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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再生缘之侠隐-第12部分

小说: 再生缘之侠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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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奎璧原本就想骗他父亲,只怕被娘拆穿,听了这话正中下怀。口里却道:“既是娘叫这么说,孩儿就照娘的意思给爹爹写信罢。”转身回房,立刻磨墨拂笺给父亲写信。照例先问安,又禀报了外婆死讯,然后说到求亲比箭话头,说是:“自己先射,三箭全中,夺得锦袍,孟大人已有许亲之意。皇甫少华横来相争,说他不曾下场。孩儿依礼让他下场。他却也中了三箭,不待锦袍落地,抢过来披上便拜泰山。仗着他父亲本省现任总督权势,硬夺婚事。”想了想接着又诌道:“舅舅好意出来调停,把孟府亲事让他;孩儿改向皇甫总督求亲。不料皇甫敬拍案大骂,说:‘虎女焉配犬子!’”最后又写道:“自己不愿得罪本地总督,仍曲意和少华相交,请他游湖避暑,天晚留宿小春亭。不想他酒醉失火,烧毁了亭子。皇甫敬反赶来不依,锁拿毒打家童江进喜,要他招认是孩儿起意防火谋害他儿子性命。母亲受欺不过,气得病倒在床。盼望爹爹作主。”写好誊清,拿到上房请娘过目。
  顾仪仙看罢,明知信里多是谎话,却喜他说得厉害。此信一去,必能激得丈夫暴怒,便会出头作主,替自己出气。因点头认可,差家人俞二送往京师。
  俞二到了京城,正值元世祖忽必烈归天,顾命大臣伯颜、不忽术等人平息了宗室亲王夺位纷争,拥立皇太孙帖木儿登基,是为成宗。元成宗继位后,立太子妃刘燕珠为昭阳正后,刘捷进位国丈,顾仪仙赐郡君,刘氏兄妹三人自然是国舅、皇姨身份了。
  且说这刘捷字捷之,父名苟益,刘苟益之母赫耶氏原是金国人。蒙古灭金时,大汗窝阔台手下一名护卫军小头目掳掠得这个女子,将她带在身边。不久这小头目战死,赫耶氏流落在草原上,每日替那些蒙古骑兵浆洗缝补,得点报酬,自家也弄了几只羊儿养着,就此糊口。和那些大兵不清不浑的混得很是热络,居然生下一个儿子。谁是这孩子的父亲,无人肯出来认账,她自己也糊里糊涂,记不准该算在何人头上。这孩子便这么浑浑噩噩活了下来,成了个有母无父的野小子,连姓名都没有。他母亲从小叫他狗儿,长到七、八岁就替人割草、遛马,大家又顺口叫他遛马儿。
  遛马儿十二岁那年,忽必烈兵败,单人独骑逃到遛马儿母子的破帐篷前。赫耶氏将他藏在一个大草垛里,把坐骑远远赶开。追兵赶到,向她查询忽必烈下落,那女人吓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众追兵不耐烦,一刀砍死了她,抓起吓呆在一旁的遛马儿威吓盘诘,遛马儿吓得屎尿齐流。那抓住他的追兵突觉奇臭熏人,忙不迭把他抛得远远的,放把火烧了帐篷,呼啸而去。遛马儿恰巧落在忽必烈藏身的草垛之上,倒没跌伤,只是吓得傻了。追兵去远,忽必烈从草垛里出来,拉起遛马儿,见他母亲已死,帐篷也没有了,怜他无依无靠,便收在身边做个马童。
  遛马儿在忽必烈身边,倒也老实当差,每日遛马刷洗喂料,显得勤快老实。长到二十岁,该成家啦,忽必烈把帐中一个掳来的汉女柔儿赏他为妻。因他没有姓名,颇觉不雅,当时忽必烈正在大力推行汉制,学汉书,用汉人,便就他大名狗儿,外号遛马儿之意,叫他姓刘,名苟益,那马儿两字理所当然成了他的字。
