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楼子豪宅里的女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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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带着股风闯进休息室,柳叶头也不抬,继续闷头织活。来顺气呼呼地问:你想到底咋着?一家人咋整出了两口锅来了呢。
柳叶说:既然还是一家人,那好,大丫、二丫想你啦,今晚你就回家,明儿我就恢复供油。
来顺倒吸口凉气:我说你、你。。。 。。。这跟本不是一码事儿。你那是断了我的后、绝了我的尾巴根儿。你这是让我断子绝孙!
我也能生儿子。
你、你开什么玩笑?你能生?我看你能生个大窝瓜!
再做回手术,照样生,嫂子说的。
没这必要,有现成省事的,还费那事干啥。
那你就滚,立马滚出去!
来顺气急败坏地大步走了出去。
半小时后,柳树夹着行李卷儿,蔫头耷脑地来到加油站,气哼哼地把行李卷朝地上一摔:姐,姐夫把我辞了,让我今晚就回家修理地球去。你们俩这是咋回事儿呀,一阵东风一会西风的。让我受这夹板气。我这管生产的付厂长说撸他就给撸了,还叫我立马走人,你说这叫啥事呀!每月这一千五还就挣到头了,姐夫真他妈不是东西!
柳叶叹了口气,摇摇头潸然泪下:你回家歇着吧,姐帮不了你啥忙啦,回去好好和你媳妇过日子去吧,两口子尽量少吵架。少和你那小姨子俩起腻,让人家说三道四、讲五讲六的,怪难听的。
几个月过去,来顺仍不依不饶,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大有一条道跑到黑的劲头。冷战这样无尽头无休止的打下去,不是啥好兆头。来柱两口子的调解仍在继续,这日,来柱以给李梅过生日为由,把来顺和柳叶请到家中吃饭。两人都挺给面子,准时来了。饭桌上,大丫绷着小脸,质问来顺:爸,你为啥不回家住?为啥要学电视里坏人的样子?
来顺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张张嘴无言以对。柳叶责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吃过饭,把孩子们撵到外边去玩,房间里只有四个大人,来柱又苦口婆心地劝解了一番。来顺从怀里掏出那纸协议来,递给来柱、李梅、柳叶看。仨人传看完,室内一片静默。许久,来柱一手拍在茶几上:你定这种协议是违法的!你简直是法盲!
来顺歪脸一笑:法律,哪条哪款禁止我借腹生子啊,这都是我俩自愿的。我出钱,她出身子,合理合法呀。
来柱冷笑道:母子、父子关系是血源关系,人为断绝母子关系是不受法律承认和保护的。做母亲的在任何时间,都可以通过法律手段恢复母子关系。
来顺听罢有些发傻:哥,真会这样?可我是付了钱的呀。
李梅说:白搭。法律认理不认钱。人家既然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自然都明白这些的。
柳叶也听出些眉目来,更是来气:你个大傻帽,你是赔了钱又赔了儿子,把种都播到别人田里啦,秋天打下的粮食能归你?
来顺蔫耷耷地垂下头去,琢磨了一会,又把脑瓜一挺:可那儿子还是我的儿子呀。等于我还是有了后哇。
来柱无奈地苦笑道:那到是,法律也承认是你的儿,不会是别人的儿。
来顺又转忧为喜,认认真真地提出了他的条件:事情已然这样了,我也没啥退路了,我也不想退,死活也得把儿子生出来。等孩子满月后,我就把他抱回家,只要柳叶你同意把儿子给我抚养大,我就不提离婚的事儿,保证回家和你好好过日子。咋样?
柳叶两眼蓄满了泪水,低头思量一会,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断然拒绝:让喜鹊给乌鸦孵蛋,这是万万不能的。你、你真厚颜无耻!
那、那就没啥可说的啦,娘们家就是目光短浅。来顺抓起包儿大步走了。
柳叶懒懒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心疲惫的她,心里忽然冒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念头:活着,真没啥意思。这种刀尖上的日子,不知熬到啥时才是个头哇。
几日后的发生的,一起不为外人知晓的突发事件,给了饱受痛苦煎熬中的柳叶,以毁灭性的沉重一击!
