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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部分

冠盖六宫-第558部分

小说: 冠盖六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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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朱礼这般握着,杨云溪只觉得心头无比安稳,低头浅笑任由朱礼牵着走,嘴上轻声和朱礼有一搭子没一搭子的说话:“都想了些什么?”

    “小虫儿是太阳初升的时候出生的,便是叫静阳罢。她底下的妹妹们,便是从静字,阿媛叫静佩,玉佩的佩,阿芥叫静毓罢,毓,钟灵毓秀的那个毓。”朱礼笑着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小虫儿出生那日早晨的漫天晨光。那样绚烂美丽,叫他终生难忘。

    “你到底还是偏爱小虫儿的。”杨云溪禁不住摇头:“小虫儿的封号是用心拟的,其他两个,倒像是你随口取的。”尤其是阿媛的,真真就像是随便那么一想,觉得这个字还不错,便是就用了这个字。

    朱礼却是不肯承认,只是脸色一板:“胡说,怎么就是随便了。青青子佩,悠悠我心。佩字怎就不好了?而且佩,大带之佩也,阿媛当得起这个字。”

    “是是是,那静毓呢?是什么缘故?难不成就是钟灵毓秀这个了?”杨云溪口里应着,可是却还是分明不信的。含着笑意又问朱礼。存心想让朱礼难堪承认。

    谁知朱礼却是道:“《周礼》里头,大司徒篇里有一句话,以毓草木。正好暗合了乳名,岂不是妙哉?而且我的阿芥,必是钟灵毓秀于一身的女子。”

    朱礼说得头头是道,杨云溪听得忍俊不禁。不过却也倒是没再反驳朱礼,改而又问:“那阿石和阿木的名字呢?你想取什么?”

    “阿石身子不好,我唯祈愿他平安顺遂,所以便是叫朱祈罢。”朱礼叹了一声。

    杨云溪却是皱了皱眉。

    朱礼瞧在眼底,有些纳闷:“怎么瞧着你倒是有些不大喜欢的样子,在么这个字不好?”

    “字是好,寓意也好。就是音不好。”杨云溪抿了抿唇,有些不大自然。

    朱礼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倒是也陡然反应过来,随后苦笑一声,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良久才听见他叹了一口气,而后便是道:“的确是音不大好,便是换一个罢。祈祷祈祷,便是叫朱祷罢。”

    杨云溪琢磨了一下,倒是也满意了:“也好,祷里有寿字,只盼着阿石能长寿才好。那阿木呢?”

    朱礼倒是笑了:“阿木就用三点水的那个沐字如何?如沐春风。木逢春风,长势绵绵。倒是也是好寓意。”

    杨云溪连着念了几次,倒是也的确觉得不错,便是点头:“那便是如此,阿木,阿沐,倒是连改口都不必了。”

    “可不是?”朱礼轻笑一声,握住杨云溪的手:“阿沐瞧着性子倒是个调皮的,我几次都看见他和他妹妹抢吃的,倒是有劲儿得厉害。个头也是大了一圈。”

    提起这个,杨云溪倒是没好气:“也不知是什么坏习惯,吃奶偏生要凑在一起,分开了还不乐意。凑在一起吧,他还非要去抢,若不是还小听不懂道理不好管教,倒是该给他点颜色看看。做哥哥的,也不知爱护妹妹。“

    朱礼笑意不减,故意打趣杨云溪:”只怕你却是舍不得教训他的。再说了,才多大点人?你纵是要打,又该往哪里下手?”

    “怎的就舍不得了。”杨云溪嗔怪的瞪了朱礼一眼:“你便是个心慈手软的,我若是再不严肃冷厉些,他们也不知长成什么样,还不得翻天了去?”

    朱礼被说是“心慈手软”,倒是也不觉得恼,反而振振有词的辩解道:“我爱他们都来不及了,哪里舍得打?再说了,你看小虫儿多懂事?阿木和阿芥将来必也是会和小虫儿一般的。到时候,让你骄傲都来不及,哪里需要打?”

