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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地产鳄人-第70部分

小说: 地产鳄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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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达成最后的共识,关键还在耿迪身上。

卞昆点点头,黄晓军的话他基本上是听明白了。

耿迪一晚上接连分别拜访了老仝和叶检察官的家,把入学通知书和一切相关手续以及国际机票全部交到了他们手里。耿迪先去的老仝家,顺便也认识了一下老仝的闺女。老仝的闺女给耿迪的印象不算太好,他觉得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一种非常的傲慢和娇气。这一切在她看来是理所应当的,耿迪只不过是利用父亲的职权达到自己目的的势利小人。她对耿迪的来访表现出的冷傲让耿迪心里十分别扭。几句话以后,耿迪便起身告辞了。临出门的时候,他提醒老仝,那天家里的人最好别出面去机场送,免得招惹流言蜚语。老仝点点头,说他也是这么想的。一切就都拜托给耿迪和黄晓军了。老仝又有些过意不去地说:“我这个闺女从小娇生惯养,别看她像个大人似的,其实骨子里还是个孩子。这丫头刚才有说话不得体的地方,还望老弟别往心里去。小孩子,狗屁不懂,今后你们可得多帮助她哟!”

耿迪笑笑,说:“您请回吧!”

送走耿迪以后,老仝进到了丫头的房间,脸上阴阴的。

“哟,爸,怎么了?”闺女笑嘻嘻地看着他,“刚才那个姓耿的马屁精惹您生气了?”

“胡闹!”老仝火了,声调不高,却是少有的严厉,“不像话,你为什么对人家那么冷淡,没有礼貌?”

“这有什么呀?他又不是慈善家,给我办这些手续还不是为了拍您的马屁呀?!这种人本来就这样,值得您发那么大的脾气吗?”闺女撅着嘴,一脸的委屈。

“你呀,太不懂事了。你知道耿总他们是干嘛的吗?人家都是年轻有为的大企业家,不是大街上东奔西窜的混混。你知道耿总的父亲以前是干嘛的吗?是老一辈的高级干部!人家也是高干子弟。你说人家马屁精?人家要不把我当好朋友,人家能给咱们办这么大的事?我是利用那么点儿小权帮助过他们,可那是我的工作。我不办,照样有人能帮他们办。人家不是离了我就没活路了。将来在国外,你还得靠别人的帮助。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把人得罪了,将来不至于害你,但人家凭什么帮你呀?!你呀,从小就没吃过亏,不懂得人世间的艰险复杂。一个人总有一天要离开父母,靠自己的奋斗求得生存。你没有一个良好的社会环境和人际关系,谈何奋斗,谈何成功,谈何幸福?爸这一辈子见过的、听过的、经历过的不算少,多少人就是因为做人没做好,最后落得众叛亲离,无依无靠的失败下场。丫头,你记住喽,夹着尾巴做人、笑脸接人待物是一个有头脑的人最起码的素质。将来有一天,爸爸老了,无权无势了,你要没有自己的社会基础,如何生存?我说的这些你都明白了吗?”

老仝的闺女没有说话。她在想,哼,我就不信!总有一天我要靠自己走出一条大道来!

老仝摇摇头,转身出去了。“这丫头心气太高,个性又强,将来会吃亏的!”他心想。

与老仝的闺女相比,叶检察官的儿子就很有分寸了。开口闭口“耿叔、耿叔”地叫,又是沏茶又是递烟,举止谦恭,话语喜人,总之一个很招人喜欢的小伙子。

“耿叔,老听我爸念叨您,我特佩服耿叔您这样的人物。今天见到您,跟我平时想的差不多。要是在外面,我可能只能叫您大哥了。哪有这么年轻的叔呀!”老叶的儿子流露出对耿迪钦佩的目光。

刚才在老仝家里的那点不愉快,这会儿已经消散了。

“儿子,”老叶开口了,“以后好好跟着你耿叔学吧。你别看你耿叔没上过大学,可你耿叔有一肚子的学问和知识。这些可不是你们那些教授能够教给你们的,知道吗?”

