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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一朝天子一朝凰-第80部分

小说: 一朝天子一朝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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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前来赴宴前,我百般要求他才一改以往的惯常穿衣风格,穿了一件月白长衣,如今却变成十分应景的装束。
    墨白没有使剑,即便明知李儇志在取他性命。也只是以折扇打退攻上来的御林军,秋天的夜空高远澄澈,月色清冷,泠泠月光洒在他翩然翻飞的白袍上。手中折扇时开时合,扇面上斑斑红梅时隐时现,四面八方的御林军无一人能近身,折扇下,幽蓝的扇坠随他优雅身形来回摇晃。
    御林军毫无还手之力,转瞬间十几个士兵就被墨白打倒在地。嗷嗷直叫。
    李儇带剩下的御林军又迅速将他包围,几十把长剑指着他,却无人敢轻易靠近。
    “怪不得区区两人就敢进宫行刺父皇,原来是身怀绝技。”李儇将剑收回剑鞘,鼓掌笑道:“若再这么打下去,我和我带的禁军恐怕都会被你所伤。”
    墨白环视四周御林军,亦收了折扇,笑道:“既然如此,便放我们走,无需再多搭几条性命。”
    李儇虽说了甘拜下风的话,却丝毫没有真正甘拜下风的意思,走到墨白身旁,对他附耳低语的时候挑起眉毛:“我已经失误了一次将你们放进皇宫,岂有可能再失误一次把你们放走?”他说着,嘴角带起得意的笑:“我承认你的功夫的确了得,不过可惜你似乎带了个累赘。”
    一向冷静的墨白眼神里掠过慌色,急急向我的方向看来。
    可为时已晚。我已被两名禁军架着,完全挟持住。
    他朝我迈一步,其中一名禁军警觉地拿刀比上我的脖子,迫使墨白不再敢上前半步。
    我泪眼汪汪望着他,不是怕死,而是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成为他的累赘,或者说,在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都是他的累赘。
    墨白冷冷转向李儇:“今日之事与她无关,放开她。”
    李儇笑得更加猖狂:“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果然人不可貌相,若不是亲眼所见,定不会想到如此平静的外表竟能发出这样狂傲的声音
    墨白的声音里含了铮然怒意,再也顾不得不伤及无辜,刹那间拔剑出鞘,对准李儇,剑锋闪烁着清冷月光。
    “你若敢伤她分毫,玉璋殿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他的声音冷厉如同此时月色。
    “哦?”李儇丝毫没被面前长剑摄住,嘴角不紧不慢地弯起一个弧度。
    挟持我的一名禁军瞬间扭起我的胳膊。“啊!”一阵筋骨被拗断的痛,我痛得不由自主大喊出来。
    “阿源!”
    他猛地偏头看我,眼里全是慌乱。
    月白衣襟,墨发飞扬,这个人很强大,生了世上绝无仅有的好看模样,我咬住嘴唇,我不该喊出来的,纵使再痛也不应该分了他的心神。我这样、这样只会让形势对他越来越不利。
    他看着我,眸子里慌乱无措。重新看向李儇时,举剑的手缓缓放下,声音也没有了方才的冷静,微微颤抖着:“要如何。你才肯放了她?”
    李儇仿佛观戏一样击掌笑道:“想不到你也是个性情中人。”他想了想,把手按上腰间佩剑:“你若空手接我三十招,我便放了那女人。”
    要墨白空手接他的剑,这不是让墨白送死么?!