    “倒是说得跟什么似的。”杨云溪白了朱礼一眼,却是又细心的提醒他:“前头那树枝伸出来了,你仔细别碰了头。小虫儿懂事时候倒是招人疼,可是不听话的时候,不也是气得人不轻?你又不是没见过。倒是阿石是真真儿的乖巧,叫人忍不住疼他。”

章节目录 1028。第1028章 算计

    朱礼早朝之后便是留了徐逐年喝茶。

    徐逐年自然是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更多的却是得意——是的,得意。朱礼留他,在徐逐年看来,自然是因为朱礼准备妥协的缘故。

    在徐逐年看来,朱礼虽然是皇帝,可是到底是也不过是刚过弱冠之年罢了,哪里又争得过他们这些老臣?

    朱礼将徐逐年的神态看在眼底,心头微微一声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笑容仍是和煦。他拨弄了一下袖子,笑道:“有件事情,朕想问徐大人的意思,所以便是耽误徐大人回去用饭的时辰了。一会儿徐大人便是与朕一同用膳罢。”

    朱礼姿态摆得低,而且还有赐膳的意思,当下徐逐年便是越发的断定朱礼只怕是真的要妥协了。

    这般想着,徐逐年几乎是要飘起来了。心里洋洋得意的想: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皇上到底年轻了些。此番之后,胡家那边,便是再不足为惧。而且,胡定欣必是后悔死了罢?

    想着胡定欣到时候一脸悔意的神色,徐逐年便是越发觉得心里舒泰了。

    这份舒泰一直持续到了上茶之后,朱礼开口之前。

    朱礼懒怠废话,待到茶上来便是直奔主题:“此番叫徐大人来,是想问问徐大人,宫中惠妃手里的毒药,可是徐家送进宫去的?徐大人知情还是不知情?”

    这和想象中的情况差距太大,徐逐年一时之间连冷汗都是吓出来了。登时也是坐不住了,虽说脸上还绷着,看着勉强算是冷静,可是事实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一刹那他心都是在狂跳的。好半晌,他才算是勉强镇定下来,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皇上这话,老臣却是不大明白——什么毒药?”

    “看来徐大人却是不知此事儿了。”朱礼笑了一笑,面上的神色虽然看似和煦,事实上眼底却是幽深如海:“那朕再让人仔细的查一查。不过惠妃……徐大人是惠妃的父亲,论理朕却是应该叫徐大人一声岳父的——“

    不等朱礼说完,徐逐年便是忙道:“这可不敢,国丈却是只能是皇后娘娘的父亲,惠妃娘娘不过是四妃之一,老臣万万不敢当皇上这一声岳父!”

    徐逐年倒是也识趣,朱礼轻笑了一声,眸光一闪,出口便是打趣:“徐大人支持朕立惠妃为后,朕以为是徐大人想做朕的老岳丈了。”

    徐逐年的冷汗登时掉得更加厉害了。明明都已是初冬,可是他却是觉得身上冷汗几乎是层层的湿透了衣裳,黏黏腻腻的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他连连辩解:“皇上误会了,老臣并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是为了墩儿罢了。”

    朱礼似笑非笑的看着徐逐年,直看得徐逐年心虚不已。

    不等朱礼在说话,小太监便是匆匆进来,在朱礼耳边说了几句话。朱礼神色变了一变,而后便是站起身来,刚走了一步,却是又有些犹豫的低头看了一眼桌上,而后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便是看了一眼徐逐年,略微解释了一句:“朕去去就来,徐大人坐在这里等等罢。”

    说完这话,朱礼便是匆匆的出去了。

    徐逐年在朱礼出去后,几乎是立刻便是抬手用袖子按了按额头上的虚汗,又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待到心情略略平复了几分,他便是看了一眼朱礼的桌子——他总觉得朱礼临走之前看的那一眼着实有些古怪,多少也是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虽说徐逐年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好奇心,可是他到底是克制不住,最后犹豫再三,还是站起身来。

