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情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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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的相信是这样,蕾琪心想,全写在他们脸上了。他们认为那家伙已经离开了芝加哥,毫无机会可逮住他。
「让我来告诉各位计算机的魔力,先生们,」桑迪伦微笑着说。「它的效率比我们高太多了,不过,重要的是你输入的东西,得花点心思挑选正确的数据才能开始让它执行你要的工作。」他弯身提起他的膝上型计算机,然后打开它,迅速敲着键盘,似乎忘了其它人的存在。
「我得回家去一趟,队长,」小杜说。「我需要洗个澡,否则我太太连亲我都不肯了,我的孩子几乎要忘了我的长相。」
「我们都累极了,老兄,忍耐着点,咱们来瞧瞧桑探员能变出什么来。」
蕾琪知道桑迪伦只是故意在他们面前显露身手。他要给他们看的资料其实已放在手提箱里。但是他准备先让他们欣赏一下屏幕上的精采演出,再将拷贝给他们。几分钟后,桑迪伦将计算机转个方向,说道:「看看这个,警官们,柏队长。」
第四章
三人围住那台小巧的计算机。小杜率先开口。「哼,我才不相信。这一点道理都没有。」
「有道理,」桑迪伦递给每个人一张纸。蕾琪连看都没看一眼,因为她知道那是什么。这时桑迪伦突然回头,对她会心一笑。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他只知道她似乎已了然于胸。
「妳来告诉他们,薛探员。」
他们同时转头看她。他有意让她成为焦点。他看出了她的心思。怎么会?她不明白。他给了她表现的机会。
蕾琪清了清喉咙。「调查局所作的描析是正确的。凶嫌是兰家的邻居,憎恨着他们。他杀害了戴莫拿和圣路易两家人,是因为他想要事先演练一番。他希望正式动手杀他怨恨的人时能够做得十全十美。因此,戴莫拿和圣路易的两个家庭只是随意挑选的对象。无疑地他开着车四处晃荡,寻找合适的家庭,然后杀了他们。」
柏队长吹起了口哨。「老天,妳真的认为调查局的描析是正确的?凶手的真正目标是兰家?」
「没错,」桑迪伦说。「前面两家人是他的彩排。」他转向小杜和梅生。「我要你们确定案发之前没有任何陌生人在兰家附近逗留。你们能确定吗?」
「是的,」梅生说。「我们非常确定。」
「那么我们就到兰家的小区去找符合描析条件的家伙吧!他搞砸了,现在轮到我们发威了。计算机锁定了三个目标,都是在距离兰家步行范围之内的。我打赌是班罗塞,因为他比另外两人更符合条件。由于没有陌生人涉入,加上这家伙如此接近凶嫌的轮廓,我们可以推断第三桩案子并非彩排。此外,班罗塞和他的姊姊及姊夫住在一起,他的姊姊正好比他年长两岁。」
「我不懂,桑探员,」柏队长倾向前说。「她比他年长两岁有什么特殊意义?」
「三个受害家庭的孩子,」蕾琪说。「女孩都比男孩年长两岁。」
「老天!」柏队长惊叹。
「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们?」小杜愤愤说道。他感觉自己像个傻瓜。
「我说过,」桑迪伦站了起来。「我要你们确定兰家附近没有任何陌生人出现。那家伙作第三次彩排并非不可能的事。可是这次不是彩排,对他来说这次才是真的。我不是有意隐瞒各位,连我自己也是在今天早上收到柏队长寄来的数据之后才在计算机里整理出答案的。若没有那份报告我是完全抓不到头绪的。你们迟早也会想到,只不过我有计算机,并且始终相信调查局的描析结论,差别只是这样。」
