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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再生缘之侠隐-第181部分

小说: 再生缘之侠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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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不起。好笑的是,我娘也和你一样腔调,总数落我,说什么女子以温顺为德,似乎什么事都该是男子说了算,什么出嫁从夫,不从他就大逆不道了!依我说,该是谁的主意好,就依谁才对,何必定要夫唱妇随,妇倡夫随又有什么不好?”
  长华嗤的笑道:“你和芝田不早就是妇倡夫随了么?这会儿还来抱怨什么呢?”
  保和也笑了:“那可不同的。他只当我是男子,是他师尊,这才听话。若知真相,只怕早就摆出大丈夫款儿,抬出三从四德来钳制人了。凭你说,他后花园私订郡主,算是什么风流韵事吧?若换作女子,就该叫作淫奔无耻了!同样的事,为什么男女不以同等对待?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便只能从一而终。女子有什么七出之条,犯了便遭男子休弃;男子胡作非为,女子为什么就没七出、八出的条款,凭之休弃他呢?”
  长华正容道:“你列举的这些都是道德观念,行为规范问题。它是整个社会现象,却不是一人一事孤立行为。要单以你和芝田来说,芝田为你实在受了不少委屈,你也别过分吹毛求疵。刘郡主的事,是爹爹料定这门亲事成不了,叫大家不可泄漏,免教坏了那女子名声。后来又是爹娘急欲抱孙,进宫求了我,咱们合力逼他成的亲。其实他那时已猜出你的身份了,为了保护你,对谁也不敢说。结果娘逼他,你又误会了他,他受着夹攻气,还要要紧牙根替你守秘,你还不该高抬贵手,饶了门生么?”
  保和定定的看着长华道:“我对芝田也并没有什么苛求呀,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头永不离’而已。这该是每个女孩儿最起码的要求罢。你难道不曾有过白首同心的憧憬?你难道真的满足于这种三宫六院,无所追求的发霉日子?”
  长华默然半晌,叹口气道:“说来你也许不会相信,在没发生你这件事之前,我还真的觉得自己有个强靠山,安于这种疏懒闲适的生活,不求上进了呢。”
  保和诧异道:“你真就那么容易满足?看不出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汹涌?”
  长华又叹了口气:“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不幸生为女人,更是连命运都掌握在他人手里,只能随遇而安,随缘过活,又何必去空想无力改变的现实,徒生烦恼呢?”
  保和双目炯炯:“我早先何尝不是安分守己,静处深闺,把那些女箴、女诫奉为至理。后来被迫离家,做了几年男子,还当了官,也办过几件令人称快的大事。历练越多,越看出那些三从四德的虚伪。男女都是人,凭什么生来就该男尊女卑,男天女地?你和我表姐,在吹台山上不也闹得烈烈轰轰,把什么飞虎将军、百胜元帅的杀得丢盔弃甲,大败亏输!牝鸡纵然唱不出牡鸡的高调,含个竹哨儿在口里,也同样能叫人早起哪。为什么非要依赖男子?我就不服气,决不依赖他人过活,也决不受窝囊气!”
  长华叹道:“勇娥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谁也拘束不住她。我实在羡慕你两个。可惜天下女子不能都像你们。我,就没法和你们比。”
  保和笑道:“这话可不像是你说的。你在军中不也是骁勇善战顶天立地的大将?偏要说没志气的话。”
  长华缓缓摇头,幽幽的道:“不是我没志气,是事不由人。就说婚姻大事罢,订亲要凭父母之命。凡有女儿的人家,选婿的首要条件就是门第家财,贫穷寒士,就便才高八斗,貌比潘安,也被排斥在不予考虑之列。有的父母,仗着女儿有几分姿色,就拼命攀高枝儿,好沾姑爷的光,却很少有人想到女儿自家的心愿。”
  保和点头叹道:“还美其名曰‘父母爱女之心’,为的是让女儿享现成福哩!”