    先是心虚的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听了听动静,觉得朱礼一时半刻也不会回来,随后他便是朝着桌子的方向挪了几步。

    徐逐年到底还是知道克制的,没真走近了仔细的端详,只是站在两步开外伸长了脖子去看。

    然后徐逐年便是看到了一张被摊在桌上的纸。

    纸上的内容徐逐年看得很是清楚。不过正是因为看得清楚,徐逐年才更是在那一瞬间又冒出了汗来。这次,一半是恼的,一半却是吓的。他脸色难看的飞快将那纸看了一遍,一个字也没漏,看完之后,甚至他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了椅子上,又如何平静的坐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的。

    徐逐年只觉得胸臆里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

    这一把火,直到朱礼回来也是没有熄灭。不过在看见朱礼的那一瞬间,徐逐年却是猛然就冷静了下来,面上越发的若无其事,仿佛他什么也没看过,只是坐在那儿一直等着。

    朱礼笑着看了一眼徐逐年,也没再多说,只道:“时辰却是不早了,咱们说了正事儿便是去用膳罢。吏部尚书前些日子上了养老折子,朕想着干脆就允了他。他年岁毕竟大了,许多事情便是力不从心了。吏部如何重要?自然要谨慎些才好。”

    这话登时便是说得徐逐年的心都有些跳得飞快了,“砰砰砰”的,倒像是踹了一个兔子,不住在那儿蹦着。他几乎是忍不住的屏住了呼吸,而后死死的盯着朱礼明黄色的腰带,几乎是手指都有些发颤。

    朱礼将徐逐年的反应看在眼底,而后轻笑一声:“徐大人你觉得,谁来做这个吏部尚书得好?”

    吏部管的是天下官员的任免和升迁,算是头等紧要的。而户部管的是钱粮,自然也是重要。一个吏部尚书,一个户部尚书,谁也不服谁,那倒是对朝政有利的。毕竟,若真打成了一片,那却是糟糕了。

    而且,徐逐年必定是会盯着胡定欣,胡定欣若是胆敢错上一步,那徐逐年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自是不会。

    可是胡定欣同样也能在银钱上拿捏徐逐年。

    两人这么互相牵制着,互相敌视着,再互相监督着,便是朱礼的打算了。如此一来,户部和吏部,他都不必再太过花心思,担心这两处的人与自己唱反调。因为这样牵制之下,他们势必都愿意讨好他这个天地下权势最大之人,不是么?

    朱礼无声的笑了,眼底的眸光越发的幽深。

章节目录 1029。第1029章 安心

    徐逐年回去的路上,整个人都是有些发飘。

    直到进了徐家的大门,见着了他夫人,他这才猛然的清醒过来。脸色也是骤然一变。

    徐逐年站在原地沉吟了许久,越是沉吟,他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徐夫人看着徐逐年这般,倒是吓了一跳,又不敢贸然的出声打断,好半晌站得脚都有些疼了,便是这才言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徐逐年回过神来,脸色难看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才情绪难辨的苦笑一声:“终日打雁,却是叫雁啄了眼睛。”

    徐夫人自是纳闷,一脸糊涂的看着徐逐年,完全不明白徐逐年是在说什么。

    徐逐年却也是不打算解释,只是苦笑着大步往书房去了。而后叫了清客们过来,将今日宫中的事儿一字不漏的说了。最后他才问道:“只怕立后的事儿,却是不容咱们再折腾下去了。”

    清客们都是沉默了。良久才有一人轻轻出声:“那纸,只怕也是皇上故意让大人看的罢。”

    徐逐年点了点头,无奈的承认了这个他并不太想承认的事儿:“只恐怕真是如此。”

    屋里又是死寂一样的沉默,最后终于有人打破这种沉凝的气氛:“大人以为,皇上的意思是——”

    “徐家和胡家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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