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阮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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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泽不似云省,没有内斗,沈七爷只好从外部出发,张巡借着巡视云省边界的名义在周围布了兵力,沈七爷也派了二十八师三部驻守津北与湖泽的交界处。
湖泽北靠津北,接壤云省,再往西就是林家与沈家划的交界线,沈七爷不强取,单单截取进入湖泽的物资,几次以后,便甚少有商人的商队进入湖泽。
宋督军为这事气愤难耐,多次去电保宁。沈七爷的回话更简单,土匪而已,甚至反问保宁需不需要自己带兵入湖泽帮宋督军剿匪。
沈大帅知道沈七爷的手段,当场就拒绝了,拨了大批物资押运去湖泽,大批的物资价值万金,沈七爷自然不会放过,直接抢了充入自个的军库。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得到消息,宋在气的砸了杯子,“我早就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会倒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惊的一屋子人鸦雀无声,连来家里看望父母的宋薇婉也做鹌鹑状。
孟儒景出身商贾,感觉自然比一般人敏锐,晚上宋薇婉刚告诉他府里发生的事,他就反应过来了,环着宋薇婉的手臂紧了紧,“父亲怎么说?”
“父亲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能怎么说。”
“婉婉。”孟儒景稍微树立下思路,心下有了计较,组织下语言,“父亲有没有可能与沈培远和解。”
沈培远断了运输路线,并没有做别的,显然是在给湖泽施压,仅此而已。
“父亲做主做惯了,哪里能容的下别人在他地盘上撒野。”宋薇婉摇摇头,想起宋在的样子,明显是被气红了眼。
她的父亲她太清楚了,顽固的紧,断没有给小辈卑躬的意思。
“可是,外面的东西进不来,衣服首饰之类的就罢了,粮食怎么办?湖泽盛产水物,米粮却是缺乏的。”宋薇婉也读过书,许多事情孟儒景一点就透。
到时候物价被恶意哄抬,民不聊生,更是罪过。
“我明日去劝下父亲,但不一定有效。”宋薇婉咬咬牙,觉得这件事还是得从长计议,若父亲一意孤行,到头来倒霉的还是湖泽的百姓,而且孟儒景难的开口与她说这些,所言所语皆是为她好,为宋家好。
“婉婉心善,若是百姓得知,心里定会感激婉婉。”
“我才不要他们感激。”宋薇婉扑在孟儒景怀里,嘴角上翘,痴痴的与他对视,“我只要夫君的喜爱。”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天热的…我已经是颗废桃了…
☆、风起云涌
宋督军油盐不进,任凭孟儒景和几个儿女如何相劝。
宋在铁了心要和沈七爷耗下去,可是他耗的起,湖泽耗不起,一时间民怨四起。宋在索性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孟儒景,万般无奈之下,孟儒景只得提出发行纸币的办法,扩军备战,以对付沈培远。
发行纸币自然是弊大于利,孟儒景尽量拿捏着中间的平衡。
“督军说让在多印点钱票。”
“不行。”孟儒景一口否决,“这已然是极限,再印下去,外面的军队还没打进来,湖泽的经济就先垮了!”
