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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芍药记事-第43部分

小说: 芍药记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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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
    夏景行语意微哽,夏南天世事洞明,心头宽慰:总算闺女当初没挑错了人!这一个可是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呢!
    “你若觉得对不住爹爹,就快快给我多生几个孙子孙女来带。”
    夏景行眨眨眼睛,将眸中那股湿意压下去,瞅了一眼夏芍药:“这事儿……我听娘子的!”
    夏南天顿时笑出声来。
    回去的路上,夏芍药仍旧板着一张脸。
    素娥这次不等夏景行上马车,自己立刻窜到了前面爬上了车辕,另外一边坐着车夫,夏景行原本就没打算坐车辕上,准备跟着媳妇儿进车厢,也好哄得媳妇儿回心转意。
    见得素娥的举动,在心里默默的给这丫头点了个赞:果真是个有眼色的好丫头!
    夏芍药上了马车,靠着车厢歪着。夏景行挑帘上去,坐在了她身边,伸臂就将她往自己怀里揽:“一会等马车走起来,脑袋靠在车板壁上,可不要撞的头疼?靠我怀里。”
    “巧言令色!”
    夏芍药从他怀里挣扎着坐起来,直接坐到了对面去:“你这般满嘴谎言,爹爹也被你哄的晕头转向,还当你是好人。我是再不敢信你的了!”
    夏景行也跟着坐到了对面去,硬将她困在自己怀里,声音低柔似水,“娘子说哪里话?我跟爹爹说的,可是句句实话!以前也不是有意欺瞒,娘子就饶了我这一回罢?你若是不心疼我,怎会在爹爹面前那样儿?”
    “我哪样儿了?你说我哪样儿了?”
    夏芍药挣扎不脱,索性仰着小脑袋质问他:“我在爹爹面前哪样了?”
    夏景行唇边带笑,幽深黑沉的眸子里也似泛着柔情蜜意一般:“你若是在爹爹面面急急替我辩解,爹爹说不定会真的动怒。你在爹爹面前越加生气,爹爹为着咱们夫妻情份,也不想咱们为着此事生份了,待我必定和颜悦色,宽厚有加。表面上看你是在生我的气,不肯原谅我,实则还是在爹爹面前护着我,怕爹爹责备我!”
    夏芍药面上瞬间红了,眸子里的尴尬一闪而过,有着被人瞧破的局促,只声音却高了起来:“你你……你瞎说什么?!谁在爹爹面前护着你了?我恨不得爹爹将你揍成个猪头,也好消我心头之气!当初就骗了我,这会儿又来花言巧语的糊弄我。指望着以后我会相信你?哼!”
    她这般色厉内荏的小模样,分明便是被夏景行说中了心事,还嘴硬死不肯承认,别提多可爱了!
    夏景行也知她心头顾虑,立刻向她保证:“下不为例!这次算是欺瞒了爹爹跟娘子,以后我发誓,这辈子都决不敢再撒谎骗娘子了,若再有此事,娘子只管将我逐出家门……”他话未说完,唇上便被夏芍药纤手掩住,“你想的美!骗了人还想一拍两散,自己跑去外面逍遥!你休想!再有下次撒谎骗我,看我不将你关在柴房里,打断你的腿!”
    似乎她也知道夏景行被逐出家门,乃是他生平痛事,便不欲拿此事来训他。
    一家人,但有争吵,意见不合,或者隐瞒欺骗,总能有机会改正,就算是关在家里抽一顿鞭子,罚在祠堂跪祖宗牌位,数月不让出门,怎么样都行,而非赶尽杀绝,将这个人逼入死路。
    那是对付仇人的手腕。
    事至今日,夏景行终于能够分辨家人与仇人的区别在哪里了。
    眼前的小丫头虽然面上还绷着,但唇边隐有笑意,睇一眼他,眸中清波缠绵,夏景行此刻心中激荡,与她并无不同。
    他将人是紧搂在怀里,在她额头轻轻的亲了一记:“我以后一定一定听娘子的话,坚决不会欺瞒娘子!”表完了决心,顺着她明眸瑶鼻一路亲了下来,终于攫得那嫣红,便急不可耐的亲了上去。
    这才冷落了他一日一夜,便似三生未曾亲近过,真是让他煎熬至极!
