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之侠隐-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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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变换队形,围攻元军船队,进退都有法度。长华大怒:“原来是这个东西作怪!”催舟直上,要破他旗令。
船到临近,长华从暗器囊中摸出弩弓铁镞,对准红旗射去,射断旗杆,红旗落下。长华大喜。谁知刁斗上又弹出一杆旗来,继续指挥。此时距离更近,长华已看清楚那刁斗上连着绳索,舰楼上有人操纵绳索,牵引旗令。长华更不迟疑,取出一支长杆铁镞,搭上弩弓,对准绳索射去,把那根剑麻搓成的长绳牢牢钉在桅杆之上。刁斗顿时定住不动了。
坐在舰楼之上操纵旗令的神武真人陡觉手中绳索牵引不动,用力一拉,嘣的声响,绳索断了!那刁斗失去控制,在桅杆上滴溜溜随风乱转,高丽军呐喊惊叫起来。神武真人忙亲往刁斗下看时,只见半截绳索还连在斗上,桅杆上赫然钉着一支铁镞!神武真人纵身跃起,一手抱着桅杆,一手拔出铁镞。仔细一看,不由得一怔,百忙中把那支铁镞往怀里一放,转头向元军望去。只见元军中一员女将站在船头,手执弩弓,正向他瞄准,慌得连忙滑下桅杆,往船台退去。晃眼间只看到那船头认军旗上绣有皇甫二字。
高丽兵船失去指挥,登时乱了。长华领手下安金河、林玉山、陈秀姑、薛斌儿四将乘机冲杀上去,先解了熊浩纠缠,两军合力直冲圆阵。韦勇达此时已杀得血透征袍,正感不支,忽见敌军大乱,两支船队撞了进来,正是熊浩和皇甫长华。不觉精神大振,三支船队并力冲杀,横冲直撞,把高丽兵船搅了个七零八落,圆阵已破。
这时王华和乌必凯这一对元帅之战也将要分出胜负。乌必凯鎚沉力猛,王华展开游龙戟法沉着应战,交手七、八十个回合,王华越杀越勇,乌必凯却渐觉鎚头滞涩,气力不加,不由得心里发慌!耳听己方军士惊呼惨叫,担忧圆阵有失,一鎚架向戟杆,扭头向后一瞥,猛觉左臂一阵剧痛,却是被画戟刺中,把水靠也扯下一大块来。暗惊不妙!卖个破绽,一伏身扬手打出一块金砖,直取王华前胸。
此时晏临战刚好一槊打折李成烈脊骨,望见乌必凯金砖出手,大叫:“元帅,小心暗器!”举槊斜刺里向金砖拍去。船身摇晃不定,不曾拍着。那块金砖直向王华飞去。王华耳听金砖势挟劲风飞来,又听得晏临战大叫,他稳站船头,挺戟便拨。铮地一响,金砖落海。紧接着第二块、第三块连珠般飞来,分取王华上、中、下各路要害。乌必凯使出看家本领,把豹皮囊中十一块金砖一股脑儿掷出,一片金光闪耀向王华罩来。
王华一声清啸,拔起身子足有丈许高下,脚尖在船桁上一点,双手挺戟,使出一招银龙闹海,把画戟向下一搅,运使巧劲借力打力。只听得铮铮连响,十块金砖先后拨落海中,只激得海浪飞溅。王华口中高叫:“还有多少,一并来罢!”纵落船头,一招飞龙在天,向乌必凯当胸挑去。乌必凯无心恋战,大叫:“快撤!”一个铁板桥仰身让过戟尖,身下快船已掉头就逃。忽然一团白影当头扑到,渔网般罩了下来,乌必凯大吼一声,使出全力把双鎚向王华脱手砸去。双臂一张,扑入大海。乾坤网虽被他险险躲过,却被网上倒须钢刺连肩带臂剐去一大条皮肉,鲜血迸流,水中漾起一条血线。
元军中有人大叫:“乌必凯落海啦!”“活捉乌必凯呀!”噗咚、噗咚,好些人跳下海,顺血线追去。
第十六回 追刺客 雄辩指迷津 斩赤蛟 初探安期岛
乌必凯掷出双鎚时,船已打横,王华的帅舰也在移动,双鎚不曾打到船头,却向着后艄悬挂帅纛的旗杆飞去,眼看要砸得杆断旗落。蓦地里一声大吼:“贱厮鸟,胆敢撩拨洒家!”横空飞来一杆镔铁杵,砰、啪两声巨响,把双鎚击下海去。只打得火星乱爆,却是掌旗官喀力桑出手。他这半天见众人杀得火爆,自己不会水,又不敢擅离职守,丢下帅旗,心中早就痒痒,憋着股劲儿,只想找人放对。可巧双鎚飞来,打了这两杵,他意犹未足,喃喃骂道:“兀那乌必凯,恁地吝啬!就不舍得多扔几鎚过来,照顾洒家!”
