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之镜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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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安洒离去的背影,辰后叹息一声,唤过初雪。
她放下手中的冰粥,从锦绣中递去一封纸筏。
“娘娘,这是”
“初雪,你我相依相伴几十年,我相信你”
初雪跪下“娘娘放心”
“这封信,一定要在南夜和冰狼交战前交给三殿下。”顿了一顿“初雪,无论什么时候,一定要保全自己的性命”
昏暗的佛堂设在和西宫后院的一间偏殿。
门吱吱的被推开,射进淡淡的月光。
亦如此时案几旁的人,淡淡的,并未抬头。“王嬷嬷有事吗?”
这里从未有人进来,进来的只有每日来送饭的王嬷嬷。
“玉妃娘娘,别来无恙”
兰玉儿豁然抬头,眼中渐渐充斥着厌恶。“你来干什么,是来看我的落魄吗?”
安洒提着一只大大的食盒,她慢慢开启食盒,从里面包了一只襁褓。“你该知道我是来听你讲故事的,你们冰狼的故事,或者你们水部的故事”
兰玉儿眼中的厌恶变成不可思议,忍不住站了起来。
“真是可惜啊,生下来,连见也没见过。你知道他的名字吗,知道他是男是女吗”
“哼”伴随着冷冷一哼,兰玉儿从新坐下“你抱着个贱种来,以为我会受制于你,我可是知道,你们体内流的是那卑贱的东望人的血。”
“是吗?”安洒将孩子搂在怀里“你为什么不让他胎死腹中呢,这对于聪明的水蛇你,因该不是难事吧”突然婴儿的啼哭声从安洒手下传来。“既然你那么讨厌他”
“我讨厌他?”兰玉儿突然爆笑“你比我更讨厌他吧,他可是我和辰水栾的孩子,哼,爱上自己的兄长很痛苦吧,竟在他新婚时离宫出走”兰玉儿恶毒的盯着安洒“真是可悲,又肮脏呀”
安洒看着兰玉儿,眼眸冰凉。“是啊,我是讨厌他,既然我们都那么讨厌他。。。”他的手覆在了幼儿柔嫩的颈子“你说他可以承受我多少力道呢”
兰玉儿再次站了起来“你杀了他,辰水栾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谁又知道我杀了他呢,他死了,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
“住手”在婴儿的啼哭中,兰玉儿终于嘶叫出声。
“让我抱抱他”她突然向前倒去,嘴角已流出黑色的血。
她竟然吞下了齿间的毒丸。
安洒看着她,看着宁愿自殆也不愿意出卖国家的兰玉儿。
她的手伸向安洒,眼中的疯狂和恶毒褪去,剩下的是无尽的哀求。
最终她都是孩子的母亲,天下间没有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安洒算准了这点,可是她竟然忘了她可以自杀。
自杀,就成仁了。可是也就没用了。
“叫安宁,是个世子”说完安洒抱着襁褓转身。
门在身后缓缓合闭。
门口早已站着一个人。
“连最后一面都不让她们见吗?”
