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情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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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调查局所作的侧写也无法提供任何有助于寻找凶手的线索。没有新的发现或观点,完全没有创见。她重复读着那两句。「凶嫌绝不会改变作案模式,他的心理特征迫使他一而再地重复固定的犯罪行为。」
的确如此。据她所知,那七桩凶杀案具有相当程度的雷同之处。她逐一阅读警方的报告,包括贝琳的案子,然后全部打印出来。
她痛恨验尸报告,不过她所受的训练使得她学会将自己抽离那些可怖的细节陈述——当然大部分是含蓄的医学用语。但是照片就不同,艰难多了,她没有看贝琳的验尸报告。她知道她迟早要看,但不是现在。她也将那些照片打印出来,包括贝琳的在内。
该停止了,她恐怕无法将这些印出的数据全部带出去。
尼克笑着指一指她怀里的纸袋。「妳的工作分量不少嘛,薛探员。打算回家继续加班吗?」
「是啊,这些狠家伙一个比一个难缠,而且永远不会歇手,除非咱们早日逮住他们。」
她驾着车回到公寓,检查了所有门窗,然后扣紧大门的两道铰炼和门栓,打开保全警报系统。
她让卧房门敞开着,开始埋头钻研那些报告书。
「仔细看着,薛妞。」
她浏览着那张分布着记号的地图。「如何,欧立?」
他搓着双手说:「桑迪伦和我到了那里之后约谈了所有人。妳也知道桑老大,一向冷静又低调,当地警方马上领教了他的独特作风。圣帕特兹堡警局的赛蜜儿队长只差没抱住他猛亲呢!这四枚星标代表凶嫌先后犯案的地点。桑老大只是作了些推演,就出现这个等边正三角形了。」
她望着代表凶案发生地点的三个标记。的确,看起来几乎形成一个等边正三角形。而第四枚标记或许正是另一个等边倒三角形的起点。但是谁敢断言呢。「有这可能,但也可能只是臆测。」
「等着瞧吧!」欧立说。「根据桑老大的推测,那家伙下一个作案地点应该是这里。」他指着地图上的某一点。
「巧妙的推论,」她说。「但是那个幽灵究竟是如何避开所有人耳目潜入这些养老院的,有结论了吗?」
「还没有。不过迪伦所指出的下一个案发地点的警察单位可紧张了。妳知道吗?媒体采用了妳给凶嫌取的绰号,所有报纸和电视新闻都在喧嚷着『幽灵』如何谋害了那些可怜的老人家。」
「不会吧?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谈话?」
欧立低头望着鞋尖。「唔,这个,是我告诉一个电视台女记者的,她人长得漂亮,又急着想挖出些什么。」他咧嘴笑着说。「我以为迪伦会狠狠揍我一顿。」
「你比我幸运多了。他已经在健身房结结实实让我吃了顿苦头。到现在我还酸痛着呢,但是我不敢说,因为他会责骂我软骨头。」
「是真的吗?他要妳学空手道?」
她点了点头。
「他对我说,我是办公室里的篮球第一高手。他说我应该和我的侄子、侄女们多玩篮球,好保持我的身材,他说多和孩子们相处有益身心。」
「是啊,他只能这样说,因为他知道他摔不动你,这性别歧视的臭家伙!」
「他真的把妳摔得惨兮兮吗,薛妞?」
「次数多得数不清喔!」
「妳说他是性别歧视的臭家伙是怎么回事?」
这时她和欧立一起转身,发现背后站着桑迪伦,手提着他的计算机。
「我不认识什么性别歧视的家伙。你呢,欧立?」
「我?我只听玛莉提起过这字眼,但是她连是什么意思都不清楚。」
桑迪伦说:「妳对这个正三角形有什么看法,薛妞?」
「简直教人无法置信,而且凶杀案是在维吉尼亚州开始发生的,而不是佛罗里达,这对办案工作是相当讨厌的。」
「同意。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地方警察已经在下一个可能的案发地点作布署了。」
她皱起眉头说:「我宁可针对这几件案子的具体证据加以比较,不过老实说,证据不太多。至于三角形,我有感觉你是对的。但是我同时有个感觉这根本无关紧要。他依然可以在你所说的那家养老院作案,依然没有人会发现他。」
「她说出了我的感觉,」欧立说。「真是令人发狂。我试图用计算机统合、比较各种证据,但是毫无结果。」
「我们会逮到他的,欧立。」
「但愿如此,」蕾琪说着转向欧立。「这次你周末去出差,你未来的岳母真的告诉玛莉你是个工作狂吗?」
「没有,我怪罪给组长了。我告诉她,如果我敢不去出差,桑组长会炒我鱿鱼。到时候我就变成无业游民了,她一听马上就让步。」
桑迪伦大笑着走回他的办公室。蕾琪看见白汉纳迅速站了起来,跟在他背后。令她惊讶的是,欧立也在注意汉纳,还皱着眉头。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希望汉纳能够对迪伦疏远一点。」
蕾琪没答话,她不想知道任何人的私事,这样比较安全。但欧立没有察觉,继续说:「听说桑迪伦在汉纳加入小组之前曾经和她约会,当她成为组员之后,他就喊停了。我听他说过小组内的任何成员都不该公私不分。」
「这才是真正的性别歧视,欧立,你以为汉纳还对他无法忘情吗?」
