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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温香阮玉-第25部分

小说: 温香阮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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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林,军装,枪杀,还有二十年前那场长达数年的征战,那一战,让沈大帅扬名立万,他用了多年从底层百姓踏着皑皑白骨登上了帅位,那片片的鲜血中,又何尝没有无辜之人。
  谢阮玉突然想到了前世,沈七爷离开河东,一个人孤独的死在了林家的地盘上。
  “舅舅是林家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沈七爷自嘲道,“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怎会真的看上大帅,不过是他使了手段掳来的。”
  原本他的母亲应该有一段美好的姻缘,嫁给那个她倾心多年的男子,而不是被困在帅府,当一辈子的棋子,陪上了兄长,陪上了子女,也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这晚的沈七爷异常脆弱,谢阮玉陪在他身边,听他讲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故事,烛火燃尽,天色渐明。
  窗户被打开,天空如被洗涤,湛蓝万里。
  “年纪大了,熬不得夜了。”沈七爷眼里布满了血丝,顺手带上眼镜,镜片多少遮盖了些疲惫。
  他就这么站在窗前,背脊挺得笔直,仿佛昨夜种种皆是梦。
  谢阮玉踱到沈七爷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腰身,脸颊靠在他的后背上,小声道,“佛像碎了。”
  “碎就碎了吧。”沈七爷任由她靠着,双手撑在窗台上,看着萧瑟的小院,“即此身心是幻生,幻化之中无罪福。”
  谢阮玉知道,他说的出口,却看不开。
  沈大帅的葬礼办的相当隆重,银子跟不要命似的往外撒。
  保宁城一片缟素。
  “都准备好了?”沈夫人轻声对沈八爷道。
  “夫人。”沈八爷有些迟疑,“会不会太…”
  “糊涂!妇人之仁!”似有些恨铁不成钢,沈夫人心底动了怒,眼神扫过远处的沈七爷,“一击毙命的机会就这一次!”
  她虽然不是沈培远的生母,可是,她知道他的弱点。
  “外边都安排好了。”沈八爷咬咬牙,“只欠东风。”
  “那就等。”
  沈夫人动作快,沈七爷也得了消息,按兵不动,想看看沈夫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大帅走了,沈家的少帅未定,保宁公认沈八爷,可是八爷能不能降住手握三省兵权的沈培远还是个未知数。高泽现在一心围着大帅的丧事转,对于帅府内的暗涌睁一眼闭一眼,全当不知。
  大帅的头七还没过完,帅府里的五姨太就疯了,甩开丫环小厮砸了沈家的祠堂,一茬接一茬,街头传的沸沸扬扬,说是帅府闹鬼,传的有鼻子有眼。
  “母亲,你这是何必!”沈八爷看着被绑在床上的五姨太,他只是给她透漏了夫人的计划,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闹的这么大。
  “不行,千万不能这么做。”五姨太手脚动不了,只能在床上狂流眼泪,止都止不住。
  “儿子想过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沈八爷帮她擦着眼泪安慰,“母亲该知道七哥的性子,他若是知道真相,容不下我的。”
  五姨太拼命的摇着头,嘴里不停的咒骂。
  沈八爷听的烦躁,干脆摔了帕子,“所以母亲当时为什么要下毒!这是儿子的错吗?我做的这一切不都是在保你我的性命。”
 

''