那天上午九点来钟,一辆红色松花江面包车,驶进了加油站,车上跳下三个人来,进了休息室,把正呆坐着想心事的柳叶吓了一跳。一个为首模样的胖子,礼貌恭敬地递上张名片。柳叶接过名片闪目看去,见是渤海市石油公司的一位业务科长。这位姓王的科长是来推销汽油、柴油、润滑油的,他开出的吨价比县石油公司要低二百元,柳叶有些动心,和他商谈起来。谈了一会,那王科长嫌这加油站太吵,问能否换个地方谈。柳叶就把这三人领到了家里,进到客厅,她从冰箱里取了几罐饮料,回转身子正欲招待客人,三个人中竟有两人亮出闪着寒光的锋利匕首,逼在了她的左右,那胖子歪着胖脸,眉稍一挑咧嘴笑道:没别的意思,弟兄们这些日子经济紧张,麻烦老板娘给弄俩零花钱用用。
冰凉的饮料罐掉落到地上,柳叶强压住心跳,马上意识到自己已身处险境,只有破财消灾了:多少?
那胖子从烟盒里叼出枝烟来,慢条丝理地用火机点燃,从鼻腔里徐徐喷出两道烟柱,摇头晃脑地说:不多,十万。
柳叶脸色惨白,惊惧得周身冒出一层冷汗:家里真得拿不出啊!
胖子下巴朝那俩歹徒一扬:先把这富婆身上值钱的物件收喽。
俩歹徒便动手从柳叶身上扫荡了一番,钻戒、手镯、项链、耳环、手表、手机和钱包里两千多块钱,都成了战利品,装进胖子拎着的提包里,然后在客厅里搜了个遍,没找见半个钱影。仨歹徒将柳叶推拥进了卧室,见到席梦思大床旁立着的墨绿色保险柜,胖子乐了,俩歹徒把抖成一团的柳叶推到保险柜前,用刀尖逼着她打开了保险柜,歹徒从里翻出准备进油用的七、八万现款和几件值钱的首饰后,胖子脸上现出了满足的笑意,两道色迷迷的目光,在骇得浑身乱颤乱抖的柳叶身上扫量着,淫邪地笑着伸手在柳叶圆滚滚臀上揉捏了几把,朝那俩歹徒一挤眼色:今儿咱哥们艳福不浅啊,这么肉厚性感的胖娘们,瞧她那两砣大奶多来劲儿,也得让咱哥们偿偿鲜呀。
俩歹徒眼里陡然放出淫荡的目光来,嘴里叼着匕首,将拼命踢打反抗的柳叶摁翻在地毯上,分别用力强按住她的四肢,胖子浪笑着扑上去,扒下衣服,扯下乳罩塞堵住柳叶的嘴,一股撕心裂肺的疼楚,旋即注入体内,泪水淹没了她的双眸。仨歹徒轮番上阵,横冲直撞,大施淫威。强暴完后,胖子恶狠狠地威胁道:若敢报警,灭了你全家!
仨歹徒心满意足,下楼开车扬长而去。一歹徒还得意地吹起了口哨。另一歹徒自我陶醉:咱这是策划周密、速战速决,财色双收,不虚此行啊。胖子拍拍鼓鼓的提包,一脸的得意满足:其实啊,这些大款肉头户们最怕死了。只要咱们把刀子往外一亮,他们这些大款们立马就麻爪,全毙!
柳叶默默静静地仰面躺在地毯上,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爬起来,身子移进浴室,草草冲洗一番,回到卧室,翻出自己平时最喜欢的一套服装,慢慢穿上,对镜梳理头发,在脑后编出一条粗黑的发辨,从卫生间的窗台上摸下一个棕色瓶子,缓步走回卧室,拧开瓶塞,举目环视一遍室内,举瓶扬颈,一口气将瓶内液体喝下,一股烈焰从胸中燃起,她忙用一只手捂住胸口,移到床边,合衣倒下,咬紧牙关,紧闭双目,静候死神降临。
两天后,当柳叶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床边围着来柱、柳树两对夫妻,还有大丫、二丫。她木然地望着着世界上最关心她的亲人们,泪水夺眶而出,呜咽道:你们这是何苦的呢!