    “不可以!墨白,不能答应他!”我忍着痛大喊。
    墨白却在我拼命大喊中微微俯身。将宝剑放到地上,又从袖口掏出折扇,亦放到地上。再站起身时,李儇已把剑拔了出来。
    我拼命对他摇头,他看着我,方才慌乱的眼神重新变得镇定,似含温柔地对我笑了笑。
    剑,带着冷月清辉,划过漫长黑夜,划落。
    泪水模糊了视线。双臂却被扣着,连擦一擦眼泪都不能。只能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一条一条剑锋的亮光,那月白的身形在亮光之间左右穿梭,不知不觉,穿梭在剑光中的白色身影已变成了血红。
    我知道我不能够再哭出来。紧紧咬着下唇,咬出一圈血红的印子,火焦火燎的疼。
    但是,李儇已经出了三十招,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一招比一招狠辣,仿佛有完全怨愤。要把面前的人千刀万剐!再这样下去墨白会死的,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飞舞的剑光在一个瞬间戛然而止。墨白的身形忽的停下来,衣襟已被砍得不成样子,大片大片血红如同满树红梅。
    他一只手握住朝他刺来的长剑。生生将剑拦在自己胸前,掌心被剑尖儿割开深深的口子,鲜血顺着长剑滴滴答答流淌不止。
    他微微喘息,抬头冷眼望着李儇:“我已经接了你三十招,你身为皇子,是要出尔反尔?”
    他紧握着剑尖儿。丝毫不在意手掌的伤口,猛地用力,竟生生将李儇逼退了一步。
    李儇却不管墨白说的什么,猛然将长剑从墨白手中抽出,一剑又要刺来,李儇出尔反尔,墨白也没有坐以待毙,就地一滚,抄起地上的折扇迎上去,即便已经伤痕累累,他的速度依旧比李儇更快一步。
    折扇抖开风声,扇面如同刀锋般锋利,一瞬间,李儇的剑兀地停在半空,而墨白手持折扇,已跃到他李儇身侧,折扇抵着他的脖子,锋利的扇面削下他一缕发丝。
    “君子言而有信,你把阿源放了,我不会伤你性命。”
    “的确,君子言而有信。我不是你的对手,似乎也只好停手了。”李儇缓缓放下手中长剑,似乎要真的认赌服输。却在突然之间,身形猛然一转,一脚踢开墨白的折扇,而那把伤了墨白的剑铮然从他手中飞出,直直向我飞来!
    长剑穿破空气,带过风声,空气中弥留他仰天长笑:“不过可惜……我可从未听过刺客也算得正人君子。”
    沾染血迹的长剑转瞬近在咫尺,最后看到的一幕是墨白近乎狰狞的面孔,我闭上眼,不知为何哭了。
    我活的已经很久,或者说,我死而复生已经很久。其实我早就已经死了,再死一次也没什么要紧。可是就这样不明不白被杀,连告别都没有好好告别一下,觉得有些可惜。白白害墨白受伤,终究还是一死,若早知如此,方才说什么也不会让墨白犯险。
    长剑遁入血肉的声音传入我耳畔。
    尽管紧闭了双眼,眼前却仿佛依旧能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熟悉的气息夹杂着血的咸腥味,一双手猛然将我抱紧,我霍然挣开双眼。
    他这样紧紧地抱着我,头埋在我的肩膀上,在他背后,那支长剑深深没入他的身体,长剑四周,鲜血殷湿月白衣襟,如同白绢上泼了红墨。
    他离我那么远,又身负重伤,怎么可能跑得比剑还快?可他真的那么快,却是为了来送死。
    瞳孔蓦然放大,我愣愣看着他背后的血迹一点点扩大,竟一时间连哭也不会了。只是颤抖着,被他抱在怀中。
    他枕着我的肩膀,终于发出一声闷哼。
    他是这么安静,让人不能猜想他到底有多疼,我却在他一声闷哼中再也挺不住,痛哭失声。
    步虚画境是我作的,李温是我杀的,一切都是我,弑君是死罪,也应是我受死,可为什么,为什么变成墨白替我承担所有的罪过?
    “墨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墨白……”我哭的话不成章,也不知道除了对不起还能说些什么。
    “嘘……”他吃力地抬起手附上我的头,偏头唇靠向我耳畔:“看来我们出不去这大明宫了,我拦住李儇,你脱身去寻晁凰。”
    直到此刻他心中所想依然是如何护我,明明如果没有我,他此刻早已脱身。我根本听不下去他说的这些话,根本无法自私地丢下他逃命,拼命摇着头,却说不出别的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啜着泪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他仿佛在我耳边轻笑,旋即松开我站了起来:“你有什么对不起我?”