“王嬷嬷真是身藏不漏”她竟然冲开了自己的穴道。她何时站在门外自己竟然没有察觉。
“请帝女交出世子,否则休怪老奴不敬”
安洒将安宁递给王嬷嬷,“你什么都听到了”
王嬷嬷接过安然入睡的世子仰望着夜空“那些年,腥风血雨,我和太后一路走到现在,太后她老人家最后的夙愿只是想让世子安然长大。只要世子平安快乐,其他的凡尘杂事,老奴也没有力气去管”
安洒静默,微微向她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她怎么会杀安宁,适才她只不过是点了安宁的睡穴,无论安宁怎么来到这个世界,安宁毕竟是他的孩子。
四
又一年暮春,迎春花已经悄悄开放。透着淡淡的春寒。
竹轩里的木桌旁坐了两个人。
辰水然将一只鸟笼递给安洒。“按萧逸的方法□□过了”
安洒打开鸟笼,里面飞出一只雪白的鸽子,在她头顶转了两圈,飞进了青空。
“三哥,帝父他”
辰水然脸上笼上一层悲戚“此去小心”
安洒向他点头“你也是”
南夜上下都知,辰帝三子选娣所用秀选之制,位同帝王,朝中大臣亦是猜测辰帝对三帝子所视之重。
他面临的是旋风一样的朝野,处理的是杀人不见血的权谋。
辰水然不会武功,只有靠影卫日夜不离的守护。但是他是三子中最小的,别人看来最养尊处优的。
但安洒知道,他才是最危险,最辛苦的。
大漠绵绵不绝,三骑骆驼行于沙海之中,正当日中,骆驼上的人裹着严实的白布。
领头一骑,身影单薄而修长,只露出一双美丽的大眼在白布之外。
他们渐渐行到一处戈壁,戈壁的那头仍是一望无垠的沙漠。
“小姐,休息一下吧”
“还有几天到夜北城?”
“还有两天”砂从骆驼上接下皮质地水壶递给安洒。
“你们也多喝一些水”
“是”
夜幕很快在太阳西落后降临。
安洒坐靠在一块巨大的戈石下,巨石挡住了夜风吹落得沙粒。
迷糊中安洒渐渐熟睡,几天的劳顿,她的嘴唇已不再润泽。
小溪,一条小溪在御花园里潺潺流动,小溪的另一头青葱的草地上,一个白衣束装的少年在高大的柳树下舞剑。
那一招,落叶飞花。
溪水的另一头,站着一个稚童,抬头仰望空中那个玉树临风的少年。
他看见了她。
“安洒,过来,来大哥这”
粉雕玉镯的女童带着灿烂的笑容向他跑去。想要抓住他伸向她的手。
他纹丝不动,任由胞妹摔倒溪中,小小的溪水瞬间将她淹没。
感觉就要窒息。
“大哥”
安洒突然惊醒。天边已透出诱人的姚红。初阳就要升起。
一夜烦闷,身心疲惫。
这些梦,这些儿时少时有关他的记忆,困扰了六年
还不散去吗?难道这个身体本身仍是无法割舍那样为世人不容的情愫。
安洒苦笑,看到几步开外背身站立的影卫。
难道他们彻夜不眠,守护着她?
“砂,硫,你们吃些食物,喝些水。”
叫他们也休息?
这六年来。她体会到这些东望族人的坚韧和忠贞。
辰室帝家的影卫,保卫着辰氏一族。从未怠慢,他们都是月楼里精心训练的战士。只因为他们心中有个共同的理想,让族人获得自由,脱离苦海。
又是一天的行程,随着太阳的移转,温度也越来越炙热。
骆驼仿佛漠视着高空中的炙热,步子依然不紧不慢。
远远他们就看见了一队商骆。穿着皮质的轻装,腰间都挂着锋利的弯刀。
这是冰狼特有的装束。
三骑骆驼自动退让一边。
应是从叶北都城出来的商队,可是为什么不走开辟的丝路,而是到这荒芜的沙漠?
