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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再生缘之侠隐-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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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堂接着道:“微臣奉旨调拨水陆大军十万以备东征,已如数调集京郊。但汰除老弱后,只余七万。原想再抽调地方部卒补足,但昨日得和林急报,叛匪海山残部勾结察合台汗国屯兵漠边,蠢蠢欲动,和林一带吃紧,请兵加强边防实力。云南总督留申亦有专折上奏,水西部落土官之妻妖妇蛇节,勾结一个名叫‘八百媳妇’部族的峒蛮酋长宋隆济,联兵作乱,攻扰川、滇一带,更连结黔地峒苗发动暴乱,与安南外兵遥相呼应,意图策反滇南全境。镇南关外,安南军增兵集结,虎视眈眈,留申请调川军协助征剿蛇节,黔军协守镇南关。这一来西南及和林都需筹集后援兵力,东征缺额就难以调足了。”
  刘捷在地上跪得膝盖麻痛,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口道:“还有中原各省呢?哪里就调不出人来了。”
  成宗听他说话,装作刚才见到他的模样,淡淡的道:“国丈来了么?平身,赐座,共商军政。”
  刘捷谢恩坐了,偷偷揉了揉膝盖。
  成宗问明堂道:“中原各省能调集多少人马?”
  明堂道:“目前最缺的是水师。中原地区为防备吹台山草寇,河、洛一带人马不能调用,其他州县留下常备兵力,可抽调的原就不多。要预筹西南后备兵力已是吃紧,怎能再调?沿海一带水军,两次东征,损失十万,尚未补足缺额,如今集结的马步军共有四万,水军只有三万,明显兵力不足。最少还需水军两万,没有着落。”
  成宗沉吟道:“下令各地招募新兵如何?”
  明堂道:“新兵是要招募的,但大军出征在即,现招募新兵已是远水难救近火,且未经训练,乌合之众,难保必胜。”
  刘捷要献殷勤,道:“待老臣仔仔细细算上一算,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明堂应声道:“卑职已是反复筹算过了,实在一卒难调。”屈指把各地军马数目、驻防情况、损失情况逐一报了出来,重点摆出仅吹台山就损失好几万人马,而且牵制住河、洛一带兵力。“请国丈算算,能在哪里调得出人马来?”
  刘捷无话可说,他原就不清楚各地兵马的具体数字。
  成宗自接位以来励精图治,对全国兵员分布是了然于胸的,虽记不准详细数字,大数却记得不差。听明堂奏报,他也在心中默算了一遍,既有几处兵力不能调动,新招兵卒又不能立刻投入使用,尤其是水军,那是需要较长时期严格正规的训练才行,决不是能在水里扑腾几下就成的。这现成水军,何处可得呢?除非神仙相助……一想到神仙,猛地想起王华奉仙师谕示,将星聚于河洛这句话来,暗道:“若依王华主意,招安了吹台山,不但立得水陆精兵数万,而且河洛兵力不受牵制,又多出十万兵马,这一盘棋就全都活了!”一转念又觉还拿不准韦勇达等有无接受招安的诚意,浓眉紧蹙,喃喃自语:“现成倒是有一枝精兵,就只恐他不肯为我所用。”
  刘捷接口道:“何人这般大胆,竟敢不服从皇上调用!待老臣将为首者抓来斩了。”
  成宗冷笑:“只恐你抓他不住,更斩他不得!”
  明堂道:“是何处兵马?还请皇上明示。”
  成宗把昨日王华奏请招安吹台山韦勇达部的事说了一遍,道:“当时我因他只凭道听途说和韦勇达一面之词,未经细查就来奏请招安,未免太过轻率,十分生气,不曾准他。事后想到仙师指点,未必无因,在当前招安韦部,不失为上策。若韦勇达等果有诚意,愿受招安,朕斤斤计较他们过去罪过,不给他们一条自新报效之路,倒显得朕气量偏狭,有失人君之度了。”
  刘捷听成宗语气活动,忙抢着道:“万岁,韦勇达那厮奸狡凶悍,岂能招安。老臣就刚刚上了他一个大当。”把自己筹银赎子,落个人财两空的事述说出来:“这等狡诈百出的恶贼,哪有接受招安的诚意。如果下诏招安,只会落入他的阴谋算计。王华后生新进,擅议军国要事,主议招安,莫非他是吹台山派来京城卧底的细作?”