  刘苟益成亲之后,见柔儿颇有几分姿色,十分得意。柔儿却是个有主意的人,知道蒙古人崇尚武力,逼着丈夫习练武艺,想将来在军功上图个出身。谁知刘苟益胸无大志,喜的是吃酒赌钱,爱的是财帛金银,练武却吃不得那份辛苦。加以既笨且懒,练三招丢五招,怎么也学不会一招一式,拿手本事还是遛马。直到三十岁仍是一名马倌,半点长进也无。柔儿自伤命苦,生下儿子便取名刘捷,字捷之。巴望他长大后迅捷骠悍远胜乃父。从小严加管教,督促他苦练弓马武艺,也送他读了几年书,识得汉字,提笔能文,果然比他老子强过许多。柔儿一番苦心,到底有了结果。
  临安之战,忽必烈遭遇了宋军中有名的神箭手。箭中头上金盔,那股劲力震得他头晕目眩,伏鞍而逃,身子倾仆,那顶金盔滑落下来,堕往地上。神射将军见一箭得手,立刻对准忽必烈后心又是一箭,取他性命。此刻刘马儿正跟在忽必烈身后,见金盔坠下,暗忖:“这可是件值钱物事!拾来献上,必有重赏。”猛扑上去抢那头盔,恰巧是斜刺里把颗脑袋凑到忽必烈后心,挡了那一箭!忽必烈死里逃生,刘马儿却替主捐躯啦。
  忽必烈因他母子二人都是为救自己而死,十分感念,唤来遗孤刘捷,欲加抚恤。此时刘捷已是成年,除了那双小眼睛像父而外,其他长相都像母亲,人物生得不俗,又通武艺。忽必烈甚是喜欢,派他做了个十夫长。刘捷在军中凭着自身武艺和投机取巧功夫,居然有了不少战功,又得忽必烈看顾,直提拔他封了侯。官做得大了,脸面要紧起来,对自己出身极力隐讳。忽必烈做了皇帝,任用许衡、姚枢等一批汉人,大讲孔孟之道。刘捷庆幸母亲是个汉人,自己随军攻灭大理之时,特意娶了大理世家之女顾仪仙为妻。虽是傣族女子,也算汉人。后来顾府在昆明购产落籍,他也在滇池畔修起了元城侯府,俨然以世族贵胄自居。柔儿原是忽必烈女奴,她利用这身份常到大帐向王妃们奉承讨好,因孙女燕珠生得伶俐乖巧,便常带她去走动,讨后妃们欢心。终于选上做了皇孙帖木儿之妻。帖木儿立为皇太孙,刘燕珠成了东宫正妃,刘门才真正威风煊赫起来。知道他底细的人,背地里取笑他家是“狗儿(苟益)造化”。这话吹进刘捷耳中,他认作奇耻大辱,一意暗施报复。蒙古、色目世爵虽惹不起,却能摆布汉官出气。为此颇坏了几名汉官,令朝官侧目。皇甫敬正是深知刘家根底,要少华不可开罪刘奎璧,却又不肯把女儿许他,就是因为这些原故。
  对陈年旧事,刘捷讳莫如深,刘奎璧原本不知。误打误撞,捏造出“虎女犬子”的谎话,却正正触着了刘捷的大忌。忍不住拍案大骂皇甫敬:“你不过是个汉官,仗着爷爷、老子得先皇宠信,自家又中个武状元,就这等目中无人,欺负到我头上。此仇不报非为人也!”思量怎样寻个由头,治得皇甫敬家破人亡,夺回孟家亲事,方显我手段,也才出得这口恶气。事有凑巧,山东巡抚彭彰阿飞章上奏,高丽发军十万犯我登州,请朝廷速发援兵。元成宗新登大宝便逢外敌入侵,不禁着忙,当下召集中书省、枢密院各部重臣,计议御敌之策。太傅伯颜道:“高丽乘丧来袭,藐视天朝上国,皇上该当派遣良将东征,克地御侮,扬国威于海上,方为上策。”众人一致附议。成宗虽觉有理,只一时之间命何人挂帅才妥?看看殿上多是老臣,不但无力抵御海上风涛之险,也大多不擅水战,不由一阵踌躇。刘捷暗忖:“这倒是收拾皇甫敬的好机会!且先阻住皇上点将,再从容布置算计那厮。”因俯伏奏道:“皇上,此是新君登极第一仗,只能胜,不能败。这元帅人选马虎不得。不如让臣等回去仔细想好,明日奏请皇上决定罢。”成宗准奏,散朝。