他的说辞显然没有打动宋在,纸币开始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印,结果弄的当地钱法紊乱,人心惶惶。
沈培远原本听说孟儒景卡纸钞卡的紧的时候,还暗自担心了一把,岂料被宋在一口否决,有时候人逼急了,就不会太冷静。
送上门的把柄不用白不用,当下就以波及津北的名义,给保宁城去了电报,指责湖泽财政方面处理失当,滥用军费,坐观胡匪滋扰,请求处理。
顺便唆使当地的反宋势力控告其纵兵秧民,沈七爷向来不走阳春白雪的路子,但凡有用的,管他什么手段,何况他最是明白,愚民最容易煽动,越是底层的百姓,越容易成为反宋的主要力量,为着眼前的利益他们不会考虑太多,这是人类的本性,也是人性的劣根。
反倒是那些读书人,才是最不好对付的,他们的思想你无法左右。这种时候,钱和权,就是最大的诱惑。
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沈七爷就是读书人,沈七爷知道他们的弱点,这种人可用而不能重用,而那些不畏权贵折腰的学者、大儒,才是沈七爷真正想诚心以待,奉为上宾的。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孙昀呈眼睛毒,挑了一群读过学堂在当地小有才名的“才子”带头折腾,并派代表赴保宁请愿,要求把宋在撤职查办。
宋在自认没负过湖泽的百姓,他之所以这样也是被逼无奈,连番向沈大帅申辩,指出这是沈培远搞的阴谋。沈七爷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一边向保宁自白:“我与他毫无私怨,不过是将地方的意见转达而已。”一边再次表示革除他的决心。
湖泽闹得沸沸扬扬,沈大帅听的头疼,干脆搞了个折衷,把胡先贵调任湖泽,然后把张巡正式安排到云省。
此举显然激怒了宋在,“我辛辛苦苦为他守着湖泽,这么些年来不曾出过乱子,如今我被他儿子欺负到头上,他就这般对我?”
革职命令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宋在决心拒不接受,当场嘣了大帅派来劝说的黄伟涛,把军队全部配置于两省交界处的各个战略要地。
如此一来,恰恰随了沈七爷的愿,给他以武力插手湖泽创造了机会。他边请求大帅下达讨伐的命令,边调集大军,兵分四路,准备将其一举歼灭。
孟儒景能混成现在这样,绝对不只是个绣花枕头,他不及沈七爷善于操控人心,如果不是他的荣辱与宋督军绑在一起,此刻俩人绝对不会再战场上兵戎相见。商人逐利,军人也爱财,孟儒景的方法很简单,这场战役,赢得的东西全部归军队,上头分文不取。
双方杀红了眼,两军刀枪相对僵持不下。
张巡每每提到孟儒景,都会捂着胸口哀嚎,“这是人才啊!人才啊!”然后明里暗里指责谢阮玉目不识珠放走能人。
沈七爷坐镇津北,现在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去前线,好在总有消息从前方传来,久攻不下。
谢阮玉偶尔来沈七爷房里陪他下棋,无意间看到张巡的电报,立刻横眉冷对,“哼!知人知面不知心,张巡这脑子我看也不好使!”
“阿阮觉得孟将军是什么人?”沈七爷不留痕迹的接过她手里的热茶。
“走裙带关系的人。”谢阮玉没说完,她认识的孟儒景,野心太大,也太狂妄。这种人,只适合招降,不适合招揽。
沈七爷实在好奇,她怎么就对孟儒景如此偏见。电报平摊在桌面上,沈七爷不自觉的扫过上面的名字。
说实话,这种人,沈七爷是想收为羽翼的。
当年金水码头的军火一事,林家少帅还欠着他一个人情,现在,也该是时候还了。
沈七爷拉了谢阮玉坐在怀里,额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没想到,要用到这上头。”
“什么?”谢阮玉好奇。
“别人欠我的人情。”林家当年那批军火过的沈七爷的路子,要的急切,也就给了沈七爷讨价还价的余地,比如:林家的举手之劳。
