人啊,见死不救岂不成了民族罪人,战犯帮凶!况元军汉人占十之七、八,还有皇甫敬的女儿。我先世受过他家大恩,又怎可袖手不救他后代。听林衍口气,是要我归附于他,助他夺国篡位。早先我不过是和乌必凯意气相投,又存心找鞑子皇帝晦气,才当了这个军师。林衍却因此视我为卖身投靠毫无气节操守之徒,居然来威胁招揽,要我充当他林氏鹰犬。”不禁苦笑:“罢了,罢了,这也是我自取其辱!异国风光怎及得故园热土,该是我离去的时候了。”叫亲兵回帐休息去罢,不必跟着了。背开人就现成笔墨在衣袖上写了两行字撕下来,趁夜色渐浓,绕过岗哨,向前沿阵地摸去……
却说王华在白翎岛和乌必凯对峙展开较量,自从得知高丽上层将领柳步云是姐姐师兄,就时时留心,要把他招为己用。多次向降卒和俘虏打听,但不论兵将谁都不知柳步云。王华疑惑难解。
这晚他独坐帅帐,正铺开地图筹划破敌良策,巡哨官单洪、栾亦虎进帐来报:“适才黑暗中,从敌营扔来这件物事,请元帅过目。”
王华接过来,见是一幅灰色紬布,紧裹着一块石头,打了个结儿。解开看时却是半幅衣袖,上面写着两行汉字:“乌帅遇害,林衍夺权。明日交锋严防剧毒,毒弩、毒液伤人无救。欲解此毒,速上安期,药仙救难,可保无虞。”字迹苍劲,书法颇佳,却没有上、下款。王元帅立命请左、右先锋和靖国将军议事。
熊浩等进了帅帐,王元帅说知此事,把衣袖密书给他们看了。韦勇达恍然道:“怪不得细作报说,高丽军中有大将首级传营号令,莫非便是乌必凯!”
熊浩道:“若乌必凯真个被杀,这毒液必是厉害无比。想不到高丽军中竟有人对我军如此关切!”
长华道:“只怕是我师兄。”
王华道:“我也猜是他。只是为什么打听不出这个人来。现今事态紧急,只有宁可信其有,先作防备。”命击鼓聚将,作了周密布署。
次日黎明,元军饱餐战饭,严阵以待。王元帅披甲戴胄,口衔解毒龙亶石,登上箭楼瞭望。见敌方黑沉沉尚无动静,自己营寨每领帐篷都有盾牌遮护,不露一丝缝隙。箭楼周围张开牛皮帐幕,只留下一个个小小箭口,幕后伏着弓箭手,张张弩弓满引待发。营门鹿砦之后伏着梭刀手、标枪手,专候破敌。
天色大明,敌营中号炮连声,接着旌旗招展,人马蚂蚁般涌出山口,杀向元军阵地,渐来渐近。那些高丽兵步卒在前,骑队押后,分作一支支小队,每队抬着一个大木桶,有两列手执喷筒的兵士分列左右,背后骑兵人人张弓搭箭端坐马上,估计有上万人马。这大约就是毒液、毒弩了。
看看接近元营,统兵大将林郁、林弥立马眺望,见元军营寨立于高阜之上,阜下一片平阳,正是块绝好战场。林弥一摆手中刀,率领步卒攻向元营。只见寨门紧闭,盾牌、牛皮帐密密层层护住营寨,犹如裹了一层坚甲。四下静悄悄一人不见。林氏兄弟原是一鼓作气,要攻元军一个措手不及,安排着大破元军,全歼于岛上。如今看来倒像元军早知消息,有了准备。
林弥不由气馁,踯躅不前。林郁在后队望见,心中大怒,喝令骑兵上前冲寨。众骑兵一声呐喊,冲向高阜。上至距寨一箭之地,元营中一阵梆子响,箭楼上箭如骤雨般射将下来,连人带马登时翻倒百多人。高丽兵大声惊叫,拨马便逃。林弥指挥兵士,快喷毒液阻敌!其时还是一个元军未见,一阵毒液全喷在盾牌或牛皮帐上了。嗒嗒之声不绝于耳,那些毒液汇成股股细流,顺石坡向下流淌,越流越快,越聚越粗,飞溅向高丽兵卒。那些被箭射倒在地的人马,只须溅上一点,便痛得翻滚惨叫,刹那间只剩下一堆骨架,反把高丽兵将吓了个魂飞魄散,不要命的往后飞逃。