为了避开耳目,她们没有选择官道,而是选择这条茫茫的沙海。
如果走官道只要十日的路程,而如今他们走了大半月,只因为沙漠里寸步难行。
“老大,是东望人”一个小卒突然大叫起来。指着安洒身边的影卫。
影卫的眼中透着淡淡的紫,若不仔细,很难发现。
那队商骆停住了前行。
“真是东望人,抓回去,还能卖几个钱”
“老大,还有个女的”
即使裹着厚厚的白布,还是被他们发现,那个老大旁边的小卒似乎有着很好的观察力。
“哈哈还有女的,老子正缺个女的”
他们终于明白,这群在沙漠中的狼人,并非商队,而是一群在沙漠中捕羊的狼,是一群强盗。
他们已经拔出了身上的刀。
因为夜北城后的这片沙漠,聊无人烟,且是三国交界,所以才让这群强盗有机会肆意妄为。
影卫并无多余的言语,拔出身上的利剑。
这并不是打架的时候。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不要命的劣种”那个头领一声吆喝,一群人向他们冲来。
“可恶”硫转头看着砂
“带着小姐先走,我断后”
砂向他点头,多年的训练让他们随时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是最好的选择,他们不能让帝女有丝毫的损伤。
砂向安洒的骆驼臀部刺了一剑,骆驼受痛,奔跑出去。
两骑骆驼远离打斗的人群。
他们丢下了硫。
安洒用手捂住眼睛。砂看着由远而近的沙旋,在风中形成个大大的漩涡。
他们可以逃过敌人的耳目,可以逃过强盗的阻杀,可是却无法逃过大自然的残酷。
他们遇到了沙漠上少见的龙卷风。
“小姐,快下来”沙旋越近风力就越大,就越容易卷走。
砂将安洒抱下下骆驼。解下身身上宽大的白布
“小姐,得罪了”
还未等安洒反应过来他突然抱着安洒往地上一爬。
沙子迅速覆盖在两人身上的白布之上,砂将四肢撑在安洒两侧,为她支起一方小小的可以呼吸的空间。他努力支起身子,托起身上沙子的重量。
昏暗中安洒静默不语。
他支在她的两侧,尽量不碰触到她。
安洒突然很想哭。一滴泪悄悄滑落在耳际。
良久感觉到重量不再增多,砂用内力震开了身上的沙子,他将安洒拉起来。
他们躲过了大自然的残酷。
沙漠又恢复了宁静和炎热,只是太过宁静了,没有了骆驼,没有了强盗,没有了食物。
茫茫中只有他们两个,还有砂腰间的一壶水。
茫茫沙海中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徐徐前行。
又过了一天。
梦中她梦见自己大口大口的喝着甘醇,还有那个温和的少年对她微笑,“安洒,快来”
梦中的自己总是追着他跑。
可是总也追不上。
惊醒。
又是一天。
“砂,你喝些水吧”安洒要去拿他腰间的水壶。
他却突然跳开“不。小姐,可能还会走两天,小姐也忍一忍吧”
还有多远才能到夜北城?安洒已不去思索,只是努力向北方走去。
“砂!”她惊呼,努力爬向在身边倒下的影卫。
他的嘴唇干裂。干裂的嘴唇参出凝滞的血。
安洒解下他腰间的水壶。
他们可以逃开大自然的残酷,可是却抵不过自身的极限。
身体缺水如此,他还不肯喝水。
打开水壶的瞬间安洒惊呆了。
明明昨天还有一些的,可是现在自己倒出来的是干燥的细沙。
安洒瞬间明白了,泪水肆意。
那消失的水并不是砂喝了,而是在自己睡梦中他悄悄的喂给了自己。
他把生的希望全留给了自己。
“砂,你醒过来,你不准死,我不会丢下你的,不会!”
“安洒!”睡梦中的萧逸突然惊坐起来。
马车突然停住,车夫走进马车“逸儿,怎么了?”
“安洒,安洒有危险,带我去找她,带我去”
他将她抱在怀里,“逸儿,你只是做恶梦了。”
恍惚中的萧逸稍稍清醒,看着静若,眼神慌乱,“我那么虚弱,她肯定生病了,从小,要我们谁生病了,宁一个也会生同样的病,我们是双胞胎”
镜若擦去萧逸脸上细密的汗珠“傻丫头,安洒不会有事的”他抬头,不让她看到自己眉峰间的忧愁,萧逸日渐消瘦,蛊毒看来已经侵入肺腑了。
必须得赶快找到师父,只有他能救萧逸。
五
“姑娘,夜北城不是难民所去之地”守城的士兵拦住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