  成宗听他自作主张去赎取儿子,心中已是大大不以为然,听他话头又攀扯到王华身上,更加烦厌,冷冷的道:“国丈又来了。古往今来可有身具统帅才识却去帮草寇当细作的?”见明堂一直沉默不语,问道:“郦卿,你对此事的看法如何?”
  明堂道:“微臣正在这里反复掂量利弊得失呢。以当前形势衡量,招安不失为上策。但是这件事非同小可,出不得半点差错。兵部倒是得到不少有关吹台山的奏报,也有些民间的议论揣测。近年来只要我军不去攻山,他们全无异动。由此看来,韦勇达该是真心诚意愿受招安的。王华献的策略,倒是可行……”
  刘捷狠狠的截断他道:“只凭人言,你郦大人就敢断定韦勇达会真心诚意接受招安么?”
  明堂道:“自然还另有事实依据。河南驻军中有一名百夫长叫和烈木的,曾经两次随军征剿吹台山,他和手下士卒也两次被山上俘虏。后来释放回来,向主官禀告说,在山上时,他们这些俘虏统通被编入垦荒队,天天开荒种地,亲眼得见山上大面积播种粮食作物;深入林莽,捕杀害禽害兽。和当地百姓和睦相处,严禁部下喽兵扰害百姓。在释放他们这些俘虏时,要他们回去,把山上所见如实告诉长官,声明吹台山并不愿和朝廷为敌,只求能让他们练兵救父,东征高丽,为国出力。河南督抚曾为如何处置这些放回的兵卒具文请示,文中也备细说了吹台山果是言行如一,近来耕种自给,不再劫掠府库,也不劫扰行客百姓。捉去兵将也不杀害,终日只是操演阵法,训练水陆精兵。一个啸聚山林的贼寇,竟然一意练兵!练步骑兵还则罢了,练几万水军则甚?据此推测,这韦勇达当不同于一般草寇,那征东救父、为国出力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刘捷气愤愤的道:“可信又怎地?他们须不曾对你郦大人说过要等候招安哪。况且放的只是兵卒、裨将,统兵大将为什么一个不放,还不许赎取?”
  明堂微笑道:“放兵卒能传达自家心事,没有后患。放统兵大将,不怕他已摸清虚实地形,再带兵剿山么?况他们只不过一枝孤军,凭险固守,打败剿山官兵不难,若要挥师渤海,就难如上青天啦。不但沿途有官军阻截,关津难渡,就是粮草补给也无从措办。离了山林险要,打起来他能是天兵对手?要想东征救父,全孝全忠,除了接受朝廷招安,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
  成宗轻轻点头。
  刘捷却冷笑道:“照郦大人这样说来,韦勇达、皇甫长华倒是忠臣、孝子啦!我只问你,他们攻城掠地,可是有的?劫掠府库,可是有的?杀害地方官绅,甚至飞虎将军,可是有的?拒敌官军,累败王师,可是有的?这等恶行累累,罪大恶极的强盗,本是十恶不赦之徒,招安他来何用?”
  明堂冷静的道:“国丈列举的这些,只是当时形势所迫造成的过失罢了。请想那时韦勇达身为钦犯,他若辩白自己没有反意,只想练兵救父,子盖父愆,破敌立功,有谁肯信他?有谁肯容他征兵数万,安稳训练?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寄迹绿林,劫掠府库以积累钱粮,才能招兵买马。只看他在吹台山上站稳脚步以后,一面开荒种地,自给自足,一面严申军纪,再也不曾为非作歹,全部心力只投在练兵上,便可知他本意,原不想和官府对敌。官军围剿,不抵抗何以自保?他们不杀被擒兵将,就是在为接受招安预留地步。他们劫的府库钱粮,并非用以挥霍享受,而是用于练兵,取之于国,用之于国,用得其所,未可厚非。常言道谋大事者不计人小过,不吝予人以自新之路。当前我军与高丽决战在即,招安吹台山,不但去除后顾之忧,解除河洛兵力牵制,还净收精兵数万,化害为利,实是上策。国丈扭住他们过去的过失不放,不肯决渎引流,反而阻遏贤路,逼使这支人马铤而走险为祸国家,有什么好处?”
