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鳄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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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迪哥?”邱建笑眯眯地问。
“你说这个小姜靠得住吗?”耿迪问邱建。
“小姜是三年前从人大毕业的。老家在云南,家境比较贫寒,人很聪明,悟性也高,但自我保护的意识很强。提他当部门经理的时候,他还犹豫过好几天。当然,最后还是同意了,而且干得不错。后来他偷偷跟别人讲,他之所以同意当这个经理,主要是因为看上了这个头衔下面丰厚的岗位津贴,要不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干这份差事的。”
耿迪点了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张河林在盛京城一家相当华贵的海鲜餐厅宴请小姜。面对张河林的热情款待和大加赞扬,小姜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和受宠若惊。要不是他从老板们那里得知了这是个笑里藏刀的坏人,他肯定会把他视为那种礼贤下士、求才心切的开明老板。他按照邱建给他提供的谈话要点,巧妙地与张河林周旋,其目的只有一个:稳住张河林,拖延张河林最后完全拒付佣金的时间。尽管如此,出于专业角度的考虑,小姜还是忍不住提醒张河林,如果一旦完全从“新维多”接管了销售代理以后,作为开发商的他,可能会陷入首尾不顾的尴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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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真心希望像你这样的人才加入我的公司。”张河林举杯,向小姜敬酒。他似乎在犹豫和思考着什么,接着,他以一种认真、严肃的口吻说:“小姜呀,按理说,有些事情不应该和你讲,但我考虑到你年轻有为,是一个人才,将来一定会有自己更加广阔的天地和事业。可如今这社会忒复杂,有些事儿是你根本想像不到的,我不忍心因为意外的变故耽误了你的前程。比方说吧,你了解黄晓军是个什么人吗?”张河林说到这里,有意停下来观察小姜的反应。
小姜摇摇头,他不知道张河林指的什么。
张河林高深莫测地微微一笑,说:“黄晓军曾经跟一个贩毒集团有很深的瓜葛,他现在摇身一变,好人一样干起房地产了。实话告诉你吧,他以前的那些事还没完呢。你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跑到国外去了吗?他一不是去度假,二不是观景,他是去避风头的。我听说,最近司法部门正在调查你们老板从前的一些事,如果不出意外,你们公司可能很快就会有很大的变动!”
小姜呆呆地看着张河林。张河林幸灾乐祸之后给自己点上一支烟,随即抬头,向空中吐出一个特规整的烟圈……
黄晓军从加拿大给公司打来电话,耿迪和邱建都在。他说他那里是半夜,但他睡不着。出国快半个月了,他也挺想公司的,不知道家里情况现在怎么样了……耿迪含蓄地回答说,一切正常,让他放心。张河林那边已经有了一些动作,但问题不大。有关方面的朋友表示,情况并非原来想像的那么严重,因为证据不足,如果重新翻出成年老账,势必会造成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当然,也不排除张河林还会采取进一步的行动。由于详细情况电话里不方便细讲,他们只能跟打哑谜似的,彼此心照不宣,点到为止。最后,耿迪话里有话,他告诉黄晓军,如果没什么要紧事,就多玩一段时间再回来。
自从黄晓军出国以后,邱建几乎天天和耿迪在一起,他从耿迪那里了解到了许多有关司法部门内部的情况。他对耿迪精于官场上的权钱交易和人际交往,深感敬佩。权力和金钱如同妓女和嫖客,二者既是对立的矛盾又是统一的结合。彼此相互利用、各取所需,同时也在相互鄙夷、算计对方。耿迪觉得,事已至此,他没有必要再对邱建有什么隐瞒。张河林不惜动用几乎所有的关系,要置黄晓军于死地,只是为了图财。黄晓军不惜代价,让他耿迪摆平,为的是保全自己。这两天,他一直在密切关注张河林的动向。官场上变化莫测,张河林通过人大代表的介入,的确给事态的发展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现在看来,尽管情况还没有超出他能控制的范畴,但并不说明就没有可能不出现突变。就像当年,他被“请进”派出所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进去就是一年多的牢狱之灾。那么多的关系、那么多的后台,也只能是在他铁嘴钢牙,熬过了无数的审讯和巨大的精神折磨以后,才有了作用。
“迪哥,黄总这事儿到底有没有麻烦?”邱建忧心忡忡地问。
耿迪点上一支烟,默默地沉思着,他没有马上答复邱建。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张河林的活动能力不能说不算大,这段时间,围绕着是否重新审理黑子案件的明争暗斗,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曾经负责这个案件的有关人员已经纷纷感觉到有一定的压力了。尤其是对最后枪毙的那两个有立功赎罪表现的毒犯的判决,也已经有了一些风言风语。具体的内幕他暂时还没有搞明白,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黄晓军在国外支付的那笔钱,对两个毒犯的最后判决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而这里面,惟一知道详情的人又不明不白的死了。至于黑子集团在崩溃前,转移了多少财富、转移到了什么人手里?这是一件除了死鬼,可能就剩下黄晓军才能够讲清楚的事情。贩毒从来都是现金交易,毒犯们的毒资来无影去无踪,就连他们内部的同伙有时候也不一定知道这些资金的来龙去脉。黑子和黄晓军之间的一切,恐怕也再没有第三者知道了。按常规推理,黄晓军应该不会有任何麻烦,但耿迪还是有一种不太踏实的感觉。那些曾经受过贿赂的人员,很难讲不被其他的事情牵连出来。耿迪当然知道,一个人一旦在这方面开了口子,胃口只会越来越大。
“迪哥,你怎么了?”邱建问。
“没事儿,放心吧,狗屁事儿没有!”耿迪笑着说。
“可我总觉得你心里好像有事儿似的!”邱建笑眯眯地说。
“没有,我只是觉得没劲。”
“为什么?”