大海中,乌必凯连几个猛子潜游出数十丈,摆脱背后追兵。肩背上两处伤口被海水一浸,痛得钻心。自觉力气渐弱,眼花头昏,知是失血多了。估摸着已是自家阵地,伸手抓住一只快船船舷,认得正是高丽船只,立时把头露出水面,双臂使劲,涌身往船上翻去。上半身才伏上船舷,双足犹未离水,啪地一声响,背上已着了一下!这一下并不重,但牵动伤口,忍不住哎哟一声大叫,两手一松,沉下海去。电光石火间抬头一望,打他这人身穿白袍,手执双枪,正是元军左先锋熊浩!
原来熊浩在混战中夺得这只快船,忽觉船身一沉,有人抓住船舷正在爬上船来。百忙中难分敌我,只使了三分力气一枪杆拍去,不料那人抬起头来,黄发蓬松,正是敌帅乌必凯!熊浩后悔不及,高叫:“乌必凯哪里走!”把双枪掷与亲兵,两手一分撕去外袍,单穿着蟒皮水靠,从腰间拔出斩蛟剑,身子一侧,泼剌剌跃入海中追去,几个速滑已追近敌帅。其时神武真人亲划小舟,带了一队快船接应。众兵将纷纷下水阻截熊浩,神武真人把乌必凯拖上小舟,逃入高丽残军中去了。熊浩只叫得可惜!
乌必凯在海中丢盔弃甲,好容易逃得性命,伤口被海水泡起了一层白霜,已是痛得麻木了。被拉扯牵动,又是阵阵剧痛,趴在船头只大口喘息。神武真人收拢残败船只,竭力保持战斗队形,向飞鱼岛水寨撤退。
只见元军阵中飞起两颗红色流星射向半空。乌必凯以为是在催军追赶,忍不住大叫:“军师,快撤,快撤!”神武真人连声答应,站在船头指挥撤退。元军果然随后赶来。高丽兵卒要逃性命,拼命划船。划了一程,元军中又飞起两颗蓝色流星,追船速度渐渐慢了。距离越拉越远,败军都松了口气。乌必凯喘过气来,请军师过来坐下少歇,问道:“前面到了什么地方了?”
划船兵士道:“快到卧牛堆了。”
神武真人道:“这下不妨事了。我已命人回飞鱼岛调生力军接应,算来也该到卧牛堆了。”
乌必凯惊魂未定:“水寨能出动的只不过三、四千人,济得甚事?”
神武真人道:“用以作战是不济事,若只接应咱们,替换下疲累兵卒养力歇息,却是足够了。”乌必凯也放了心,想了想却笑了起来。
神武真人诧异道:“元帅怎么笑起来了?”
“我笑王华毕竟年轻识浅,经验不足。若他预先在卧牛堆埋伏下一枝船队阻截去路,咱们如今又累又饿,纵有接应兵船,也只有束手待缚,插翅难飞啦!”说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笑声未绝,猛听得鼓角声振,一队快船从卧牛堆后飞棹而出,在海面上一字儿排开,拦住去路,旗带飘扬,正是元军。认军旗上一头飞狮,绣了个大大的董字。为首大将董飞骁手执三尖两刃刀,威风凛凛兀立船头。众元军齐声大叫:“留下乌必凯,神武老道,饶你等不死!”