班罗塞的住处和兰家相距仅仅六幢屋子之遥,同住的有他的姊姊、姊夫和他们的小儿子。班年仅二十七岁,不约会,没有什么朋友,不过待人相当友善。他在米瓦基大道担任大型办公室的保养雇员。他唯一热中的是,担任小联盟职棒的教练。
警探们其实在作小区访谈时就已经和班罗塞及他的姊姊、姊夫谈过了。他们从来不曾怀疑他是嫌犯,因为他们的目标是个凶残的、外地来的连续杀人犯,而非本地居民,当然更不是这个待人彬彬有礼的害羞年轻人。
「赌一百元,薛探员,我说他们会在二十分钟之内逮住他。」桑迪伦说。
「现在他们一点都没有疲倦的样子!」她说。「我们也一起去吗?」
「不,咱们到柏队长的办公室去。我不想妨碍他们。妳知道,我敢打赌班罗塞打算到其它州去再杀害一个家庭,藉此来混淆警方办案。这么一来他便无法再犯案了。」
「我一直不解,为什么他必须用那种方式对待那些孩子。」
「这个我也仔细想过,也找犯罪侧写人员和几个心理医师谈过。为什么班罗塞专门找那些有两个孩子的家庭,而且都是一男一女,两人都相差两岁?我猜想他杀害的是他自己和他姊姊。」
她瞪着他,哆嗦着。「可是为什么呢?不,不必说。你已经对班罗塞进行了调查,对吗?」
「是的。我在洗手间里已经全部告诉了小杜和梅生。他们可以在柏队长面前炫耀一番了。」
「但愿我也在场。」
「这个嘛,最好不要。梅生兴奋得竟然呕吐了。他整天没吃一口食物,却喝了一加仑那种呛死人的咖啡。」
她抬起手来阻止他继续说。「别告诉我。让我自己想吧,长官。」
她随着他通过长廊,进入柏队长的办公室。他往沙发上一躺。沙发又硬又窄,但此刻他说什么都不愿将它拱手让人。他闭上眼睛,脑中立刻浮现班罗塞的影子。这次他们非逮到他不可。这是第一次他不再担忧又有哪个家庭惨遭那恶魔的毒手,担忧他和同僚们究竟还得磨蹭多少时日才能制止这桩骇人的连续凶杀案。这次他们无论如何得逮捕那恶魔。只许成功。
「一定和他母亲有关。」
他睁开一只眼睛。薛蕾琪正站在那里俯看他,一绺红发垂在颊边。她伸手将头发塞进耳后。漂亮而浓密的头发。她的眼睛是绿色的,类似青苔的颜色,十分柔和。不,那不全然是红色,而是带着点褐色和一丝肉桂色。应该是红褐色。他第一次见她时便是这么想的。「是的,」他说。「班太太肯定是做了什么事。」
「我想班先生比较没有关联。三个父亲的死因都很单纯。不,等等,班在他们死后又都向他们的腹部补了一枪。」
「他们死得干脆也许是因为,班认为父亲不算数。他不是班的仇恨对象。腹部那一枪或许是因为,他认为父亲太懦弱,是个无用的人,根本不是男人。」
「班太太对罗塞和他姊姊做了什么?」
「为了惩罚罗塞和他的姊姊,或者只是为了寻求刺激,她把姊弟俩的嘴巴塞住,双手反绑,然后将他们关在汽车行李厢、衣橱等密闭的地方。有一次他们差点一氧化碳中毒死掉。她作为一个母亲并没有尽责照顾他们,显然让他们自己去乞讨食物来填充饥饿的肚子。社工人员直到他们十岁及十二岁时才将他们带离那个家。很凑巧,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
「在我们搭飞机之前我打了几通电话。我也联络到社工人员,请他们查一查档案。都还在呢!」
「这么说来,烤面包机电线代表对他母亲失职的一种报复?殴打她的脸是种惩罚?」
