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之侠隐-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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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那些讲究竟是真的!夫人骂得好,做得对,这件事是咱造了孽。你们放心,这女儿就当是我亲生的,我必好好补偿你两个。”
第二年,皇太孙帖木儿选妃。苏隆依吉叶主意,把玉蝉报了上去。被选为侧妃。成宗登基后,进位贵妃。陆翩翩在女儿入宫后,求吉叶放她出家为尼。苏隆夫妻厚赠金银,翩翩谢辞不受,只留下芒鞋一双,缁衣两套,飘然而去。
温玉蝉生于苦难,从来便体恤下人,常在成宗面前替人说好话儿,宫女、太监都喜欢她,有事常来相求。此时她得报皇上驾往兴庆宫,心中诧异,忙下了望仙楼匆匆赶回接驾。才进宫门,便听人叫:“娘娘。”忙循声望去,却是上宫的都美儿和昭阳院苗瑞英,越更一头雾水,快步走到窗前问故。
这两个倒霉蛋儿吞声忍泪的把事情一说。温玉蝉暗道:“原来关乎郦丞相是女子乔装的大事,怪不得皇上连凤舞都耽误了看。”因皱眉道:“你两个这祸撞得不小!我尽力说情罢,行不行可没准儿。只是你们自己也要有眼色,等会儿无论皇上问什么,你们千万要顺着他说,半点儿也违拗不得。只要万岁平下那口气,大约会饶了你们。”
两人谢了又谢。
温玉蝉安抚住两个丫头,款步向内,到得寝殿门前,放轻脚步,就帘缝儿张看。见成宗独坐椅上,手中拿着件物事翻弄出神。她想了想,退后几步,扬声笑道:“万岁爷,贱妾接驾来迟,恕罪则个。”一挑帘走了进去。
成宗忙把手中物事向袖里一笼。见温玉蝉跪伏见驾,忙叫平身。
温玉蝉走到成宗身边笑道:“听说皇上为都美儿闯道生气,连凤凰都误了看,真可惜哪。美儿这丫头素来就是风风火火顾前不顾后的,原该教训。不过臣妾猜她是无心之失,皇上不会认真生气计较罢?”
成宗哈哈笑道:“谁耐烦和这些妮子计较。朕是生皇后的气哩。”拉温妃在身旁坐下,接着道:“朕好容易才得了一个称心合意的贤丞相,皇后偏容不下,千方百计算计他。眼睁睁见他落入陷阱,救不得他,怎不叫人生气。”
温玉蝉小心选择语句道:“皇上是说郦丞相么?臣妾也恍惚听人说,皇后疑他是孟小姐。郦丞相那么精明干练,怎会是女子乔装。皇后是太过关心忠孝王,瞎疑心罢了。”
成宗微愠道:“我就知道这些闲话会传出去。这不,连你也听说了。”
温妃不及答话,成宗探袖摸出个桃红手巾包儿,递给她道:“妃子,你先看看这个。”
温玉蝉一眼认出,正是刚才成宗捧在手里摆弄的物事。接过来揭开,露出那双红绣鞋,忍不住惊叹道:“呀,好鲜亮活计!万岁,这是谁的啊?”
成宗道:“是从都美儿手里收缴来的。她和苗瑞英两个,奉皇后之命,趁郦相醉卧清风阁,去脱靴查验,得了这双鞋儿,喜孜孜飞奔上宫报信,巧巧闯了朕的御道。我怕她们胡言乱语,就带来这里处置,哪还顾得上去看凤舞鸾翥。”
温妃装出一脸惊异道:“原来郦丞相真是女子!这下子皇后娘娘定要乐坏啦!皇上几时下旨赐婚哪?”
成宗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我才舍不得把这妙人儿放与他们哩!”
温妃失笑:“皇上一百个舍不得也留不住哪。人家是忠孝王的原聘王妃啊。”
成宗半真半假的道:“原聘王妃又怎么样?朕治他个乔装欺君之罪,推出午门问斩。让皇后姐弟一场空欢喜,到底得不到他。”
温妃笑着摇头:“皇上骗人哩!放都舍不得放的妙人儿,能舍得问斩杀了么?”
成宗大眼一瞪:“有什么舍不得杀的。除非他……”猛地缩住,不往下说了。
温妃笑问:“除非皇后肯拿出万两黄金来取赎他,是么?”