  话题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五姨太咬着唇瓣,刚想开口,就听见门外王婆子跟丫环们说话的声音,“我们夫人要进去看看姨太。”
  沈八爷望着五姨太,征求她的意见。床上的女子点头,眼里的恨意藏都藏不住。
  门被打开,沈夫人挥手让他们退了出去,由王婆子在门口守着。
  屋内视线不好,五姨太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沈夫人就这么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如同看一只蝼蚁。
  “何苦呢。”沈夫人坐在她的床畔,红色的绣鞋上坠着大颗的珍珠,她伸手拿出帕子擦了擦,这动作看到五姨太太眼里,却又别有一番含义。
  “你都知道。”这是肯定。
  “你以为能有什么事瞒得过我的眼睛。”沈夫人停了动作,嘴角扬起诡异的笑,“也就你蠢,我才会容你锦衣玉食的活到现在。”
  五姨太开始拼命的挣扎,恨不得当场掐死她,“是你!当年是你阴了我!是你对不对!你这个老虔婆!不得好死!”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当年不过是暗地里帮了你一把。”沈夫人说着轻拍了下床沿,“我忘了,朝姐这两日就该到了,这雨下的,辛苦咱们朝姐了。”
  听沈夫人提到女儿,五姨太才安静下来,眼中的光越来越暗,“你到底图什么,你何苦把朝姐拉下水。”
  “有些事情,老八不做,咱们就一起死,我这不是提前把你们一家子聚在一起么。”
  “你就这么有把握?”五姨太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罗帐,眼神空洞。
  “有一点的可能,我都要赌一把。”沈夫人捡起沈八爷丢在床边的帕子,折成小小一块放在五姨太枕旁。
  “所以,你就拿我的孩子做筹码,输了就跟你一起陪葬?”五姨太偏头看她,眼前端庄的女子与多年前那个温和的身影重叠,明明是个面容清秀的人儿,怎会生了这么副歹毒心肠。“陈碧秀,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沈夫人笑的慈眉善目,“怕啊,不过不是还有你们陪着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最惨的尚未到来。