“你跟媳妇怎么样了?”耿迪不着边际地反问邱建。
“迪哥,你有时候特邪!”邱建乐了。
“是吗?可能是吧!”耿迪自嘲地笑了笑。
第七章 今晚我想带个人来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耿迪在这个星期几乎天天宴请一拨又一拨的大小官员。席间大家谈笑风生,偶尔也会涉及到一些相互间比较关心且敏感的话题,说者有意听着也有心。都是聪明人,话不用多,点到为止。耿迪通过各种途径,渐渐对黑子案件是否能够重新审理的有关信息及各方的态度有了比较清晰的了解。还有一个重要的信息,是他前两天才知道的,黑子案件的辩护律师,是由检察院指定的。而这位律师也参与了为后来两个毒犯的法庭辩护。整个辩护过程完全是走形式,甚至是在帮倒忙。这位律师在案件结束后不久,就带着老婆孩子离开了盛京,到国外定居了。这桩看来本应该是天衣无缝的案子,却被张河林捅出了一个窟窿。看来张河林的活动能力和手段比他预想的要强得多。尽管没有了卞昆的帮助,张河林还是利用手里掌握的材料,把黑子案件又重新推到了人们的面前。按照协议,张河林目前已欠“新维多”售房佣金将近四千万。现在看来,要想追回这笔钱,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张河林急于搞垮“新维多”有三个目的:一是赖掉四千万,二是接管盛京市场的后期销售,三是为自己出一口恶气!张河林曾对小姜讲:‘……黄晓军心太黑,一个策划一个销售,竟然赚取了如此之高的利润,完全是乘人之危,吃人不吐骨头。这口气我永远也咽不下去!’耿迪突然觉出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张河林现在的所作所为同当年黄晓军花钱买别人的人头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耿迪觉得有必要和张河林见一次面。他想弄清楚张河林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即使他能灭掉黄晓军,但由此可能会在盛京,甚至更高层引发出一系列反应和震动,这也许会超过他的想像。因为黄晓军毕竟不同于普通百姓,以他现在的财力和地位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还有,黄晓军与黑子一案的审理并没有直接关系。就算案件幕后的那些勾当可能会有破绽,但黄晓军也不是直接当事人。要说“新维多”是靠毒资起家,最多也就是名誉会受到损失,至于证据呢,谈何容易。翻过来看,以张河林现在的做法,很可能会得罪相当一批权贵,树立一大批的敌对者。说到底,大家是为了钱,有钱是为了过上好日子,如果有了钱日子反倒难过了,那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耿迪搜索枯肠,他要找出足以说服张河林暂时休战的理由。从本意上讲,耿迪当然不希望有人被卷进这个漩涡,甭管大小官吏。同时,如果有可能,他会尽量促使张河林再支付出一笔佣金。到目前为止,“新维多”在张河林的项目上,已经赚取了将近八千万的利润。短短半年的时间,这已经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了。按照当初黄晓军给耿迪的承诺,他已经是千万富翁了。这一切来的是那么的突然和容易,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快的崛起,甚至本能地感到有些忐忑不安了。
应耿迪的邀请,张河林再次来到盛京。耿迪将这次会面安排在了市郊一家豪华的私人公寓。两个人在没有任何外来干扰的环境下,进行了一次彻夜长谈。耿迪极力规劝张河林放弃这场无谓的争斗。他列举了许多理由,企图说服张河林。然而,张河林认定了这一次要完全搞掉黄晓军。除非双方重新改签协议,“新维多”退还已到手利润的50%,作为对张河林公司的赔偿。否则,现在即使他想退出来,也是欲罢不能了。
“按道理,我不应该上赶着这么劝你。如果你执意坚持做下去,我只能退出来。首先我不愿在你和晓军中间充当调解人。还有,我发现这件事如果继续发展下去,肯定会远远超过你我所能料到的结局。最近这段时间的风言风语很多,表面上看,你是给黄晓军施加了很大压力,但实际上真正被触动的,并不是黄晓军。”
张河林自信地摇了摇头,但他没有插话,继续耐心地听着耿迪的下文。
“你真以为黑子案件能够重新审理吗?我实话告诉你,很难,几乎就不可能。我也听说了,你找了一些人大代表,也托了不少的路子。可是你也知道,中纪委现在每年要办的大案要案很多。就算错杀了两个毒贩子,说到底也是个量刑过重的事儿。还有,你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黄晓军是黑子集团的财产继承人。这段时间我也听说了不少这方面的消息。说句实话,你真没必要这么做!”
张河林无声地笑笑,接着又抬起手臂,示意耿迪继续往下说。
耿迪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实在有些厌烦了。
“好吧,老耿,你不想说了,那我就说,”张河林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其实我之所以要这么做,说穿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黄晓军欺人太甚,我当初就说过,灭他是早晚的事。老耿,我实话告诉你吧,黑子的案件即使不能重新审理,我也要把盛京城闹出个动静来。我当然知道现在我的手里没有黄晓军的直接证据,但保不齐别人就没有。当初黑子转移毒资的时候,也不是什么证据都没留下。据我所知,如果不是因为有关人员故意放水,黑子根本就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把那么一大笔钱顺利地转移出去。现在他黄晓军自以为有几个臭钱,就敢逮谁吃谁。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