「是啊!瞧瞧她望着他的模样。妳何不找她谈谈,薛妞?也许她会听妳的。桑老大对她根本不感兴趣。就算感兴趣,他也会避免和小组里的女组员走得太近的。」
蕾琪摇摇头,调出一份法医的报告来。她才不在乎桑迪伦的私生活。汉纳走出迪伦的办公室,板着脸孔,她才不要找汉纳谈呢!这个可畏的女人会听她的劝告才怪。她回头去继续研究她的「幽灵」
。
蕾琪打开「波士顿环球报」,这是她每日必读的大堆报纸的最后一份。她十分厌烦必须每天阅读这十份主要市报,但她不能放弃。这习惯她已经维持了七年。单单订阅这些报纸便得花费一大笔钱,但是她的信托基金让她能够不愁吃穿,能够尽情订阅她想看的报纸。她知道他仍在蠢蠢欲动,她绝不会罢手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差点将咖啡杯掉落。就在第三版,篇幅不大,但已足够吸引她的目光。她读着它的内容:
「昨晚六黠半,二十八岁、服务于韩森莱尔证券公司的经理人蓝丝蕊被发现遭到残虐杀害并弃尸于四十一号码头一座废弃仓库中。波士顿警局的布拉福警官表示,致死原因是胸部,腹部被刺多刀。她的颈部带有一张纸条,上头说她输了这场游戏,因此必须付出生命代价。警方正根据此一线索追查中。」
他终于再度行动!就在波士顿。她希望这是他第二轮行动的第一桩案子,希望她没有错过别的,也许是发生在小城镇、不曾被媒体揭露的案子。
蓝丝蕊,可怜的女人,她又读一遍那篇报导,然后站了起来,在餐桌旁踱着方步。这个女人被谋害的方式和贝琳及另外六个妇女七年前在旧金山所遭遇的如出一辙。她们全都是因为输了游戏而赔上性命。
报导中没提起的是蓝姓女子的舌头同样被切除。警方保留了这一项。但是蕾琪全都知道。这可怜的女人被残暴地戳刺无数刀而且被割掉了舌头。
这该死的混帐!
她突然想起,昨天正好是上一轮的最后一桩案子发生满七周年的日子。
七年了。七年后的同一天,他再度出手。那恶魔回来了。
第六章
桑迪伦绕过办公室墙角,发现蕾琪正在他办公室门前来回踱步。他打量她许久,悄悄走近,避免吓着了她。「薛妞,才七点钟呢!妳一早跑来做什么?出了什么事?」
她猛然回头。他在她脸上发现近似痛苦的表情。接着那空洞、绝望的神情突然消失,她迅速隐藏起情绪,平平淡淡面对他。
这是怎么回事?
「薛妞,怎么了?」
她努力镇静自己。他发现了什么?她甚至挤出一丝微笑来。「很抱歉一大早就来打扰你,实在是因为我有事需要你帮忙。我得请几天假到波士顿一趟。」
他打开办公室门,挥手请她进去。「波士顿?」
「是的。我的一个姨母生病了,情况很紧急。我知道,我加入小组才几周的时间,但是实在没有其它人可以照顾她。」
「妳的姨母年纪很大了?」
「不算是,唔,她得了阿兹海默症,最近病况突然加重了。」
「是亲戚通知妳的吗?」
为什么他问这么多?难道他不相信她?「是的,我的表哥打电话给我。他,唔,他自己的健康状况也不好,在东岸就只有我能照顾他母亲了。」
「原来如此。」他缓缓说,不再正视她的眼睛。她的脸色苍白,显得十分兴奋,却又恐惧。奇怪的情绪组合,但这正是他所看见的。她的头发仍是刻板地梳往脑后,用那只金色发夹固定。看来像是用发胶喷过。她似乎充满不安,手指紧掐着皮包,一脚磨蹭着地板。她忘了化妆,显得出奇地年轻。他说:「妳需要休假几天?」
「不超过三天,只要她情况稳定了就可以。」
「去吧!噢,对了,晚上记得从波士顿打个电话给我,告诉我情况如何,好吗?」
他何必理会她到波士顿去是为了什么?这下她势必得撒更多谎。她一向痛恨说谎,而且不擅长说谎,这次她还特别练习了半天呢!所幸他相信了她。「是的,长官。今晚我一定给你电话。」
他在便条上写下他的私人电话。「万一时间晚了,可以打到我家里。」他将纸条递给她,一直等她几乎快走到办公室大门,才又说:「祝妳好运。保重。」
目送她出了办公室,他才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她匆促的足声逐渐消失。
事有蹊跷。
为什么她要瞒着他呢?
当晚十点半,电话铃声响起。桑迪伦将电视机音量转低。巨人对红袜队的棒球转播,第七局,巨人队以七比二领先。他继续盯着屏幕,边拿起话筒。
「长官,是我,薛蕾琪。」
他笑着说:「情况如何了?」
「我姨母没事,但还有些事情得处理。我周四回去,如果你允许的话。」
他说:「我有个朋友在波士顿纪念医院担任老人病科医师,妳要不要联络他,让他看看妳的姨母?」
「噢,不用了,长官。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
「很好,薛妞。波士顿的天气如何?」
「又冷又下着雨。一切都死气沉沉的。」
「这里也差不多。周四见了。噢,对了,明天晚上记得打电话。」
短暂的沉默。「好吧,长官,既然你这么说。」
「妳好像相当疲倦,薛妞。祝妳好睡。晚安。」
「谢谢你,长官。你也是。」
周四下午接近一点钟,他从他的办公室瞥见她的身影。整个上午他都在开会。这是她请假前往波士顿之后他第一次看见她。她有种超乎实际年龄的疲惫神态。不,不只这样,她看起来颓丧极了,像是刚刚失去一位至交,像是被人痛击了一顿,不是肉体,而是情感上的。他丝毫不觉得讶异。
她正专注、迅速地敲打着键盘。他等候了几分钟,然后走向她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