☆、爆发前夕

  “你大可不必这么看我。”夜色中,沈夫人的语气幽幽想起,面前的女子用披风罩头,看不清表情,“我帮过你,如今是不是该还了。”
  “夫人真是大的一手好算盘。”女子的声音美若黄鹂,头上的兜帽被缓缓拿下,看上去并不惊讶。
  “江姨太,你要人,我要权,咱们互惠互利,很公平。”沈夫人无视她的讥讽,“老七什么样你也清楚,只要他高高在上,你注定得不到他。不然,你当初也不会和我联手,过河拆桥的事可做不得。”
  “呵。”江娉婷轻哼出声,“可夫人没渡我过去。”
  “这也要怪我?”沈夫人靠在圈椅上,不缓不慢道,“是你不信我,非要自己人动手,才让谢阮玉钻了空子,不然她早就死在督军府的大火之中了。”
  沈夫人最看不惯优柔寡断的人,江娉婷就是思虑太多,有时候想太多,就容易失去最好的时机,“姨太害我损失了几枚棋子,这笔账我都没跟你算。”
  “他们不死也会被沈七爷揪出来。”想到了小巷里被打死的几人,江娉婷并未觉得自己有做错,“到时候七爷的手段使出来,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难保不会供出夫人,我这也算为夫人除了隐患呐。”
  这明明是趁机帮着沈培远除掉她的钉子,沈夫人心中暗恨,她把他们安在沈培远身边这么些年,废了多大的功夫才让他们入了沈培远的私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被逼到绝境,说不定还有机会博取一线生机,结果生生因为江娉婷给折了。
  沈二死在羧北的事给沈夫人敲响了警钟,老三她收不了,便任由沈七爷把他毁了,沈八爷较之温和心思浅,才是沈夫人最满意的继承人。至于江娉婷,要不是她还有用,沈夫人觉得自己绝不可能容忍她活到现在。
  压下心头的怒火,沈夫人脸上笑意不改,“不说这些伤感情的,之前我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夫人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江娉婷也不怕她,当初她能在沈七爷手中洗脱嫌疑,就表示她没留下任何痕迹,不然还轮的到沈夫人在她面前跟她谈条件。
  “女子在世,想要的无非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沈夫人对沈培远身边的女人都用了心思,以在沈七爷心中的地位谢阮玉其实更适合,可惜那个女人太贪心亦太不贪心,钱财名利她皆有所图,偏偏不奢求情爱。
  沈七爷不碰女人,亦讨厌别人碰他的,沈夫人心知肚明,所以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留不住,难得留下来的,沈夫人都费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江娉婷求的是人,这就是她最大的弱点。
  女人一旦陷入爱河,就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疯子,沈七爷的母亲如此,为了爱人的性命抛弃了一双子女,五姨太如此,沦落到被她拿捏身不由己。
  “只要他还是沈七爷,你就不可能留住他。”
  “可他若不是沈七爷,夫人还能容下他不成。”江娉婷截住了她的话头。
  “你该知道,我最爱看着当初伤我辱我的人苟延残喘。”沈夫人毫不掩饰自己,“当初我留下他是掉以轻心了,再来一次断然不会,我会让他好好的活着,却什么都得不到。”
  只有沈七爷不开心,沈夫人才会高兴。脑海中又想起了死去的女人,还有那个挺拔俊秀的男子。要是没有那个姓林的,自己怎么会嫁给沈大帅这么个携妻带子的匹夫,她为什么不能恨?凭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凭什么她喜欢的男人喜欢她。
  她嫁不得的人,谁也别想嫁!
  她不快活了,就谁也别想快活!
  “他喜欢的我一样也不会给,他不喜欢的我统统都要塞给他。”沈夫人看着江娉婷的眼光有些奇怪。
  “讨厌的,夫人也知道我做了会让他厌恶。”江娉婷一字一句道,“我不想让他讨厌我。”
  “那他也不会喜欢你,扪心自问,你赶得上谢阮玉在他心里的地位?”沈夫人挑拨人心固有一套,眼里带着讥讽,也不知道是在说江娉婷还是说当年的自己,“他就是真碰了别人,那人也不会是你,你就只配安稳的躲在角落,当个配角!”
  一颗指甲大小如珍珠一样的物件被沈夫人托在掌心,“东西给你,你爱用不用。”
  江娉婷回到房间的时候,立春正蜷成一团缩在床上。她踢踢床被,立春连忙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滚下,声音打颤,“姨太,您回来了。”
  “七爷来了没?”江娉婷解着衣服问。
  立春顺手接过,答道,“没…没有…”
  一张钱票忽然被塞在手里,立春就着眼前洁白的指尖望去,正巧撞上江娉婷的眼睛,“听说你弟弟书读的不错,你母亲身体又不好,拿去用吧。”
  “姨太。”立春腿脚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我弟弟他还小。”
  “我知道啊,所以这不是出钱供他读书了么。”江娉婷笑意盈盈,“你知道七爷去哪了么?”
  “跟谢姨太太去买烟花去了。”立春还跪在地上,抹了把鼻子,声音低如蚊蝇,“谢姨太说想明天在后院里放烟火。”
  大帅刚死,少帅未定,谢阮玉就玩开了,沈培远怎么能这么纵容她!洁白的珠子被紧紧握在掌心,皮肉周围被指甲印入了深深的掐痕。
  “唉!”车厢内谢阮玉看着脚边堆成小山高的烟花,往沈七爷旁边靠了靠,继续叹气。
  “怎么了?”沈七爷好奇的捏捏她的脸颊。
  能怎么了?谢阮玉白了他两眼,不满道,“你是没看见那老板的表情,看着我活脱脱的跟看红颜祸水一样。”
  “阿阮。”沈七爷捧过她的脸,左右打量了一番,“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容貌有什么误解?”
  走开!走开!顺手打掉沈七爷的手,谢阮玉嘴巴嘟的老高,这是摆明了说她配不上“红颜祸水”啊!
  “你自己想放烟花,干嘛带着我!”谢阮玉踢了踢脚边的东西,“我原本在保宁的名声就不好,这样一来,我还要不要逆转了!”
  “可是我名声还不赖啊,总不能让人家觉得守孝期间,我这个做儿子的想看烟花吧。”沈七爷拍拍谢阮玉的肩膀,一副'反正你名声不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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