成宗大摇其头:“妃子,你太也小瞧了保和学士。休说区区万两黄金,就是谁把天下黄金统通收集起来码成一座金山,交换保和学士,朕也不肯哪!”
温玉蝉不由脸色微变,勉强笑道:“那刚才皇上说的除非……除非怎样,皇上才会放他呢?”
成宗一时忘情,冲口而出:“除非他奉诏入宫,侍御承恩!”
温玉蝉忍不住啊的惊叫出声,一股酸溜溜醋意直袭心头。
成宗惊觉失言,见温妃脸色猝变,不禁暗笑:“真个女人心窄,才听到这么一句话,就呷起干醋来。”笑着拍拍她道:“朕一句玩笑话儿,倒吓坏了你!知道么,朕和皇后赌着十万两银子的赌注哩。可不能让她占尽便宜,人财两得。妃子,你别作声,听朕如何处置这桩公案。”起身踱出外殿升座。
温玉蝉也警觉到自己失态,能喝皇上的醋吗?自己不过贵妃身份,要不知趣,触忤君心,轻则失宠,重则丢命哪!连忙收拾起醋坛儿,换上笑脸,随后跟了出来。成宗示意她坐在傍边,一面吩咐:“把都美儿、苗瑞英带上来!”
众太监一声答应,鹰拿燕雀般把都、苗两人拖出门房,推到殿前跪下。
成宗暴喝:“大胆奴才,知罪么?”
都、苗两人抖成一团,战兢兢哀叫:“皇爷,饶命啊!”
正是:知己君臣情谊厚,心机用尽护红妆。
第三十五回 冒雨诉衷肠 情难自已 危言激密友 死里求生
却说都美儿、苗瑞英跪倒阶前,哀告饶命。成宗道:“你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只知有娘娘,不知有朕,居然闯道犯驾,该当乱棍打死!”
都美儿哀哀求告道:“万岁皇爷啊!奴婢实在是一心赶回上宫报信,埋头急跑,不曾发觉御驾到来。求皇爷……”
成宗忙截住她道:“既是急欲报信,不知驾到,那也罢了。怎地又胡说八道,编造是非,在朕面前说什么鞋不鞋的。堂堂保和丞相,岂容你们这些奴才背后造他谣言,还不该打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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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瑞英连叫冤枉道:“奴婢们奉太后和娘娘之命,服侍郦相爷脱靴安睡。刚看到一双大脚,原叫美儿姐姐快走的……”
成宗忙抓住这句话靶:“他堂堂男子,自然是一双大脚。谁叫你们啰唣他,让他睡不安稳?”
都美儿听出苗头,皇上要我们说郦相爷是男子才高兴!连忙顺着他口气胡诌:“脱出一双大脚,苗妹子原是叫我走的,不想郦丞相突然口吐……”
成宗逼问:“口吐什么?”
“血……血沫!”她原想诌口吐白沫,要喝醒酒汤。成宗一催,慌乱失口,说成“血沫”,正在后悔诌得太过分,成宗又急急追问:“这还了得!该不是你们搅扰了他,引发他的旧病,才吐血沫儿!昏过去没有?”
苗瑞英老实,慌忙纠正:“不是……是……”成宗大眼一瞪,吓得她语不成句:“是……是醉……醉……”
都美儿忙接着诌道:“不是醉得呕吐,是……是冒……冒血沫儿昏过去了。奴婢吓……吓得要死,才急急忙忙跑回去报……报信。留下苗妹子守着相爷……”
苗瑞英着急道:“你,你胡说……明明是你在那大脚上捏……捏……”
都美儿慌忙抢着道:“我原是想给相爷除去袜子,见他冒血沫儿就忙着跑了……”一面悄悄在苗瑞英腿上狠狠一拧,接着叫道:“性命交关呀,我不跑行吗?”苗瑞英疼得一咧嘴,听到那句“性命交关”,醒过神来,不言语了。
成宗见都美儿现编捣鬼,直想笑出来,极力忍住,心道:“差不多了,且再加点料子。”叫童安:“速去太医院,召御医两名,赶往梁相府急救,传谕郦君玉在府静养,不必上朝,候朕恩旨。”
温妃心中暗忖:“原来他已把郦丞相送回梁府了,怪不得要把苗瑞英抓到这里来。我看他对这位郦丞相,真个是煞费苦心啦!”