林郁只叫:“快放箭,快放箭!”弓箭手也吓得慌了,糊里糊涂一阵乱弩向元营射去。铮铮铮串串急响,不是被盾牌挡落,便是钉在牛皮帐上了。这些牛皮帐都是双重,两重之间留有间隔,那弩箭射穿第一层牛皮,已是力尽,哪还贯得进第二层牛革去。枉费力气,一个元军也没伤着。林郁、林弥原是一对纸上谈兵的公子哥儿,从无实战经验,见势不妙,只有下令退兵,慌慌急急往岩山山口退去。
元军哪肯容他逃走,号角声起,战鼓雷鸣,鹿砦开处,跃出一队标枪手,头戴牛皮护面盔,身着牛皮护身甲,足蹬高筒牛皮靴,一手执枪,一手握盾。身后紧跟一队梭刀手,一般打扮,手提鬼头刀,旋风般卷了出来。标枪出手,专击木桶,大刀横劈,只取人腿马脚。啵啵连响,毒液桶箍断桶裂,毒水四溢,毒汁飞溅。高丽兵左闪右跳,哪里躲得开。被砍伤腿脚的,倒地便浸入毒水,一阵鬼哭狼嚎,地下一片白骨,一万二千高丽军十停中死了八停。林郁惊得只管招呼兄弟拍马先逃。侥幸逃得性命的残兵败卒,拥着两人奔回岩山,失魂落魄的到大寨交令请罪。
第十六回 追刺客 雄辩指迷津 斩赤蛟 初探安期岛(5)
这一仗,元军只动用了五百弓箭手,五百梭刀手,共计一千五百人,便破了高丽军的万人毒器队。林衍原是算定此战必胜,要作成自己儿子立个首功,在军中立威。不想被元军事先有备,轻易破去,心中大疑:“我昨日才到,毒器破敌的主意并未宣之于口,元军怎便知道?”立即命人清查,昨晚可曾有人离营外出,查了半天,并无一人离营。
林郁忽地叫道:“爹爹,你昨日不是留下神武老道在港口掩埋乌必凯么?”
林衍猛省:“正是。来人,立传神武贼道见我!”
卫士去不多时,回来报道:“神武军师昨晚没回住所,不知到哪里去了。”
林衍怒火冲天,拍案大骂:“贼道可恶!竟敢叛逃通敌,坏我大事。气煞老夫!”父子三人商议,只有再回京城调兵,把库中所有毒液扫数运来,再和元军决战。林郁领命回京城调兵,林衍叫人高挂免战牌,停战休兵,自坐在帐中生闷气。
岛东,王元帅胜了一场,收兵回营,检点士卒,有百来人不小心沾上毒液,化作白骨。军医们对此奇毒束手无策,没法救治。王华遥望战场上遗留的堆堆白骨,触目惊心。那些被喷上毒汁的牛皮帐篷尽都朽坏穿孔。王华暗自咋舌,好生感激昨晚那报讯之人,若非事先有备,十万大军难逃杀劫!想到信中所说“欲解此毒,速上安期。药仙救难,可保无虞”的话,只不知安期在哪里,药仙又是谁?因唤来数十名高丽降卒探询安期是什么地方,药仙又是什么人。一说药仙,这些人倒都知道,只是没人见过他。据说此人是个隐士,精通医术,最擅解毒,自号百药,每年都要派遣门人、弟子到高丽各地施药济世,人们都尊称他药仙。
王华暗暗点头,这就对上号了。但安期却没人知道这个地方。王华叫他们仔细想想。一个降卒叫阿吉的,忽然道:“小人倒想到一个地方,却不知是不是元帅问的那处。”
王华道:“你说来听听,就不是本帅也不怪你。”
阿吉道:“小人原是个打鱼的。十年前跟着老爸下海捕鱼,遇着风浪坏了舵,被漂到一个礁石林立的所在,躲了一夜。天亮了,看见礁后是个岛,绿阴阴的,我和老爸想上去找些淡水和吃的,就上岛去了。在沙滩上走不多远,忽见沙在动,原来挨近草地的沙上满是毒蛇,想是嗅到了我们身上汗气,昂首吐舌向我们游来。吓得老爸拉着我赶快逃回船上,拼命划开。后来才听人说,那个小岛叫安期岛,上面没有人烟,全是毒蛇……”
王华喜道:“此岛距此多远,方位如何,你还记得么?”