  长华冷冷一笑:“做姑娘的,从小便受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的熏陶,出嫁后一切要靠丈夫恩赐,享那‘现成福’。本来就自认低于男子的,这一来就更抬不起头了。若再有个三妻四妾,终日斗心机,夺权争宠,不讨得丈夫欢心,就会被人踩下去。于是挖空心思巴结讨好,这还敢讲什么平等地位?这还是指一般人家。若不幸嫁了权贵,自己一家人性命前程都掌握在人家手里,就做梦也不敢希求平等了。你到庙里听听,那些求神拜佛的女人,谁不是祈求来世转个男胎,千万别再变女人呢!”
  保和不禁默然,猜到她当这皇后,也实在有难言隐痛,忙劝道:“是我不好,不该向你发牢骚,引出你心烦事。说起来你该是幸运的,皇上算是个好人,对你感情也不错。我若不是当了这几年官,也不能知道女子并不弱于男人,一样能干功立业,封侯拜相。只盼着有朝一日,女子能和男子平起平坐,摆脱依附委屈,活得像个人样。”
  长华道:“谈何容易。要想独立自主,活得像个人样,第一就要改变整个社会的观念,打破常规,关键还在于女子的自信、努力,自己把自己当个人才行。你不见眼下许多女子都是奴颜婢膝地取悦丈夫,巴结子女,反过来却又狐假虎威,凭仗乞讨来的那点儿地位,去排斥他人,欺凌善懦。本就不是个东西,你还要想她活得像个人样。只怕你推她上去,她还要死赖在地下抱着她的死耗子不放呢。没有脊骨的狗,还站得起来么!”
  保和笑道:“骂得痛快!依我说,要真正自立,一是自家有过硬本领,处处不弱于男子,二是社会提供女子自立的机会、场所。我就不信,女子就那么自甘下贱,早迟有一天,女子会争得和男子平等的地位,独立自主,不受他人播弄的。”
  长华笑道:“你和勇娥不就争取到了么。应该是自己创造机会,连社会支持认可都是次要的。只不过现今还是凤毛麟角,绝大多数女子还停顿在愚昧,甘于现状中罢了。”一句话刚说完,人报圣驾到了。两人忙掩住口,出外间接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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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宗见保和在此,喜得笑道:“御妹,母后圣诞在即,她要你戏彩娱亲哩!老人家难得这么高兴,咱们可得想法子办个新鲜热闹的圣寿才好。”
  保和笑道:“皇兄放心,我刚从万寿宫来,已经想出个主意了,只是要向皇兄讨温娘娘做帮手。”
  成宗更加欢喜:“御妹的主意,必定好的。朕索性委你做备办圣寿的全权大臣,再传谕后宫所有的人都任你调遣。”
  长华笑道:“我也有份么?”
  成宗笑道:“你是例外。母后说把你的生日也归在圣寿那天一起办,你也是小寿星哩!”
  保和道:“事不宜迟,微臣立刻走马上任,寻温娘娘筹备去也。”辞驾走了。成宗怅然,暗自叹了口气。
  保和公主料定太后是北方人,必不曾欣赏过江南风味的玩意儿。温玉婵是苏州人,又且心灵手巧,所以要她帮手,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大典。两个细细商量好了,第二天便同到昭阳院说与皇后。长华原也是个爱玩爱闹的,拍手叫好道:“可惜龙儿绊足绊手的,勇娥也不在,否则我也要出个节目,和你们一起闹闹。”
  温妃笑道:“娘娘那天是小寿星哩,谁敢劳动你的大驾?”
  保和接口道:“是啊,你只须给我们出出主意,大力支持,我们便感激不尽啦。”
  长华道:“万事俱备,你还要我怎样支持?”
  保和笑道:“别的小事,自然不敢劳烦娘娘。只是这笔花销开支,却是不小,我这穷官儿如何垫得起,所以来求大财东支持资助啊!”
  长华哈哈笑道:“鬼灵精儿,舍不得掏体己银子,来打秋风哩。我比你还穷啊,仔细被我倒捞一把,可别后悔抱怨。”
  保和笑道:“你不帮也罢,我向皇上辞职去。”
  长华道:“啊哟,使出杀手锏来啦!教你个乖,办圣寿是有分例银子的,从来没限过数儿。你只管写领条去内库支领,需用什么绫绢绸缎,叫人找主管太监要去。你皇兄昨日就已知会这些人了。这差使是大有油水的肥缺呢,你赚了银子,可不许独吞,要分成儿给我,不分我要嚷出来的!”