耳听成宗发落两个宫女道:“既是变生不测,惊慌之下,误闯御道,倒也情有可原。朕宽大为怀,权且寄下你两人这顿大棍,放你们回万寿宫去回话。记住,不许再胡言乱语,节外生枝,要一字不错,把刚才这些言语禀报上去。如有舛错,二罪并罚,再不饶恕!滚罢!”
两个妮子喜出望外,砰砰乓乓磕了一气头爬起来要走。成宗又叫住道:“且慢,你们替朕传谕皇后,说朕怪她无事生非,害了朕的保和学士。若救得醒来,无事便罢;倘有不测,朕必不与她甘休,定要她赔还个活生生的保和丞相与朕!”
都、苗两人喏喏连声,战抖抖退了出去。
成宗回到寝宫,挥退左右宫人,笑向温妃道:“朕处置如何?”
玉蝉失笑道:“皇上刚才煞有介事的套供,那两个丫头看来是吓坏了,包管不会多说也不会少说,铁定照皇上意思回话。贱妾虽然佩服皇上圣聪读运,却也暗暗发愁哩。”
成宗奇道:“有什么可愁的?”
玉蝉笑道:“愁只愁纸难包火,这事瞒不得多久,便会泄出真相,那时惹得娘娘发作了将军性儿,闹将起来,只怕大事不妙哩!”
成宗哈哈大笑道:“朕原也不打算瞒多久,只要有三、两日工夫,大事便定。娘娘纵然不依,大发脾气,破着陪个小心说几句甜话儿哄哄她,也就过去了。她还敢认真和朕较量不成?我怕的只是母后那一关。如今人已送走,什么也不用怕了。”
温玉蝉自知身份,不敢答话,借着张罗酒果,召舞伎,把话头岔开,陪着成宗自在取乐,细讲那望仙楼凤凰来仪之事去了。
刚才成宗在路口成功截住都美儿时,即密遣权昌、乐庆,待苗瑞英抓走后,立即传御辇送郦相出宫回府。并调御林军三百护送。权昌、乐庆依命把郦相抬上御辇,飞快出宫。禁门外早有侍卫郎杰率御林军伺候,登时打起曲柄黄罗伞,权、乐两人执拂傍辇,前呼后拥,直往梁相府来。权昌又叫人悄悄把守候相爷出宫的荣发找来,向他说知郦相酒醉,叫他随辇伴送。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梁府中因明堂入宫,至今不归,都有些不放心。梁素华更是担忧。和景夫人、孙氏等内眷聚在二堂等候消息。外面康公也和梁相、裘惠林在中堂坐候。忽然家人飞报:“圣上车驾,到了巷口!”
梁鉴大惊:“皇上猝然离宫,来此何事?怎地并无前驱通报知会?”
康公也慌了手足:“莫不是明堂在宫里出了什么意外?”
裘惠林接口道:“岳父还是先去更衣,小婿且到门前安排接驾,迟恐不及。”
梁鉴连连点头,忙去更衣,康公避进里间。内堂得信也是一片忙乱。梁鉴套上朝服,匆匆奔到仪门,御辇已迎门停下。
梁鉴乍看这辇,有黄帷严遮,御林军层层护卫有异于平日,心中忐忑。见裘惠林正满头大汗,指挥家人卸门槛,以备御辇推入。梁鉴抢步到辇前迎辇下拜。
权昌双手一拦道:“老相爷休拜。这辇里坐的是你的东床娇客,保和学士哩!”
梁鉴大惊:“他怎敢如此僭妄,有失人臣之礼!”伸手便要揭帷幔。
忽地银光一闪,两枝画戟伸出,拦在辇前,侍卫将军郎杰喝道:“奉旨护辇,老相爷退后。”
梁鉴吓得一颤,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不知明堂出了什么祸事。
权昌忙道:“老相爷不必惊慌。保和学士只是喝醉了酒,动弹不得。皇上赐他张盖坐辇,护送回府。”
梁鉴道:“既如此,不必下门槛了。倒是抬他进去省事。”
郎杰道:“这辇如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