“禀元帅,这岛离这里倒是不远,若遇顺风,两、三个时辰便可到达。小人曾在近处捕过鱼的,只不敢再上岛去。”
当晚王华仔细筹划了半夜,次晨叫铮儿密请熊浩来帐,请他暂摄帅印,紧守大寨,自己要趁敌军高挂免战牌这个空隙去探安期岛,访药仙求取解毒之法。
熊浩不肯摄印,说道:“三军岂能离帅。我自己身为先锋,理应当先探路,岂能让元帅轻身犯险。”两个争执起来,熊浩急了道:“贤弟,你身负奇冤,单传一脉,我好歹已有怀郎。于公于私都该我去才是。”
王华拗他不过,只得依他,再三叮咛,不要急于事功,轻身犯险,有什么发现回来商议妥了再办。熊浩唯唯答应,当下拨了五只快船,每船十二名健壮兵士,命降卒阿吉随行带路。加上熊浩,共是六十二人。趁着天色晴明,带足干粮淡水,巳刻时分,扬帆出发,向西北方向探寻安期岛。
九月天气,天高气爽,太阳暖融融的晒得人全身舒畅。大海一片碧蓝,平静无波。阿吉和熊浩这只船打头,阿吉站在船头指点方向。申刻时分,已可望见前方一线黑影。阿吉叫道:“将军快看,安期岛到啦!”
众人奋力划桨,黄昏时到了岛前,却有一列礁石群屏风般横亘在那里。阿吉道:“将军,晚上不好上岛的,咱们把船拴在石笋上,胡乱住一晚好么?”
熊浩道:“岛上多蛇,此时上去确也不妥。就依你主意。”众人七手八脚把船划进礁石群拴好,取出干粮、淡水,吃得饱了,各自睡下。众兵士大多睡在船里,阿吉却和十几个兵卒爬上礁石,寻个避风干燥所在躺下。不多时鼾声四起,都沉沉睡去。
熊浩裹着条薄毯,睡在前舱当门之处。他贴身只穿着蟒皮水靠,此时夜色如墨,星沉月暗,大海中风平浪静,除了偶尔有海鱼翻浪,发出泼喇声响而外,别无声息。熊浩由水靠想到黄鹤山中师父,联想到怀郎,徐婉玉要他挣紫花封诰的话尤在耳边,她却已死去快一年了。明天岛上会是怎样一个情景呢?海浪轻击,小船微晃,恍恍惚惚也沉入甜梦之中去了。睡梦中,熊浩忽觉身子往下一沉,接着一股大力把他抛了起来!迷迷糊糊中伸手一抓,抓住了船桁,耳中听得一片惊呼惨叫,猛一激灵,完全清醒了。睁眼一看,天已微明,自己这只船索断船横,正颠簸着向海里漂去!
熊浩大惊,向其他船只望去,只叫得苦。五只船竟是各在一方。海中浪涛汹涌,全不似昨夜温和平静。众兵士在船上立脚不住,纷纷落水。手快的抓住船舷、船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