儿子点点头。

“大哥,您这话可太过了。我有什么呀,还不都靠大哥您这样的前辈帮我吗?!您可别让儿子跟我学,他们这一代一准儿比我们有出息多啦!”耿迪乐呵呵地说。

“这话不假,就这一个‘帮’字了得。凭什么帮你?这就是你老弟的人格魅力所在嘛!远的不说,就说在对待老谭的问题上,老弟的做法可谓大家风范,令人佩服。这人最讲究四个字,一个‘明’、一个‘情’、一个‘义’、一个‘信’,加在一起就能生出一个儿子,这个儿子的名字就叫‘成功’。我经常拿你教育我这个儿子,为人处世贵在明白,自以为聪明的奸刁狡诈不是真正的明白。一句话,我这个宝贝儿子就算交给你们了。老弟,你可别怪我这个当大哥的给你添了一个累赘哟!”

“大哥,您这话见外了。我看儿子行,将来也是个人物!”耿迪认真地评价一句。

“哈……哈……”都乐了。

耿迪抬手看看表:“哟,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离开叶检察官家的时候,正好是23点整。明天上午唐董事长去天津开会;下午薛佳灵和邱建的太太从香港飞回盛京;晚上宴请万行长!

伴着夜晚的秋风,黄晓军失眠了。自车祸以后他对皮肉伤痛的折磨已经达到了完全超然的境界。根据大夫的建议,再过几天他就开始需要为肢体功能恢复锻炼而忍受汗流浃背的磕磕碰碰和无数回牙关紧咬的跌倒爬起。他本想把明天以后的事情在没有任何乐观的前提下,好好地、客观地预测一番,可在他的内心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拼命地把他的思绪拉到过去的岁月……

黑子留给黄晓军的全部毒资为人民币278万、美金25万、港币35万,他从首都机场带出境50万美金,剩下的全部以胡编乱造的名字分别存在了国内的几家银行。在俄罗斯的几年时间,他几乎没有做成一笔像样的买卖。他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要回到国内,和那些孤注一掷、闯荡东欧靠扛大包起家的众多同胞相比,他是幸运的。他给自己算过一笔帐,那些年,扣除生活费用,他赚了不到10万美金的利润。这笔钱全部用来买了两个毒犯的人头。然而,就在他回国后的第二个月,那个负责牵线搭桥的“中间”人,突然在国内死于意外车祸的事情,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记得那人曾经告诉过他,如果有朝一日他突然暴死,那就一定是被人算计了……

莫斯科的冬天异常寒冷,在黄晓军的记忆里最不可能忘记的就是那一望无际的白色世界。他曾好奇地去过红场,瞻仰过列宁的遗容,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儿时的回忆是那几部足以以假乱真的苏联电影。伟人超然平静地躺在那里,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像到死亡不属于资产阶级。如同当年的十月革命,伟人开创的伟业在后代们同样的“乌拉”声中被赶出了冬宫。历史无情地嘲弄了伟人和与伟人同一个时代的千百万的追随者。黄晓军曾经问过很多异国的同龄人,令他失落和困惑的是,他们对自己前辈开创的事业没有丝毫的敬意,甚至是不屑一顾的轻蔑。相反,他们对中国同龄人对那段历史和伟人所表现出热诚和敬仰感到疑惑不解。

