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阮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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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沈七爷伸出手,谢阮玉习惯顺着他的手臂望去,掌心托着一对玉镯,他笑的温和。
“喜欢呀,母亲的东西定然是极好的。”谢阮玉没动,托着下巴撑在桌子上,眼睛弯成月牙,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小心磕着,收起来吧。”
话音未落,她的手被拉到沈七爷面前,腕上一沉,雪白的皓腕上就多了抹翠绿,更衬的她肌肤似雪,看着谢阮玉惊诧的神情,沈七爷抬手揉了揉她的秀发,软软的,带着缕缕清香,“很衬阿阮。”
“可是,这太贵重了。”
“我心里只有阿阮是最贵重的。”沈七爷把谢阮玉揽在怀里,指头摩挲着她的手背,这个世上,只有她才是他的相依为命,“等你身体再好些,咱们成婚吧。”
“你要娶我?”谢阮玉猛的抬头,正巧撞上他的下巴,疼的瞬间红了眼眶。
沈七爷又好笑又好气,只好小心的给她揉着额头,“怎么?你不想嫁我。”
她想啊,谢阮玉心里拼命的点头,可是,她的出身实在有些太低了,于他的政途毫无助益。
“你啊,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沈七爷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又想多了,当场圈起食指,在她撞疼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谢阮玉连忙护住脑袋,小声嘀咕,“疼。”
“疼就对了,当姨太太还上瘾了不成。”沈七爷又把她扣在怀里,轻吻了下他当当碰到的地方,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做的倒是熟练。
“你想清楚了。”
“嗯。”
“我没有背景没有权势,好多事情我都帮不了你的。”谢阮玉越说越不自信,又想到上辈子她子嗣艰难,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了胸口,“何况我还不一定能生出儿子。”
“那能怎么办?”沈七爷挑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即便这样,我还是想娶你,想让你堂堂正正的站在我身边,以妻子的身份。”
室内涌荡着淡淡的花露香,沈七爷的脸越靠越近,最后唇瓣相碰,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含糊。
谢阮玉辨别了半天也没听清,手肘撑的两人之间,推开小小的距离,迷茫道,“你说什么?”
“我说…”沈七爷轻咬上她的下巴,调笑道,“既然你担心,那么咱们就先试试,看能不能生出儿子。”
眼波流转,谢阮玉面上一片桃红,像染了胭脂,美的醉人,沈七爷的吻越来越深,最后变成气息的交融。
我说,除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云雨过后,谢阮玉散着头发靠在沈七爷胸口,累的动也不想动。
“阿阮。”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点犹豫。
“怎么了?”
“你想不想见你父亲。”这是沈七爷第一次提到谢阮玉的父亲,而她也重来不提。
怀里的女子沉默了好久,久到沈七爷有些心疼,她父亲是什么人,怕是她比自己更要清楚。
“不想。”谢阮玉没有撒谎,她一点也不想。上辈子她已经栽过一次,摔得遍体鳞伤,那时候她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父亲都爱自己的孩子。
至于她印象中已面容模糊的母亲,如今早就成了一柸黄土,就在她被父亲卖给赵军佐没多久以后。
她重活一世,可她还是回来的晚了。
“这些年,多谢七爷关照他。”谢阮玉鼻子有些酸,“以后也就这样吧。”
“好。”
沈七爷要把谢阮玉扶正的消息如同一颗春雷,连远在保宁的张巡都被炸来了消息。
“喏,张先生又来信了。”谢阮玉玉指轻点,“让您早日回保宁。”
“偷得浮生半日闲。”沈七爷躺在藤椅上,顺手拈了块糕点放在嘴里,甜的他又些皱眉,“真不想回去啊。”
“你这可不是半日闲,这都快小半年了。”张巡那种呆不住性子,这会估摸着早就闷的抓狂了,谢阮玉递了杯茶给他,“该回去了。”
“也是,亲事还是得在保宁办才妥帖。”沈七爷饮着茶,“只是孟家这会忙的很,怕是要缓上几日。”
孟家?谢阮玉平日里不爱打听孟府的事,这会听沈七爷开口,倒是有些奇怪。
“儒景的家事。”沈七爷想了想,觉得院子里女人多了真是防不胜防,摇头道,“丢了个姨太。”
谢阮玉心底咯噔一下,试探道,“红袖?”