    他薄凉的唇此刻没有一丝血色,衣衫被砍的破烂,我从没见过他狼狈成这样,而他依旧巍峨地立着,对着我笑。
    可这样苍白的笑,明显就是他在逞强。
    他背过手去,一把将戳进自己身体的剑拔了出来,长剑带出一串血花,他握着剑转身面对李儇,背上的血已把白袍完全染成红色。
    “即使这样也要保护这个女人?真是自不量力。”李儇眼底藏了胜利的笑,缓缓走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从这里离开。”他从身旁禁军手中夺过长刀,劈头斩下。
    墨白提着血淋淋的长剑,每走一步,身后都拖出长长的血脚印,他倏然发力,冲向李儇,再也不手下留情,我见过很多次墨白与别人交手,这却是我第一次见他杀红了眼。
    可一个剑法再高超的人,又如何在濒死之际打败一个劲敌?
    没过几招,他被李儇一掌击出数米,重重倒地,长剑撞地铿然有声。
    “你们行刺我父皇,让你死的这样轻巧,下地狱时不要忘了心怀感激。”李儇笑得狰狞,一步步逼近,长刀举过头顶,,墨白踉跄站起,却连剑也无法拿动,毫无还手之力。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我竟卯足了劲猛然挣脱了两侧的禁军,飞身挡在墨白面前。
    顷刻间,刀锋的寒意逼来,劈开凝重的空气,冰冷的铁片在冷月中振动出鸣响,微弱却刺耳。
    “阿源,让开!”身后那个熟悉的声音,却是从不熟悉的恐惧的嘶吼,一贯温和带着笑意的声音,此刻沙哑的不成样子。
    一切都只在一瞬之间,他欲将我推开,却再也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头顶的长剑却被一个苍老急切的声音堪堪喝住。
    “儇儿,助手!”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喜欢你

玉璋殿门轰然拉开,两队宫女提八角宫灯从殿门列队而出,分列在殿外两侧。
    本应在怡然庭大宴群臣的元昭皇太后晁凰身着隆重华丽的金色长裙,裙摆由两个小宫女躬身拖着,长可及九尺,由金线织出百鸟朝凤图,每只鸟的眼睛都由宝石缀成。这是她当年封后时的凤袍,多年间也只有李温称帝,拜她为元昭皇太后的典礼上穿过一次。
    李儇不肯放下手中长刀,不甘心地仰头望向晁凰:“他们杀了父皇,他们杀了您的亲儿啊,您要孙儿如何住手!”
    “你父皇他没有造人行刺,是病故归天。”晁凰眼里闪烁痛色,在眼泪流下来之前,适时闭上眼睛。
    “不可能!”儇不服气地将剑兀地朝我更近一寸:“父皇一向康健岂会分明是在这二人进殿后突然驾崩的!”
    “休得放肆,他们不是刺客,是你父皇请的客人!”玉璋殿前的晁凰铮然大怒
    “我不信!”
    晁凰挥手令身侧宦臣呈上一卷黄帛,广袖长可及地,挥动如云彩翻卷。
    “念!”
    声音苍老,沉重而有力,一点也不像我所认识的晁凰。
    宦臣端起黄帛,赴宴怡然庭的王侯将相皆已陈列玉璋殿下,叩首听旨,李儇不情不愿地收了刀,亦屈膝下跪。
    宦臣前跨一步,徐徐打开诏书。
    ——朕御苍生二十载,未尝兴德抚民,是朕之错;不能以仁治国,是朕之错;良臣无故而蒙罪;是朕之错,百姓饥而反,是朕之错。得蒙天恩,延寿至今,他日大限及至,司天降罚于朕,毋牵罪于他人。以朕一人之死平万民之恨。朕心之所愿。今,太子晔聪颖仁德,得当正统,可乘天命。延李唐国祚。
    原来李温这次叫我来为他完成心愿,是早已将现世中的一切安排好,在赴死之前,还留下了一封罪己诏。
    宣读毕,晁凰身后走出一个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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