    亲密惯了,忽然之间被她冷落,就好似在冬日的热被窝里浇一盆冰水,冷的哆嗦,再不能忍。
    尝过了温暖的滋味,哪里愿意回去再忍受那冷漠与寒凉?
    坐在车辕上的素娥与车夫眼观鼻,鼻观心,一心一意的坐着。素娥就当自己耳朵聋了,听不到马车内细细的声音,夫妻俩的甜言蜜语。
    马车一路到得夏府门口,下车的时候,素娥往后一缩,也不似往日一般,麻溜上前去掀开车帘。马车里,夏景行吩咐一声:“直接将马车赶到院子里去。”
    守门的小厮大开中门,马车直驶入思萱堂。
    
    第四十五章
    
    夏芍药头发有些乱,满面酡红,被夏景行一路抱回了房里。
    所幸她身上衣裙还穿的整整齐齐,不然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见人了。
    思萱堂的丫环们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小夫妻俩昨儿冷战了一天,今儿早晨出门还没和好,这会儿回来甜甜蜜蜜,恨不得粘在一起,心里都认定了这是夏南天的功劳。
    ——还是老爷有办法!
    若是再放任这小两口冷战下去,丫环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及止晚上,夏景行如愿回到了床上去,夏芍药这才细细的问起他小时候的事情。
    初听到他讲起身世,她其实是震惊大于愤怒的。
    平心而论,若是自己从小生于这样的家庭,受到这等待遇,还不知道性情会变成什么样儿。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被欺瞒了这么久,那点心疼与震惊都被强压了下去。
    这时候最是能够试出来夏景行品性的时候。若是他心地不够宽厚,或者性情实质很暴躁,平日只是装做温柔,在袒露身世内心之际,她这样冷淡的态度足以令他生出不平怨气来,行动言语之间必会露出来。
    然而并没有,从始至终夏景行都极力的想办法讨好她,求得她的原谅。
    夏芍药愈到后来,见得他百般殷勤的模样,其实心中气早消的一干二净,又见他敬夏南天如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这时候始窃喜自己捡到了宝。二人头并头睡着,身子绞股儿扭在一处,肌肤相贴,听得他讲起小时候初次听到亲母自缢之时的感觉:“……祖父在午睡,我自己溜出来玩,大约是五六岁吧,听得院子里洒扫的婆子闲话,小声议论先头的世子夫人真是聪明,被郡主欺上门来,抢了夫婿,若是真拿了休书回家,行哥儿可怎么办呢?这家里又哪有他的立足之地?!她倒是聪明,一根白绫吊死在了房里,以世子夫人原配的身份埋在了祖坟里,行哥儿嫡长子的名份就谁也夺不走了……”
    王氏过世的时候,夏景行还很小,她长什么模样后来早就记不得了。老侯爷也不让下面人在他面前提起来。这让夏景行长到四岁上,每次见到南平郡主,下面丫环婆子都让他叫母亲,他便乖乖叫了,甚至对宁景世都充满了孩童式的善意。
    单论礼法,这并没有什么错,南平郡主到底是继母。
    只那个夏天,他站在门廊拐角处,听到婆子这番话,犹如兜头浇下来一盆雪水,从头顶冷到了脚底,大热的天打了个哆嗦,跑回去推醒了睡着的老侯爷,将这段话讲给他听。
    他当时执拗起来,老侯爷拗不过他,又觉得瞒着也不是长久之法,便将这事儿讲给他听。
    南平郡主并非什么心胸开阔的妇人,老侯爷就怕长孙偏执起来,打从心底里恨起亲父继母,小孩子又不懂掩藏,万一哪日他看顾不周,落到了南平郡主手里,这孩子就怕保不住。
    从头至尾,老镇北侯就从未对南平郡主的性子抱什么期望。
    夏芍药紧搂着他,一遍遍抚摸他宽阔的背,就好似抚摸当年那个惊惶失措的小孩。
    夏景行搂紧了怀里的人儿,在她汗津津的额头亲了亲,心中一片平和安宁。
    偏怀里的人儿还小声嘀咕:“说起来我似乎还应该感谢你的继母呢。”
    夏景行:“……”
    “若非她这般恶毒,不但将你逐出家门,还要派人截杀,我哪有机会遇上你?”自然也无二人相遇成亲的机缘了。
    夏景行不禁笑出声来,“似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阴霾的背后总有阳光,这算是命运给了他一棒子之后赏的甜枣吗?