恐怕也只有她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沈七爷眼睛半眯,掩了心思,又捻颗点心放到口中。
想到前些日子见的赵四,谢阮玉越发觉得可能。只是这辈子没了她,便换成红袖了么,她又怎么得罪了何倩倩?默了片刻,谢阮玉最终开口,也不知道是为了拉红袖一把,还是为了前世枉死的自己出口恶气,“偷人家的姨太,这种事情可真是三教九流才干的出来的。”
“阿阮觉得是谁?”
“孟家二奶奶出身名门,最重名声,就是为了自己的脸面也断然不会让这事传出去,要是说被害了还说不准,可是人既然没找到,多半是活着的。”
沈七爷敲着扶手,看谢阮玉推理的头头是道,“我倒觉得那姨太与阿阮有几分相似。”
沈七爷的突然开口打断了谢阮玉的思路,她想也没想立刻反驳道,“我可没她这么目中无人。”接着摸摸自己圆乎乎的脸盘,又想想红袖那弱不经风的病西施模样,“明明一点也不像。”
似在眉宇间的三分神态而非容貌。
沈七爷继续眯着眼,他初见那女子就上心了三分,感觉熟悉的很,等事后回忆起来,才有些了然。谢阮玉这些话,红袖失踪不久后,他就与孟儒景提起过,只是心里终究有些不舒坦。
“人贵在自知。”这是沈七爷对孟儒景说的最后一句话,也许是在说何倩倩,也许是在说他,就看孟儒景怎么理解了。
只是,那日以后,孟儒景就极少出现在他眼前。
“七爷!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谢阮玉见他晃神,使劲摇了摇他的胳膊。
“你说什么?”
果然没听!谢阮玉嘟着嘴哼哼了两声,“我说咱们留下也没用,不如先动身回保宁,这样孟大人也好腾出手来寻人。”
“阿阮这么想回去?”沈七爷抛开脑中的种种想法,眼前的人心里、眼里全是他,最宝贝的在他身边,他又何必为了赝品感到不舒服呢。
“嗯!想回去!”谢阮玉眼睛亮晶晶的,她归心似箭!
“那就明天。”沈七爷起身按着她的脑袋揉了揉,“咱们回家。”
☆、重回保宁
孟儒景得到红袖的消息是在两天后,果然是何大奶奶动的手脚,连手法都与前世差不多,宋薇婉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孟家一时间鸡飞狗跳,沈七爷的践行宴也就没大办。
众人便约了沈七爷去小满楼吃酒,算是践行。谢阮玉也没闲着,携着翡翠和丁志在城内四处逛,把湖泽有趣的东西搬搬捡捡,塞了满满一车。
“夫人,听说红珍宝家的点心特好吃,咱们进去尝尝吧。”谢阮玉不是个严肃的人,翡翠也被她带的很是活泼,指着不远处的西洋铺子笑道。
“净瞎喊,也不怕别人听的笑话。”对于谢阮玉的称呼,沈七爷向来睁一眼闭一眼,直到某天翡翠不知抽了什么风,当着七爷的面唤了她一声夫人,她自然不敢答应,气氛骤降,吓得翡翠忐忑了半天。结果晚上沈七爷的打赏就到了,一件镶着红宝石的镂空金镯子,一件雕花的包金翡翠吊坠,说是她照顾谢姨太这么些年的辛苦费。打那晚起,翡翠就改了口,不管什么场合,都要唤她一声夫人。
“谁敢笑话您,我去撕了她的嘴。”翡翠拎着谢阮玉的小皮包,做了个请的动作,“夫人,去饮茶吧。”
红珍宝是二层小楼,一层是琳琅满目的西式点心,二楼则是分成了若干单间,谢阮玉挑了个靠窗的,轻纱打下,微微遮住了刺眼的太阳。
孟儒景坐在车内,抬头看着楼上的女子,半透明的纱遮挡了她半个脸,更显的唇瓣红润,像初夏的樱桃。