黄晓军的房东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俄罗斯老太太,她对黄晓军这个来自中国的青年“富翁”表现出的许多奇怪的举动十分好奇。黄晓军的卧室有一幅巨大的弗拉基米尔·伊力奇·列宁的画像,这是他花了30美金从一个极度贫困的孤寡老人家里买来的。为此,房东老太太不厌其烦地问他,中国人为什么会对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已故者有如此深厚的感情?黄晓军的每次回答也都不一样,后来黄晓军索性不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了,每当房东老太太再要问起来时,他就抱着老太太,在其脑门儿上一往情深地亲上一口,然后非常投入地学一句电影台词:“会有的、会有的,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于是老太太乐得满脸花开……他又想起了那个后来失踪的洛阳牡丹姑娘,要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现在,他想自己也许会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处理方式。这个姑娘的名字叫汪艺红,估计早已不在人世了。还有那个把前苏联一大堆间谍器材廉价地卖给他的俄罗斯小伙子,有一天被人用无声手枪从后面击中了心脏,横死街头。这个小伙子名叫库亚,长得非常英俊。据说他爷爷是前苏联克格勃的高级官员,父亲也曾是苏共的高级外交官员,苏联解体以后,库亚一家人的生活直线下降,最后破落到贫困阶层。库亚加入了俄罗斯的一个黑社会组织,专门从事倒卖军火的生意,小到窃听器大到火箭枪炮无所不做。用他的话说:“我们现在穷得就剩下这堆杀人的玩意儿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死亡有了很熟悉的感觉,在他看来,死亡已经成了他人生道路上必不可少的伴侣。记得有人说过这么一段话:“一个对死亡没有恐惧的人就不会有对生命的真正热爱……”他想自己已经把生命看得很轻了——对别人,也许包括对自己。这次的车祸再一次让他对死亡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他相信灵魂是不会随着肉体的消亡而泯灭的,灵魂不属于他所依附的肉体,游离以后的灵魂会很快再找到新的寄宿体,并解析他为又一条生命存在的定义——或邪恶或善良或龌龊或美丽。他承认自己属于邪恶灵魂附体的生命,或许有一天这种邪恶能够得到净化,但也可能变本加厉永不从善。他想到了黑子,与之相比,他的罪恶也许更加深重,心灵更加黑暗。黑子活着的时候,总爱说一句话:“我他妈这一辈子什么也不信,连我自己都不信!”不知道最后他有没有相信那颗贯穿了他心脏的子弹……

天渐渐发白了,黄晓军依然不愿去想以后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思维总是贫瘠乏味的,回忆不需要思维,机械简单地回顾是摆脱迷惘和失落的最好方式。他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邻居家有一个比他大两岁的男孩,天生的有些弱智,长相也很奇特,后脑勺比一般人凭空多出一大节,夏天剃了秃瓢,简直就像是肩上横放了一个冬瓜。这家人姓冉,这男孩排行老二,于是被人呼着“冉二”。冉二后来留级到了黄晓军的班里。于是黄晓军从此便不得了安宁。冉二虽弱智、丑陋,但妒忌心极强,尤其对黄晓军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仇恨,时常毫无道理地当众羞辱和嘲笑黄晓军,甚至指着黄晓军的鼻子骂:“你知道吗?你就是一个傻逼!”体弱矮小的黄晓军面对傻大憨粗的冉二只能是敢怒不敢言。他委实不明白冉二为什么会对自己有如此之大的刻骨仇恨。有一段时间,冉二几乎成了黄晓军梦中魔鬼。天性倔强的黄晓军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如何讨好卖乖,取得跟冉二的和解。相反,他一直在暗中盘算怎样才能制服这个比自己强大几倍的恶敌。直到有一天,冉二趁其不备把篮球狠狠地砸在他头上的时候,黄晓军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从书包里掏出一把锋利锃亮的菜刀,面无表情地朝冉二走了过去。他走到满脸惊恐的冉二跟前时,举刀就砍……当时他就一个欲望,像切冬瓜一般,干净利索地削平冉二的后脑勺。黄晓军手起刀落,冉二早已逃之夭夭。从此以后,冉二变得更加呆傻了,且永远不敢正眼再看黄晓军一眼。冉二终究没有再升一级,后来退学了。直到今天,黄晓军还时常琢磨,要是当时一刀削掉了冉二那令人恶心的后脑勺,肯定会特别的过瘾。由此看来,他黄晓军不是一个心胸宽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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