「是的,也许就是这样。」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认为,尽管他母亲是个糟糕的女人,他和他姊姊仍旧该死,只是他们并没有死,却存活了下来。因此必须有别的孩子来替代他们死?」
「没什么道理,是吗?总之班罗塞内心里觉得自己毫无价值,没有资格活着。」
「可是他为什么挑中了兰家?」
「我不知道。邻居们之间没有任何关于兰家的闲言闲语,没有任何虐待子女或母亲不尽责的说法。医院急救室也没有关于两个孩子的不明伤势记录。不过我相信,班罗塞认为兰家的一双子女酷似他和他姊姊,因此他们该死,同时兰家的母亲也很像他的母亲,当然同样该死。至于他为什么要用瓦斯毒死那两个孩子,谁知道呢?柏队长会调查出原因的,只要有心理医师协助。」
「班罗塞担任小联盟的教练,而兰家的男孩在小联盟里。也许那孩子和班很亲近,也许他告诉班他母亲很坏。」她耸耸肩。「无所谓,反正他们会理出一套心理学解释来。你知不知道班的双亲怎么了,长官?」
「是的,」他说。「我知道,薛妞。叫我什么都行,就是别叫长官。我才三十四岁,上个月六号才过的生日。「长官」让我显得好老。」
这时三位警官走进办公室。柏队长边搓着双手,脚步轻快。子夜时分即将召开一场记者招待会。梅生和小杜两人不断兴奋地相互击掌。柏队长这下可忙了,他必须打电话通知市长、警察局局长,还有一长串重要人物。
市警局只花两小时就查出,就在戴莫拿和圣路易的两件案子发生前一周,班罗塞正巧抵达当地,案子发生当天返回。
不幸的是,班罗塞实在疯狂得厉害,他恐怕不会接受审判,当然更不会被判决死刑,至少蕾琪是这么认为的。他根本不会被定罪。当她离开杰弗森公园分警局前最后听见的是他的啜泣声以及他姊姊的温柔抚慰,反复不断告诉他一切会没事的,有她陪着他,她会照顾他的。她比他年长了两岁,却无法保护他不受母亲的伤害。蕾琪怀疑这个弟弟对他姊姊是否抱着同样的慈悲。
他们搭乘午前的班机飞回到华盛顿特区。直到飞机升空之后,桑迪伦突然想起薛蕾琪的居住问题。
「目前我住在水门,」她说。「相当舒适。我会在那里住到找着新窝为止。」她微笑着说。「你做得真好,果真逮到他了。你连警方人力都没有用到。为什么你不直接在电话里把情形告诉柏队长,让他自己去抓人就是了?为什么你要亲自跑到芝加哥来?」
「我向柏队长撒了谎。其实我是个好居功的家伙,就算只是抢到一点功劳我也高兴;我喜欢被夸赞。又有谁不喜欢呢?」
「这个理由太牵强了。」
「好吧,薛探员。我想要站在第一线。我要亲眼看看这家伙。如果我不见他,这件事在我心里将永远没完没了。此外,这是妳第一次出任务,我希望妳见识一下我的工作方式,和地方警察打交道的方式。有点炫耀的意味,我想这是我应得的。妳是个新人,妳尚未见识过折磨人的失望和挫折,尚未经验过像戴莫拿第一件案子发生时我们的小组所走的许多冤枉路。妳没听过我们针对那些描析所作的种种错误推论,妳只见到胜利之舞。而这只不过是调查局成立小组以来我所获得的第三次成功记录罢了。
「然而我永远忘不了,由于我们没能迅速厘清案情而使得戴莫拿和圣路易的十二条人命就这样无辜牺牲了。当然,芝加哥才是他的目标所在,是整件案子的关键。当我一发现兰家的邻居们彼此熟识,而且不曾见到任何陌生人在附近留连,我就知道我们要找的人就居住在小区里。一定是的,绝没有别的可能。」
桑迪伦略显疲惫地说:「妳做得很好,薛探员。」
多年以来,这是她首次感到某种美好、积极的力量在体内孳生。「谢谢,」她说着舒展一下四肢。「当你要求我解释案情那时候,如果我回答不出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