    他低头去亲怀里的人,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夏芍药心里还带着好奇,“说起来,你那个调戏继母房里的丫环不成,反弄出人命的罪名,到底是怎么安到你身上的?”
    这人连她房里的丫环俱都不曾正眼瞧过,又怎么会做出调戏继母房里丫环的事情?
    夏景行轻笑:“这事儿确实另有其人,南平郡主不是还生了个儿子嘛,这可是他的杰作,只不过出了人命,便栽在了我身上而已。”只南平郡主也不管心里信不信此事是夏景行所为,但对着宁谦提起来,便将此事轻松栽到了夏景行身上。
    宁谦对大儿子素来喜欢不起来,每次看到他眉眼带霜,冷冷看着自己的样子,倒好似这是个债主子,不是亲儿子。训夏景行几句吧,才开了口,他倒说:“父亲训儿子的这些话,父亲自己可做到了?”
    宁谦大怒:“不孝的东西,难道我竟不知道怎么做,还要来听你的教训不成?”这世上历来只有老子训儿子的,哪有儿子反口来训老子的?
    夏景行从小跟在老侯爷身边,瞧着他的神情活脱脱是老侯爷皱眉,厌恶自己儿子的神情,就连口吻也是一样的。
    这一瞬间宁谦总有种儿子被自己过世的老子附体的错觉,正瞪着眼睛瞧着他,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让他怎么喜欢得起来?!
    次日醒来,又是另外一番景况。
    二人自成亲之后向来恩爱,同房之后更见亲密,俱都比不上如今的甜蜜。夏芍药起身梳妆,夏景行便要上前去执笔为她描眉,夏芍药不肯:“你会画眉么?”咬唇:“还是以前替哪个女子画过眉?”
    眉毛立了起来,颇有几分气势的质问。
    夏景行连忙否认:“没有没有!认识娘子之前,我连小娘子的手都没牵过,哪有机会替人画眉?”
    “听起来……似乎很遗憾呐!”
    夏景行:“……”小丫头吃起醋来真不是一般的可爱。
    “你那位前夫婚妻……也没牵过手儿?”不是听说是老侯爷的至交好友的孙女儿吗?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夏景行这会儿倒有点后悔昨晚交待的太过彻底,好的坏的通通告诉她了。哪知道她连这个也要计较,真是甜蜜的负担。
    “也就祖父活着的时候见过几面……”其实四五岁的时候的确拉着小姑娘的小胖手在侯府里玩过的,只后来老侯爷过世两家便极少来往,就连逢年过节的节礼南平郡主都不曾送过。
    等夏景行出了事儿,那边便火速提出退亲,原也在情理之中的。
    他都这般说了,夏芍药见他还要替自己画眉,便拿手捂着眉毛,“万一画坏了呢?”
    “凭为夫画画的本事,怎么可能?”
    “你这是拿我的脸当宣纸了?”夏芍药不情不愿挪开了手,还小心叮嘱:“你要是画坏这一次,以后休想我再让你画!”
    丫环们俱都垂头摆饭,浑似没听到小夫妻俩的话一般,目不斜视摆好了饭,悄悄退了出去。
    原本她们都习惯了侍候主子用饭,只这两日思萱堂的氛围一时冷来一时里热,变化太大,大家还是避着些为妙。
    事实证明,夏景行的工笔画的造诣还是很高的,他从来没有如今这般深刻的体会到自己当年苦练工笔,准备讨圣上欢心的决定有多么的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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