“副官,七爷他们还在小满楼呢,咱们已经迟了。”司机扭头看着眼神有些迷茫的孟儒景,刚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就听“啪”的一声,车门被孟儒景飞快打开,“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就这些吧,多了也吃不完。”谢阮玉数了数,将将八样,觉得差不多了才合了单子,“一会走的时候,再给七爷带两份回去尝尝。”
沈七爷不爱吃甜食,众所周知。一听她这话,就知道是带给她自个的。这也不能怪谢阮玉,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苦吃多了,她这辈子爱极了甜甜腻腻的吃食,只是这些东西吃多了,难免对身体不好,沈七爷也就越发的控着她。后来谢阮玉就学会了这一招,打着给沈七爷买零口的幌子,再次正大光明的把这些搬到府里去,弄的沈七爷哭笑不得。
嗒嗒——
外边传来敲门声。
谢阮玉和丁志相视一望,他点点头,开口道,“谁?”
“下官孟儒景。”清朗的声音透过木门,传入谢阮玉的耳中,引得她眉头微皱:他怎么来了?
似明白了谢阮玉的心思,门外的男声继续响起,带着丝笑意,“今日本该去小满楼陪七爷吃酒,奈何府里实在有事去不得。此番回保宁路途遥远,下官也备了些东西,正巧看到您,就想着把东西交给您也是一样的。”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谢阮玉示意翡翠去开门,“孟先生请进。”
微风轻拂,谢阮玉秀发被轻轻挽起,又留了一半披在身后,枣红色的长衣腰身掐的极细,更衬的她曲线玲珑,四目相对,她就这么落落大方的看着他。
离得这么近,却又那么远。孟儒景低头笑了笑,然后把礼物双手放在了桌上。
“这是什么?”谢阮玉好奇,有些东西不用沈七爷提醒,她也知道是不能收的。
“您打开看看便是。”孟儒景往她面前轻推,“不是什么贵重的。”
他说的温和,谢阮玉也不好收了礼物就把人赶出去,何况屋内还有翡翠和丁志,谢阮玉觉得充满了底气,“先生若是不嫌弃便请坐。”
孟儒景点头,刚落座,谢阮玉点的糕点就被端了上来,浆果的香甜伴随着咖啡的苦涩,浓郁的味道充满了整间屋子。
谢阮玉礼貌性的给孟儒景倒了杯咖啡,才小心的打开了礼物。
方方正正码着两排翠色的糕点,带着浓厚的薄荷气息。谢阮玉手一僵,连忙用笑声掩掉了面上的尴尬,“这是?”
“府里的厨子做的,加了薄荷,最是清脑,若是路上晕车没什么胃口,这种电心最好不过了。”孟儒景端起咖啡,饮了两口,便要起身离开,“我府中有要事,不好多做耽搁,还请夫人见谅。”
待谢阮玉点头,他才笑着转身告退,身后的门被轻轻的掩上,孟儒景挂在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他深深的回看了眼紧闭的屋门,最后头也不回的决然离开。
“哪有人送礼送点心的。”翡翠看着有些嫌弃。
“翡翠,不要乱说。”丁志不认同的严肃道,“这可是孟副官的一片心意。”
“他这心意也太小了点…”
耳边翡翠和丁志絮絮说个不停,谢阮玉看着稳稳躺在匣盒中的点心,最终还是合上了盖子。
上辈子,她坐车老是晕车,吃不下东西,惹的孟儒景很是嫌弃,但还是拿了点心哄她,薄荷清脑,一口咬下去浑身都透着股舒爽劲,她很是喜欢。很久以后她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