林家与湖泽的摩擦来的太快,说到底就是林家的巡防军队与湖泽一列驻守军队言语不和发生殴斗,继而在边境处发生了小范围的混战。
林家的莫名加入,导致战事持续扩大,打破了沈、孟之间的军事制衡态势。消息传到保宁,原本想坐山观虎斗的沈大帅也忍不了了,内斗可以,可是一旦涉及到其他军阀,就不仅仅是两省之间的争权夺势这么简单了。
下了死命令要平息战事,宋在背受敌,怒极攻心,一个没缓过来,人就去了,留下了整个烂摊子。
宋在前脚刚走,孟儒景就收到了宋薇婉的消息。大势已去,尚可自保,率先一步罢兵求和。
七日后,宋大少爷含泪把督军大印交给了胡先贵。
经此一役,沈七爷手握了小半个河东,正式与保宁进入到拉锯战时期。
要变天了。
高泽手里捏着湖泽发来的捷报,再次为自己捏把汗,沈大帅心情沉重,具体的说应该是整个帅府都有些死气沉沉。
保宁城有眼色的权贵想方设法的与沈七爷搭上关系,沈七爷睚眦必报,生性记仇,每每看到一些名字总是忍不住发出鄙夷的嗤笑。
孟儒景被留在了湖泽,沈七爷重编了云省的师部给他带,似要重用却又不完全放心。
谢阮玉懒得再关心那边的消息,只是每次想起孟儒景救她时候的那个吻,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这件事是她和孟儒景的秘密,没人知道。
沈七爷年岁渐增,谢阮玉从开始跟着他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有了小六年,二十二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
可惜,在不少人眼里,沈七爷的院子里就养了两朵牡丹,只开花,不结果,人心一定下来,不安分的念头也就起来了。
之前围观看戏的时候不吭声,等沈七爷前途已明,这会倒是都蹦了出来,什么张家的小姐,王家的姑娘,谢阮玉倒还不知道,这樊城之内还有这么些个待字闺中的适婚小姐。
谢阮玉执着小银勺,挖了一口冰碎放入口中,冰碎上撒了牛乳和蜂蜜,吃起来凉爽可口。眼神再一次定在沈七爷身上,沈七爷如今没有正房太太,膝下也未有儿女,年纪轻轻前途更是不可限量,这条件确实抢手的很。
被人来回的打量,绕是沈七爷也坐不住了,顺手抽出谢阮玉含在口中的银勺,把牛乳拨到一边,只舀了冰渣放入口中,“你再看下去,我都要被你盯出俩洞了。”
他开口就好办了,谢阮玉顺着他的话题探身过去,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像两颗葡萄,“七爷,外边好多人都想把闺女嫁到督军府来呢。”
“你这几日就关注这事呢?”沈七爷手里的动作不停,想了想又多舀了点蜂蜜,谢阮玉最爱食甜,勺子送到她唇边,谢阮玉一张嘴就含了进去,大眼睛却依旧忽闪着光亮看他。
沈七爷未回她,指尖轻按着勺柄,银白色的勺子被她含在嘴里,他每动一下,她的唇就被微微撬开。
似入了迷,沈七爷玩的不亦乐乎。
微风拂面,俩人就这么坐在亭中,旁边的茶水早已冰凉。谢阮玉一开始还不觉得,等她反应过来,就发觉沈七爷这个动作太挑逗了。当下就把勺子吐了出来,“七…”
话音未落,唇瓣就被人含住,辗转碾磨,沈七爷不爱烟酒,方才又吃了冰,这会自带清爽的凉意。
沈七爷喜欢吻她,特别喜欢,谢阮玉这两年越发的感觉到,如果说早些年只是浅吻及止,那么如今已然发展到谢阮玉必须回应,直到沈七爷满意为止。
却又每每在她意乱情迷之时戛然而止,谢阮玉觉得,这简直是一种折磨。
不过这次折磨却没来的及到来,就被人打破了。
“七爷。”江娉婷站在不远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手中拿着一封信件。
谢阮玉连忙推开沈七爷,起身去给江娉婷倒茶,“江姐姐怎么过来了?”
“帅府里来了封私件。”江娉婷看谢阮玉动作一滞,转而看向沈七爷,“丁安不在,丁志又出去了,那人等的急,我便做主给拿进来了。”
没有发电报,而是用了人力,可见不想让别人知道。
江娉婷也不待沈七爷开口,先一步踏上了台阶,素手一伸,“我未拆过。”
沈七爷认得这种纸,泛着点点翠绿,这是他第一次给高泽写密信时