  刘捷回到家中,当晚想了一夜,谋划周全,自觉万无一失。次日上朝,抢先保奏调云南总督皇甫敬挂帅东征,说道:“皇甫敬生长江陵,精熟水性,又中过武状元,多经战阵,智勇兼备年富力强,必能一战告捷,得胜回朝。”成宗在东宫之时,也听过皇甫敬名字,知他家三代从龙,乃是世胄忠良,大喜准奏。立差钦使赉元帅印往云南宣敕调帅,封皇甫敬征东招讨大元帅,立即赶赴山东上任。军情紧急,不必来京陛见。又敕兵部发牒,调福建、山东两地水师五万,集结听用,粮草、军需就地征集供应,不足的由兵部在邻近省份调拨供给。
  钦使领了敕旨、帅印,立即驰驿云南去了。
  刘捷散朝回府,请来兵部侍郎博多尔,把今日点帅东征之事告诉了他。托他把自己义子济格安插到前敌军中,图个出身,职务不必大,只要能参知军机,行动又自由的就可以了。博多尔一向趋奉刘捷,自是一口答应。送走博多尔,刘捷又给山东巡抚彭彰阿写了一封私书,大意是说皇甫敬和刘家是世仇,他夙有叛逆之心,此番东征若打了败仗,叫彭彰阿重重参劾,务要扳他个叛逆罪名,斩草除根。事成之后,另有重谢云云。信末特别嘱他“兵马粮草等项,都要认真发付,不可贻人口实。”另外又写了一封荐函,推荐济格,说此人是自己义子,要彭大人多多照应,给予方便。
  准备停当,刘捷把济格叫进书房。这济格的父亲,原是刘捷属下百夫长,战死疆场。刘捷循例吊丧抚恤,一眼看中他遗孀阿曼生得俏丽,便把阿曼和他三岁孩儿济格接到侯府。明为照应,暗中勾引阿曼上手,为掩人耳目,把济格收作义子。一晃十多年,济格长大成人,阿曼也年老色衰,刘捷早想打发他母子出去。此番暗害皇甫敬,正用得着济格。打算事成之后给他弄个差使,把这母子两个遣发得远远的,再没后患。待济格进来,刘捷关上房门,把两封信交给他,密密吩咐一番。许他事成后,派到北方做官,迎养母亲。济格喜出望外,满口应承,接过信件,自去干办。
  诸事妥当,刘捷才细细写了一封家信,把自己计策备细告诉顾氏母子。叫刘奎璧待皇甫敬走后,立即派人严密监视他家眷,不叫走脱一人,务要斩尽杀绝才罢。命俞二连夜赶行,赶在钦使到达昆明之前,把信送到家中。
  且说刘奎璧自俞二去后,在家中日夜悬盼,得了这封家信,忙忙拆开看了,细一琢磨,不禁大喜。“爹爹这条计好绝!斩草除根,干净利落,和自家毫无牵连,出了事决怪不到咱们头上。皇甫敬背上叛逆名儿,皇甫少华纵然一时不死,也永世不得超生。那时孟小姐还逃得出我五指关么?果然姜是老的辣!”这条计比自己那火烧小春亭不知高出多少倍,懊悔没有早听娘的话,求爹爹帮忙,白拖了这许多日子。喜孜孜到上房去悄悄告诉母亲,一面差人暗地打听总督府消息。
  却说忽必烈逝世,皇甫敬因国丧之故,迎娶孟小姐吉期只得后延。心知新君登位,刘家权势更大,忧心忡忡,更加倍小心谨慎,却喜得数月无事。少华自经小春亭事故,深感人心难测,想到刘燕玉相救之情,常自感念,唯愿将来能有机会报答她这番恩义。遵父亲吩咐,只在家中读书、练武,足不出户。数月过去,倒也平静,刘奎璧那边也没有再起风波。
  忽一日有钦使捧旨到来,调皇甫总督挂帅东征。随旨带来帅印、兵符,说道军情紧急,不必上京陛见请训,免了登坛拜将那套仪节,只给他十日限期,要他十日之内办理好公私事务,立即登程驰赴山东前敌,不得延误。任内各项事务交卸与布政使秦渊暂摄,新总督到任后自与秦布政办理交接。
  皇甫敬大为讶异。历来拜帅统兵,一方镇抚交卸,哪有这般草率的。自己于敌情一无所知,匹马单枪去当元帅,那不是盲人骑瞎马,摸头不着?还有什么胜算。当下先设宴款待钦使,席间细问前敌战况,何以不起用邻近水师将领,却来万里以外调帅?那钦使倒是个爽快人,把自己所知全说了出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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