高丽兵厮杀了半日,又划了许多时船,水米不曾沾牙,疲累已极,全无斗志,陡遇伏兵阻截,只吓得心胆俱裂,有的已哭叫起来。乌必凯又急又气,神武真人虽惊还能保持冷静,把令旗一摆道:“绕道东南速退。”众兵丁拚出最后一点力气,咬牙苦苦撑持,把船转向东南。董飞骁并不穷追,只拒住卧牛堆,切断高丽军回飞鱼岛通道。
乌必凯道:“军师,看元军动向是在阻我归路,咱们何不潜往天泉岛暂歇,或是划向蓬莱海岸,寻个僻静处上岸,也好找些淡水、食物以解饥渴,再作打算。”
神武真人皱眉道:“元军阻我归路,又不见接应船队来迎,只恐水寨已失陷了。王华此举意在我军逼出长岛海域,天泉岛和海岸应是早有布置,岂可轻往。”
乌必凯不信,派出两只快船分头探路,不多时船上兵丁气急败坏来报:“天泉岛驻有元军船队。”“从登州、蓬莱沿海岸有元军马步哨,戒备森严,我们不敢靠近。”
乌必凯着慌道:“疲饿交加,如何是好?”
神武真人吩咐:“各船只靠拢,权在海面少歇。”喜得风平浪静,各船靠在一起锚缆相结,任它漂在海面。真人把各船所有淡水、干粮收集拢来,分与众人吃了。此时天已入暮,歇息了半个时辰,众兵士力气稍复。神武真人下令开船,划向东北,不多时远远望见飞鱼岛。当下悄悄划近,在桅顶瞭望的兵士叫起苦来:“飞鱼岛水寨已换上了元军旗号!”
神武真人立命船队划向燕子矶。这燕子矶是海中一个小荒岛,岛上全是岩石,树木稀疏,岩缝石隙,多是青绿苔藓,岩壁上布满大大小小蚀洞,一排排蜂房一般,正好做了海燕的窠巢。一些较大的石凹、石洞,储集了大量雨水,可供饮用。高丽军退到燕子矶,拴牢船只爬上岩石干燥处,瘫坐下来。忽见岛上冒出许多黑影,乌必凯、神武真人大惊:“若王华伏兵此处,谁也休想逃离啦!”没奈何,乌必凯提气暴喝:“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给我滚出来!”
那一簇簇人影惊叫:“是元帅么?”一齐涌了出来,原来正是从飞鱼岛水寨败逃出来的兵将,也躲在这里。两下会合,听他们述说了元军奇袭飞鱼岛,攻破寨栅,只得这百十人逃出,粮草辎重尽被元军夺去。
乌必凯清点残卒,只剩下千来人,残破船只不足百艘。不觉仰天大恸道:“自俺统军以来,从未有如此大败!如今损兵折将,十万大军,只剩下这点残卒。有何面目去见国王!”抢过一柄佩刀,便往颈中刎去。
正是:侵略者从无善果,自作孽纵死贻羞。
第十六回追刺客雄辩指迷津
斩赤蛟初探安期岛
却说乌必凯羞愤难当,拔刀自刎。神武真人慌忙拦住,夺下刀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有不打败仗的将军。现今白翎岛还有水兵两千,不如暂回白翎岛,待贫道回转都城,向国王奏请援兵,再图恢复不迟。”
乌必凯收泪道:“元军势大,我军新败。国内在一时之间,只怕调不到多少人马,还是用计取胜的好。”想了想,向众兵将挥手道:“你们自去歇息,我和军师还有话说。不用放什么警戒了。”待众人散去,乌必凯才低声问:“这一向可有济格消息?”
真人摇头:“从皇甫敬兵败后,就再没他的消息。奇怪的是,那个元城侯居然也不再来联络,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乌必凯沉吟道:“这两年战事顺利,倒把这个济格忘了。如今怎能设法和他联系上,要败王华,非有内应不可。他比皇甫敬还厉害呢。”真人点头不语,闭目沉思。过了片刻,才向乌必凯附耳说出了他的主意。乌必凯大喜:“只怕太也冒险些!”“这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两个商议定了,自去分头行事。
元军大获全胜。王元帅得探子报道:“乌必凯昨晚败走燕子矶,今晨启碇往白翎岛退去。”果然是一仗成功,把高丽军赶出了长岛海域。一时上下欢腾。王华传令大犒三军,休兵三日后,兵发白翎岛。
殷跃先高高兴兴,抬了猪羊美酒赶来鼓浪屿贺功。王元帅留下他同饮庆功酒。席间向他问起赛宝儿来。殷跃先道:“赛宝儿是个走海贩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