  保和笑道:“皇后娘娘不教人廉洁奉公,反支着儿让人贪污,自己还来分成儿!这叫什么话?我告诉母后去。”三个人都忍不住笑作一团。保和拉住温妃道:“走啊,捞油水去!”
  两个回到兴庆宫,立刻分头办事。保和公主率性把各宫的妃嫔、夫人都拉了来,排练节目,赶制行头道具,整个后宫都活跃起来,一变往常那单调寂寞的宫廷生活。
  到得八月十六,圣母寿诞的正日子,太后寅时即起,穿上大装,在成宗等围随下,先排驾到太庙拜祭,然后转泰和殿受礼。各宗室王族的晚辈,分批行过礼,文武百官在殿外叩祝千秋。拜罢回宫,休憩了一个时辰,到上林苑大宴群臣,众王妃诰命女眷,在那里拜寿入席。宴罢,就该百戏纷呈,看那贺寿节目了。
  今年是保和公主主办圣寿,众人早听说办得新颖别致,不同于往年。许多从不爱赶热闹的内眷,只要够得上品级的,都破例来了。十六岁以下的少年荫袭,年轻宗室子弟,也都留下来要看稀罕。老一辈的王侯爵爷,主动让开,宴罢辞了出去。这上林苑中,以女眷和年青人为主,花团锦簇,点缀得上林风物格外生色。
  太后带着长华等人登上迎熹楼。这楼正对着叠翠湖,高有两层,十分宽敞,楼廊上一色朱漆栏杆,倚栏凭眺,四周景物尽收眼底。主楼两侧是长长两列侧楼看台,中间场地足有十多亩面积,原是演武较射,节日舞龙玩狮之用。两端御道宽平坦直,可供双马并驰。太后在主楼正中,倚栏坐了,左右是成宗和皇后、公主、郡主等人。她身后有四个最出色的姑娘紧靠着椅后,那是诚王艾育里达之女阿合玛、老亲王甘玛八达的孙女索兰妮、和王明理帖木儿之女乌云其其格、诸王秃剌之女丹珠。这四个女子不但聪明乖巧,模样俊俏,还都有一身武艺,骑术犹精,因此深得太后喜爱,叫她们挨近自己坐。
  这时广场中正在表演走旱船。一个瘦小汉子扮了船娘,提着彩绸扎成的花船,模拟水上荡舟的动作走花步。另一个年轻小伙子,嘴唇上画了两撇胡须随在船旁摇头晃脑唱那喜庆逗笑的寿歌,足下应合节拍踩舞步,做出各种滑稽逗笑动作。
  太后眯着眼看了看,侧头问成宗道:“官家,不是准备有新花样么?怎么还是这老套儿?”
  成宗笑道:“好戏在后边呢,这不过是开场的闹台锣鼓罢了。”
  正说着,只听一阵急骤的鼓声嘭、嘭、嘭响了起来,长华叫道:“母后,快看湖上,好戏来也!”
  鼓声一起,其他音响全都停住了。待鼓声一住,叠翠湖上悠悠扬起一缕清细宛转的笛音,从云窟水帘之后,荡出一只画舫来。船头上站着一个蓝衫书生,潇潇洒洒横笛吹奏,旁边一个拈着支莲花的宫妆女子痴痴迷迷望着书生,似乎听得出了神。身后站了一个垂髫书童,一个双丫髻的婢女。
  太后脱口道:“好!情景交融,逼真极了。亏他如何扮来!”
  成宗笑道:“这是张羽煮海里的张羽会龙女。”
  太后道:“那张羽的气好足,笛音吹来隔这么远都听得真真的。”
  长华笑道:“人家船上藏了几个吹笛的在合奏呢。张羽那笛子只是摆个样子,没声音的。”
  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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