  成宗不禁又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嘉许之意。
  刘捷却忍不住叫道:“你又不是韦勇达肚里蛔虫,偏就能知他心意!照你这么说,那被杀的白杀啦?被囚的白囚啦!你敢不敢拍胸担保,他们不会勾结叛臣里应外合?”一双绿豆眼狠狠瞪住明堂。
  明堂平静的道:“卑职不过是依据事理推论而已。韦勇达若要勾结叛臣,在他逃走之时,怎不径奔前敌,趁乱出海,反而甘冒大险逃到河南深山去立寨练兵?可见他为父补过,全忠全孝之心并非虚假。其实国丈若肯抛开个人恩怨,从国家大局和切身利害琢磨一下,只怕你自己还要积极恳求皇上招安他们哩。就是韦勇达心存疑虑,犹豫不决,国丈也会千方百计去打消他的顾忌,劝他接受朝廷招安的。”
  刘捷大怒:“好小子,你绕着弯儿骂我不顾大局!我又有什么切身利害了?我怎会去劝那杀才受招安,他又不是我小舅子!别做你娘的清秋大梦!”
  成宗皱眉道:“国丈休得粗鲁。还是郦先生把其中道理剖析清楚,咱们好好合计,合计。”
  明堂道:“这道理只要用用心思就显而易见了。吹台山囚了刘国舅,国丈舐犊情深,不惜屈尊通款,纳银取赎。国丈可曾想到,按大元律例,大将兵败被俘,囚于敌寨,苟且偷生,不自裁殉职的,是什么罪名?就算你把他赎了回来,也不过是个终身不得铨叙的懦夫、罪人。堂堂国丈有这样一个儿子,脸面何存?就是皇上面子也不好看哪!若能招安吹台山,正好把国舅留在军中,随大军东征,国舅在吹台山必知韦部虚实,正好襄助王元帅统率好这支人马。待等凯旋归来,单凭这一件功劳,便可以和众将一般的论功行赏,皇上也好加恩,替他谋干个官复原职,光彩体面,有何不美?国丈怎地虑不到这些,反而斤斤计较前嫌,意气用事,弄得个于国无益,于己有损,这有什么好处呢?”
  成宗不禁连连点头,有刘奎璧在韦勇达军中监视,何愁他里通外国,最后那点顾虑也打消了。
  这一席话,却也点醒了刘捷。他原是自恃椒房贵宠,几曾把律例国法放在心上,如今女儿已死,靠山冰消,皇上若要认真起来,刘奎璧确是再无出头之日。忍不住叫声啊哟!要待改口,刚才话已说绝了,任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立时反口。只得望向成宗,眼中充满乞求之色,巴望皇上出来替自己转圜。
  成宗暗暗叹口长气,忖道:“看来国丈实非济世之才!”自己把明堂前后言语又仔细琢磨了一遍,只觉郦君玉所说有理有据,就是没有兵员不足的难处,招安也是上策。仙师既要王华收服河洛罡星为用,自然早有克制韦勇达和皇甫长华的办法,再有刘奎璧从傍监视襄助,当可万无一失。刘捷斤斤计较个人恩怨,一叶而蔽泰山,实在不是廊庙之器。深悔过去对他言听计从,以致累坏大事。心中有了决断,向两人道:“郦司马之言有理,谋大事者不能计人小过。对吹台山降旨招安内外皆宜。眼下军情紧急,此事不用交枢密院合计了,就此决定下来好了。只是招安大股山寇不是一件小事,不能草率,必须有大臣作保才好,谁人愿保呢?”
  明堂道:“就由臣来作保罢。”讨了笔砚,立即挥毫写了保状,率性写上“愿以全家性命担保,请朝廷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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