柳树媳妇哭泣道:姐呀,你好糊涂哇!为来顺那种臭男人去死不值呀,真得不值啊!
李梅含泪劝道:妹子,你咋能做这等傻事呢!人生在世有啥过不去的坎啊,挺上一阵子就过去了。
柳树气呼呼的抹着泪: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呗,这年头离婚又不是啥磕碜事儿,你也不至于走这条道呀。
来柱转忧为喜,笑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柳叶,你可把我们吓得不轻!这下可好啦。
柳叶躺在病床上,终日静默不语,两眼暗淡无光。她对自己曾遭歹徒们强暴、抢劫一事,守口如瓶,要让它永世烂在心里。只有这样,才能维持她在众人心中的那已残存不多的尊严。一个女人没有栓住丈夫的心,让他在外信马由缰地包二奶泡小姐,这本身就让做妻子的丧失了体面和尊严,如果再让人知晓她被仨歹徒轮番强暴受污辱的事,自己不但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就是在大丫、二丫面前也抬不起头来,来顺会更加瞧不起自己的,只能是打落门牙往肚里咽哪。
这日中午,柳叶侧身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房门一开,来顺拎着一大堆营养品和水果,急匆匆大步奔进房来:柳叶柳叶,你咋能这样啊!
柳叶眼里有了亮光,她暗咬牙根儿,悄悄运足了劲儿,当来顺靠进病床前时,她突然抬起一条腿,照准他的胸口狠命地踹过去,直踹得他连退数步,摇晃着差点跌倒,营养品和水果洒了一地。李梅忙上前扶住他。柳叶调转身躺下去,不再理会任何人。
来顺抹泪呜咽道:我知道你恨我,我对不起你,这几日我去济钢联系发运铁粉,今儿回来才听说,就跑来了,你看你,咱们好歹也是夫妻呀。
柳叶恨恨的说:我没有丈夫,他早就死啦,我不认识你,永远也不想见到你!你滚!你不滚,我滚!
来顺连忙拱手:姑奶奶,我走我走,你好好养着吧。
站在一旁已忍了多时的柳树,紧跨一步横在了面前,挡住了去路,他突然挥起早已攥紧的拳头,重重一拳砸在来顺的鼻梁上。来顺两眼便冒出万点金花来,酸的辣的咸的甜的苦的腥的凉的热的,全从鼻孔里涌流出来。来顺妈呀一声惨叫,捂着鼻子猫腰低头窜出门去。
柳叶在医院里住了九天,出院后又在家里静养了半月,才恢复了正常,又象往日那样骑着光阳大摩托,进进出出,忙着去加油站,去县里美容院。别人都没有发现她有啥异常,于先前毫无二致。
夜里,枕边上,李梅轻声对来柱说:我老觉着柳叶喝药救过来后,她的眼神有些特别。我耽心怕再出啥意外。
来柱说:死过一回的女人嘛,或多或少心里得留下点伤痕,不足为怪,别瞎操心。
我就纳闷,柳叶长的也不丑啊,咋就栓不住来顺的心呢?
他就是有俩小钱烧得,瞎折腾。万恶淫为首,弄不好就在这上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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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 七 章
来顺出了大事,死讯是下午天色将黑时传到白家峪的。当天上午,来顺在高速路上超速驾驶,他开的红旗冲破路旁水泥护栏,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冲下几十米高的立交桥,红旗车差不多摔成了一块铁饼子,落地后燃起了熊熊大火。来顺和香玲是在大火中一块走的,不知是下了地狱还是奔了天国。
市交警队是从电脑里查出车主家电话号码的,电话打到了白家峪来顺家中,柳叶接的电话。放下电话,柳叶瘫坐进沙发里,没有泪水,没有哭泣,只是呆怔怔地傻坐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就这样走了,永远的走了。
当晚,租了辆面包车,来柱夫妻俩陪着柳叶赶到市里。次日一早,先去了交警队,办了手序,又去了市郊火化场。见到了静静的躺在冷柜里的来顺,象只被火燎煳了的山鸡烤鸭,身体被烧得黑黢黢的,都已严重变形,腿脚胳膊都僵硬地支楞着,无法穿上寿衣了,只好把寿衣盖在上边进的炉。柳叶嚎啕大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